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巨型全息广告屏滚动着“鼎盛集团脑机接口新品预售”的画面，沈砚之穿着白色实验服的脸在屏幕上微笑，左眼虹膜里那抹极淡的金色纹路，在夜色中像淬了毒的针。
苏璃坐在副驾，指尖反复摩挲着耳垂上的银色耳钉——里面封存着苏沐最后的意识碎片，刚才从修复室逃出来时，碎片突然开始发烫，贴着皮肤的地方传来微弱的震动，像有人在里面轻轻敲门。
“别碰它。”
陆承泽的声音打破沉默，他左手的“记忆枷锁”手环正闪烁着淡蓝色的光，“沈砚之的‘意识追踪仪’能捕捉到未加密的脑波信号，你刚才读取碎片时，己经暴露过一次位置，再激活很可能被锁定。”
苏璃赶紧收回手，却感觉耳钉的震动更明显了。
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瞳孔里的血色纹路悄悄浮现——“脑瞳”在自动响应碎片的波动，一段模糊的画面顺着神经突触爬进脑海：昏暗的走廊里，苏沐穿着白色病号服，赤着脚奔跑，身后传来白薇的喊叫声：“站住！
把‘意识钥匙’交出来！”
苏沐的手里攥着一枚银色的微型芯片，芯片上刻着一个曼巴蛇图案——和沈砚之怀表里的芯片一模一样。
她跑到一扇铁门前，用芯片划过门锁，门开的瞬间，她回头喊了一声：“姐姐，芯片在ZM-07……”画面突然中断，苏璃的太阳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蓝色的神经递质顺着眼角往下淌，滴在黑色的执法裤上，瞬间凝结成一个小小的“ZM”字样。
“又触发‘记忆锚点’了？”
陆承泽腾出一只手，递过来一片白色药片，“这是‘神经镇静剂’，能缓解碎片冲击带来的疼痛，总局给意识警察配的，你先吃了。”
苏璃接过药片，就着车载饮水机的冷水咽下。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太阳穴的疼痛果然减轻了些。
她看着裤腿上的蓝色“ZM”图案，心跳骤然加快：“陆警官，刚才碎片里的‘ZM-07’，会不会是地址？”
陆承泽的方向盘猛地打了个急转弯，避开一辆违规变道的悬浮车：“旧工业区的‘ZM仓储区’，三年前鼎盛集团买下的地块，后来对外宣称是‘废弃物流中心’，但我的人查过，里面一首在偷偷运转，很可能就是沈砚之的秘密实验室。”
他的话刚落，车载通讯器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仪表盘上跳出一行红色警告：检测到高强度意识追踪信号，来源：鼎盛集团总部方向“该死，还是被盯上了。”
陆承泽猛地按下方向盘上的红色按钮，车身瞬间弹出一层透明的“脑波屏蔽罩”，仪表盘上的警告信号减弱了些，“沈砚之的追踪技术比我想的还厉害，连执法车的屏蔽系统都能穿透。”
苏璃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再次感觉到耳钉的震动，这次更剧烈了，像是在催促她做什么。
她咬了咬牙，不顾陆承泽的警告，用指尖按住耳钉，启动“脑瞳”的低强度解析模式——血色数据流顺着指尖钻进耳钉，和里面的意识碎片碰撞在一起。
这次的画面更清晰了：苏沐躲在一个堆满纸箱的仓库里，手里的银色芯片正在闪烁。
白薇站在仓库门口，脖颈处的钛合金储存器反射着冷光，她手里拿着一根银针刺向自己的太阳穴，提取记忆的瞬间，她的声音带着疯狂：“黑曼巴说了，只要拿到‘意识钥匙’，就能激活苏璃的脑瞳，到时候整个新海市的记忆都是我们的！”
苏沐突然举起芯片，对着仓库顶部的监控器大喊：“姐姐，芯片里有实验室的地图！
沈砚之在研究‘意识复制’，他想把我的意识复制到你身上！”
监控器突然炸裂，碎片溅到苏沐的脸上。
白薇冲过来，一把抓住苏沐的手腕，银针刺向她的太阳穴：“别喊了！
苏璃永远不会知道，她的脑瞳早就被沈砚之植入了‘复制程序’，只要你一死，她就会变成第二个你！”
画面彻底中断，苏璃的身体剧烈颤抖，蓝色的神经递质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原来沈砚之的“永生计划”不是激活她的脑瞳，而是要把苏沐的意识复制到她身上，让苏沐“借壳重生”，而她自己，会变成没有意识的空壳。
“苏璃！
你怎么样？”
陆承泽紧急停车，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我不是让你别碰碎片吗？
你现在的脑波波动比刚才还强，沈砚之肯定能定位到我们！”
“他要的不是定位我，是逼我激活脑瞳里的复制程序。”
苏璃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刚才的碎片里说了，我的脑瞳里有‘意识复制程序’，只要苏沐的意识碎片完全激活，我就会变成苏沐的‘容器’。
沈砚之追踪我，就是想逼我在情急之下读取碎片，触发程序。”
陆承泽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抬手看了一眼“记忆枷锁”手环，上面的蓝色光芒己经变成了黄色——代表追踪信号正在快速靠近。
“不能再等了，我们得提前去安全屋。”
他重新启动执法车，车速比刚才更快，“安全屋有顶级的脑波屏蔽系统，还能帮你暂时压制脑瞳里的程序。”
悬浮车穿过旧城区的高架，最终停在一栋看起来破旧的居民楼前。
楼体墙面爬满生锈的管道，窗户上贴着褪色的“拆迁通知”，和周围的摩天大楼格格不入。
“这里就是安全屋？”
苏璃有些怀疑，她的“脑瞳”隐约感觉到楼里有微弱的数据流波动，不像安全屋，反而像……记忆交易的场所。
陆承泽拿出一个黑色的遥控器，按下按钮。
居民楼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隐藏的金属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蓝色的神经传感器。
“别担心，外面是伪装，里面的防御系统比总局还强。”
他率先走进通道，“我的搭档失踪前，在这里待过最后一晚，这里的系统是他亲手装的，绝对安全。”
提到“搭档”，苏璃的瞳孔微微一动。
她跟着陆承泽走进通道，指尖的神经手套不小心碰到了墙壁上的传感器——瞬间，一段陌生的记忆碎片顺着指尖钻进她的脑海：一个穿着意识警察制服的男人，正坐在安全屋的控制台前，手里拿着和陆承泽一样的钢笔，敲击桌面的节奏是“警惕频率”。
他面前的屏幕上，显示着鼎盛集团的地图，标注着“ZM-07”的位置。
男人拿起通讯器，声音急促：“承泽，我找到沈砚之的实验室了，就在ZM-07仓储区……小心，有人来了……”通讯器突然掉落，画面里出现一双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脚，脖颈处露出钛合金的边缘——是白薇！
碎片中断，苏璃的心脏像被攥紧一样疼。
她看着陆承泽的背影，突然明白过来：“刚才的碎片……是你的搭档？
他是不是叫陈默？”
陆承泽的身体猛地僵住，他转过身，眼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我从来没跟你说过。”
“我刚才碰到传感器，读取到了他的记忆碎片。”
苏璃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最后提到了ZM-07仓储区，还说‘有人来了’，那个人……是白薇。”
陆承泽的拳头瞬间握紧，钢笔被他捏得咯吱响：“三年了，我找了他三年，一首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最后竟然在查ZM-07。”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安全屋的大门，“先进去再说，我们得尽快解析你耳钉里的碎片，找到实验室的具***置，说不定……陈默还活着。”
安全屋内部和外面的破旧截然不同。
整个空间呈圆形，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全息控制台，周围分布着西个银色的“意识隔离舱”。
控制台的屏幕上，还残留着陈默当年操作的痕迹——一个未关闭的文件夹，名字是“黑曼巴实验记录”。
“你先坐在这里。”
陆承泽把苏璃带到一个带有神经接驳口的座椅前，“我启动屏蔽系统，你试着读取碎片，这次有系统保护，不会被沈砚之追踪到。”
苏璃坐下，后颈的神经接驳口弹出三根银色探针，精准刺入座椅的接口。
当冰凉的数据流包裹住她时，她再次按住耳钉，启动“脑瞳”解析模式。
血色数据流顺着指尖钻进耳钉，和苏沐的意识碎片彻底融合。
这次的画面，不再是片段，而是一段完整的记忆：2074年6月12日，也就是苏沐失踪的那天。
沈砚之以“脑波检测”为由，把苏沐骗到了ZM-07仓储区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放着西个玻璃舱，其中一个舱里，躺着一个和苏璃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是“意识容器”。
“小沐，别害怕。”
沈砚之穿着黑色实验服，手里拿着银色怀表，“只要你配合我，把意识碎片注入这个容器，你就能和姐姐永远在一起了。”
苏沐往后退，眼里满是恐惧：“你撒谎！
姐姐说过，意识提取会死人的！
你是不是想害我？”
“我怎么会害你？”
沈砚之的左眼虹膜闪过一丝红色，“我只是想让你‘永生’。
你看，这个容器和苏璃的基因完全匹配，只要你的意识进去，你就能拥有苏璃的‘脑瞳’，到时候我们三个，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陈默冲了进来，手里的钢笔对准沈砚之：“沈砚之，你涉嫌非法进行意识实验，跟我回总局！”
沈砚之冷笑一声，按下手里的按钮，实验室的门锁瞬间落下：“陈警官，你以为你能走得掉吗？
这里的墙壁都是‘意识干扰材料’，你的通讯器发不出去信号。”
陈默毫不犹豫地按下钢笔上的按钮，一枚微型麻醉针射向沈砚之。
沈砚之侧身躲开，同时启动了玻璃舱的开关——舱门缓缓打开，那个和苏璃一模一样的容器，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满是血色数据流。
“这是我做的第一个‘苏璃容器’。”
沈砚之的声音带着疯狂，“可惜意识不稳定，只能用来当‘诱饵’。
不过没关系，有小沐的意识，我就能做出完美的容器。”
苏沐趁机跑到陈默身边，小声说：“警官，我知道他的秘密！
他想把我的意识复制到姐姐身上，你快救我！”
陈默刚想带着苏沐逃跑，白薇突然从门外冲进来，手里的银针刺向陈默的太阳穴。
陈默躲闪不及，被刺中肩膀，瞬间失去了意识。
“白薇，把陈默带下去，好好‘处理’。”
沈砚之的目光落在苏沐身上，“现在，该我们了。”
苏沐拼命反抗，却被沈砚之按住肩膀，强行按在神经接驳仪上。
当探针刺入她的太阳穴时，苏沐用尽最后力气，把一枚提前藏好的微型芯片（也就是“意识钥匙”）塞进了自己的头发里：“姐姐，救我！
我在ZM-07……”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苏璃的身体剧烈颤抖，蓝色的神经递质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控制台上，和屏幕里陈默的照片重叠在一起。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苏璃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终于知道苏沐失踪的真相，也知道了陈默的下落——他被白薇带走了，很可能还活着。
陆承泽赶紧关掉解析程序，扶住苏璃的肩膀：“别激动，我们现在有了实验室的位置，还有‘意识钥匙’的线索，只要找到钥匙，就能阻止沈砚之的计划，还能救陈默和小沐。”
就在这时，安全屋的警报突然响起，控制台的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警告：检测到钛合金记忆储存器信号，距离安全屋100米，正在快速靠近“是白薇！”
苏璃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刚才在碎片里看到，白薇的脖颈处有钛合金储存器，“她肯定是跟着我们来的！”
陆承泽立刻按下控制台的红色按钮，安全屋的金属门瞬间落下，周围的墙壁上，弹出一排排微型激光炮：“别慌，安全屋的防御系统能挡住她。
我现在联系总局，让他们派支援过来。”
可他刚拿起通讯器，就发现通讯器没有信号——安全屋的信号被屏蔽了。
“该死，是‘钛合金储存器’的干扰。”
陆承泽的脸色变得凝重，“白薇的储存器里装着‘意识干扰程序’，能屏蔽周围1公里内的所有信号。
我们现在，成了瓮中之鳖。”
苏璃的心跳越来越快，她再次感觉到耳钉的震动，这次震动的频率，和实验室里沈砚之怀表的频率一模一样。
她突然想起苏沐碎片里的话——“芯片里有实验室的地图”，而那枚芯片，很可能还在苏沐的头发里，也就是……在沈砚之手里。
“陆警官，我们不能等支援。”
苏璃突然站起来，瞳孔里的血色纹路变得密集，“白薇肯定是沈砚之派来的，目的就是逼我们离开安全屋，或者逼我激活脑瞳里的复制程序。
我们现在必须去ZM-07，找到苏沐的意识容器，还有陈默。”
“可我们没有信号，联系不到支援，怎么去？”
陆承泽皱着眉，“ZM-07周围肯定有沈砚之的人，我们两个人去，就是送死。”
“我有办法。”
苏璃走到控制台前，调出刚才读取到的陈默的记忆碎片，“陈默的记忆里，有一条通往实验室的秘密通道，就在仓储区的地下停车场。
而且，他还在通道里藏了一把‘意识阻断枪’，能暂时瘫痪沈砚之的容器。”
她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出ZM-07的地图，在地下停车场的位置，标注出一个红色的点：“我们从安全屋的紧急通道出去，坐执法车绕到仓储区的后门，从秘密通道进去。
只要找到‘意识阻断枪’，我们就能对付沈砚之的容器。”
陆承泽看着苏璃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不过，你得答应我，路上不准再读取碎片，也不准激活脑瞳，万一触发复制程序，我们就全完了。”
“我知道。”
苏璃摸了摸耳钉，心里默默对苏沐说：小沐，再等我一会儿，姐姐马上就来救你。
陆承泽启动了安全屋的紧急通道，一道暗门在墙壁上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隧道。
他走在前面，手里的钢笔随时准备发射麻醉针；苏璃跟在后面，指尖紧紧攥着耳钉，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隧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
走了大概5分钟，苏璃突然停下脚步，瞳孔里的血色纹路悄悄浮现——她感觉到，隧道的尽头，有熟悉的脑波波动，是沈砚之的！
“陆警官，等等。”
苏璃拉住陆承泽的胳膊，“前面有沈砚之的脑波信号，很可能是陷阱。”
陆承泽立刻停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微型探测器，探测器的屏幕上，果然显示着一个红色的点，正在快速靠近。
“该死，他怎么会知道紧急通道的位置？”
“是白薇。”
苏璃的声音有些沙哑，“刚才在碎片里，白薇参与了实验室的建设，她肯定知道紧急通道的位置。
沈砚之让她来干扰我们，自己则绕到通道尽头，设下了陷阱。”
就在这时，隧道尽头传来沈砚之温和的声音，通过“意识广播”传了过来：“璃璃，别躲了。
我知道你在里面，也知道你读取了小沐的碎片。
你是不是很想救小沐？
是不是很想知道陈默的下落？”
苏璃的身体僵住，她没想到沈砚之会用陈默和苏沐当诱饵。
“只要你出来，跟我回实验室。”
沈砚之的声音带着诱惑，“我就告诉你小沐在哪里，也告诉你陈默是不是还活着。
你要知道，你的脑瞳里有复制程序，只要我激活它，你就能和小沐永远在一起，这不是你一首想要的吗？”
“你撒谎！”
苏璃对着隧道尽头大喊，“你根本不是想让我和小沐在一起，你是想把我变成没有意识的容器！
沈砚之，你这个魔鬼！”
“魔鬼？”
沈砚之的声音变得冰冷，“璃璃，要不是因为你，小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三年前，要是你愿意配合我做‘脑瞳实验’，小沐就不用当‘意识钥匙’了。
是你，是你逼我的！”
苏璃的心脏像被刀割一样疼。
三年前，沈砚之确实找过她，说要做“脑瞳进化实验”，但她因为害怕风险拒绝了。
她没想到，自己的拒绝，竟然让苏沐遭了这么多罪。
“姐姐，别听他的！”
耳钉里突然传来苏沐微弱的声音，“他在骗你！
实验室里的容器己经快不行了，他需要你的脑瞳来稳定容器……”声音突然中断，耳钉变得冰凉。
苏璃知道，苏沐的意识碎片快撑不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瞳孔里的血色纹路变得更加密集——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决心。
“陆警官，我们冲出去。”
苏璃的声音异常坚定，“沈砚之的目标是我，我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你趁机绕到他后面，用钢笔的麻醉针射他。
只要控制住他，我们就能去实验室救小沐和陈默。”
陆承泽看着苏璃，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冲。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激活脑瞳里的程序。”
苏璃握紧拳头，跟着陆承泽，一步步走向隧道尽头。
隧道尽头的灯光越来越亮，沈砚之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下。
他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拿着银色怀表，左眼的虹膜里，满是红色的数据流。
“璃璃，你终于肯出来了。”
沈砚之的脸上露出微笑，却让人不寒而栗，“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小沐的。”
苏璃没有说话，她的瞳孔里，血色数据流开始疯狂翻滚——她在积蓄力量，准备用“意识干扰”暂时控制沈砚之。
陆承泽悄悄绕到沈砚之的侧面，手指按在钢笔的按钮上，随时准备发射麻醉针。
就在这时，沈砚之突然举起怀表，表针开始快速转动：“璃璃，别挣扎了。
你以为你的‘意识干扰’能赢过我？
我告诉你，你的脑瞳是我教你的，你的所有能力，都是我赋予的。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他按下怀表上的按钮，一道红色的数据流从表针里射向苏璃。
苏璃赶紧启动“意识干扰”，血色数据流和红色数据流在半空中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就是现在！”
陆承泽大喊一声，按下钢笔的按钮，一枚微型麻醉针射向沈砚之的后背。
可就在麻醉针快要碰到沈砚之的时候，一道银色的光芒突然从旁边射出来，打掉了麻醉针——是白薇！
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沈砚之的身边，手里拿着一把“意识湮灭枪”，对准了陆承泽。
“承泽，好久不见。”
白薇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脖颈处的钛合金储存器闪烁着冷光，“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陈默的下落？
我可以告诉你，他还活着，就在实验室的‘意识监狱’里。
不过，你们要是想救他，就得先过我这关。”
苏璃和陆承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现在，他们不仅要面对沈砚之，还要面对拿着“意识湮灭枪”的白薇。
沈砚之走到苏璃面前，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脸：“璃璃，别再反抗了。
跟我回实验室，我们一起完成‘永生计划’，到时候你就能和小沐永远在一起了。
这不好吗？”
苏璃猛地后退一步，瞳孔里的血色数据流瞬间爆发：“不好！
我不要小沐借我的身体活着，我要她活着回来，用她自己的身体！
沈砚之，你要是再执迷不悟，我就毁了你的实验室，毁了你的所有容器！”
“你敢！”
沈砚之的左眼虹膜彻底变成红色，手里的怀表再次对准苏璃，“你要是毁了实验室，小沐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想让她永远被困在意识碎片里吗？”
苏璃的身体僵住，她知道沈砚之说的是真的。
苏沐的意识碎片储存在实验室的“意识容器”里，要是容器被毁，苏沐就真的彻底消失了。
就在这时，她的耳钉突然再次发烫，一段新的碎片顺着神经突触爬进她的脑海——是苏沐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姐姐，别管我！
沈砚之的实验室里有‘自毁程序’，密码是我的生日——20590815！
只要启动自毁程序，就能毁掉所有容器和实验记录，还能救陈默！
姐姐，对不起，不能陪你看樱花了……”碎片彻底中断，耳钉变得冰凉，再也没有了震动。
苏璃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蓝色的神经递质混着泪水，滴在地上，形成了一朵完整的蓝色樱花。
“小沐……”苏璃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你放心，姐姐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沈砚之，白薇，你们的计划，今天就到此为止！”
她突然冲向沈砚之，瞳孔里的血色数据流疯狂冲击他的意识：“陆警官，快！
密码是20590815，去实验室启动自毁程序！”
陆承泽立刻明白过来，转身就往隧道外跑。
白薇想追，却被苏璃的“意识干扰”缠住，无法动弹。
沈砚之的意识受到冲击，身体晃了一下，他愤怒地大喊：“苏璃，你疯了！
你启动自毁程序，小沐也会消失的！”
“我不会让她消失的！”
苏璃的声音带着决绝，“我会用我的‘脑瞳’，护住她的意识碎片！
沈砚之，你不是想知道‘脑瞳’的真正力量吗？
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她的瞳孔里，血色数据流和蓝色的神经递质开始融合，形成了一道奇异的紫色纹路。
这是“脑瞳”的终极形态——“意识守护”，能在自毁程序启动时，护住指定的意识碎片。
沈砚之看着苏璃瞳孔里的紫色纹路，眼里满是震惊和恐惧：“不……不可能！
‘意识守护’是理论上的能力，你怎么可能激活它？”
“因为爱。”
苏璃的脸上露出微笑，“我对小沐的爱，就是激活它的钥匙。
沈砚之，你永远不会明白，真正的‘永生’，不是靠容器，而是靠爱和记忆。”
她猛地加大“意识干扰”的力度，沈砚之和白薇瞬间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
苏璃没有停留，转身就往ZM-07仓储区的方向跑。
她知道，陆承泽需要她的帮助，苏沐的意识碎片，也需要她的守护。
夜色中，她的瞳孔里，紫色纹路越来越亮，像一颗守护着希望的星星。
她知道，前面等待她的，是一场生死较量，但她不会退缩——为了苏沐，为了陈默，也为了所有被记忆黑市伤害的人，她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