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在我俩的婚礼上,给了我一个“惊喜”。他当众宣布:“婚后AA,
她带了房子和一百二十万嫁妆,正好用来共同还贷和生活,我只负责我自己的开销。
”他妈在台下带头鼓掌,一脸“我儿子真精明”的骄傲。我笑了,取下价值不菲的钻戒,
直接扔进了香槟塔。“这婚,谁爱结谁结。妈,嫁妆和房子是您的,一分都不能便宜了骗子。
”我婆婆瞬间瘫软在地,口吐白沫。可我知道,这只是她计划的第一步,
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01婚礼进行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还消散在水晶吊灯璀璨的光芒里。
我穿着Pronovias的高定婚纱,手里捧着沾着晨露的白玫瑰,
站在我即将托付一生的男人身边。他叫江川,此刻正握着我的手。他的掌心潮湿,
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灼热。司仪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渲染着气氛:“现在,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英俊帅气的新郎,江川先生,说出他对新娘,
对未来的誓言!”台下掌声雷动。我侧过头,含笑看着江川,
眼底是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满溢的期待。
我期待着那些我们曾在深夜里悄悄演练过无数次的誓词。然而,江川却避开了我的目光。
他从司仪手中拿过话筒,清了清嗓子,那动作显得有些刻意和僵硬。他深吸一口气,
目光扫过台下,最终落在了主桌上他母亲刘翠花的脸上。刘翠花对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眼神,不像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鼓励,更像是一个指挥官对士兵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我的心,在那一刻,轻轻咯噔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
顺着我的脊椎悄然攀升。“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和苏晴的婚礼。
”江川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宴会厅,带着一丝不自然的亢奋。“我和苏晴能走到今天,
很不容易。为了我们未来的生活能更加和谐、更加有规划,我们商量决定,从今天开始,
我们的婚后生活,将实行AA制。”AA制?我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周遭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耳膜上。
我看见我妈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愤怒。
江川没有停,他似乎完全没有看到我煞白的脸,也没有理会台下的骚动,反而提高了音量,
像是在宣读一份筹谋已久的宣言。“苏晴是个好女孩,她很独立,也很体谅我们家的不容易。
”“所以她这次结婚,不仅带了一套没有贷款的房子作为我们的婚房,
她父母还给了她一百二十万的嫁妆。”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我从未听过的洋洋得意。
“这笔钱,正好可以用来支付我们婚后共同的生活开销,以及未来可能产生的各种费用,
比如孩子的教育基金,还有……孝敬双方父母的钱。”“而我,
只需要负责我自己的个人开销,以及我父母那边的赡养义务。这样一来,
我们之间就不会有经济上的矛盾,大家说,对不对!”他说完,
甚至还带着一丝期待看向台下。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同情、鄙夷、看好戏,各种情绪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困在中央。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一个突兀的掌声响了起来。啪!啪!啪!是刘翠花。她站着,
用力地鼓着掌,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那眼神里满是算计得逞的精光,
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我儿子就是精明!就是会过日子!”她身边的江家亲戚们,
也仿佛收到了信号,纷纷跟着鼓起掌来,交头接耳,脸上挂着诡异又贪婪的微笑。
“江川这小子,出息了啊。”“可不是嘛,一分钱不花,娶了个媳妇,
还带回来一套房和一百多万,这买卖,划算!”“还是刘姐有办法,***得好。
”那些污言秽语,一字不差地飘进我的耳朵里。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我终于明白了。什么AA制,什么为了未来。
这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我婚前财产的公开掠夺。他们不是在结婚,他们是在扶贫。
而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最慷慨的扶贫对象。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我爱了三年,
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江川。他还在滔滔不绝,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屁话,
仿佛一个蹩脚的演员,沉浸在自己拙劣的独角戏里。我心里的震惊和错愕,
在刘翠花那刺耳的掌声中,迅速冷却,凝结成彻骨的冰寒。眼泪?哭闹?质问?不。
那太便宜他们了。我缓缓地抬起手,将脸上那层薄薄的头纱掀开,
露出一张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脸。我甚至还对着江川,弯了弯嘴角,
露出一个堪称温婉的微笑。江川被我的反应弄得一愣,演讲也卡了壳。
我拿起司仪台上的另一个话筒,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遍了全场。“江川,你的意思是,
我带过来的房子和一百二十万嫁妆,是我们婚后的‘共同财产’,
用来支付我们两个人的所有开销。”“而你的工资,是你自己的‘个人财产’,
只用来负责你自己的开销和你父母的养老,对吗?”我的声音很平静,不带一丝情绪,
像是在确认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数学公式。江川被我问住了,
他没想到我会如此冷静地把他的话拆解开来。他支吾着,眼神飘向台下的刘翠花,
像个没断奶的孩子在寻求母亲的帮助。“我们……我们是一家人了嘛,一家人,
当然要一起分担,不分彼此……”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呵。
”我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一家人?”“在你和你妈眼里,我恐怕不是家人,
我是一张可以无限透支的饭票吧。”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张涨成了猪肝色的脸。我抬起左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我的动作。那枚价值不菲的鸽子蛋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这是江川用我的钱买来向我求婚的。他说,他要给我最好的。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我用两根手指,优雅地捏住那枚戒指,轻轻一旋,将它从我的无名指上褪了下来。然后,
我手臂一扬,做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动作。“噗通”一声。
那枚象征着他们贪婪和算计的钻戒,精准地落入了旁边高高垒起的香槟塔里,
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溅起一圈金色的涟漪。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我这个动作惊呆了。
我没理会他们,转过身,目光越过所有错愕的脸,直直地看向台下早已脸色铁青的我妈。
我举起话筒,用尽全身力气,清晰地喊道:“妈!”“这婚,我不结了!”“您的嫁妆,
您的房子,一分一厘都完璧归赵!我们苏家的东西,绝不能便宜了这群处心积虑的骗子!
”我的话音刚落。主桌上的刘翠花,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她精准地“嗷”一嗓子,
那声音凄厉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她双手捂着胸口,眼睛一翻,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她开始抽搐,口中还吐出了白色的泡沫。整个场面瞬间大乱。“妈!
妈!你怎么了!”江川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丢下话筒,连滚带爬地扑向刘翠花。
他抱着他妈,悲愤交加地回过头,用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伸出手指着我,
声音嘶哑地咆哮:“苏晴!”“你看你把我妈气成什么样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他演得真好。声泪俱下,义愤填膺。
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刽子手。我站在高高的舞台上,冷冷地看着台下这出荒诞的闹剧。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刘翠花的“晕倒”,是他们计划中的第一步。一场更大的阴谋,
正在等着我。02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婚礼现场虚伪的祥和。
刘翠花被几个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抬上了担架,江川哭天抢地地跟在旁边,
活像一出实时上演的孝子奔丧大戏。我站在原地,冷眼旁观。婚纱的裙摆被弄脏了,
沾上了红酒和蛋糕的污渍,就像我这场还没开始就已结束的婚姻。江家的亲戚们,
在刘翠花被抬走后,立刻找到了新的攻击目标。他们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苍蝇,
嗡地一下把我围在了中间。“苏晴,你还有没有良心?”江川的大姑率先发难,
她那张涂着廉价口红的嘴,一张一合,喷出恶毒的唾沫星子。“我们江川哪里对不起你了?
不就是婚后AA吗?现在年轻人都这样!你至于当场给你婆婆没脸,把她气得犯了心脏病吗?
”“就是!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媳妇!还没过门呢,就要把婆婆克死了!”“这娶的不是媳妇,
是活阎王啊!”七嘴八舌的指责,像一把把钝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神经。
他们的话语里,充满了扭曲的逻辑和***的偏袒。在他们看来,我拥有的婚前财产,
就理所应当成为扶持他们江家的资本。我拒绝,我反抗,我就是大逆不道,就是蛇蝎心肠。
江川从救护车那边冲了回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的眼睛通红,里面交织着愤怒、委屈,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苏晴!
你现在立刻跟我去医院!给我妈下跪道歉!”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求她原谅你!否则,
我们这个家,就散了!”家?我差点笑出声。从他在婚礼上说出那番话开始,我们之间,
哪里还有家?我用力甩开他的手,那力道让他踉跄了一下。我从精致的手包里拿出手机,
冷静地打开了录像功能,将摄像头对准了他和他身后那一众义愤填膺的亲戚。“从现在开始,
谁再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和诽谤,我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我的声音不大,
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他们心上。“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气晕了刘翠花,证据呢?
婚礼现场有上百位宾客,还有全程录像,究竟是谁在寻衅滋事,一目了然。
”那群原本还在叫嚣的亲戚,看到我手机的摄像头,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时语塞。
他们可以撒泼,可以耍赖,但他们也怕真的被记录下来,成为呈堂证供。就在这时,
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晴晴,别怕,妈来了。”我回头,
看见我妈带着我们家的律师王叔,快步向我走来。我妈一把将我护在身后,
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气场全开,那眼神里的锐利,
让江家的亲戚们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她看都没看江川一眼,
只是对我带来的律师使了个眼色。王律师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扶了扶金丝眼镜,
用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职业口吻说道:“江川先生,关于今天在婚礼上发生的一切,
我的当事人苏晴小姐一方,有完整的录像证据。
”“江川先生在婚礼上单方面宣布所谓‘AA制’,并意图侵占苏晴小姐的婚前财产,
这是导致婚礼无法继续的直接原因。”“至于刘翠花女士的‘晕倒’,
从事发时机和现场反应来看,其行为过于巧合,我们有理由怀疑,
这是一场蓄意上演的、旨在通过舆论绑架我当事人的苦肉计。”王律师的话,
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们伪善的面具。江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胡说!我妈她有心脏病史!你们这是在污蔑!我告诉你们,
今天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苏晴就是杀人凶手!
”他试图用“心脏病”和“杀人凶手”这种字眼来给我施加最大的心理压力。
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道德绑架。可惜,这一次,他们打错了算盘。
我看着他声嘶力竭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我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清楚:“放心,在救护车来的时候,我已经报警了。”“是非曲直,
孰是孰非,等警察来了,到派出所里慢慢说清楚。”“杀人凶手”这个帽子,我可不背。
“报警”两个字,像一颗炸雷,在江川和他的一众亲戚耳边炸响。他们的脸色,瞬间大变。
尤其是江川,他眼里的愤怒和悲伤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掩饰不住的惊慌。
我捕捉到了他那一闪而过的恐惧。我知道,他们怕的不是警察。他们怕的是警察的介入,
会彻底打乱他们精心策划的,真正要上演的那出大戏。这让我更加确定,刘翠花的晕倒,
绝不是终点。03医院的急诊室外,白色的墙壁和消毒水的味道一样,冰冷得让人窒息。
江川和他家的亲戚们坐在一边的长椅上,窃窃私语,时不时用怨毒的目光剜我一眼。
我和我妈,还有王律师,则站在另一边,泾渭分明。急诊室的门开了,
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表情有些古怪。江川“噌”地一下冲了上去,
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带着哭腔,演技夸张地问:“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她心脏病很严重的!”医生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摘下口罩,
露出一张颇为无奈的脸。“家属请冷静。”医生平静地说,“病人我们已经做过初步检查了,
心电图、血压、血氧饱和度都正常,生命体征平稳。”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从临床表现来看,病人主要是由于情绪过度激动,导致了血管迷走性昏厥,
说白了就是一口气没上来,自己憋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不放心的话,可以留院观察一晚。
”医生的诊断,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江川的脸上。“不可能!
”江川不依不饶地大叫起来,“医生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妈真的有心脏病!
你们得给她做全身最贵的检查!CT!核磁共振!全都给我用上!”他像个输急了眼的赌徒,
试图用钱来砸出一个他想要的结果。我妈在一旁冷笑出声:“检查可以,没问题。不过江川,
丑话说在前面,既然医生已经说了没什么大碍,那后续所有的检查费用,请你们自理。
我们苏家,只负责我们该负的责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江川的脸憋成了猪肝色,
他知道,那些昂贵的检查,凭他们家的经济条件,根本负担不起。
我们被护士告知可以进去探视了。一走进病房,一股浓烈的戏剧气息扑面而来。
刘翠花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眼角还挂着泪痕,看到我进来,她立刻“悠悠转醒”,
然后就开始了她的表演。她捶着床,哭天抢地:“我没法活了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给他娶媳妇,结果娶回来一个活阎王啊!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她的哭声尖锐刺耳,引得走廊上的人都探头探脑地往里看。江川立刻配合地扑到床边,
拉着他妈的手:“妈,你别这样,你身体要紧啊!儿子不孝,儿子让你受委屈了!
”母子俩一唱一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我一言不发,
只是默默地从包里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按下了录音键。红色的光点在屏幕上闪烁,
像一只冷眼旁观的眼睛。刘翠花的哭声,戛然而止。江川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他们知道,
这套撒泼打滚的把戏,对我没用。眼看第一套方案失败,江川立刻启动了B计划。他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脸上那点虚伪的悲伤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狰狞。
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几个人能听到的音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苏晴,
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你现在,立刻,在这里签字,同意把你的那套陪嫁房,
过户到我的名下,作为你今天气晕我妈的精神补偿。”“要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U盘,在我眼前晃了晃,脸上露出一抹猥琐的笑,
“我就去网上,把你曝光,让你社会性死亡。”“这里面,有我们在一起三年,
所有亲密的照片和视频。我想,你一个名牌大学毕业、在国企上班的乖乖女,
应该不想让你的同事、领导,都来欣赏一下你的‘风采’吧?你想清楚。”那一瞬间,
一股夹杂着恶心和愤怒的寒意,从我的脚底直冲天灵盖。我没想到,
一个人可以***到这种地步。他竟然想用我们曾经最私密的瞬间,
来作为威胁我、掠夺我财产的武器。我看着他那张因为得意而扭曲的脸,
看着病床上那个假装虚弱、实则眼神里满是期待的刘翠-花。我突然笑了。不是冷笑,
不是苦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他们可笑。我当着他的面,从我的包里,
也拿出了一个U盘,银色的,比他的看起来还要精致一些。“巧了,江川。
”我晃了晃手里的U盘,笑容越发灿烂。“我这里,也存了点东西。”“比如,上个星期,
你和你妈在书房里,商量着怎么在婚礼上设计我,
怎么把我的嫁妆和房子顺理成章变成你们江家财产的录音。”“哦,对了,
还有你和你那个神秘的弟弟打电话,说‘等拿到苏晴的钱,
你的窟窿就能补上了’的通话记录。”“你觉得,是我们的私密照劲爆,
还是你们母子俩处心积虑搞婚姻诈骗的证据,更劲爆一点?”江川的脸,
在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瞬间变得惨白。血色褪尽,白得像一张纸。
他眼中的得意、威胁、狰狞,全部碎裂,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
那个在他眼里温婉顺从、甚至有点“好骗”的我,早就对他有所防备。
从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哭穷,暗示我应该帮他弟弟买房的时候,我就留了心。我只是没想到,
他们的贪婪,会用如此不堪的方式,在我们的婚礼上,公之于众。他的威胁,现在看来,
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04江川的威胁,像一个被戳破的、肮脏的肥皂泡,
消失在了空气里。他握着那个黑色U盘的手,在微微发抖,脸色惨白如鬼。病床上的刘翠花,
眼看计划要泡汤,脸上那点装出来的病容也挂不住了。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剜着我。她突然对着江川厉声喝道:“儿子!
把那个拿出来给她看!”江-川像是被抽走了魂,茫然地看着他妈。“红本本!结婚证!
拿出来!”刘翠花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江川如梦初醒,
他慌乱地从自己的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两个红色的本子。是我们的结婚证。上个星期,
为了婚礼流程方便,我们提前去民政局领了证。当时我还沉浸在即将成为新娘的喜悦里,
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红色的本子,会成为他们套在我脖子上的第一道枷锁。刘翠花看着我,
脸上露出了一个阴冷而得意的笑容,那笑容让她脸上的皱纹显得格外狰狞。“苏晴,
你别以为取消了婚礼就没事了!”她一字一顿,声音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
“你们上个星期就领了证,在法律上,你,已经是我江家的媳妇了!
”她加重了“江家媳妇”四个字,像是在宣示***。“你的那套房子,我们承认,
是你的婚前财产,我们动不了。”她话锋一转,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但是,
你那一百二十万的嫁妆,是你妈在我们领了证之后,才转到你卡里的!根据婚姻法,
这就是你们的婚内共同财产!”我的心,猛地一沉。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地砸进了深潭。
她说的是事实。为了图方便,也为了让婚礼上的改口费和嫁妆一起给,显得吉利,
我妈确实是在我们领证后的第二天,才把那一百二十万转给了我。当时谁能想到,
这一个小小的时间差,竟然成了他们精心算计的致命陷阱。我百密一疏,
终究还是落入了他们的圈套。江川看到我瞬间沉下去的脸色,立刻又恢复了底气。
他拿着那两本结婚证,像拿着两把尚方宝剑,重新走到了我面前。“苏晴,我妈说的没错。
”他的声音里又带上了那种令人作呕的得意。“现在,你要离婚可以。但是这笔钱,
这一百二十万,你必须分我一半!六十万!一分都不能少!”“否则,我就拖着不离婚!
我耗死你!我看你一个没结过婚的黄花大闺女,变成一个已婚妇女,以后还怎么嫁人!
我看谁耗得过谁!”图穷匕见。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婚礼上的AA制宣言,
刘翠花的假装晕倒,江川的私密照威胁……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铺垫。他们真正的杀招,
是利用法律的漏洞,利用我的疏忽,来强行分割我母亲给我的嫁妆。六十万。
对于他们这个普通的工薪家庭来说,是一笔足以让他们疯狂的巨款。我妈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他们母子,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王律师也皱紧了眉头,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