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沉得像一缸打翻的墨汁,连路灯的光都被粘稠地黏在半空。李明攥着那枚铜钥匙,踉跄冲出巷口。钥匙的齿口咬着他的掌心,冷得像一块从冰柜里掏出的牙齿。他低头——掌心的伤口不见了,只剩一圈齿痕般的淤青,像一把锁,把整条生命线硬生生掐断。“我只是做了个噩梦。”他安慰自己,却听见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像纸人在青石上拖行。回头——空无一人,只有风卷起地上一张黄表纸,纸上印着歪斜的脚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