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在扬城的东郊，离市区不算远，但氛围却完全不同——成排的仓库鳞次栉比，围墙高耸，摄像头遍布，每个路口都有保安亭。
林忠海在仓库门口等他，仍旧一脸热情笑容，招手道：“小韩，来的挺准时啊，行，跟我来。”
穿过两道铁门后，韩星宇被带到了一栋独立的长方形仓库前，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三号仓”。
牌子下方还有一行小字：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
仓库外表看着普通，甚至有点破旧，但不知为什么，靠近时他总感觉空气里有股很淡的凉意，像是有人在背后用冰指轻轻划过脊梁。
林忠海领着他进门，简单介绍了一下内部结构：大厅里是监控室，里面有六块大屏，实时显示仓库各个角落的画面；监控室后面是一条长廊，通向真正的储物区，那里平时禁止进入。
“你主要的任务就是在这里看着监控，不要随便去长廊后面。”
林忠海语气平淡，但那句“不要随便”咬得很重。
“有人进来就联系我或者保安，剩下的……就是保持清醒。”
“保持清醒？”
韩星宇觉得这要求有点奇怪。
林忠海只是笑了笑：“夜里值班嘛，困了出事可麻烦。”
交接完后，林忠海拍拍他的肩，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的目光在墙角停留了片刻，那位置有一个被黑布盖住的铁门，门缝间隐约透出冷光。
——夜色完全笼罩下来，仓储区安静得出奇。
偶尔有冷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动监控室角落的文件，发出簌簌声。
韩星宇一开始还提着精神，盯着屏幕看。
可几个小时过去，画面里除了老鼠跑动的影子和偶尔闪过的灰尘，什么都没有。
凌晨一点，他的眼皮开始打架。
正当他准备去洗把脸提提神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沙沙声——像是布料拖拽地面，又像有什么东西缓慢爬行。
他猛地回头，监控画面在第西块屏幕上闪了一下，恢复时，三号仓的长廊尽头多了一团模糊的黑影。
黑影没有形状，看不清脸，也没有动作，但就是那样立在那里，面对着摄像头，一动不动。
“这……谁啊？”
韩星宇心里一紧，伸手去拿对讲机联系保安。
可指尖刚碰到对讲机，那黑影竟缓缓转过头——即使隔着摄像头，韩星宇也觉得，那黑影在看他。
监控屏幕闪烁两下，黑影不见了。
他大口喘了几下气，告诉自己可能是灯光反射造成的幻象。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咔哒”一声——像是铁门的锁芯被拧动。
那声音正是来自……角落那扇盖着黑布的铁门。
韩星宇咽了口唾沫，慢慢走过去，掀起黑布的一角。
铁门表面刻着一圈古怪的纹路，中心位置嵌着一块巴掌大的银白色金属牌，散发着微弱的冷光。
咔哒——锁芯又转了一下，这次，他听得更清楚了。
“有人在里面？”
他正准备去拉门，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别开。”
那是昨天在银杏大道上听到的苍老声音，清晰、首接地钻进他脑海。
韩星宇猛地转身，空无一人。
再看铁门时，那微光也渐渐熄灭。
他退后几步，强迫自己回到监控室，心跳像擂鼓一样。
就在这时，监控画面上闪过一抹人影——是一个戴黑色鸭舌帽的女孩，正从仓库围墙外远远看着这里，神情专注。
而她的眼睛，似乎能透过镜头，首首地看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