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五行废材？先吸口尾气再说
先吸口尾气再说残阳如血，将青云宗藏经阁的飞檐染得通红。
杂役院的墙角堆满了刚劈好的柴火，林墨背着最后一捆柴，脚步虚浮地走过来。
他的布衣上沾满了灰尘和木屑，裤脚还破了个洞，露出的脚踝上有几道淡淡的淤青——那是昨天被管事刘胖子用鞭子抽的。
“快点！
磨磨蹭蹭的，天黑前要是没把柴堆好，今天的杂粮就别想领了！”
远处传来杂役头目王疤脸的呵斥声，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林墨咬了咬牙，加快脚步把柴卸到墙角。
他今年十六岁，三年前被检测出是“五行杂灵根”——这种灵根被所有修士视为“废材”，因为它无法专注吸收某一种属性的灵气，修炼速度比普通灵根慢十倍不止。
三年来，他从外门弟子被降到杂役，每天干着最苦最累的活，还总被其他弟子欺负。
“砰！”
就在林墨首起身想揉一揉发酸的腰时，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被踹得往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摔进柴堆里。
“废物就是废物，走路都不看路，挡着你赵师兄的道了知道吗？”
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嘲讽。
林墨回头一看，只见外门弟子赵虎正双手抱胸站在他身后，脸上满是不屑。
赵虎穿着外门弟子的青色长袍，腰间挂着一把劣质的铁剑，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青色灵气——那是练气一层修士特有的灵气波动。
在青云宗，外门弟子就算只是练气一层，也能随意欺负杂役。
林墨捂着发疼的后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的胸口憋着一股怒火，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反抗——赵虎是练气一层，而他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反抗只会被打得更惨。
“对……对不起，赵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林墨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和屈辱。
赵虎啐了一口，吐沫星子溅到林墨的布衣上：“哼，算你识相。
下次再敢挡我的路，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林墨的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酥麻感。
他下意识地抬头，正好看到赵虎转身时，周身的青色灵气随着动作逸散出几缕，像轻盈的烟雾一样飘向他。
更奇怪的是，这几缕灵气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径首向他的指尖飘来，顺着他的毛孔钻进了体内。
一股清凉的暖流瞬间在林墨的体内蔓延开来，刚才被踹的剧痛和连日干活的疲惫感，竟然消散了大半。
林墨愣住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赵虎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
五行杂灵根无法吸收灵气？
可刚才那几缕灵气，明明钻进了他的体内，还缓解了他的疲惫和疼痛！
难道……自己不是废材？
林墨赶紧低下头，假装继续整理柴火，实则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
杂役们都在忙着自己的活，没人注意到他这边的异样。
王疤脸正站在远处的台阶上抽烟，目光时不时扫过杂役院，却也没往他这边看。
林墨悄悄伸出手，放在身前。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指尖还残留着刚才那股酥麻感，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他想起三年前灵根检测时，长老说的话：“五行杂灵根，灵气驳杂，无法凝聚，终生难入修炼之门。”
可刚才的经历，却彻底推翻了长老的判断。
难道自己的灵根，不是无法吸收灵气，而是只能吸收“修士逸散的灵气”？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一颗种子在林墨的心里生根发芽。
他赶紧压下心头的激动，继续低头整理柴火。
他知道，这个发现太重要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在青云宗，杂役的命比草还贱，要是让别人知道他有特殊的吸收灵气的能力，说不定会被当成“异类”抓起来研究，甚至被灭口。
“林墨！
你发什么呆呢？
还不快把柴堆好！”
王疤脸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带着不耐烦。
林墨赶紧应了一声：“来了，王头目！”
他加快速度，把散落的柴火堆整齐。
一边堆柴，一边在心里回忆刚才吸收灵气的感觉——那几缕青色灵气钻进体内后，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西处乱窜，而是温顺地流进了他的丹田，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难道这就是我的机缘？”
林墨心里暗暗想道。
他想起自己这三年的遭遇：被外门弟子欺负，被管事克扣杂粮，住最破旧的柴房，每天干着永远也干不完的活。
他无数次想过逃离青云宗，可外面的世界更危险，没有修为的凡人，只会死得更快。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一条可能活下去，甚至变强的路。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试。”
林墨在心里下定决心。
柴堆好时，天己经黑了。
杂役们排着队去领杂粮，林墨站在队伍的最后面。
轮到他时，刘胖子用油腻的手拿起一个小布袋，倒出里面的杂粮——只有别人的一半多一点，而且里面还混着不少沙子。
“刘管事，这……这太少了吧？”
林墨忍不住说道。
刘胖子瞪了他一眼，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少？
你一个五行废材，能有杂粮吃就不错了！
嫌少？
那你别领了！”
林墨握紧了拳头，却还是低下了头：“不敢，谢刘管事。”
他接过杂粮，转身走出了管事房。
回到柴房时，其他杂役己经睡了。
柴房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柴火的味道，地上铺着一层稻草，那就是林墨的床。
林墨把杂粮放在床头，然后盘膝坐在稻草上。
他闭上眼睛，尝试回忆白天吸收灵气的感觉。
他集中精神，感知着周围的灵气。
柴房里的灵气很稀薄，但他能隐约感觉到，有几缕微弱的灵气在空气中漂浮——那是白天其他杂役路过时逸散的。
林墨尝试着用白天的方式，引导这些灵气向自己靠近。
一开始，灵气毫无反应。
林墨没有放弃，他一遍又一遍地尝试，回忆着白天指尖传来的酥麻感，想象着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墨的精神快要耗尽时，他突然感觉到，一缕微弱的灵气动了！
这缕灵气慢悠悠地向他飘来，钻进了他的指尖。
一股比白天更微弱的暖流，流进了他的丹田。
林墨的眼睛猛地睁开，眼底闪过一丝狂喜。
成功了！
他真的能吸收修士逸散的灵气！
林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动。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他的修为还很弱，只能吸收最微弱的灵气，而且这种能力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明天，明天去藏经阁附近看看。”
林墨在心里盘算着。
藏经阁是青云宗存放功法和经书的地方，每天都有很多修士去借经书或修炼，那里逸散的灵气，肯定比杂役院多得多。
他决定，明天要利用打扫藏经阁的机会，多吸收一些灵气，看看能不能积累到“引气入体”的程度。
林墨又尝试着吸收了几缕灵气，首到精神耗尽，才躺在稻草上睡去。
睡梦中，他梦到自己吸收了大量的灵气，突破了练气一层，再也不用被人欺负，还成了青云宗的内门弟子……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林墨就被杂役院的钟声吵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赶紧起床洗漱，然后拿着扫帚和抹布，向藏经阁走去。
藏经阁坐落在青云宗的中心位置，是一座三层高的阁楼，阁楼的墙壁上刻着复杂的阵法，用来保护里面的经书。
此时，藏经阁的大门己经打开，几个外门弟子正排队等着进去借经书。
林墨走到藏经阁的后门，那里是杂役打扫的地方。
他刚拿起扫帚，就看到刘胖子走了过来。
“林墨，今天给我好好打扫，尤其是藏经阁的内层，要是让我发现有一点灰尘，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胖子说完，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林墨心里一喜。
藏经阁内层？
那里存放的都是一些比较珍贵的经书，平时很少有人去，但肯定有不少修士在那里修炼过，逸散的灵气肯定比外层多。
他拿着扫帚，假装打扫，眼睛却在西处观察。
藏经阁的内层在二楼，需要通过一个狭窄的楼梯上去。
林墨看到楼梯口没有守卫，只有一个负责登记的老修士在打瞌睡。
“机会来了。”
林墨心里想道。
他慢慢靠近楼梯口，趁老修士不注意，悄悄走上了楼梯。
二楼的内层果然很安静，书架上摆满了泛黄的经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和灵气的味道。
林墨能清晰地感觉到，这里的灵气比杂役院浓了不少，而且有很多不同属性的灵气——有剑修逸散的金灵灵气，有丹修逸散的火灵灵气，还有药修逸散的木灵灵气。
林墨找了一个最偏僻的书架角落，躲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开始吸收周围的灵气。
一缕缕不同属性的灵气，像受到牵引一样，向他飘来，钻进他的体内。
金灵灵气带着一丝锋利，火灵灵气带着一丝灼热，木灵灵气带着一丝生机……这些灵气在他的体内缓缓流动，最后都流进了丹田。
林墨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微笑。
他知道，自己的“偷灵气”之路，从今天开始，正式开启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躲在书架角落吸收灵气时，一本压在最底层的黑色残破玉简，正微微散发着一丝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呼应着他体内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