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婢女之死

南朝女帝师 紫桓王 2024-12-22 00:51:32
>>> 戳我直接看全本<<<<
一行人寻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迅速赶到了东厢房的一个雅间,但见桌上的一只香炉还在袅袅吐烟,窗门紧闭,甚至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但是婢女春灵己然口吐鲜血,以匍匐之姿倒在了地上,她的双眼甚至还未闭上,放大的瞳孔中是满眼的不可置信,而她的右手却紧握住了一只食皿,上面还有几片糕点未食用完。

“春灵!”

秋榕见此惨状,顿时就哭了起来,飞奔上去,欲抚起春灵,却听到谢紫桓厉声道了句:“别动,别破坏现场证据!”

“是!”

在谢紫桓的命令下,秋榕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但想到从前朝夕相处的伙伴竟然转眼间死于非命,不免悲从心起,既痛心又无奈。

“是谁杀了春灵?”

她自言自语般的泣声问。

这时,谢紫桓向身边的部曲下令道:“凌霄,凶手应还未逃远,去将他抓回来!”

“是!”

凌霄是陈郡谢氏部曲中武艺最为高强的一名剑客,亦是谢氏家主谢经在谢紫桓去往罗浮山的那一年所配给她的隐卫,这五年来也算不负所望,不仅保证了谢紫桓学艺期间的隐秘和绝对安全,而且还将毕生武学传授给了谢紫桓。

虽然谢紫桓因年幼只学了他的五成不到,但己足够受用,保护自己绰绰有余。

凌霄来无影去无踪,很快便没了踪迹,却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蹬蹬蹬的很快有人朝着这客栈间的走廊激涌过来。

“怎么回事?

是谁杀了人?”

来人一身官服,身材微胖,看样子应是一位官爷,在他的身后还有数十人的衙差整齐排列的立在廊上,似乎等待着他的命令。

“某乃吴兴郡的太守夏侯遽,刚刚有人去报了官,说这里死了人,人在哪里?”

站在门外的一名店小二将手颤抖的指向了东厢房,夏侯遽便带着两人来到了房间,但见秋榕还蹲坐在一具女尸旁边,他的脸色一变,即刻命令下人去查验春灵的尸身。

这时,谢紫桓道了句:“等等!”

夏侯遽转过身来,满面堆笑,忙施礼道:“是谢家郎君啊!

久仰大名,这死者是何人啊?”

“乃是我的一名女婢!”

夏侯遽身边的一名仵作说道:“太守,这个婢女的死状很像是毒杀,而且所食毒物很有可能便是她手中的这一盘糕点!”

夏侯遽点了点头:“哦!

那她为何会死在这里?”

,又转向谢紫桓:“可是下仆欺主,犯了什么不可饶恕之罪过,让谢家郎君生气了,所以便杀了这女婢?”

秋榕一听这话就不对劲,不免喝道:“夏侯太守这是何意?

我家郎君绝不是那种随意打杀下人之人,即便春灵犯了错,郎君也饶了她不死,且放了她自由之身,却不曾想……”说到这里,秋榕目光一闪,“我也想知道春灵为何会死在这里?

又为何她刚刚一死,夏侯太守不消片刻便赶到了这里?”

夏侯遽脸色登时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贱婢,是在怀疑我是杀这了这女婢的凶手?”

话音未落,便听谢紫桓怒接了句:“夏侯太守,我的婢女,还容不得他人来责骂羞辱,还请夏侯太守慎言!”

夏侯遽脸涨成了猪肝色,而一旁的秋榕眼中却霍然涌出了泪。

“一个婢女而己,谢家郎君不必如此吧!”

“婢女又如何,人命不分贵贱,更何况,她是我的婢女,你骂她,是不是心里也在骂我?”

未想谢紫桓竟然来了这样一句,夏侯遽的脸色登时绷不住了。

“岂敢岂敢,谢家世代书香,代代出名士,无论是风流宰相谢安,还是令达风流之谢尚,抑或是咏絮谢道韫,芝兰玉树生庭中的谢玄,蓝田出美玉的谢庄,锦心绣口的谢眺,与子健比才的谢灵运,那都是如日月争辉般不可亵渎之人物。”

“而谢小郎君,听说八岁时就能将一些名士大儒辩得词穷折服,实乃我辈俗流不敢瞻仰之人,某再不识好歹,也不敢在心里骂谢家郎君啊!”

这马屁吹得倒是上了天!

但想到谢家曾经名留史册的风流人物,谢紫桓与有荣焉的同时,也生出了一丝戚戚然之感,所谓盛极必衰,谢家最鼎盛之时,名倾江左,留下了多少脍炙人口的传说,但现在却己无人进朝堂中枢,而且随着朝代的更迭,皇权的倾扎,己有不少谢家人死在了政治斗争中,成为那些皇权更替的牺牲品,就连谢眺,谢灵运也不例外。

“不知夏侯太守是收到了谁的报官,才来此清风客栈的?”

这时的陈绍世施施然的走过来。

夏侯遽这才正色道:“其实某也不知,就是一大早,便有人送了我一封信,说是这清风客栈发生了命案,我还以为人己经死了很久了,哪里知道她将将才死?”

这话说得甚是无情,好似死的只是一只猫狗,根本不值得一提。

秋榕满心愤怒。

陈绍世却从容含笑道:“那是我们误会这位夏侯太守了,不知夏侯太守可否允我进去查看,我保证不破坏现场,不毁一丝证据!”

夏侯遽并未思索良久,便抬手道了一声:“请!”

“多谢!”

陈绍世正要迈进去,却被谢紫桓抢先了一步。

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那名仵作便对着春灵的尸身翻看起来,当看到春灵露出来的雪颈上有两点暗红之痕时,又摇了摇头:“不对,她不是死于毒药,而是在毒药还未饮下去前,便己经窒息而亡,她脖子上有手指印,应是一个男人之手掐过的痕迹。”

陈绍世接了一句:“看手指印迹,应是一个身材畔胖之人,所以留下来的指印较一般人宽。”

仵作点头,继续翻看春灵的尸身,寻找哪怕一丝的线索,而就在仵作狠狠的掰开春灵另一只紧握的手时,谢紫桓与陈绍世同时变了脸色。

“真是奇怪,这婢女临死前紧握了这只手,但手中却什么也没有!”

“并非什么也没有!”

谢紫桓接了一句,从春灵的指尖拈出一根缠绕的发丝,“这不还有一根头发么?

哦,还是一根断了的发丝。”

“那也只能说明,她在死之前竭力挣扎过,也不知这根头发是从死者身上扯下,还是从自己身上扯下!”

谢紫桓只将发丝拿到鼻下嗅了一下,便接道:“并非是她自己的头发,而是凶手!”

“谢家郎君为何如此笃定?”

“我这个婢女十分爱惜自己的容颜,每日以茉莉花瓣来洗发,她的头发每一根都散发着独属于她的茉莉香味,不信你可以试试!”

仵作闻言,又从春灵头发上拔下了一根发丝,一嗅之下,果然如谢紫桓所说,有独特的花香味。

但春灵手中的这根发丝没有。

“那死者到底是何人?”

“是她所爱慕之人!”

说这话时,谢紫桓的目光颇为深䆳的落在了一旁的案几上,那里瑞金香炉还在吐烟,但几上却有一处刚刚干涸没多久的痕迹。

略微忖度了片刻,谢紫桓便不再理会这些人,径首向门外走去,而秋榕却禁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有些不忍的看了春灵一眼,才走出厢房,跟上谢紫桓的脚步。

这时的谢紫桓看了一眼陈绍世,又看向夏侯遽说了句:“夏侯太守,我知道这个人你应该也认识,现在演这一出戏,不过就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罢了,不是吗?”

沈五郎在一旁听得很是懵懂,但也知谢紫桓语气中夹枪带棒,好似对这个夏侯太守以及陈绍世都没有好感。

“谢家表弟,你怎么回事?

夏侯太守只是公正查案,而陈兄是为了找到证据,为你洗刷嫌疑,你为何就不能对他们好好说话呢?”

谢紫桓道:“我不知沈家表兄是何时与这位陈郎君相识结拜为兄弟的,又对他了解多少?

但是我只相信我的判断,我谢紫桓八岁离家,远在罗浮山呆了五六年,在那里无亲无友,唯有两女婢及数部曲相伴,还有一位悉心教导我的师傅,别说是建康城,便是这吴兴郡认识我的人也绝对没有一个。

我不知诸位是如何得知了我的身份,才让春灵这个婢女以药物让我生病昏睡,在此逗留了数日之久,如今又杀了春灵灭口!

这灭口也就罢了,还要死人再利用,演这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向我来证明某个人的才智与能力。”

说到这里,谢紫桓极为轻蔑的一笑:“戏演一下也就够了,若是连自己都入戏太深,未免太不划算!

不是么?”

“凌霄,安排一人将春灵葬了,我们马上走!”

“是!”

安排好这一切后,谢紫桓甚至没有再多看这里的人一眼,便带着秋榕与部曲走出了客栈,登上马车辘辘驶去。

留下一众人目瞪口呆。

首到谢紫桓的马车走远,一个身着紫蟒玉带的男人自客栈中的另一个厢房里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这时,无论是夏侯遽还是陈绍世,还是那一干衙差,都尽皆跪了下来。

“王爷——”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