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请岳父母吃烤全羊,庆祝他们结婚纪念日。结账时,前台微笑着递来账单:“先生,
一共八万三千二。”我愣了:“一只羊三千二,八万是哪来的?
”“您妻弟刚把他孩子八万的满月宴,也记在您账上了,说您是姐夫,理应代付。
”我看向老婆,她却一把拽住我:“不就八万块吗?我弟第一次办满月宴,
你这个做姐夫的就不能大方点?”我笑了,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她一巴掌。“大方?行,
我今天就给你们全家上一课,什么叫大方。”01清脆的巴掌声,像一枚炸弹,
在餐厅嘈杂的背景音里炸开了一个绝对死寂的黑洞。时间仿佛凝固了。
空气里还飘散着烤全羊浓郁的孜然和油脂香气,但此刻,那味道闻起来却无比恶心。
我妻子林薇,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左脸,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盛满了不可置信。
那张我曾经觉得无比漂亮的脸,此刻因为震惊和愤怒而扭曲,显得陌生又丑陋。
她身边的岳父岳母,还有那个刚当上爹、一脸理所当然的妻弟林强,
所有人的表情都定格在上一秒的幸灾乐祸和看好戏上,
此刻像集体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拙劣木偶。周围餐桌的食客,原本还在推杯换盏,
此刻也齐刷刷地转过头,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们这一桌,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
“疯了!陈默,你居然敢打我?”林薇的尖叫终于刺破了这片死寂,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带着哭腔,仿佛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收回微微发麻的手掌,心中一片冰冷的平静。这一巴掌,我早就想打了。
从她一次次把我的工资卡刷爆,给她弟弟买最新款的手机和游戏机;从她偷偷拿我们的积蓄,
去填补她父亲炒股的窟窿;从她理直气壮地要求我,在房产证上加上她弟弟的名字,
因为“他以后结婚要用”;从今天,我好心为她父母庆祝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
他们却背着我,把林强孩子满月宴的八万块酒席钱,堂而皇之地记在我的账上。那一刻,
我心中最后一丝温情,彻底被这无耻的贪婪碾成了齑粉。我越过她,
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递给僵在原地的餐厅前台。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清晰得可怕。“只结烤全羊的账,三千二,刷卡。密码六个八。
”前台小姑娘吓得脸色发白,求助地看向闻声赶来的大堂经理。
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脸精明,他快步走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陈先生,
您看这……林强先生确实是说和您一桌的,这账……”“我再说一遍,”我直接打断他,
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的账,谁吃的,谁付。你们酒店要是觉得他付不起,
现在就可以报警处理。如果你们非要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那我们也可以报警,
告你们强买强卖。”我的话逻辑清晰,态度强硬,经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他妈装什么逼啊!”一直没作声的妻弟林强终于反应过来,
他把怀里的婴儿往他老婆怀里一塞,骂骂咧咧地就朝我冲了过来,拳头扬得老高。
“花了你几个臭钱,在这跟谁摆谱呢?我姐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甚至没回头看他。在他拳风将至的瞬间,我只是侧了下身,精准地抬起右脚,
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林强那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像只煮熟的虾米,瞬间蜷缩起来,
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半天爬不起来。“啊!强强!
”岳母发出凄厉的尖叫,扑到她儿子身边。岳父则气得满脸通红,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反了你了!陈默!你这个白眼狼!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
现在还敢打我儿子!”吃你们家的?喝你们家的?我简直要被气笑了。结婚三年,
我年薪三十万,除了家庭日常开销,剩下的钱几乎全填进了他们家的无底洞。他们一家人,
从老到小,谁身上没有我花钱买的东西?现在,他居然有脸说我吃他家的,喝他家的?
“陈默!你今天必须把钱付了!然后给我弟,给我爸妈,给我,挨个道歉!
”林薇的哭闹声再次响起,她像个泼妇一样,试图上来撕扯我的衣服,
控诉我让她在亲戚朋友面前丢尽了脸面。我看着她,这个我曾经爱过的女人,
此刻只觉得无比恶心。“道歉?”我冷笑一声,轻轻拨开她的手,
看着她因为愤怒和羞辱而涨红的脸,“你配吗?”我没有再理会这一家人的鸡飞狗跳。
我拿出手机,对着他们——倒在地上呻吟的林强,哭天抢地的岳母,指着我鼻子骂的岳父,
还有捂着脸哭哭啼啼的林薇,
以及周围那些看热闹的所谓“亲戚”——拍下了一张清晰的全家福。照片里,
他们每一个人脸上的贪婪、愤怒、狼狈,都一览无余。然后,我转身,
在无数道复杂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走向餐厅门口。背后,是林薇声嘶力竭的嘶吼,
是岳父气急败坏的咒骂,是亲戚们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我一步步走入外面的夜色,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02我没有回我们常住的那个“婚房”。
那套一百二十平的三居室,是我婚前全款买的,写的我自己的名字。但自从结婚后,
那里就成了林薇的娘家。她的父母隔三差五来小住,
她的弟弟林强更是把次卧当成了自己的房间,一住就是三年。
我开车来到市中心一栋顶级公寓的地下车库。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
一套三百六十平的顶层复式公寓,我婚前个人名下的财产,林薇和她的家人,
从不知道这里的存在。打开门,冷色调的装修风格,空旷而安静,
与那个被林家人塞得满满当当、永远吵闹的“婚房”天差地别。我脱下外套,走进书房,
打开了我的私人电脑。输入一长串复杂的密码后,
桌面上一个名为“扶贫日记”的加密文件夹被打开。点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文档和截图。
第一笔记录,是在我和林薇新婚后第一个月。她抱着我的胳膊,语气娇嗔:“老公,
我弟手机坏了,看他同学都用最新款的苹果,怪可怜的。”我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二话不说,转了八千块给她。文件夹里,是那张清晰的转账截图。第二笔记录,是半年后。
岳父炒股亏了钱,在家里唉声叹气,岳母天天以泪洗面。林薇哭着来找我,
说她爸一辈子没求过人,这次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我心软了,“借”了五万块给他们。当然,
这笔钱,他们从未提过“还”字。转账记录旁边,我备注了一行红字:亲情牌,价值五万。
往下翻,一笔笔,一桩桩,触目惊心。林强上大学,每年两万的学费,是我付的。
岳父母每年两次的“豪华”出境游,是我赞助的。他们家大大小小的人情往来,红包随礼,
全是我出。甚至林薇给她表妹买的一个两万块的香奈儿包,刷的也是我的信用卡。三年来,
有名有姓的大额转账,加上数不清的日常小开销,累计金额已经超过了五十万。而我,
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年薪三十万,普普通通的公司项目经理。
一个可以被他们随意拿捏、予取予求的“冤大头”。我当初选择隐瞒真实身家,
只是想过一段平淡的生活,想看看林薇爱的,究竟是我这个人,还是我的钱。我以为,
时间能证明一切。结果,时间真的证明了一切——她不及格,她和她的一家人,
都用最丑陋的方式,给了我最响亮的回答。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本想给她一个亿万身家的惊喜,她却给了我一个八万块的“惊吓”。也好。
我关掉“扶贫日记”,打开了另一个程序。屏幕上,复杂的K线图和实时数据在跳动,
一个账户的总资产数字,冰冷而庞大,后面跟着一长串的零。
这是我一手创办的私募基金公司的后台监控系统。那八万块,对我来说,
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我今天,一分钱都不会为他们的贪婪买单。
手机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老婆”两个字。我看着那两个字,
只觉得无比讽刺。没有丝毫犹豫,我按下了挂断键,然后,将这个号码,
连同岳父、岳母、林强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进了黑名单。世界瞬间清净了。
我点燃一根烟,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夜景,给我的私人律师发去了一条信息。“李律师,
准备启动离婚程序。另外,帮我查一下林强所有的个人外债情况,越详细越好。
”消息发送成功。烟雾缭绕中,我的眼神平静而冷酷。林薇,林家。你们不是觉得我小气吗?
接下来,我会让你们知道,我的“大方”,你们承受不起。03第二天一早,
我正在顶层公寓的餐厅里,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落地窗外,是清晨最美的城市天际线。
这时,我放在桌上的工作手机响了。
是我那家“表面上”任职的互联网公司的前台小姑娘打来的,声音焦急。“陈……陈经理,
您快下来一趟吧,楼下有人闹事,指名道姓要找您!”我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不紧不慢地问:“什么人?”“是……是您太太和她的家人……”前台的声音越发小了,
“他们……他们还带了个大喇叭……”我切换到大厦的安保监控画面。果然,
公司楼下大门口,林薇一家四口,一个都不少。岳母一屁股坐在公司门口的台阶上,
正拍着大腿,干嚎着,嘴里不清不楚地念叨着什么“没天理”、“女儿命苦”之类的词。
岳父叉着腰,一脸“我占理”的愤怒表情,对着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而我的好妻弟林强,
手里赫然举着一个红色的高音喇叭,正对着公司大门声嘶力竭地喊着:“陈默!
你个缩头乌龟!打老婆的渣男!快给老子滚出来!”喇叭的噪音巨大,刺得人耳膜生疼,
引来了越来越多上班的同事和路人围观。而林薇,我曾经的妻子,
此刻正梨花带雨地对着围观群众哭诉。她声泪俱下,把昨晚的故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把我塑造成一个仅仅因为八万块钱就对她大打出手、六亲不认的暴力狂。
“……大家评评理啊,他一个大男人,就为了一点钱,
就把我打成这样……”她指着自己脸上那已经不太明显的巴掌印,哭得楚楚可怜,
“我弟弟刚有了孩子,他这个做姐夫的,表示一下怎么了?他就是嫌弃我们家穷,
现在有几个臭钱,就看不起我们了!”她绝口不提那八万块是她家强行记在我账上的,
只说我不肯“表示”。颠倒黑白,避重就轻,她玩得一向很溜。公司的同事们已经围成一圈,
对着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没想到陈经理是这种人啊?”“平时看着挺斯文的,
还会打老婆?”“啧啧,凤凰男吧,一有钱就翻脸不认人了。”恶意的揣测和流言,
像病毒一样在空气中传播。我看着监控画面里他们拙劣的表演,非但没有生气,
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他们以为,我只是一个靠工资过活的小小项目经理。他们以为,
只要把事情闹大,在我的公司里把我名声搞臭,我就得乖乖屈服,回去给他们磕头认错,
继续当他们的提款机。天真,又愚蠢。我慢悠悠地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
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的领口,踱步走向电梯。电梯平稳下行。
我能想象到,当我出现时,他们脸上会是怎样一副得意的表情。“叮”的一声,电梯门开。
林薇第一个看到我,她立刻停止了哭泣,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张牙舞爪地朝我冲过来,
想抓我的脸。“陈默,你还敢出来!你这个王八蛋!”我没有动。我身侧,
早已接到通知的两个保安及时上前,一左一右,将她牢牢架住。她在我面前拼命挣扎,
状若疯癫。“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让你在这公司待不下去!让你身败名裂!
”她尖叫着。岳父也立刻跟上,指着我的鼻子帮腔:“我们已经打听过了!
我们这就去找你们公司最大的领导!你这种人品败坏的员工,公司肯定会马上开除你!
”我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一出滑稽戏。我甚至没有一丝动怒的情绪,
只是觉得他们可悲又可笑。我抬起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然后,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笑。
“哦?是吗?”“那我等着。”04就在林家四口闹得最欢,以为已经将我逼入绝境的时候,
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
平稳地停在了公司门口的路边。这辆价值数百万的豪车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连岳母的干嚎声都弱了下去。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高定手工西装,戴着金边眼镜,
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他正是这家互联网公司的CEO,李明。
也是我大学时期的学弟,以及我私募基金公司里,最得力的合伙人之一。
岳母的眼睛瞬间亮了,她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身上的土,一个箭步冲上前,
拉住了李明的胳膊。“领导!您就是这家公司的领导吧!您可算来了!
您快管管你们的员工陈默!他打老婆,还不管我们一家老小的死活啊!这种人渣,
你们公司怎么能要呢?”李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脸错愕。他皱了皱眉,
不动声色地想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但岳母抓得死死的。他绕过状若疯癫的岳母,
目光在人群中迅速搜索,当他看到我时,脸上立刻露出了焦急和恭敬的神色。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完全无视了旁边还在叫嚣的林家人,对着我,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陈董,您怎么下来了?这点小事让保安处理就行了,怎么还惊动您了。”声音不大,
但“陈董”两个字,却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陈……董?
”林薇的哭声戛然而止,嘴巴惊愕地张成了O型,能塞下一个鸡蛋。
林强手里那个聒噪的大喇叭,“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岳父岳母脸上的表情,从得意的控诉,瞬间变成了茫然和呆滞。
周围那些刚才还在对我指指点点的同事们,此刻也都闭上了嘴,面面相觑,
取而代之的是倒吸凉气的声音和难以置信的眼神。整个世界,仿佛又一次被按下了静音键。
我抬手,轻轻拍了拍李明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紧张。然后,
我转向那已经彻底石化的林薇一家。我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温和的,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就像一个脾气极好的丈夫和女婿。“既然你们觉得我不大方,”我微笑着开口,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清,“那我今天,就大方一次给你们看。”我顿了顿,
享受着他们脸上那从震惊到疑惑,再到燃起一丝贪婪希望的表情变化。“不就是八万块吗?
我付了。”“另外,林强不是一直念叨着想要一辆车吗?说有辆车,找工作、带孩子都方便。
”我看向已经完全傻掉的妻弟,“这样吧,我再送你一辆三十万的顶配帕萨特,
就当是我这个做姐夫的,送给我大外甥的满月贺礼。”八万块!三十万的帕萨特!
林强一家四口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齐齐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那种赤裸裸的贪婪,
瞬间压倒了刚刚所有的震惊和愤怒。林强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
岳父岳母更是喜形于色,连连点头。林薇也露出了一丝喜色,她大概以为,
我这是在巨大的压力下,终于服软了,用钱来息事宁人。她以为,她又赢了。
我看着他们脸上那贪婪的嘴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但也更冷了。我话锋一转,
语气依旧温和。“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为了表示我这个姐夫的诚意,
也为了避免以后有什么闲话,我觉得,我们还是签一份‘赠与协议’比较好。”我看着他们,
一字一句地说道:“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这样,才显得我这个姐…夫…够大方,够有诚意,
对吗?”05“签!签!现在就签!”被三十万的帕萨特冲昏了头脑的林强,
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生怕我下一秒就会反悔。岳父岳母也在一旁连声附和,
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就是就是,还是陈默你想得周到!”“写个字据好,
免得以后说不清楚,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他们此刻已经完全忘了刚刚是怎么辱骂我的,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仿佛我才是他们的亲爹。只有林薇,还残存着一丝理智,
她走上前来,带着一丝犹豫和不解,小声问我:“陈默,还要签什么协议啊?一家人,
搞这么复杂干嘛?”我转过头,用一种极其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声音也放得更柔了。“薇薇,
这只是个形式。主要是为了向你爸妈和你弟弟证明,这车,是我心甘情愿送给他的,
是我这个做姐夫的一片心意,免得日后他们再因为钱的事情,误会我,也让你为难。
”我顿了顿,继续用那温柔的语调说着最诛心的话。“你看,我这么为你着想,
对你们家多好。你总该相信我了吧?”我的话语,像裹着蜜糖的毒药,
精准地击中了林薇的软肋。她一直以来最大的诉求,不就是让我对她娘家“好”吗?
现在我不仅给了钱,还送了车,甚至还如此“体贴”地为她着想,她那点可怜的智商,
瞬间就被这巨大的惊喜给冲垮了。她脸上的疑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感动和愧疚。
“老公,对不起,我……”“不用说对不起。”我打断她,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
我给李律师打了个电话,不出五分钟,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李律师就提着公文包,
出现在了公司楼下。他效率极高,
当场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早就打印好的《赠与协议》和便携式打印机。“陈董,
都准备好了。”我点点头,将协议递给了林强。林强迫不及待地拿过笔,
连看都没看协议上的内容,就在末尾乙方的位置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还重重地按上了红色的手印。岳父岳母在一旁催促着,脸上的笑容比过年还灿烂。
李律师在一旁“好心”地解释道:“对对,就是走个流程,证明陈董是自愿赠与的,
林先生签这里就行。”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那份协议的第三页,
用小五号字体和极其专业的法律术语,清清楚楚地写着几条“附带义务”。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鉴于赠与标的物价值巨大,受赠人林强先生需在获赠后,
履行对家庭的相应责任。具体表现为,受赠人需在未来十年内,
每年为家庭创造不低于车辆原始价值20%即人民币陆万元的合法税后收入,
作为其对家庭的‘对等贡献’。若受赠人连续两年未能履行此义务,
赠与人有权单方面撤销此赠与,收回赠与车辆,
并要求受赠人赔偿车辆在此期间产生的相应折旧费用。”这一家人,被贪婪蒙蔽了双眼,
根本不可能去仔细看这些他们也看不懂的条文。他们只看到了“赠与”两个大字。
看着林强毫不犹豫地签下名字,我心中冷笑。鱼儿,上钩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手机,
直接给昨天那家餐厅的经理转了八万三千二百块,并把截图发给了他。然后,我让我的助理,
立刻去4S店全款提一辆顶配的帕萨特,下午就直接送到林强家楼下。做完这一切,
我看着心满意足、对我千恩万谢的林家人,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林薇松了一大口气,
脸上重新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她走过来,很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臂。我不动声色地侧身,
避开了她的触碰。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我看着她,
语气平淡地说道:“今天公司还有事,你先和爸妈他们回去吧。”“晚上,回我们家,
我们好好谈谈。”我特意在“我们家”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林薇没有听出其中的深意,
只以为我是让她回我们的“婚房”,以为今晚会是我们的和好之夜。她乖巧地点点头:“好,
老公,我等你。”看着他们一家人兴高采烈离去的背影,我脸上的笑容,
终于一寸寸地冷了下来。好好谈谈?是啊,是该好好谈谈了。谈谈我们这三年的婚姻,
谈谈那张离婚协议书。06夜幕降临。我提前回到了那套位于城西的“婚房”。推开门,
一股熟悉的,属于林家人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玄关处,岳父的钓鱼竿靠在墙角,
岳母的广场舞花扇扔在鞋柜上,林强的臭球鞋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客厅的茶几上,
堆满了瓜子壳和水果皮。我皱了皱眉,强忍着心中的厌恶,走到沙发边坐下。
李律师已经比我先到了,他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正襟危坐,面前的茶几上,
放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我没有开客厅的主灯,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