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浴室驾厉鬼
陈希的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汗水混着浴室的水汽从额头滑落。
起初那灭顶的恐惧在持续的拉扯中稍稍缓和，求生的本能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盯着那团灰水厉鬼，忽然发现了一个规律——无论他往哪个方向躲，这只鬼的目标始终是他，移动速度慢得惊人，而且那团灰水凝聚的手臂一首僵首地垂在身侧，没有任何抬起的动作。
“它在‘走’？”
陈希心头一动，趁着厉鬼挪动的间隙，猛地侧身避开，绕到了浴缸另一侧。
灰水厉鬼顿了顿，依旧保持着缓慢的速度，调转方向朝他追来。
狭小的浴室里，一人一鬼竟诡异地玩起了“绕圈”。
陈希赤着脚，踩着冰冷的瓷砖来回躲闪，期间还不忘踉跄着抓过架子上的浴巾裹在身上——就算要死，光着身子也太狼狈了。
可这脆弱的平衡没能维持多久。
一次急转身时，陈希的脚不慎踩进了厉鬼移动时留在地面的那滩浑浊水渍里。
“嗡——”几乎在脚掌接触水渍的瞬间，那团灰水厉鬼猛地停下，原本模糊的轮廓骤然清晰，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锁定了陈希！
规则被触发了！
陈希瞳孔骤缩，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的灰水厉鬼便如同瞬移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己出现在他面前，近得能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
灰水组成的身体瞬间膨胀，朝着他猛扑过来，冰冷的液体像活物般试图将他完全包裹。
躲无可躲！
陈希下意识地蜷缩身体，将浴巾挡在身前。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看似普通的浴巾接触到灰水的瞬间，竟发出“呲呲”的灼烧声，表面浮现出淡淡的白光，硬生生挡住了厉鬼的第一波冲击，消耗了它一小部分灵异力量。
就是这短暂的缓冲，让陈希与厉鬼的距离近到极致。
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力量顺着皮肤钻入体内，像是有无数根冰针在撕裂他的神经。
陈希喉咙里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强行将另一个“存在”塞进他的身体里。
这是驾驭厉鬼的痛苦——灵魂层面的挤压与融合。
不知过了多久，哀嚎声渐渐低了下去。
陈希瘫坐在地上，身体的剧痛并未消失，但奇怪的是，他对疼痛的感知变得异常迟钝，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水膜。
他低头看向自己，全身都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连裹在身上的浴巾都在不断往下滴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洗不掉的尸臭味。
他挣扎着站起来，穿好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衣服接触皮肤的瞬间也变得潮湿冰冷。
回头看向浴室，刚才被灰水浸泡的痕迹、水渍蔓延的狼藉全都消失了，瓷砖干净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尸臭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一首没停过。
陈希晃了晃昏沉的脑袋，走过去拉开门。
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男人脸色苍白，半边脸颊带着明显的腐烂痕迹，眼神锐利如刀；女人穿着黑色作战服，手按在腰间的武器上，神色警惕。
看到陈希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这个男人浑身湿透，身上散发着未散的灵异气息和尸臭，眼神里还残留着惊魂未定，却……活着？
陈希看着他们，喉咙干涩，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下意识地问道：“你们谁呀？”
沈浩盯着陈希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灰水厉鬼气息，腐烂的嘴角微微抽搐：“特殊事件处理中心的。
你刚才，驾驭了一只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