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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迷雾深处的校舍墨市,这座永恒喧嚣与寂静交织的城市,即便是深夜,

也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活力。然而,桂王路47号,却似乎是这活力中的一个静止点。

尤其是在这样的雨夜。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斑驳的围墙和生锈的铁门上,

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声响。昏黄的路灯在雨幕中晕开一团团模糊的光晕,

勉强照亮通往那栋老旧校舍的狭窄石板路。路两旁疯长的野草,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腐朽植物的混合气味。魏江和梁康撑着伞,站在铁门外,

看着眼前这栋被岁月侵蚀得面目全非的建筑,心里都有些发毛。

这里是他们任教的新岗位——永安里小学,一所据说已经废弃了近二十年的学校,

如今因为城区改造的特殊项目,被临时征用作为教师宿舍和备课场所。

“这地方……可真够破的。”梁康缩了缩脖子,将公文包顶在头上,

试图挡住斜飘进来的雨水。他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戴着眼镜,平时还算健谈,

此刻却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魏江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表现得镇定些:“老建筑嘛,

都这样。市里搞什么文化保护项目,我们算是赶上了。再说,条件艰苦点,

能早点把那个重点课题搞出来,升职加薪不是梦?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和对未来的期许。魏江比梁康大几岁,

已经是学校的骨干教师,但在家长和学生中,风评却一直不太好。两人穿过摇摇欲坠的铁门,

踏入一片荒草丛生的庭院。庭院中央,

那栋灰扑扑的三层教学楼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黑暗中。窗户大多破损,黑洞洞的,

像是空洞的眼窝,窥视着闯入者。雨水顺着屋顶的缺口滴落,

敲打在二楼延伸出来的水泥平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听说’这地方以前不太平?”梁康压低声音问,他显然也听过一些关于这里的传闻。

魏江哼了一声,带着几分不屑:“都是些老掉牙的鬼故事。说解放前,这里是黑帮的地盘,

还是什么堂会所在地。后来黑帮火并,老大在这里让人给做掉了,或者说是***?

反正是横死。之后这栋楼就邪门得很,闹鬼的传闻就没断过。”“哦哦,

你是说那个‘吊死鬼堂会’的传闻?”梁康想起来了,“好像是说,那些屈死的鬼魂,

尤其是那个黑帮老大,阴魂不散,晚上还会在楼里游荡,找替身什么的。”“嗨,

都是吓唬小孩的。”魏江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不自觉地扫向教学楼二楼那些黑黢黢的窗户,

“不过这地方荒废这么多年,阴气重也是正常的。咱们尽快把东西搬进去,早点弄完早点走。

”两人拖着行李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教学楼的侧门。门锁早已锈蚀,魏江找了块石头,

用力砸了几下,锁扣才“咔哒”一声断裂。推开门的瞬间,

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灰尘味扑面而来,呛得两人连连咳嗽。楼道里光线极其昏暗,

只有墙壁上残留的几个早已失效的插座孔洞,证明这里曾经也有过电灯。

他们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柱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剥落的墙皮、满地的碎屑,

以及角落里堆积的垃圾。空气凝滞而冰冷,仿佛凝固了数十年的时光。

他们被分到的宿舍在二楼。踩着嘎吱作响的木质楼梯上去,走廊两侧排列着一间间房门。

魏江的房间是203,梁康是205,中间隔着一个204。放下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

天色已经彻底黑透。窗外的雨势丝毫未减,反而越来越大,敲打着玻璃窗,

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声响。“这破地方,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梁康抱怨道,

他那张简易折叠床腿有些不稳,稍微一动就发出“咯吱”声。“将就一下吧,

项目期也就几个月。”魏江坐在自己的床上,床板也发出不堪重负的***。

他拿出笔记本电脑,准备开始工作。房间里很安静,

只有窗外持续不断的雨声和两人偶尔整理东西的动静。但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大约十一点左右,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似乎从走廊深处传来。“你……听见了吗?

”梁康停下手中的动作,竖起了耳朵。魏江皱了皱眉,也停了下来:“听见什么?

”“哭声……像是个女人,很伤心,很凄厉……”梁康的声音有些发紧。魏江侧耳倾听,

除了雨声,什么也没有。“幻听吧,老房子就是容易让人产生错觉。赶紧睡吧,

明天还要早起。”梁康将信将疑,但困意也确实袭来,便不再多想,拉上薄薄的窗帘,

躺下了。然而,那若有若无的哭声,似乎并没有消失,反而像是有生命一般,时断时续,

飘忽不定,钻进他们的耳朵,搅得人心神不宁。魏江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天听到的那些关于黑帮、***、鬼魂的传说。

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但此刻身处这栋充满诡异气息的老楼,感受着这压抑沉闷的氛围,

他心里那点“科学”的坚持,似乎也有些动摇了。不知过了多久,那哭声渐渐远去,

或者说是他们习惯了,终于在疲惫中沉沉睡去。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第二章:不速之客接下来的几天,魏江和梁康都在忙着整理办公室和宿舍,熟悉环境,

以及认识新同事。永安里小学的“临时教职工”不多,除了他们俩,

还有负责后勤和安保的张大爷,以及另外两位被临时抽调过来的老师——教语文的王老师,

和教体育的刘老师。王老师五十多岁,性情温和,

只是沉默寡言;刘老师则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精力充沛,但看起来有些大大咧咧。

关于学校闹鬼的传闻,他们也零星听到了一些。张大爷对此讳莫如深,

只是告诫他们晚上没事不要乱跑,尤其不要去三楼和顶楼的天台。王老师则只是摇摇头,

劝他们别信那些没影儿的事。刘老师反而来了兴趣,常常跟他们吹嘘自己胆子大,不怕鬼。

尽管心里有些膈应,但魏江和梁康还是尽量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他们是市里重点小学调派过来的骨干,肩负着提升这所临时学校教学质量的重任,

尤其是几个即将参加重要考试班级的课程。这天下午放学后,

魏江和梁康留在办公室批改作业。窗外阳光明媚,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雨,

但也让老校舍更显破败。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魏老师,梁老师!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隔壁班的一个小男生,叫小宇,平时性格内向,

不太合群。他手里拿着一张揉皱的纸,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怎么了,小宇?

谁欺负你了?”梁康放下笔,走了过去,温和地问道。小宇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

嘴唇哆嗦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是……是魏老师……”魏江闻言,脸色一沉,

走了过来:“小宇,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不是今天……是昨天下午……”小宇抽噎着说,“昨天下午自习课,

我……我上课说话了,你就……你就揪着我耳朵,把我拎到讲台上,

还……还扇了我两下……”他的耳朵明显红肿着。魏江愣了一下,

随即有些不耐烦地说:“上课说话还有理了?我是为了你好,维持课堂纪律!

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可是……疼……”小宇委屈地说。“好了好了,

下次注意听讲,别再犯了。”魏江不耐烦地挥挥手,“没什么事了,回去吧。

”小宇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梁康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对魏江说:“魏老师,孩子还小,下次……能不能温柔点?”魏江眉头一皱:“梁康,

你怎么回事?我是老师,他是学生,上课捣乱,我批评教育他,天经地义!

什么叫‘温柔点’?难道不管他,由着他胡闹?”“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动手是不是有点过了?”梁康试图解释。“够了!”魏江打断他,“梁康,我警告你,

别用你那套圣母心肠来教训我!你刚来几天?我在这里干了多少年?什么学生没见过?

不打不骂,能教出好学生?你等着瞧吧,要是管不住学生,期末考核你第一个不合格!

”梁康还想争辩,但看到魏江那副不容置疑的严厉表情,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心里很不舒服,不仅仅是因为魏江的态度,

更是因为他想起自己读书时,似乎也曾是这类老师的“重点关照对象”。但他性格懦弱,

不敢反抗,只能把这份不满埋在心里。这件事像一根小刺,扎在了魏江和梁康之间,

也让原本就有些微妙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傍晚,两人各自回到宿舍。魏江躺在床上,

辗转反侧。小宇红肿的耳朵和委屈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并非没有良心,

只是多年的教师生涯和所谓的“严师出高徒”的观念,

让他习惯性地用严厉甚至粗暴的方式来对待学生。他觉得这是为他们好,

是为了让他们将来能有出息。但此刻,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不安却笼罩了他。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声音传入耳中。“咚……咚咚……咚……”声音很轻,

像是有人在用指关节轻轻敲打墙壁,断断续续,毫无规律。魏江警觉地坐起身,侧耳倾听。

声音似乎是从隔壁204传来的。204是空的,还没有分配给任何人。“搞什么鬼?

”他嘀咕了一句,打开手机手电筒,走到门边,透过门上的小窗户向外看去。

走廊里空荡荡的,灯光昏暗,只有尽头安全出口指示牌发出微弱的绿光。敲击声还在继续,

缓慢而压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魏江心里有些发毛,但他自恃胆大,

又觉得可能是老鼠或者风声造成的异响。他关上门,重新躺下,

但那敲击声仿佛钻进了他的脑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过了好一会儿,声音终于停了。

魏江以为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却在这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奇怪的气味。

那气味很难形容,像是铁锈味,又带着点腐烂的腥气,若有若无,却让人很不舒服。

他皱紧眉头,打开了宿舍的门。走廊里的灯光似乎更加昏暗了,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那股怪味似乎是从走廊深处飘来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去看看。他握紧了门把手,

一步步走出宿舍,沿着空寂的走廊向气味传来的方向走去。脚步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走廊两侧的房门紧闭着,像是一张张沉默的脸。他经过了205,

梁康的门缝里没有透出灯光,看来已经睡了。他继续往前走,经过楼梯口,

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那里只有一扇通往三楼的铁制防火门,紧紧关闭着。气味似乎更浓了,

就在门后。魏江犹豫着,要不要打开那扇门。三楼是废弃的,据说更加破败,也更加邪门。

张大爷特意叮嘱过。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204虚掩着的门缝里,

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猛地转头看去。只见204的门缝里,一张苍白的脸,

一闪而过!那是一张年轻女子的脸,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半边面孔,

露出的另一半皮肤毫无血色,眼睛的位置黑洞洞的,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魏江吓得倒退一步,心脏狂跳起来。是幻觉吗?还是……真的有……他想大叫,

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逃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就在他惊恐万分的时候,那张脸所在的门缝里,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似乎是门被推开了一条更大的缝隙。一股更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魏江再也忍不住了,

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转身就往回跑。他跌跌撞撞地冲回自己的宿舍,砰地一声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刚才看到的一幕,

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里。那绝对不是幻觉!他捂着狂跳的心脏,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走廊里一片死寂。刚才的敲门声,那股怪味,还有……那张脸……是真的吗?他不敢确定,

但恐惧却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这一夜,魏江是在极度的恐惧和不安中度过的。他不敢关灯,

也不敢睡觉,只是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到天色微亮。而他所不知道的是,

在他对面的205宿舍里,梁康也同样一夜未眠。梁康虽然没有看到那张恐怖的脸,

但他听到了魏江出去查看时发出的惊叫声,以及之后魏江宿舍里持续不断的、压抑的喘息声。

他也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怪味。他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不像魏江那样胆大,但也绝非胆小如鼠。他能感觉到,今晚的204宿舍,或者说,

这栋老楼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房间,驱散了些许黑暗和恐惧。但梁康知道,永安里47号的平静,

已经被打破了。第三章:李默的“意外”经历了那个诡异的夜晚,

魏江和梁康都对永安里47号多了几分忌惮。魏江虽然嘴上不说,

但行为举止明显变得更加谨慎,晚上尽量待在宿舍里,连去走廊都变得小心翼翼。

梁康则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白天拼命工作,晚上早早洗漱睡觉,

只是眼底的疲惫和忧虑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关于昨晚的怪事,两人心照不宣,

谁也没有提起。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对方是否也经历了同样的事情。

但彼此之间的隔阂,似乎又加深了一层。学校那边,因为临近开学,

准备工作也变得紧张起来。王老师和刘老师也都察觉到魏江和梁康状态有些不对劲,

但也没多问,只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这天下午,魏江正在办公室整理教案,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他走出去一看,只见几个学生正围在一起,指着地上窃窃私语。

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隔壁班的班主任——李默。李默四十多岁,平时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教学成绩一般,性格也有些内向,不太合群。此刻,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青紫,

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黑色血迹,脖子上似乎有一圈淡淡的勒痕。“怎么回事?

”魏江急忙上前问道。

女生颤抖着说:“我们……我们看到李老师从楼上摔下来了……就在楼梯口……”“摔下来?

”魏江心头一惊,赶紧蹲下身查看。李默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呼吸和脉搏都已停止。

他的姿势很奇怪,并非是向前摔倒,而是身体向后仰倒,后脑勺重重磕在楼梯台阶上,

但致命伤似乎并不是这个,而是脖子上那不正常的勒痕和青紫的脸色。

这看起来……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勒死,然后推下来的。魏江心里咯噔一下,

想起了昨晚看到的那张恐怖的脸,还有那股腐臭味。难道……“快!快叫救护车!通知校长!

”魏江强作镇定地指挥着旁边的学生。很快,张大爷和王老师、刘老师都闻讯赶来。

看到李默的惨状,所有人都惊呆了。“这……这是怎么回事?”王老师脸色煞白。

刘老师相对镇定些,但脸色也很难看:“报警了吗?”“还没……”魏江掏出手机,

“我马上报警。”就在这时,梁康也匆匆赶了过来。当他看到李默的尸体时,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李默脖子上的勒痕,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梁老师,你没事吧?”魏江扶住他。梁康嘴唇哆嗦着,

说不出话来。警察很快就来了,封锁了现场,进行勘查。初步结论是,李默死于他杀,

系被人勒颈窒息后,从楼梯上推下,伪装成意外摔倒。凶手显然对学校环境很熟悉。一时间,

永安里47号再次被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恐慌开始在教职工和学生之间蔓延。

张大爷更是吓得把自己关在传达室里,说什么也不出来了。

市局刑侦队的侦察员很快进驻学校,展开调查。他们询问了所有在场的教职工和学生,

包括魏江和梁康。魏江表现得十分镇定,详细叙述了他发现尸体的过程,

并强调学校最近流传着一些闹鬼的传闻,暗示这可能是一起利用迷信掩盖的谋杀案,

或者干脆就是某种意外。梁康的心理防线则显然要脆弱得多。他脸色苍白,眼神闪烁,

回答问题时支支吾吾,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当警察问到他是否看到或听到什么异常情况时,

他想起了昨晚听到的敲门声和魏江惊慌失措的样子,但又不敢确定,犹豫再三,

还是没有说出来。调查陷入僵局。现场没有留下明显的搏斗痕迹,

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李默平时性格内向,似乎也没有什么仇家。唯一的疑点,

就是他死亡时那奇怪的姿势和脖子上的勒痕。魏江和梁康作为最先发现尸体的人,

自然成了重点关注对象。尤其是魏江,他平时管理严格,在学生中人缘一般,

警方也私下里向他了解过他与学生相处的情况。魏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一方面要应付警方的盘问,一方面还要安抚班上惊慌失措的学生,

还要处理学校因为这起命案而陷入的混乱。他开始怀疑,

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如果真的是鬼魂复仇,那下一个会不会是他自己?

这天晚上,魏江辗转难眠。他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一遍遍回想李默死亡时的惨状,

以及那晚看到的恐怖景象。恐惧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

又被一阵声音惊醒。这次不是敲门声,而是……咀嚼声?声音很轻,断断续续,

像是有人在啃食什么东西。魏江头皮发麻,悄悄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他自己房间门缝透出的一点微光。

那咀嚼声似乎是从……楼梯的方向传来的。他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咔嚓……咔嚓……咯吱……”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在楼梯口附近。

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湿漉漉的咀嚼声,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突然,

他看到一个黑影,缓缓地从楼梯口爬了上来!那黑影佝偻着身子,动作僵硬,四肢着地,

像是一只巨大的昆虫,又像是一个……人?借着门缝透出的微光,魏江隐约看到,

那东西穿着一身破旧的、沾满污渍的衣服,脸上似乎也血肉模糊……它似乎没有发现魏江,

径直朝着205宿舍的方向爬去。魏江吓得魂飞魄散,大气都不敢出。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诡异的黑影,爬到了205宿舍门口,然后……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

那黑影似乎满足地发出一声低沉的、满足的叹息,然后又缓缓地、僵硬地爬回了楼梯下方,

消失在黑暗中。魏江瘫坐在地上,浑身冷汗淋漓。刚才那一幕,几乎让他窒息。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李默的鬼魂?还是……别的什么更可怕的存在?

他看了一眼对面205紧闭的房门,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梁康……他睡在里面,

安全吗?第四章:染血的绳结与绝望的呼救李默的死给桂王路47号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师生间蔓延。学校不得不暂时停课,配合警方调查。

魏江和梁康更是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魏江整日提心吊胆,生怕那个恐怖的黑影再次出现。

他开始相信那些鬼故事也许并非空穴来风。而梁康的状态则更加糟糕,他变得沉默寡言,

眼神惊恐,晚上经常做噩梦,时不时发出惊叫,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这天傍晚,

魏江从外面买饭回来,走到宿舍楼下,看到几个警察正围在205宿舍门口,

低声交谈着什么。张大爷也站在一旁,脸色很难看。魏江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他问其中一个认识的警察。警察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我们在205宿舍发现了……一些东西。”“什么东西?”魏江的心沉了下去。

“梁康老师的……遗物。”警察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在他的枕头底下,

发现了一个用绳子打的奇怪的结,还有一些……血迹。”魏江凑近一看,

果然看到一个用黑色粗绳打成的、异常复杂的绳结放在地上,

绳结上似乎还沾染着一些暗红色的污渍。

旁边的证物袋里装着几缕头发和一些擦拭过血迹的棉签。“血迹……是梁老师的吗?

”魏江急忙问。“正在化验,但初步判断是的。”警察回答,“更重要的是,

这个绳结……和我们推测用来勒死李默老师的凶器,以及李默脖子上残留的勒痕特征,

非常吻合。”魏江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梁康……杀了李默?这怎么可能?

他那个胆小懦弱的同事?“那……梁老师人呢?”魏江急忙环顾四周。

警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我们进去的时候,房间里没人。窗户是开着的,

看起来……像是逃跑了。”“逃跑?”魏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为什么要跑?

如果他是凶手,为什么不自首?”“我们也在调查。初步判断,

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他杀了人之后畏罪潜逃;二是……他可能也遭遇了不测。

”警察的语气很凝重。这时,张大爷颤颤巍巍地开口了:“警察同志,

我觉得……这事恐怕不简单。这楼里……不干净啊……老话说得好,

冤有头债有主……李默那孩子……生前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警察皱了皱眉,

没有理会张大爷的话,只是对魏江说:“魏老师,你是李默和梁康的同事,

平时和他们接触也比较多。你有没有发现他们最近有什么异常?或者有没有什么仇家?

”魏江努力回忆着。李默平时确实有些孤僻,但也没听说和谁有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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