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定地从裙摆下抽出一份合同:“一年后离婚,违约金三亿。”
我们默契地扮演恩爱夫妻,人后却互相拆台。
他给我夹香菜,我回敬他过敏的芒果;他买光全市玫瑰堆满我房间,我转头捐给养老院气哭他小情人。
直到我家危机解除那天,他醉酒砸了我收拾好的行李箱: “陆允棠,你tm真以为我是为了钱?”
我举着离婚协议轻笑:“不然呢?
难道沈少真爱上我了?”
他一把将我抵在墙边,咬耳低语: “是啊,从十年前你把我踹下游泳池那天就开始了。”
---2 契约新娘红烛高烧,映着满室俗艳的喜庆。
凤冠压得她颈子酸,织金绣凤的盖头更是闷得人喘不过气。
外面宴席的喧嚣隔着门板,模模糊糊地传进来,像另一个世界。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沉的,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停在她面前。
视线里出现一双男士婚鞋,鞋面用的是顶好的绸料。
然后,盖头被喜秤毫不留恋地挑开。
骤然亮起的光线让她眯了眯眼,适应了片刻,才看清站在眼前的男人。
她的新婚丈夫,沈肆白。
世家联姻,企业救急,一场各取所需的买卖。
他穿着大红的喜服,身量挺拔,面容俊朗得近乎锋利,只是那双看向她的桃花眼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层薄薄的、毫不掩饰的讽刺。
他唇角勾了勾,声音比眼神更凉:“陆大小姐,锦衣玉食、眼高于顶,也有今天。”
得偿所愿?
不,是跌落云端。
谁不知道她陆家如今岌岌可危,得靠着卖女儿才能喘口气。
陆允棠没接话,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
她抬手,慢条斯理地拆下沉甸甸的凤冠,搁在旁边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床上。
然后,在新郎官沈肆白近乎嘲弄的注视下,她弯腰,纤白手指探入繁复层叠的婚纱裙摆之下。
猛地一抽——一份折叠整齐的A4纸文件,硬邦邦地拍在了那鸳鸯被上,正好隔在他们两人中间。
“沈少想多了,”她抬眼,目光清凌凌,像浸了冰水,“一年期婚姻协议,第三条第二款写清楚了,一年后离婚,违约金——”她顿了顿,红唇吐出一个能砸死人的数字,“三亿。
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