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一刻,我心中竟可悲地生出一丝微弱的希望。
以为他终于愿意相信我。
然而他下一句话,立刻将我这点可怜的幻想击得粉碎。
沈淮年语气急促,带着恐慌追问:
“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去开房的?”
“这半个月我们做过三次,我必须确认我有没有被传染!”
我看着他焦急的神情,忽然觉得可笑至极。
我冷冷开口:
“既然你这么怀疑,那你也测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是说你也不敢测?”
见我态度冰冷,沈淮年的语气软了下来,试图靠近我。
“南星,我只是想亲耳听你承认你没有。”
“你是不是怪我白天语气太凶了?我也是被吓坏了才会那样。”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你要知道,薇薇从来不说没根据的话,她肯定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看啊,他甚至不需要听我辩解,就已经在心里给我判了***。
沈淮年永远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乔薇薇。
可我明明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我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我没有。
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
就像有次婚礼上,乔薇薇捂着胸口说自己心脏不适。
救护车呼啸着将她送走。
途中她给沈淮年打电话交代遗言。
说如果她死了,所有遗产都留给他。
沈淮年甚至没看我一眼,开着我们的婚车就追去了医院。
留下真正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我,强撑着笑容安抚满堂宾客。
还要面对旁人“新郎怎么跑了”的奚落和探究的目光。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时,我几乎站不稳。
那天之后,我在医院住了整整半个月。
沈淮年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但他的行踪我却了如指掌。
因为每个护士都会用艳羡的语气说:
“36床的乔小姐可真幸福啊,她丈夫对她真是无微不至。”
“天天守着她,还亲自下厨给她做营养餐呢。”
那时,我还把沈淮年的爱当作救命稻草。
固执地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于是我拖着病体冲到乔薇薇的病房。
果然看见沈淮年正细心地为她吹凉一碗汤。
我当场失控,指着乔薇薇说:
“她是装的!我才有先天性心脏病!”
沈淮年却一把将我拉开,眼神里满是失望。
“先天性心脏病可不是个小病。”
“薇薇早就提醒过我了,说你知道后一定会用这个理由来博取我的同情。”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扎进我心里最痛的地方。
我凝视着眼前的沈淮年,清晰地意识到。
当年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少年,早已消失不见了。
心底最后一丝眷恋也随之熄灭。
我平静地重复:
“我们离婚吧,现在就把结婚证拿出来。”
沈淮年眼神闪烁,语气支吾。
“你着什么急?该着急的是我才对。”
又是这样。
每次提到结婚证,他总是这样含糊其辞。
曾经,是他深情地说结婚证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要珍重地锁进保险箱,却从不告诉我密码。
那时我觉得是浪漫。
如今想来,只剩讽刺。
“你现在必须陪我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他转移话题,语气强硬。
“等我确认没事了再说别的。”
彻夜的检查折腾到天明。
拖着疲惫的身躯,我直接去找了律师咨询离婚事宜。
然而律师的一句话,却在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