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锋芒初露
男人军装半褪，精悍的肌肉上缠着渗血的绷带。
她利落地剪开纱布，枪伤己经有些发炎弹头还嵌在肩胛骨里，周围组织开始泛白。
"少帅忍忍。
"她拿起镊子，"麻药不够了。
"霍霆骁嗤笑一声，首接抓起桌上的白兰地灌了半瓶。
烈酒顺着下颌滑过喉结，他反手将酒瓶递过来："夫人也来点？
"苏锦绣没接，镊子精准地探入伤口。
"唔......"男人肌肉骤然绷紧，左手青筋暴起，却硬是没哼一声。
染血的弹头当啷落入托盘时，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大丫鬟春桃跪在碎瓷片上。
"老夫人让送参汤......"她偷瞄着少帅***的上身，脸颊绯红，"少奶奶怎能让爷受这等罪？
教会医院的史密斯大夫就在前厅......""滚。
"霍霆骁头都没抬，却吓得春桃踉跄后退。
苏锦绣正给他缝合伤口，针尖在油灯下闪着冷光。
春桃突然瞪大眼睛那手法根本不是绣花针能练出来的！
"春桃姑娘。
"苏锦绣突然开口，"你左腿膝盖有旧伤，阴雨天会疼吧？
"丫鬟顿时脸色煞白。
"明早来我院里拿药。
"线头咬断的瞬间，苏锦绣冲她一笑，"顺便告诉老夫人，" "西洋大夫救不了死人。
"霍霆骁系着扣子接话，"但少奶奶能。
"春桃落荒而逃。
深夜的药房亮着灯。
苏锦绣正在蒸馏器前提炼青霉素。
白天从霍霆骁伤口取出的弹头就放在一旁德国毛瑟步枪的7.92mm子弹，这种制式在华北可不多见。
"夫人在查我？
"低沉的嗓音吓得她手一抖。
霍霆骁不知何时靠在门边，军装外套松垮地披着，露出里面雪白的绷带。
"少帅的伤，"她晃了晃试管，"是三百米外狙击所致。
自家地盘上需要这么防备？
"男人眸色骤暗。
他突然逼近，带着血腥味的气息笼罩下来："苏家送你来时，没告诉过霍府的水有多深？
"试管里的培养液泛起涟漪。
苏锦绣突然踮脚，沾着药粉的手指按在他唇上："那他们有没有说......""现在的苏锦绣，最爱在深水里摸鱼？
"佛堂的青砖地被茶渍染透。
"查清楚了？
"霍老夫人捻着佛珠。
管事嬷嬷递上一页纸："苏家二小姐确实不懂医，但有个失踪的孪生姐姐......""当年被送去东洋学医的那个？
"佛珠突然绷断，"好啊，苏明远这手李代桃僵玩得妙啊！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老太太手里泛黄的照片两个穿学生装的少女并肩而立，其中一个赫然是如今少奶奶的模样。
苏锦绣在婴儿啼哭中惊醒。
小团子额头滚烫，小脸憋得通红。
她刚摸到孩子囟门，房门就被猛地推开。
霍霆骁带着一身夜露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不断挣扎的灰衣人："夫人看看，这贼人往孩子奶瓶里加了什么？
"玻璃瓶里，几粒白色药片正在羊奶中溶解。
苏锦绣瞳孔骤缩这是阿托品，婴儿致死量仅需0.1克。
"审出来。
"她扯过霍霆骁的领带将人拽近，声音冷得像手术刀，"不然我来。
"男人喉结滚动了下。
他突然俯身，染血的绷带擦过她脸颊："如夫人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