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将他从恍惚中拽回现实。
韩枫猛地抬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
经理王晟的胖脸涨得通红，手里握着激光笔，指着屏幕上的PPT嘶吼：“集团把百分之西十的利润投入到《诸神纪元》项目，你要我重复几遍‘虚拟游戏经济生态’的概念？！”
“我……”韩枫揉了揉太阳穴，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他记得自己明明在攻克诸神纪元深渊领主副本中，收到系统提示，人物己死亡，可此刻——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指尖残留着银白色纹路的残光。
“韩枫！”
王晟一脚踹到会议桌下，韩枫的椅子晃了晃，“***是不是不想干了？
上周三你‘突发胃病’请假，上个月你‘失恋喝多了’没来，现在开会都能睡着？”
“我没……”韩枫刚想解释，却听见自己声音沙哑得陌生。
“闭嘴！”
王晟拍案而起，激光笔的红点在韩枫额头上跳动，“知道公司为什么要开这次重要会议吗？
《诸神纪元》不仅仅是个游戏，更是公司战略规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我们投资数万亿资金砸到这个项目盘，你给我在会议上睡觉？”
韩枫的目光扫过会议室。
有人偷偷用手机搜索“诸神纪元投资分析报告”，有人对着屏幕上的“虚拟游戏经济生态”PPT窃窃私语。
他的视线落在墙上的日历——2049年4月18日 星期五《诸神纪元》全球公测倒计时：1天电视屏幕亮起。
会议室内唯一的电视机正插播广告：血色裂隙撕开虚空，玩家手持残缺的剑与亡灵厮杀，字幕滚动着“诸神纪元·开服倒计时24小时”。
韩枫的嘴角微微翘起。
“***在笑什么？！”
王晟的咆哮震得玻璃都在颤动。
韩枫低头看向掌心，银白色纹路正在皮肤下游走，仿佛回应着广告中的血色符文。
王晟的脸色铁青，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投影幕布上，震得PPT页面哗啦作响。
他逼近韩枫，唾沫星子混着烟味扑在对方脸上：“你以为你是谁？！
***就是个扫把星！
克死了父母，还敢在这装模作样？！
你以为你还是关系户？
告诉你，离开了公司，你啥都不是！”
韩枫的呼吸骤然停滞，他拉回思绪。
盯着王晟扭曲的脸，突然笑了。
那笑意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带着某种诡异感。
“呵……你说对了。”
韩枫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扯开领带，衬衫第三颗纽扣崩飞，抬起一米八五的大长腿，对着王晟就是一脚。
“我确实啥也不是。”
他抓起会议桌上的公文包，纸张如雪片般散落。
“但我至少……不是条拍马屁的狗。”
韩枫大步走向会议室大门，王晟的怒吼在他身后炸开：“给我滚！
不，你根本不用滚！
我首接开除你！”
韩枫没有回头。
他推开会议室的门，霓虹灯穿透雨幕，在他身后投下一道猩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