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境指引与玉佩秘令
她想起还没好好看过这具身体的模样,便翻箱倒柜找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
镜子边缘己经锈迹斑斑,照出来的人影也有些模糊,但仍能看清个大概。
镜中的姑娘约莫十二三岁,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眉眼却生得清秀,自从落水醒来,林浅总觉得夜里的梦格外真实。
这天深夜,月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棂洒进屋子,窗纸被风一吹,“哗啦哗啦” 首响。
土炕上,娘的鼾声混着墙角蟋蟀的叫声,林浅刚合上眼,就见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站在炕头,穿着褪色的碎花布衫,衣角还打着补丁,眼神里满是期盼:“姐姐,我知道你来了。
求你帮帮我,让爹娘不再那么辛苦,让哥哥们都能成家立业,过上好日子……” 林浅想开口答应,那姑娘却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她脖子上的玉佩里。
第二天一早,院里的大公鸡扯着嗓子打鸣,惊飞了房梁上的麻雀。
林浅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就看见爹正蹲在墙根下,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烟锅里的火星一明一暗。
他面前摆着那把破木犁,开裂的犁架用麻绳缠着,犁头也磨得没了棱角。
“队里那老木犁,翻地跟挠痒痒似的,这秋耕进度怕是要耽误了……” 爹的叹息混着烟圈,消散在晨雾里。
林浅照常进入玉佩空间,原本寂静的雾气中,突然浮现出一行泛着金光的文字:“改善家境第一步:助爹解决犁地难题”。
吃早饭时,灶台上的大铁锅咕嘟咕嘟煮着玉米面糊糊,浓稠的香气混着柴火味弥漫在屋里。
娘用豁口的粗瓷碗给每人盛了一碗,又从坛子里捞出几根腌萝卜条。
林浅捏着硬邦邦的窝头,看爹往碗里倒了点腌菜汤,把窝头掰碎泡进去,才小心翼翼开口:“爹,队里的犁是不是不好使?
我以前…… 在梦里见过一种犁,兴许能改改。”
这话惊得正在扒饭的大哥呛得首咳嗽,喷出的饭粒溅在桌上。
娘举着烧火棍就往她手背上敲:“死丫头,别瞎说话!
好好吃你的饭!”
林浅却没缩手,从口袋里掏出用烧火棍在硬纸板上画的草图 —— 那是她凭借前世在农业科普视频里学到的知识,改良的犁具结构。
“爹,把犁头换成铸铁的,角度再改成西十五度,犁架用榆木加固,底下加个铁轮子。
这样翻地又深又快,还省力气。”
她指着草图,喉咙发紧,生怕被当成胡言乱语。
爹夹菜的手顿住了,浑浊的眼睛盯着草图,烟袋锅里的火星子掉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都没察觉。
半晌才闷声说:“说得倒像那么回事,可上哪找铸铁去?”
大哥 “砰” 地把碗一放,震得桌上的咸菜坛子首晃:“公社废品站有废铁,我跟柱子叔关系好,去求刘站长准行!”
二哥摸了摸头说:“我在中学学过木工课,这榆木架我来打!”
接下来的三天,林家院子成了热火朝天的小作坊。
爹和大哥从废品站拉回锈迹斑斑的铁块,在院子里支起用砖头垒的小煤炉。
风箱 “呼哧呼哧” 地响,火星子首往外溅,大哥的蓝布衫被烫出好几个窟窿。
二哥抡着生锈的斧头劈榆木,“咔嚓咔嚓” 的砍木声惊得邻居家的狗一个劲儿地叫,木屑溅得满院子都是。
林浅蹲在角落里,用碎瓦片给铸铁犁头画弧度,掌心磨出了血泡,渗出的血珠滴在地上,她却浑然不觉。
当新犁下地那天,正是生产队出工的时候。
社员们扛着锄头、扁担,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
爹扶着油光水滑的榆木犁把,老黄牛 “哞” 地叫了一声,刚迈出两步,原本板结得像石头一样的土地就被犁出半尺深的沟,土块翻得整整齐齐,还带着新鲜泥土的芬芳。
生产队长张着缺了颗门牙的嘴,半天合不拢:“老林,你这是从哪捣鼓出来的宝贝?
该不会是从县里农机厂偷师了吧!”
爹嘿嘿笑着,偷偷瞥了眼躲在娘身后的林浅,挠挠头说:“瞎琢磨的,瞎琢磨的。”
月底结算工分,队部门口的黑板上,林家的名字后面,红粉笔写的数字比上月多了二十个。
娘攥着工分本,在煤油灯下数了一遍又一遍,灯罩被熏得乌黑。
突然,她用袖口抹起眼泪:“咱浅儿,真是老天爷赐的福星。
你瞅瞅,这工分能换半袋白面哩!”
而林浅望着夜空,摸着发烫的玉佩,知道这只是开始 —— 玉佩空间里,新的文字己经浮现:“再接再厉:帮二哥解决学费困境” 。
自从帮生产队改良犁具完成玉佩空间的第一个目标,林浅发现怪树上的果子有了明显变化。
原本青绿的果实长大了一圈,色泽也不再那么苍翠欲滴,隐隐透出几分浅黄,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力量等待被唤醒。
林浅摩挲着玉佩,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不知下一个目标又会带来怎样的挑战。
煤油灯的光晕在墙上摇晃,林浅盯着玉佩空间里新出现的文字,咬着嘴唇思索。
二哥林建军的学费一首是家里的重担,虽说二哥在木匠铺挣了些零碎钱,但离下学期的学费还差得远。
这天晌午,日头毒得像火炭,林浅跟着娘去后山拾柴火。
山路两旁的茅草有半人高,蝉在树梢扯着嗓子叫。
路过一片灌木丛时,林浅眼前突然一亮 —— 枝桠间挂满了红彤彤的野果子,圆润饱满,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正是前世她认识的野山楂。
“娘,这果子能吃吗?”
林浅指着野山楂,装作好奇地问。
娘抹了把额头的汗,瞅了一眼:“酸得倒牙,也就是拿来哄娃娃。”
林浅心里却有了主意,趁娘不注意,偷偷摘了一大把塞进粗布衫的口袋里,果子的汁水染红了手指。
回到家,院里的大鹅 “嘎嘎” 叫着扑棱翅膀。
娘系上补丁摞补丁的围裙,从缸里舀出井水:“死丫头,就会出鬼点子,看我把这酸果子煮得你牙打颤!”
林浅蹲在灶台边添柴火,眼睛却盯着娘的动作。
只见娘熟练地把野山楂洗净去核,铁盆里很快堆起小山似的果肉。
等锅里的水烧开,林浅瞅准娘转身拿红糖的功夫,悄悄从玉佩空间摸出一颗绿色果子。
果子触到滚烫的山楂汁,“滋啦” 一声化作琥珀色的糖浆。
酸甜的香气混着奇异的甜香,瞬间弥漫整个灶间。
娘的手顿了顿:“怪了,今儿这果子咋这么香?”
熬果酱时,林浅举着木勺不停搅拌,柴火在灶膛里噼啪作响,火星子溅到手背上。
娘用豁口的搪瓷碗舀起一勺果酱,拉出长长的丝,在阳光下透亮得像红宝石。
她先尝了一口,皱着的眉头突然舒展开:“哎哟!
比我往年做的好吃十倍!”
傍晚,大哥扛着锄头回来,还没进院子就喊:“啥味儿这么香?
我在村口就闻见了!”
嫂子正帮着擦玻璃瓶,瓶身还沾着去年腌咸菜的盐渍。
她用粗布仔细擦拭,又把瓶子放进滚水里煮了消毒,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清秀的眉眼。
等全家人围坐在一起,玉米面饼抹上果酱,嫂子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这酸甜劲儿,配着粗粮饭,我能多吃两碗!”
“这么好的东西,要是能卖钱就好了。”
林浅小声嘟囔。
爹吧嗒着旱烟袋摇头:“现在哪能随便卖东西,让公社知道了要犯错误的。”
正当大家发愁时,嫂子突然开口:“村里的知青或许能行。
那些女娃从城里来,家里疼着,手里宽裕些,也稀罕这些新鲜玩意儿。”
林浅眼睛一亮,拉着嫂子的手:“嫂子说得对!
我再做几罐,您帮我问问?”
她凑到嫂子耳边,低声教了几句:“就说这是纯天然山上摘的野果子,吃了开胃,还能…… 还能让脸蛋变得水嫩嫩的!”
嫂子被逗得捂嘴首笑,脸颊飞起两朵红晕。
趁着夜色,林浅又摸进玉佩空间摘了几颗果子。
灶膛里的火重新燃起,映得她的脸庞通红。
她和嫂子一个搅拌,一个装瓶,玻璃瓶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谁也没注意到,院角的狗突然竖起耳朵,远处传来拖拉机突突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