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小道蜿蜒穿过林溪村,林渊独自坐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手中把玩着一块青色灵石。
灵石温凉,隐隐有光芒在其内流转,可林渊却感到体内的灵脉如同被烈火炙烤,时而冰冷,时而灼热,痛苦难言。
自三日前灵脉异变,林渊便成了村里众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指指点点,低声议论——“那林渊是不是染了邪气啊?
你看他那眼神,怪得很……听说他体内灵力暴走,昨夜甚至把家里的灵灯都震碎了。”
“还是离他远点,免得沾染晦气。”
林渊听得心如刀割。
他自小灵脉淡薄,修行艰难,好不容易才勉强凝聚些许灵力,原以为能在村中寻得一席之地,如今却因灵脉异变成了众矢之的。
更让他痛苦的,是父母皆己早逝,唯有一屋老宅与自己相依为命。
每逢夜深人静时,他只觉天地间唯有自己孤零零地游荡。
这日清晨,林渊试图再次引动灵力,却发现灵脉如同被撕裂,哪怕轻轻一动,剧痛便从丹田蔓延全身。
他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就在此时,耳畔忽然传来一阵轻笑,声音清雅却带着一丝调侃。
“灵脉异变,痛苦难言,可你这根骨倒也不差。”
林渊抬头,只见一白衣少年立于树下。
少年眉目如画,眸光澄澈,身形修长,袍袖飞扬间竟有淡淡雾气萦绕。
林渊从未见过此人,心中顿生警惕,却也被那温和气息所吸引。
“你是谁?”
林渊低声问道。
“我姓白,名玄子。
路过此地,见你灵脉异动,特来一观。”
白玄子微微一笑,随手一挥,掌心浮现一缕银白灵光。
林渊心头一震。
灵脉异变让他对灵修之事愈发敏感,此刻竟能清楚感知到那缕灵光中蕴含着极为纯净的力量,远胜于村中任何一位修者。
“你是高人?”
林渊问。
白玄子摇头笑道:“高人不敢当,不过比你这村子里那几个修士,总归要略懂些许。”
他凝视着林渊,目光如水,“你的灵脉并非天生异变,而是外力所致。
可知近日村中有何异事?”
林渊愣了愣,思索片刻,摇头道:“只知前夜东山有异光升腾,村中老人说是山魈作祟,没人敢靠近。”
白玄子嘴角微扬,似有所悟。
他伸手在林渊丹田处虚点几下,一缕灵力顺势涌入林渊体内。
林渊只觉丹田处一阵清凉,原本撕裂般的疼痛渐渐平息,灵脉仿佛被温柔的泉水洗涤,重新归于宁静。
“你帮我……”林渊惊讶地望着白玄子,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白玄子收回手,淡淡道:“只解你表面之苦,根本之患仍在。
你的灵脉己被异气侵蚀,若不尽早祛除,后果难料。”
林渊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可是村里没人相信我,他们都说我是灾星。
若不是你,我怕是撑不过几日了。”
白玄子望着林渊,眼中闪过一抹怜悯。
他轻声道:“世人多有偏见,岂知天命无常。
你可愿随我去东山查探一番,寻得灵脉异变之源?”
林渊抬头,望着白玄子的眼睛,那目光让他想起许久未曾体会的温暖与希望。
他咬紧牙关,郑重点头:“我愿意。”
恰在此时,村口传来一阵嘈杂。
几个村民手持锄头与棍棒,神色紧张地走来,为首的正是村长林老。
林老满脸愁容,眼中却带着几分狠厉:“林渊,你最近灵力暴走,村里小孩都被吓哭了。
你若再不收敛,只怕要逐出村子!”
林渊尚未开口,白玄子己上前一步,手中灵光微微闪动。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灵脉异变,非林渊本意。
诸位若再误解,只会令村中灾祸加剧。”
众村民见白玄子气度不凡,纷纷退后几步。
林老却不服,硬着头皮道:“你是哪来的外乡人,莫要插手我们村里的事!”
白玄子微微一笑,掌心灵力涌动,一道虚影浮现,竟是村口老槐树根部下的灵气流动图。
众人见此异象,皆惊得目瞪口呆。
林老脸色一变,颤声问道:“你是……修士?”
白玄子不答,只是温和地望着林渊:“灵脉之变,村中异象,皆系于你身。
若能查明根源,或可保全村庄。”
林老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锄头,低头道:“既如此,还请两位高人查明端倪,保我林溪村平安。”
林渊心头激荡,感激地望了白玄子一眼。
白玄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东山之上,有你命运的答案。”
林渊望了一眼身后的村落,心中百感交集。
昨日还是众人眼中的灾星,今日却因白玄子的一席话而得以留存。
他深知,灵脉异变不过是命运的起点,真正的转折,才刚刚开始。
两人踏上前往东山的小径,林渊只觉体内灵力在白玄子的引导下逐渐稳定。
他第一次感受到灵脉中的生机与希望,仿佛命运的锁链被悄然松开了一角。
雾气渐浓,林渊回头望去,村庄在晨光中渐渐远去。
他暗自发誓:无论前路如何艰险,他必随白玄子查明真相,洗清冤屈,守护村落,也寻得属于自己的命运答案。
而在东山之巅,一股更为深邃的异气正悄然涌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