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头条爆出妻子机场拥抱初恋竹马的照片时,我正在给孩子冲奶粉。照片里她笑靥如花,
和当年拒绝我求婚时一样明媚。我默默订了最近的航班,抱起刚睡醒的女儿:“宝贝,
爸爸带你去看大海。”机场广播催促登机时,她拽住我的行李箱,高跟鞋尖死死卡住轮子。
“孩子归你,财产归你,我只要自由。”她直接撕碎我的机票,
染着丹蔻的指甲掐进我手腕:“解释完再走。”女儿突然搂住她脖子哭喊:“妈妈抱!
”她单手抱起孩子,另一只手仍紧抓着我:“看到娱乐新闻了?那是我闺蜜剪了短发。
”娱乐头条推送弹出来的时候,我的手正忙着摇晃奶瓶,让里面温热的液体均匀融合。
手机屏幕在厨房料理台冰冷的石英面上突兀地亮着,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人眼睛生疼。
那粗黑的标题字,每一个都像淬了毒的针尖,
狠狠扎进视网膜:“当红珠宝设计师沈薇机场深情相拥归国初恋,豪门婚姻亮红灯?
”我下意识地关掉了屏幕。黑暗只持续了一瞬,指尖残留的冰凉触感却挥之不去。
厨房里只剩下奶瓶里液体晃荡的轻微声响,还有我一下重过一下的心跳。
窗外的阳光明晃晃地照进来,落在锃亮的水龙头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斑。太亮了,
亮得让人烦躁。拇指不受控制地重新划开了手机屏幕。那张照片再次蛮横地撞入眼帘。
机场明亮的玻璃穹顶下,人头攒动,却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有画面中央的两个人,
清晰得残酷。沈薇,我的妻子,穿着那件我陪她挑的月白色风衣,
正被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紧紧拥在怀里。她微微仰着头,侧脸线条柔和,嘴角扬起的弧度,
灿烂得几乎灼伤人眼。那笑容,我认得。熟悉到骨髓里,也冰冷到骨髓里。
它和五年前那个飘着细雨的傍晚,她站在精心布置的玫瑰花瓣中央,对着单膝跪地的我,
说出那句“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时,脸上绽放的明媚笑容,重叠得分毫不差。
一样的毫无阴霾,一样的……刺目。“爸爸?”奶声奶气的呼唤像一根细细的丝线,
轻轻拉扯着我几乎要沉到冰窟里的意识。我猛地回神,手心里全是冷汗,黏腻腻的。低头,
女儿暖暖穿着嫩黄色的连体小熊睡衣,正用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歪歪扭扭地站在厨房门口。
她柔软的头发乱糟糟地翘着,小脸蛋因为刚睡醒还红扑扑的,像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
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此刻正懵懂又依赖地望着我,映出我自己那张失魂落魄的脸。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留下尖锐的钝痛。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荒谬和冰寒的浪潮瞬间将我吞没,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照片里她灿烂的笑容,女儿懵懂的眼神,还有五年前那个雨夜她拒绝我时清晰如昨的笑容,
在我脑子里疯狂搅动、碰撞。“暖暖乖,”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是砂纸在摩擦喉咙,
“爸爸在这儿呢。”我放下奶瓶,蹲下身,张开手臂。小家伙立刻像只归巢的小鸟,
摇摇晃晃地扑进我怀里,带着奶香味的温热小身体紧紧贴着我,小手依赖地环住我的脖子。
“爸爸抱抱。”她把软乎乎的小脸埋在我颈窝,蹭了蹭。我紧紧抱着她,
感受着怀里这份沉甸甸的、唯一的真实暖意。沈薇拥抱那个男人的画面却像跗骨之蛆,
一遍遍在眼前闪回,每一次闪回都带来更深更冷的寒意。那个拥抱的姿态,亲昵得刺眼。
她脸上的笑容,更是淬了毒的刀,狠狠扎在我最深的隐痛上——那个我单膝跪地,
用尽所有勇气和爱意,却只换来她明媚笑容和一句“没准备好”的求婚现场。五年了,
我以为我用时间和努力筑起了堡垒,原来在某个人的归来面前,依旧脆弱得不堪一击。
“暖暖,”我的声音沉在胸腔里,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平静,
一种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平静,“想不想去看真正的大海?蓝色的,看不到边的那种?
”暖暖立刻从我怀里抬起头,大眼睛里睡意全无,瞬间被巨大的惊喜点亮,
像落入了整片星空:“大海!鱼鱼!贝壳!”她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咯咯笑起来,
小脸上是毫无保留的纯真快乐,“和爸爸一起吗?还有妈妈?”“嗯,和爸爸一起。
”我用力地抱了抱她,把她柔软的小身体贴得更紧,贪婪地汲取那份唯一能支撑我的暖意。
视线掠过料理台上已经冷却的奶瓶,掠过那部还残留着刺眼新闻的手机屏幕,
最终落向窗外辽远得有些残酷的天空。“很快,很快就能看到大海了。”我站起身,
抱着暖暖,脚步沉重却异常迅速地走向卧室。大脑里一片冰冷的空白,
只剩下一个指令在疯狂回响: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趁着那点仅存的、名为理智的东西还没有彻底被汹涌的酸楚和愤怒吞噬。
行李箱被我从衣帽间深处拖了出来,
金属滚轮摩擦地板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家里显得格外刺耳。我把它平摊在地毯上,
动作近乎粗暴地拉开拉链。需要带什么?脑子一片混乱。手指几乎是凭着本能,
伸向衣橱里那些属于暖暖的小衣服,
柔软的、带着她身上特有奶香味的连体衣、小裙子、小袜子……我一股脑地抓出来,
胡乱地塞进行李箱。动作又快又急,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狠劲,布料摩擦发出急促的窸窣声。
暖暖被我放在旁边柔软的地毯上,她似乎感受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紧绷,
抱着她最喜欢的安抚小兔子玩偶,眨巴着大眼睛,安静地看着我忙碌,小小的眉头微微蹙着,
透着一丝不安。我的目光扫过衣橱的另一边,那是沈薇的空间。
挂满了她设计或购置的昂贵衣物,琳琅满目,色彩纷呈,带着她独有的、清冽又迷人的气息。
一件她常穿的米白色羊绒开衫随意地搭在柜门边,柔软得像一片云。
我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蜷缩了一下,几乎要触碰到那柔软的绒毛。下一秒,
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胸口那股翻腾的酸涩和尖锐的痛楚再次汹涌而上,
几乎要将我淹没。她拥抱别人的画面,那刺眼的笑容,再次清晰地浮现。那件开衫,
仿佛也带上了那个男人的气息,变得无比扎眼。我“砰”地一声用力关上了衣橱的门,
隔绝了那片属于她的色彩和气息。巨大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暖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小身子一抖,抱着兔子玩偶的手更紧了,
怯生生地小声问:“爸爸?”“没事,暖暖不怕。”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口的哽塞,
声音努力放得平缓些,却依旧带着无法掩饰的沙哑。我蹲下来,
胡乱地把几包暖暖常用的纸尿裤塞进行李箱的缝隙,然后又冲进浴室,
把她的小牙膏、小牙刷、沐浴露一股脑扫进一个防水袋,再塞进去。行李箱像个无底洞,
又像一个急需被填满才能获得安全感的堡垒。最后,
我的视线落回那个孤零零立在床头柜上的奶瓶。里面的奶已经完全冷透了,
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奶皮。我走过去,拿起它,冰冷的玻璃瓶身刺着掌心。停顿了一秒,
我还是拧开盖子,把里面已经不能喝的奶“哗啦”一声倒进了旁边的洗手池。
看着那乳白色的液体打着旋消失在下水道口,我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流用力冲洗着瓶子,
也冲洗着手上黏腻的感觉。冲干净,甩干水珠。
我面无表情地把空奶瓶塞进了行李箱一个角落,然后“唰”地一下,用力拉上了拉链。
金属齿咬合的声音干脆而决绝,仿佛也切断了我心里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牵连。“好了,
暖暖,”我转过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一点,尽管嘴角扯出的弧度僵硬无比,
“我们准备出发去看大海咯!”暖暖脸上那一丝不安立刻被兴奋取代,她抱着小兔子,
笨拙地从地毯上爬起来,迈着小短腿扑向我:“出发!出发!爸爸抱!”我弯下腰,
一把将她稳稳抱起。小小的身体依偎在我怀里,是此刻唯一真实的重量和温度。
另一只手拖起那个沉甸甸的行李箱,滚轮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滚动声。我抱着女儿,
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穿过客厅,走向玄关。经过客厅落地镜时,
眼角余光瞥见镜中自己紧绷的下颌线和毫无血色的脸,像一尊正在逃离的、冰冷的石像。
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锁舌“咔哒”一声轻响。
隔绝了那个曾经称之为“家”、此刻却弥漫着背叛气息的空间。走廊里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带着一种尘埃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我没有回头。电梯平稳下行,
金属厢壁映出我和暖暖模糊的影子。她的小脑袋靠在我肩膀上,兴奋劲儿过去后,
长途飞行和时差带来的困倦重新袭来,长长的睫毛开始像小扇子一样打架,
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嘟囔着“大海……鱼鱼……”“睡吧,暖暖,”我轻轻拍着她的背,
声音低哑,“睡醒了,就到了。”她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放松下来,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
很快沉入了梦乡。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脖颈,带着孩童特有的、毫无防备的依赖。
这份依赖像滚烫的岩浆,灼烧着我冰冷的心,也像最沉重的枷锁,拷问着我的决定。
我低下头,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目光落在电梯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上,心也跟着那数字,
一路沉向未知的深渊。机场高速两旁的路灯飞速地向后掠去,连成一道道昏黄的光带,
映在车窗上,又迅速被黑暗吞噬。车里异常安静,
只有轮胎摩擦路面单调的嗡鸣和暖暖沉睡中细微的呼吸声。司机师傅专注地开着车,
后视镜里偶尔能瞥见他带着几分好奇又谨慎打量的目光。我靠在后座,怀里抱着熟睡的暖暖,
脸一直固执地扭向窗外。城市的灯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像散落一地的冰冷星辰,
璀璨却毫无温度。那些熟悉的建筑轮廓在黑暗中显得陌生而遥远,飞快地向后退去,
仿佛在无声地告别。手机在口袋里沉寂着,像一块毫无生气的石头。没有震动,没有铃声。
沈薇的名字一次也没有在屏幕上亮起。那份死寂,比任何质问或争吵都更让人窒息。
它像冰冷的潮水,一寸寸漫过心脏,带来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被彻底遗弃的钝痛。或许,
她根本不在乎我们的去向?或许,那张照片就是她想要的新生活的序章?我闭上眼,
用力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
却丝毫无法冷却胸腔里那股灼烧般的痛楚和翻腾的愤怒。五年的婚姻,倾注的所有情感,
像一个巨大的、精心构筑的沙堡,在真相的浪潮面前,原来如此不堪一击,瞬间崩塌,
只剩下冰冷的废墟。“先生,T3航站楼到了。”司机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猛地睁开眼。机场庞大而灯火通明的轮廓已经近在眼前,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冰冷的光,
像一个巨兽张开的、吞噬一切的口。心口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嗯。
”我应了一声,声音哑得厉害。扫码付了车费,动作有些僵硬。
司机帮我把那个沉重的行李箱从后备箱拎出来,轮子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怀抱暖暖的姿势,确保她睡得安稳,
才腾出一只手接过行李箱的拉杆。冷冽的空气瞬间包裹过来,
带着机场特有的、混合了航空燃油和消毒水的气味。巨大的空间里人声嘈杂,
广播里甜美的女声用中英文交替播报着航班信息,拖着行李的旅客行色匆匆,
汇成一股永不停歇的人潮。这一切喧嚣,都与我此刻内心的荒芜和冰冷格格不入。
我拖着箱子,抱着沉睡的女儿,汇入涌动的人流。每一步都走得很沉,
行李箱的滚轮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单调而固执的滚动声,像是某种倒计时。
航站楼内部明亮得刺眼,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密密麻麻的航班信息不断刷新滚动。
我抬起头,目光在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目的地中艰难地搜寻。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冰冷的玻璃触感传递到神经末梢。终于找到了那条预订成功的通知短信。短信内容简洁明了,
像一纸冷酷的判决书:“CZ6521,林城飞往三亚,21:50起飞,
值机柜台B区15-18。”21:50。视线下意识地扫过机场大厅悬挂的巨大电子时钟。
荧绿色的数字清晰而残酷:21:05。只剩下四十五分钟。
心脏像是被那冰冷的数字狠狠撞击了一下,骤然加速跳动,在胸腔里擂鼓般沉重而急促。
时间紧迫得让人喘不过气。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混杂着陌生人气息的空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抱紧怀里依旧沉睡的暖暖,拖起行李箱,
朝着指示牌上醒目的“B区”方向,加快了脚步。行李箱的滚轮在光滑的地面上摩擦,
发出急促而持续的“隆隆”声,在嘈杂的背景音里并不突出,
却像重锤一样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每一步都像是在逃离,
逃离这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城市,逃离那个笑容明媚却刺穿我心脏的女人。
值机柜台前的人不算太多,但队伍移动得缓慢。我排在队伍末尾,焦躁感如同藤蔓,
无声无息地缠绕上来,越收越紧。怀里暖暖动了动,小眉头蹙起,似乎被周遭的噪音打扰,
发出几声不安的嘤咛。我连忙轻轻摇晃手臂,低声哼着她睡前常听的摇篮曲调子,
试图安抚她。幸好,她只是砸了咂嘴,小脑袋在我颈窝里蹭了蹭,又沉沉睡去。“先生,
请出示您和孩子的证件,还有您的登机牌预订信息。”终于轮到我,
值机柜台后妆容精致的女地勤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声音甜美。“好的。”我应着,
声音有些发紧。左手依旧紧紧抱着暖暖,右手有些慌乱地去掏外套内袋里的证件夹。动作间,
暖暖柔软的发丝蹭着我的下巴,带来细微的痒意。证件夹的金属扣有点紧,
我用力掰了一下才打开。抽出我和暖暖的身份证,又赶紧在手机上调出电子预订信息,
一起递了过去。女地勤接过证件,
目光在暖暖的身份证照片和我怀里熟睡的孩子脸上来回比对了一下,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屏幕上幽蓝的光映在她脸上。“林默先生,林暖小朋友,”她确认着信息,指尖划过屏幕,
“飞三亚,CZ6521,对吗?”她抬起头,目光扫过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对。”我简短地回答,喉咙发干,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她点点头,视线重新回到屏幕上,
专注地操作着。键盘敲击声清脆而规律。等待的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女儿,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场大厅的喧嚣——广播声、脚步声、行李箱滚轮声、模糊不清的交谈声——似乎都退得很远,
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膜里咚咚作响,还有指尖传来的、证件冰冷的触感。“先生,
您托运的行李只有这一件吗?”她指了指我脚边那个孤零零的银灰色大箱子。“是的。
”我点头。“好的,请把行李箱放上传送带。”她指了指旁边的行李传送带入口。我依言,
单手有些费力地把沉重的箱子提上传送带。传送带启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箱子缓缓地、无可挽回地滑向未知的黑暗深处。看着它消失,心里某个角落似乎也空了一块。
“您的证件和登机牌请收好。”女地勤将证件和两张薄薄的登机牌递还给我,
脸上依旧是标准的微笑,“登机口在A18,祝您旅途愉快。”“谢谢。”我接过东西,
几乎是立刻转身,抱着暖暖,脚步有些仓促地离开柜台,朝着安检口的方向走去。
脚步越来越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无形的、令人窒息的东西在追赶。
广播里再次响起那个甜美的女声,清晰地播报着催促登机的信息:“乘坐CZ6521航班,
前往三亚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和登机牌,
前往A18号登机口登机。谢谢。”登机口A18。目标明确。我抱着暖暖,
汇入安检口前更密集的人流。队伍缓慢地向前移动,如同一条疲惫的河流。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炭火上。终于通过安检,我几乎是跑了起来,
脚步在空旷的候机区走廊里发出急促的回响。暖暖在我怀里不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我强迫自己放缓脚步,但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却丝毫没有减速。
A18登机口的指示牌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橘黄色的灯光下,
登机口前已经排起了不算短的队伍,旅客们安静地等待着,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或期待。
我松了口气,脚步加快,朝着队伍末尾走去。
广播里再次传来清晰的催促:“乘坐CZ6521航班,前往三亚的旅客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