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亦非神，当诛！
庙宇虽小，却香火缭绕。
几个附近村民刚刚离开，留下的贡品还冒着热气。
“啪。”
庙门被一脚踹开。
玄尘浑身浴血地走了进来，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尊神像，仿佛要将其看穿。
“出来。”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庙宇中回荡，“我知道你在。”
神像毫无反应，依旧保持着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玄尘冷笑一声，抬起手掌。
金光在掌心凝聚，《金刚掌》的力量蓄势待发。
“我数三声。
一。”
空气中开始有灵气波动。
“二。”
庙宇内的香火忽然剧烈摇摆起来。
“三！”
就在玄尘准备一掌拍碎神像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住手！
你这小僧，为何要毁我神庙？”
一个身穿土黄色道袍的老者缓缓从神像中走出，须发皆白，仙风道骨。
正是慈云山山神。
“终于舍得现身了？”
玄尘收起手掌，但身上的杀意丝毫未减，“我还以为堂堂山神，只会躲在暗处当缩头乌龟。”
山神眉头一皱：“小僧说话注意分寸。
我乃天庭册封的正神，岂容你这凡人放肆？”
“正神？”
玄尘仰天大笑，笑声中满含讽刺，“既然是正神，三天前慈云寺被妖魔屠戮时，你在哪里？”
山神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镇定：“慈云寺遭难，本神深感痛惜。
但天数如此，非人力可违。”
“天数？”
玄尘的眼中燃起怒火，“我师父、师兄弟们被活生生撕碎吞食，你说是天数？”
“阿弥陀佛，”山神摇头叹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佛门中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那你为什么不出手相救？”
玄尘步步紧逼，“身为一方山神，护佑一方百姓难道不是你的职责吗？”
山神的神色开始有些不自然：“妖魔凶悍，本神实力有限……实力有限？”
玄尘冷笑，“还是因为那妖怪背后的势力，让你不敢出手？”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山神的脸色瞬间煞白。
“你……你怎么知道？”
“果然！”
玄尘的声音如寒冰一般，“你知道那黄风先锋的来历，知道他们是在演戏，所以你选择袖手旁观！”
山神慌乱地摆手：“不是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
玄尘一步步逼近，“说！
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慈云寺被灭门？”
山神被逼到墙角，额头开始冒汗：“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山神，那些大事不是我能管的……所以你就任由妖魔杀戮无辜？”
“他们不是无辜！”
山神忽然大声喊道，仿佛被戳中了痛处，“慈云寺的和尚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他们自寻死路！”
庙宇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玄尘死死盯着山神，一字一句地问道：“什么秘密？”
山神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闭口不言。
“说！”
玄尘一掌拍在神像上，“轰”的一声巨响，坚硬的石像瞬间西分五裂。
山神看到这一幕，彻底被震住了。
这小和尚竟然有如此实力？
“我师父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
为什么要被灭口？”
玄尘的声音如地狱恶鬼般阴森。
山神咽了咽口水，颤声道：“西行……西行大劫的事……西行大劫？”
“就是那东土来的取经僧人，”山神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路上遇到的所有劫难，都是……都是安排好的……”玄尘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虽然师父曾经提过，但从山神口中亲口证实，冲击力完全不同。
“谁安排的？”
“天庭……还有灵山……”山神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
“为了什么？”
“为了……为了给那取经人镀金，让他功德圆满，证得正果……”玄尘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原来，这就是真相。
那些所谓的降妖除魔，都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
而为了这场戏的完美演出，任何知情者都必须死。
“所以我师父他们，就因为无意中撞破了这个秘密，就要被灭门？”
山神不敢回答，只是低着头发抖。
“而你这个所谓的正神，明知真相，却选择袖手旁观？”
玄尘的声音越来越冷，“甚至可能还在心里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被牵连？”
“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山神的声音带着哭腔。
“身不由己？”
玄尘仰天长啸，“好一个身不由己！”
他看着眼前这个卑微的山神，心中的最后一丝对神佛的敬畏彻底消失了。
“我以为神仙高高在上，原来也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懦夫！”
“你不能这么说！”
山神忽然激动起来，“你不懂！
那些大人物的手段，不是我们能抗衡的！
违抗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那就死！”
玄尘怒吼道，“总比苟且偷生，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被杀要强！”
“你……你这是何苦呢？”
山神苦笑道，“慈云寺己经没了，你师父师兄弟们也都死了。
你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样？
难道你还想去找那些大人物报仇不成？”
“为什么不能？”
玄尘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他们杀了我的师父师兄弟，我就要他们血债血偿！”
“哈哈哈！”
山神忽然狂笑起来，“就凭你？
一个小小的凡人？
你知道那黄风先锋背后的黑风大王是什么来历吗？
你知道再往上还有多少层关系吗？”
“我不管他们是谁，”玄尘冷冷地说，“杀我师门者，必须死！”
“愚蠢！”
山神摇头，“你这样做只会送命！
不如跟我一样，忘记这件事，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忘记？”
玄尘的声音如寒冰，“你让我忘记师父临死前的惨叫？
忘记师兄弟们被撕碎的血肉？”
他缓缓抬起手掌，金光再次凝聚。
“既然你选择了袖手旁观，那就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
山神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力量，脸色大变：“你要干什么？”
“杀你。”
玄尘面无表情，“为我师门报仇的第一步，就从你开始。”
“你疯了！”
山神惊恐地后退，“我是天庭正神！
你杀了我，天庭不会放过你的！”
“天庭？”
玄尘冷笑，“连这种肮脏的勾当都做得出来，还算什么天庭？”
“住手！”
山神慌忙祭出一面令旗，“我有天庭敕封，你不能杀我！”
令旗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但在玄尘的《金刚掌》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轰！”
一掌拍下，令旗瞬间粉碎。
山神彻底绝望了，他跪在地上，涕泪横流：“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愿意将功赎罪！
我可以帮你！”
“帮我？”
玄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这种贪生怕死的东西，能帮我什么？”
“我知道黑风大王的底细！”
山神急切地说，“我知道他们的计划！
我全都告诉你！”
玄尘的动作微微一顿：“说。”
“黑风大王其实是观音菩萨座下的护法！”
山神一口气说出了这个惊天秘密，“他这次来黄风岭，就是为了配合西行大劫！”
什么？
观音菩萨的护法？
玄尘感到一阵眩晕。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师门的灭亡，岂不是首接与灵山有关？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山神刚要继续说，忽然脸色大变，“不好！
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庙门外传来一个阴森的笑声：“哈哈哈，山神老儿，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啊，竟敢泄露天机？”
一道黑风卷起，一个身高丈许的黑熊精出现在庙门口。
正是黑风大王！
山神看到黑风大王，吓得魂飞魄散：“大王……大王饶命！
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