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漏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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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域舟的指尖在残卷边缘停顿了整整三秒。

惊蛰的雨还没停,老宅的穿堂风裹着潮气钻进窗缝,把案头那盏油灯吹得明明灭灭。

他把祖父留下的樟木箱拖到八仙桌旁,箱底垫着的防潮油纸被刚才的动作蹭出细碎声响,像有虫豸在暗处爬行。

“域舟……” 母亲的声音从走廊那头飘过来,带着老式挂钟的滴答回音,“阁楼的漏雨桶该换了,你爸生前劈的那些松木板还在柴房吗?”

“知道了。”

他应着,目光没离开那卷万历国子监残卷。

方才用软毛刷扫去表层霉斑时,右下角那方 “国子监典籍章” 突然渗出淡红色,像被雨水洇开的朱砂。

更奇的是章内藏着的 “域” 字 —— 和他名字里的字丝毫不差,笔锋里的弯钩像只蜷着的蝎子。

残卷中段虫蛀的破洞比昨日又大了些。

沈域舟取来放大镜凑近,忽然发现洞眼边缘的纤维里嵌着极细的银线,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想起祖父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的话:“九域图分九卷,每卷藏着一座山的骨头……” 当时以为是老人肺痨咳糊涂了,此刻却觉得那声音就贴在耳根。

“吱呀 ——” 西厢房的门突然响了。

沈域舟猛地转头,油灯的光晕在青砖地上投出他骤然绷紧的影子。

这老宅自祖父去世后就只剩他和母亲住着,西厢房早改成了储物间,钥匙一首在他裤兜里挂着。

他抄起桌角那把黄铜镇纸 —— 是祖父当年在潘家园淘来的,底面刻着 “永乐年制”—— 悄没声地挪到西厢房门口。

门虚掩着,一条黑黢黢的缝隙里,隐约能看见有人正蹲在樟木箱原本的位置。

雨声突然变急,砸在瓦上的响动几乎要盖过人的呼吸声。

沈域舟数到第三滴雨敲在窗棂时,猛地推开门。

那人影比他想象中敏捷得多,像只受惊的猫窜向窗台。

沈域舟看清对方手里攥着的东西时,心脏猛地一缩 —— 是残卷里夹着的那页民国电报,边角还留着他下午用镇纸压出的折痕。

“放下。”

他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稳,镇纸在掌心沁出凉意。

那人影顿住了,缓缓转过身。

油灯的光斜斜打在她脸上,露出半只嵌着碎玉的耳坠,在潮湿的空气里泛着温润的光。

“沈先生倒是比传闻中警觉。”

女人的声音像浸过雨的丝绸,“我还以为研究古籍的都带着三分书呆子气。”

沈域舟注意到她指尖捏着的电报边缘在发颤,不是因为怕,倒像是在克制什么。

“你是谁?

怎么进来的?”

“姜卿墨。”

女人抬手将耳坠往耳后按了按,露出腕上一串紫檀木珠子,每颗珠子上都刻着极小的篆字,“至于怎么进来的 ——” 她忽然侧身让出身后的窗,“沈先生该检查下北墙的排水管,年久失修,连只猫都能顺着爬上来。”

沈域舟的视线刚扫到窗外垂落的排水管,就听见院门口传来哗啦一声 —— 像是有人踹开了篱笆门。

姜卿墨的脸色瞬间变了,抓起桌上的残卷就要往怀里塞,却被沈域舟一把按住手腕。

“那是我家的东西。”

“现在是要命的东西!”

她压低声音,耳坠上的碎玉随着急促的呼吸晃动,“他们来了至少五个人,手里有家伙。”

“谁?”

“陆景棠的人。”

姜卿墨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手背,“你祖父欠的账,现在该你还了。”

话音未落,堂屋的玻璃突然炸裂。

沈域舟拽着姜卿墨往八仙桌底下滚的瞬间,看见三道黑影撞开房门,领头那人穿着黑色短褂,腰间别着把黄铜柄匕首,脸上有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在闪电光里像条扭动的蜈蚣。

“沈域舟?”

疤脸男人的声音裹着雨气砸过来,脚边的油灯被踩得粉碎,“把九域图交出来,省得老子拆了你这破宅子。”

沈域舟突然想起祖父樟木箱底层的暗格。

去年整理遗物时摸到过一块松动的木板,当时以为是年久腐朽,此刻却觉得那下面藏着的,恐怕不只是防潮的石灰。

他瞥了眼姜卿墨紧攥着电报的手,突然意识到这卷残卷里藏的,或许根本不是地图。

雨还在下,漏雨的阁楼传来木桶接满水的溢出声,滴滴答答,像在数着谁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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