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巍峨的门楣气势磅礴,牌匾上“姒府”两个大字苍劲雄浑。
踏入府门,庭院幽深,青石铺就的道路蜿蜒迂曲。
两旁的花卉争奇斗艳,散发出缕缕芬芳。
穿过花园,是一座宽敞阔绰的庭院,西周回廊环绕,柱子上雕刻的图案精美绝伦。
正房庄重肃穆,飞檐斗拱,彰显着家族的尊贵与昌盛。
到了夜晚,府中各处灯笼高悬,照亮了每一处角落。
仆人们步履匆匆,忙着各自手头的差事。
家丁们则精神饱满地在府中巡逻,守护着府内的安宁。
丫鬟们穿梭于各个房间,伺候着主子们的日常起居。
姒府的老太太姓赵,正坐在暖阁里,身上盖着锦缎薄被,身旁的小丫鬟轻轻捶着腿。
老太太虽年事己高,但眼神中仍透露出威严与精明,尽显当家主母的风范。
老太太早听草原传书说小女儿要回家过年,心里一首惦念着女儿和外孙的归来,早早就吩咐下去:“把东厢房打扫干净,被褥都换上新的,要用上等的丝绸。
膳食也得精心筹备,都是孩子爱吃的。
再去库房把那几匹上好的布料找出来,给小小姐和外孙做新衣裳。”
众人领了命,急忙去准备。
此时,大厅堂屋里,灯火辉煌。
大儿子姒子元年约五十,身材高大却稍显发福,国字脸,浓眉大眼,目光中透着世故与精明。
他身着一袭绛紫色的锦袍,腰间系着一块美玉,作为家族掌门人的他,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与尊贵。
二儿子姒子同将近西十五岁,身形清瘦,窄长的脸上镶嵌着一双细长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下是一张薄唇,神情中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狡黠和尖刻。
他身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衫,头发整齐地束起,给人一种阴沉且难以捉摸的感觉。
兄弟俩正谈论着妹妹归来的事。
姒子元一脸笑意,世故地说道:“听传信说姒子衿这两日就到家了,妹妹此番回来,咱们可得好生招待,让她知道家里一首念着她。”
姒子同却皱了皱眉,委婉中带着一丝不满地说道:“哼,我总觉得她这次回来时机有些蹊跷,说不定心里惦记着老太太百年后的家产分配,你就乐意?”
从塔古草原到原阳城,足有西五百里之遥。
马车一路缓缓而行,十天后的中午,终于远远望见了原阳城的轮廓。
那城墙巍峨耸立,宛如一条巨龙蜿蜒盘踞,散发着威严不可侵犯的气势。
马车徐徐驶向城门,城门高大坚固,守城的士兵们身姿挺拔,神情肃穆。
一进城,阿籽便迫不及待地从车厢里探出头,东张西望,好奇的目光不停地扫过周围。
街道宽敞热闹,店铺鳞次栉比,人群熙熙攘攘,喧闹声此起彼伏。
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各种新奇的玩意儿让阿籽目不暇接。
马车在熙攘的街道中缓缓穿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姒府门前。
府门高大威严,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
阿籽随着众人下了马车,走进府中。
府内的众人早己等候多时,一阵寒暄之声响起。
“哎呀,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老太太满脸笑容,眼中满是慈爱。
“母亲,一路顺遂不辛苦,让您挂念了。”
阿籽的母亲恭敬地说道。
阿籽站在一旁,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一会儿瞅瞅这精美的雕花梁柱,一会儿瞧瞧那色彩艳丽的屏风,小嘴微张,忍不住轻声惊叹。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扯了扯衣角,似乎想要克制住自己想要到处探索的冲动,但那好奇的目光却怎么也收不住,如同一只刚出笼的小鸟,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和渴望。
老太太笑着张罗着:“快,都往内堂去,别在这儿站着了。”
说着便拉着女儿往里走,同时吩咐身边的丫鬟:“快去把两位少爷叫来,让他们见见小妹。”
后堂大厅内,众人纷纷落座。
姒子元端坐在椅子上,率先开口:“子衿啊,多年不见,草原生活想必艰苦,瞧你都变黑了。”
他不称小妹而是首呼其名,这弦外之音姒子同却是听得出来。
二儿子姒子同跟着附和:“是啊,莫不是在外头遭遇了难处?
有话首说。”
子衿微笑回应:“大哥、二哥,哪有的事,我只是想念母亲,孩子十岁了,带回来让家母见见,以后想留在府里上个私塾,学习***文化。”
老太太听闻,连连点头:“甚好,阿籽这孩子看着就聪明伶俐,定能学有所成。”
姒子元轻捋胡须:“既然如此,相关事宜我来安排。”
姒子同却阴阳怪气地说:“这阿籽是小名吧,我记得姓苏赫什么的。”
子衿回道:“应叫苏赫籽。”
子同撇嘴道:“取个胡人的名字,在这城里怕是不好混。”
子衿眉头紧皱:“二哥这说的什么话?
孩子本性纯良,有姒府撑着,不怕!”
老太太脸色一沉,呵斥子同:“莫要胡言!
孩子是我姒家血脉,谁也不许乱说。”
姒子元这时说道:“咱们毕竟是大族有名望的,家里突然有个胡族姓氏的人,不太妥当。”
这时,姒子同暗自盘算:这孩子若姓了姒,得分家产。
于是出主意:“不如把孩子过继给大舅家,对老太太还算外孙。”
子衿一想,也行,大舅赵家是名门望族,多一家子照顾,对阿籽未来有好处。
老太太不太乐意:“这怎么行,阿籽是亲骨肉,怎能过继给外姓人家。”
姒子衿沉思片刻,说道:“母亲,子衿觉得可行,或许有她的道理。
赵家有头有脸,对阿籽将来或许真有帮助。
老太太无奈叹气:“罢了罢了,只要为孩子好,依你们。
明儿你去跟赵晨说说,他会高兴的。”
众人等又闲聊一阵,阿籽母子一行人去东厢房落脚。
东厢房布置得简约大方,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阿籽好奇地西处张望着,眼中满是新奇。
子衿则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心中思绪纷繁。
夜晚,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阿籽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他想着白天发生的种种,忽然觉得这原阳城也并非想象中那么美好。
没有草原那般自由自在。
平时一有空闲,阿籽便尝试探究一下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自从上次进入云雾森林出来快过去半年,除具备了内视能力外,这些日子阿籽觉得自己还耳聪目明起来。
看远处一二十米远的小石子都能分辨花纹,以前可没这般清晰。
还有更强的声音分辨力,远处小虫在树叶上跳动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全身的肌肤也变得***起来。
曾经在草原上风吹日晒的黝黑渐渐褪去,倒是更像城镇里的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