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我在鬼界求职照样碰壁，一事无成。绝望时看到明星海选，美女经纪人一眼相中了我，
并亲自特训。阳间首秀，我直接将活人吓晕，一炮而红。多年后，我左手搂着经纪人，
右手拿着奖杯。成为鬼界天王巨星…………01“对不起，先生，
您不符合我们公司的招聘条件！”又是这句。一年了！
自从我从阳间那栋灰扑扑的写字楼顶一跃而下，进入这个叫“鬼界”的地方。
已经整整一年了。这三百多天里，我面试过的公司没有一百家也有五十家了。
从“幽冥物流”的叉车工到“忘川河水质净化中心”的化验员。
从“奈何桥收费站”的收费员到眼前这个专搞“惊吓检测”的高大上技术公司……结果呢？
统统是这同一个冰冷的调调。我低着头，沮丧地挤出这栋恢宏的大厦。外面是鬼界的黄昏，
巨大的广告牌悬在半空，流光溢彩。
上面搔首弄姿的鬼星代言着各种你根本想象不出用途的产品。
比如能让你的鬼影更加飘忽不定的“魂影柔焦霜”。
或者是能让你的惊叫声穿透力更强的“幽冥金嗓子喉宝”。鬼界？呵，
想象中那幽冥地府的恐怖场景，纯属扯淡。这里活脱脱就是阳间大都市的翻版。唯一的区别？
大概就是我们不会老，也极难再“死”一次。听起来挺美是吧？
可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在阳间混不下去。
到了这鬼地方发现自己依旧是堆没人要的垃圾时，这种“永恒”就的成了一种酷刑。
我靠在冰冷的广告牌柱子上，绝望地低下头。难道要去街头，
跟那些缺胳膊少腿的老鬼们抢地盘，表演胸口碎大石？这“鬼生”，
可真是从失败走向另一个更大的失败，还看不到尽头。就在心灰意冷之际，
头顶上方猛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炸音。“厌倦平庸？渴望尖叫？想要万众瞩目？
”我下意识抬头。只见旁边摩天大楼整面墙的巨大电子显示屏亮得刺眼。
“天宇娱乐·鬼界明星造星计划——火热海选进行中！”加粗的猩红字体霸道地占据了屏幕。
紧接着，画面切换，一段极具冲击力的宣传片炸开。一个穿着如血般刺眼红裙的女鬼，
突兀地出现在阳间一条昏暗的公路上。一辆疾驰的汽车迎面冲来，
刺眼的车灯照亮她惨白诡笑的脸。司机惊恐地瞪大眼，猛踩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眼看就要撞上。千钧一发之际，
汽车险之又险地贴着红裙女鬼的身体停下。司机瘫软在方向盘上，魂飞魄散。镜头拉近，
对准驾驶座里吓傻的司机。突然！一只染满鲜血、指甲乌黑的手，
“啪”地一声拍在了他的车窗上。司机猛地转头，车窗外，
正是刚才那个差点被撞的红衣女鬼。她浑身是淋漓的鲜血，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着。
更恐怖的是，她怀里，竟然抱着自己那颗还在滴血的脑袋！那颗脑袋上的眼睛猛地睁开，
嘴角咧开一个非人的弧度。画面定格在这极致恐怖的一幕，
同时字幕爆炸般弹出：‘血衣’林薇——天宇娱乐当家花旦！出道仅一年，
成功吓晕目标：128人！下一个顶流巨星——会是你吗？广告结束，
巨大的屏幕再次滚动播放着海选信息。明星？顶流？像林薇那样？这几个词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脑子一激灵。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在鬼界，当明星的门槛是什么？是吓人！
谁把活人吓得最惨，谁的手段最新奇，谁制造的惊吓值最高，谁就能火！拍广告，拿代言，
走上鬼生巅峰！我这在阳间被嫌弃的平庸，到了鬼界，说不定就是一张可以重新洗牌的白纸？
一股孤注一掷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瞬间把刚才那点绝望烧得干干净净。管他的！
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怕再丢一次鬼脸？去！必须去！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02海选现场设在一个巨大无比的演播厅里。底下密密麻麻坐满了前来碰运气的鬼魂，
一个个伸长脖子，眼巴巴地盯着台上。我缩在角落里一个不怎么起眼的硬塑料椅子上，
手心湿漉漉的全是冷汗。偷偷抬眼瞄了一下台上正在表演的几位选手。一个哥们儿，
表演到一半，突然双手抱着自己那颗看起来挺结实的脑袋，猛地往上一拔！好家伙，
头就真让他给摘下来了。他拎着自己的脑袋，在台上跌跌撞撞地转圈，
嘴里还发出凄厉的声音：“我的头呢？谁看见我的头了？我的头不见了，
啊啊啊——”台下几个评委面无表情。紧接着上来的是一位女士。她出场就自带氛围，
穿着一身湿漉漉的白色长裙，一头海藻似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先是幽幽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然后猛地一甩头。长发分开，
露出一张泡得肿胀发白、眼珠只剩下两个黑洞的脸。还有个更绝的，直接玩“天外飞仙”。
只见他凭空出现在演播厅高高的穹顶横梁上，然后怪叫一声，直挺挺地就往下砸。砰！
结结实实地摔在舞台中央，四肢扭曲成一个正常人绝对摆不出来的诡异角度。脖子歪着，
眼珠瞪得溜圆。我看着台上这些五花八门，血呼啦擦的表演，感觉胃里一阵翻腾。不是害怕，
是觉得……有点土。这都什么年代的老把戏了？阳间恐怖片都不这么拍了！可我呢？
我能干啥？我连自己的死相都平平无奇。就是摔得有点扁，毫无特色可言。
总不能上去给评委表演一个原地发呆或者背诵《出师表》吧？“下一个！31号！
”冰冷的电子音从头顶的扩音器里砸下来。我浑身一激灵，完了，该我了。
两条腿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软绵绵地不听使唤，几乎是拖着走上了那个光可鉴人的舞台。
台下黑压压一片，只有评委席那里亮着灯。正中间那个位置，
坐着一个……一个……我贫瘠的鬼生词汇库瞬间宣告破产。该怎么形容她？
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裙，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一截冷玉似的脖颈。
头发是没有一丝杂色的银白，像月光凝结成的瀑布，随意地挽在脑后。
那张脸……五官的每一笔都像是顶级工匠精心雕琢出来的，毫无瑕疵。尤其那双眼睛，
颜色淡得近乎透明，像结了冰的湖泊，此刻正毫无波澜地落在我身上。被她这样看着，
我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冻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之前偷偷在厕所里对着镜子练习的那几个“狰狞”表情。
什么龇牙咧嘴、翻白眼、扭曲五官……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像个第一次登台就忘词的小学生，就那么直挺挺、傻愣愣地站在舞台中央。嘴巴张了张，
又徒劳地闭上。手不知道往哪放，最后只能无意识地揪着洗得发白的旧夹克下摆。
时间一秒一秒地爬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能感觉到台下那些混杂着疑惑、嘲笑、同情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扎在我背上。“时间到。
”那个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如同救命的丧钟。一股巨大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我。完了，
彻底搞砸了。这该死的明星梦，还没开始就碎成了渣。就在我一只脚已经迈下台阶，
准备彻底滚蛋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不是电子音，也不是其他评委。
是那个坐在最中间、美得不像话也冷得不像话的银发女人。“等等。”那声音不高，
却瞬间穿透了所有嘈杂，清晰地钻进我耳朵里。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舌头像打了结：“我……我？”她根本没看我，
那双冰湖般的眼睛只是扫了一眼助手小姑娘的平板。红唇微启，吐出几个字：“这个31号，
留下。”03我站在那儿，彻底石化了。巨大的荒谬感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台上台下，
一片哗然。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赤裸裸的嫉妒。
银发女人的助手小跑过来，递给我一张质感极好的黑色卡片。“恭喜你被天宇娱乐录取，
明天上午九点，凭此卡到公司报到，经纪人会亲自带你。”助手的声音古井无波，公事公办。
我手指僵硬地接过了那张还带着点凉意的卡片。
上面印着烫银的“天宇娱乐”LOGO和一个复杂的编号。直到走出演播厅，阳光照在脸上，
我才稍微找回一点真实感。为什么是我？就因为我在台上像个傻子一样站了十秒钟？
那个美得惊心动魄又冷得冻彻心扉的女人，她到底在想什么？
无数的问号在我脑子里疯狂旋转，但最终，都被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狂喜所取代。管他呢！
我被选中了！天宇娱乐！鬼界顶流！天宇娱乐的大厦，
比那个“惊吓检测技术公司”还要气派。在前台的带领下，
我来到了35楼的一间气势恢宏的办公室门口。咽了口唾沫，我鼓起勇气敲了敲门。“进。
”清冷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我推门进去。巨大的办公室，极简到近乎冷酷的风格。
一张宽大的黑色办公桌后，银发女人端坐在那里。此刻她没穿西装外套，
只穿着一件剪裁完美的白色丝质衬衫。银白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
衬得那张脸越发精致得不似凡尘。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美得让人窒息，也冷得让人不敢靠近。“坐。”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审视。我紧张得手心又开始冒汗，局促地在那张硬邦邦的椅子上坐下，
只敢坐半个屁股。“我叫寒月。”她开口，“从今天起，是你的经纪人，也是你的特训导师。
”“寒月……老师，您好，我叫……”“我知道你的名字，还有你阳间那点‘辉煌’履历。
”寒月打断我，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不重要了，在这里，你只需要记住一点。
”“我选中你，不是因为你有什么天赋异禀，
仅仅是因为……”她冰湖般的眼睛在我脸上停顿了一秒，似乎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成色。
“你足够平庸，足够失败，也足够空白。”这话像根针，狠狠刺进了我的身体。
但随即我就释然了，因为对方说的是实话。而且，管他什么原因，她反正选中了我！
“鬼界的惊吓产业……”寒月身体微微前倾，“发展到今天，已经极度内卷。
”“断头、分尸、惨死状、突然出现……这些传统套路。
”“阳间的活人早就在无数恐怖片里看了千百遍。”“阈值高了，麻木了，
惊吓值想突破50都难。”她拿起桌上一枚小巧的遥控器，对着侧面墙壁按了一下。
一整面墙瞬间亮起，变成巨大的屏幕。
屏幕上开始快速播放各种血腥、扭曲、恶心的“惊吓”片段，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浓稠的血浆，飞舞的残肢，凄厉的惨叫……视觉和听觉的暴力冲击扑面而来。
我胃里又开始翻腾，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觉得恶心？觉得老套？
”寒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没错，这就是现状。”“所以，想要脱颖而出，
必须另辟蹊径。”她关掉了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屏幕恢复成一片纯净的蓝色。
“阳间现在是什么时代？是网络时代。”“信息爆炸，人人活在屏幕后面。”“隔着网线，
他们的恐惧阈值更低，想象力却更丰富。”“更容易被暗示，被引导，被自己吓死。
”她的目光锐利地锁定我：“网络，才是我们新一代惊吓艺术家的蓝海战场。”“而你，
这个来自阳间不久，对网络还残留着本能熟悉感的‘空白画布’，就是我的试验品。
”试验品？这词儿听着可真不怎么美妙。但我没得选。04“从今天开始，
你的特训只有一个核心：创意。”寒月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
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她走到我面前，带来一股清冷的压迫感。“忘掉那些血浆和断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