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所以后来,当陆元珩找到我,说自己破产,又得了重病时。
我毫不犹豫答应了要照顾他。
可原来,这只是富家少爷的一场游戏。
陆元珩突然想起什么,拉了拉我的胳膊:“对了,枕月说喝速溶咖啡对身体不好,我特地买了台机器。”
枕月,是他为机器人起的名字。
我看着桌上那台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咖啡机,喉咙发紧:“多少钱?”
“不贵,就二十八万,反正、刷你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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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不语,陆元珩的脸色也沉下来:“乔枝意,你从一进门就在给我摆脸色,是不是我最近宠你太过了!”
“二十八万而已……我这些年给你提供的情绪价值,难道还不值二十八万?”
咖啡机旁的水壶烧开了水,发出巨大的噪音和颤动,水流溢出,从桌角落到地上,积下一大摊水渍。
很早之前我就想换掉这只水壶。
可陆元珩总是皱着眉:“修修还能用……别浪费,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半年。
原来不是不想换,只是觉得那样出身的我配不上用一个崭新的水壶。
机器人‘枕月’适时走过来,机械手指优雅的端起咖啡杯:“乔枝意,你要尝尝吗?”
“给她品糟蹋咖啡豆了……”
陆元珩宠溺的摸了摸机器人的头,转头又道:“还愣着干嘛?厨房的排骨还不去炖,枕月不能闻油烟味,会损伤电路。”
我沉默地走向厨房,身后传来他温柔的声音:“枕月,过来,我给你调下***模式。”
损伤电路、精密仪器不能沾水、磁场干扰、系统升级……
十年间,为了不让‘枕月’干活,陆元珩找遍了所有的理由。
似乎我才是那个居家机器人,还是免费的那一款。
是时候结束这段荒唐的婚姻了。
我联系律师,让他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又打开手机,预约了第二天的流产手术。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
医生推了推眼镜,问我:“确定不要?”
我刚要开口,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
陆元珩的号码闪烁,接通后,他的声音懒洋洋响起:“枕月那个氛围灯尾款该付了,你打五千过来。”
我攥紧手里的检查单,纸页被拧出明显的折痕:“我没钱。”
“没钱?”那头的声音陡然阴沉:“那你滚去卖啊,反正你也就这点用处了。”
电话挂断,医生默默收回了视线。
她递出一盒药:“三颗一起,尽量不要喝水,中午之前没下来的话,就再补两颗。”
观察室内人群三三两两聚集,伴侣们或亲人们都神色焦急,只有我孑然一身蜷在角落,任由无边的疼痛将自己埋掩。
出了医院,我几乎站立不住。
陆元珩开着车停在楼下,面露嫌恶:“生个小病而已,你就不会自己打车回去?真矫情!”
他目光一顿,停在我手里的黑色塑料袋上。
“这是什么?”
我将塑料袋往身后挪了挪:“没什么,走吧。”
到了单位,我提了离职,又来个河边,给胚胎做了一个坟冢。
我是想要一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