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被拉进一个匿名聊天群。欢迎参与死亡游戏,规则如下:
1.每天凌晨发布任务,失败者将受到惩罚;2.禁止向群外人员透露游戏内容;
3.每晚必须回复‘我还活着’。我嗤之以鼻,随手屏蔽了群聊。第二天,
群里显示张三已受惩罚。而张三,是我昨天刚参加完葬礼的高中同学。---凌晨三点。
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起,幽白的光刺破黑暗,映亮陈默因睡眠被打断而略显烦躁的脸。
他皱着眉,摸索着抓过床头柜上嗡嗡震动的手机,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不是闹钟,
也不是任何他熟悉的应用通知。屏幕上,是一个他毫无印象的,
名称仅为一串乱码“#%&07@”的聊天群窗口。
他被一个头像漆黑、名字显示“未知”的用户拉了进来。群成员列表里,算上那个“未知”,
也才七个人。其余五个,包括他自己,头像和昵称都灰暗着,看不出是谁。
欢迎六位参与者加入‘生死之间’。那个“未知”用户在群里发言了,文字是标准宋体,
却透着一股程序化的冰冷。以下为游戏规则,请务必遵守:1. 每日凌晨三点,
群内将发布一项任务。任务失败者,将于次日此刻受到惩罚。
2. 禁止以任何形式向群外人员透露本群及游戏相关内容。
3. 每日晚11点至11点59分,必须在群内发送消息‘我还活着’。逾期未回复者,
将直接受到惩罚。游戏,即刻开始。
陈默睡意朦胧的大脑花了十几秒才处理完这些信息。死亡游戏?惩罚?他扯了扯嘴角,
只觉得荒谬。大概是哪个无聊人士搞的恶作剧,或者是某种新型的诈骗手段。他手指滑动,
长按群聊,干脆利落地选择了“屏蔽该群消息”,然后将手机扔回床头,翻个身,
用被子蒙住头,试图重新抓住那点残存的睡意。黑暗中,只有他自己知道,
心底深处那一丝难以言喻的、细微的不安,像水底的气泡,咕嘟一下,冒出来,
又无声地破裂了。第二天是被阳光晃醒的。陈默揉着额角坐起身,
昨晚那个莫名其妙的群聊已经被他抛在脑后。直到午休时,他坐在办公桌前,
习惯性地解锁手机清理通知,才又看到了那个被屏蔽的乱码群聊图标。鬼使神差地,
他点了进去。群内,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凌晨三点零一分,是那个“未知”用户发布的。
任务发布:成员‘张三’,于今日内向你最愧疚的人当面道歉。时限:24小时。下面,
是系统提示的,凌晨三点零五分的一条消息:张三已受惩罚。
陈默的目光凝固在“张三”这个名字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攥紧,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唰地一下退去,留下冰凉的麻木感。张三……这名字太普通了,
可能只是重名。他试图安慰自己,但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他颤抖着手指,
点开那个灰暗的、属于“张三”的头像。网络有些延迟,加载圆圈转动了几秒,然后,
一张略显青涩的证件照跳了出来——是那个张三!他高中时隔壁班的同学,虽然不算熟络,
但绝对认得出来!而更让他浑身汗毛倒竖的是,就在昨天上午,
他才刚刚参加了这个张三的葬礼!车祸,当场死亡。
他记得灵堂上那张黑白照片里温和的笑容,记得张三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
记得那具沉重的、已经入殓的棺木……一个已经确认死亡,并且昨天已经下葬的人,
怎么可能在凌晨三点,在一个诡异的聊天群里,接受一个他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冷汗,
瞬间浸湿了陈默的后背。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动作太大,带倒了桌上的水杯,
哐当一声脆响,水渍在地毯上洇开深色的一片,引来旁边同事诧异的目光。陈默浑然不觉,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那冰冷的系统提示——“张三已受惩罚”——像一把淬毒的匕首,捅进了他的认知。
这根本不是恶作剧。他重新坐回椅子,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他点开群成员列表,
一个个地去查看那些灰暗的头像和昵称。
除了“未知”和他自己他的群内昵称是他的本名“陈默”,
以及那个已显示“已受惩罚”的“张三”,剩下的四个人,
昵称分别是“林晓”、“王强”、“李莎”、“赵强”。头像都普普通通,看不出任何异常。
林晓……王强……李莎……赵强……陈默的大脑飞速运转,
将这些名字与他记忆中参加张三葬礼时遇到的那些老同学一一对应。葬礼上人很多,
很多多年未见的面孔,他当时心情沉郁,并未刻意去记。但这几个名字……林晓,
是那个曾经很文静,现在似乎在做销售的女生?王强,好像是张三的大学同学,个子很高。
李莎……没什么印象。赵强……葬礼上似乎见过一个叫赵强的,和张三关系不错,
当时哭得很厉害。无法确定。但一种直觉告诉他,这个群里的六个人算上已死的张三,
恐怕都参加了昨天的葬礼。他尝试在群里发送消息:“你是谁?这是什么意思?
张三他已经死了!”消息前面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下面一行小字提示:“您已被限制在此群发言”。他被禁言了。只有“未知”能发布信息,
他们这些“参与者”,似乎连质疑的资格都没有。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私聊。
一个昵称叫“林晓”的人发来的。“陈默?你是陈默吗?那个……群里的陈默?
”她的文字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你也在这个群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三他……群里说的惩罚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已经……”陈默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回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张三,
我们昨天都亲眼看到他下葬了。
”“那这个群……这个任务……‘已受惩罚’……”林晓连着发了几条,语无伦次,
“我害怕……王强和李莎刚才也私聊问我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赵强还没反应。
”陈默迅速建了一个新的群聊,将林晓、王强、李莎拉了进来。赵强没有回应邀请。
在新群里,恐慌像病毒一样蔓延。王强昵称“强哥不怂”,
但语气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妈的我昨天就不该去那破葬礼!撞邪了是不是?!
这什么鬼群?谁拉的我们?”李莎昵称“莎莎”发了一串哭泣的表情:“我好怕,
会不会是张三的鬼魂……我们是不是得罪他了?
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林晓相对冷静一些,
但也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别自己吓自己。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状况。陈默,你怎么看?
”陈默沉吟片刻,打字道:“几点确认的。第一,这个群和‘未知’,极度危险,
它提到的‘惩罚’,可能不是我们常规理解的范畴。第二,我们五个,加上已经……的张三,
都参加了昨天的葬礼,这绝不是巧合。第三,我们被禁言了,无法在群里询问,
但‘未知’能监控我们的一举一动,否则不会我刚在群里发消息就被禁言。第四,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今晚11点前,我们必须回复‘我还活着’。”他顿了顿,
继续打字:“我建议,我们几个保持联系,信息共享。另外,想办法联系上赵强。
”时间在一种焦灼不安的气氛中缓慢流逝。陈默尝试了各种方法想要退出那个乱码群,
但都失败了。那个群像附骨之蛆,牢牢地钉在他的聊天软件里。
他也试图通过网络搜索、咨询懂技术的朋友来追踪这个群的来源,结果一无所获。
它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傍晚时分,林晓在新群里发来消息:“联系上赵强了。他吓坏了,
说他昨天回来就一直不舒服,以为是累的,看到群消息后才觉得不对劲。我把他拉进来。
”赵强昵称“坚强的石头”进了新群,发了一段语音,
声音沙哑而充满恐惧:“……我昨天帮三哥家忙到很晚,搬东西的时候,
好像……好像把三哥生前最喜欢的一个陶瓷摆件摔裂了一条缝……我当时没敢说,
偷偷放回去了……你们说,是不是因为这个?三哥他……来找我了?”他的话音落下,
信群里一片死寂。一种诡异的联想浮现在每个人心头——张三的鬼魂,因为某种原因,
通过这个诡异的群,回来进行报复?而赵强,因为摔裂了摆件,成了下一个目标?
这种带有灵异色彩的猜测,比单纯的恶作剧或高科技犯罪,更让人心底发寒。
晚上十点五十分。陈默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墙壁上。
手机屏幕停留在那个乱码群聊的界面。林晓、王强、李莎、赵强,也都在线等待着。
没有人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十一点整。“未知”用户没有任何动静。陈默深吸一口气,
率先在群里输入:“我还活着。”几乎是同时,林晓的“我还活着”也跳了出来。
接着是王强、李莎。还差赵强。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十一点零一分,
零二分……赵强的消息始终没有出现。新群里,
王强已经开始@赵强:“@坚强的石头 强子!快回复啊!到点了!
”李莎发了一连串惊恐的表情。林晓:“赵强?你没事吧?看到请回复!”十一点零五分。
乱码群里,“未知”用户终于出现了。它@了赵强,然后发布了一条新消息:成员赵强,
未按规定时间汇报状态。违反规则第三条。惩罚:剥夺生存资格。执行开始。
这条消息弹出的瞬间,陈默的新群聊里,赵强的头像猛地跳动起来,
他发出了一串极其短暂、扭曲的语音,里面夹杂着刺耳的杂音,像是电流声,
又像是某种……无法形容的、非人的抓挠和嘶吼,随即,语音戛然而止。然后,赵强的头像,
在那个乱码群里,和之前的张三一样,缓缓变成了灰白色。而在新群里,无论他们如何呼喊,
赵强再也没有任何回应。几分钟后,林晓在新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分钟前……突然……突然就没了……医生初步判断是……急性心脏衰竭……”急性心脏衰竭?
剥夺生存资格?陈默感到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四肢冰凉。他关掉和新群的聊天窗口,
目光重新落回那个恐怖的乱码群。灰色的头像又多了一个,冰冷地陈列在那里,
像无声的墓碑。他死死盯着那个漆黑的“未知”头像,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然后在对话框里,一字一字地输入:“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一次,消息发送出去了,
没有红色感叹号。片刻的沉寂后,“未知”回复了,
依旧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宋体文字:看来,你们终于开始认真对待游戏了。很好。
明日任务,将于凌晨三点发布。请做好准备。期待你们的表现。
屏幕的冷光映着陈默毫无血色的脸,他的瞳孔深处,倒映着那行冰冷的文字,以及下方,
那两个再也无法亮起的灰色头像。夜,还很长。游戏,才刚刚开始。---第二天,
陈默是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去上班的。一夜无眠,只要一闭上眼,
就是张三葬礼上那张黑白照片,赵强最后那截扭曲的语音,以及“未知”那毫无波动的文字。
办公室里嘈杂的键盘声、同事的闲聊声,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而不真切。
他的世界,仿佛被那个诡异的聊天群割裂成了两半——一半是看似正常的日常,另一半,
则是深不见底、步步杀机的恐怖深渊。他利用一切空闲时间,
疯狂地搜索着与“死亡游戏”、“匿名群聊”、“规则怪谈”相关的信息,
结果大多是无用的都市传说或虚构故事。他也尝试用更技术性的手段追踪那个乱码群的IP,
但如同石沉大海,所有痕迹都被完美地抹去,干净得令人绝望。这个“未知”,
拥有的能力远超他的想象。午休时,
他再次点开那个四人小群现在只剩下他、林晓、王强、李莎了。里面弥漫着绝望和恐惧。
王强强哥不怂:“妈的!报警吧!这绝对是谋杀!”林晓立刻反驳:“报警?怎么报?
说有一个鬼群在杀人?证据呢?赵强的死亡证明上写的是急性心脏衰竭!
警察会相信我们的话吗?说不定还会把我们当成精神病,或者怀疑是我们合谋害死了赵强!
”李莎莎莎:“那怎么办?等死吗?
今晚……今晚就要发布新任务了……万一完不成……”后面跟了一串崩溃大哭的表情。
陈默看着屏幕,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林晓的顾虑是对的。他们面对的,
是一种超乎常理的力量,常规手段毫无用处。而且,规则第二条明确禁止向群外透露。
他们无法确定,报警这个行为本身,是否会触发“惩罚”。一种无形的囚笼,
正将他们越收越紧。下午三点,陈默收到一条私聊,是林晓发来的。“陈默,
我查到一点东西。”她的文字带着一丝急促,“我翻遍了昨天葬礼上拍的所有照片和视频,
有一个发现。在葬礼快结束,大家陆续离开时,我无意中拍到灵堂角落,放着很多花圈。
其中一个花圈的挽联上,落款的名字……就是那个‘未知’发消息用的乱码,
‘#%&07@’!”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照片发我!”照片很快传了过来。
画面有些杂乱,聚焦在灵堂前方,角落里摆放的花圈大多虚化了,但放大后仔细辨认,
其中一个白色花圈的白色挽联上,
确实用黑色的毛笔字写着一串难以理解的字符——#%&07@!这绝对不是巧合!
这个“未知”,或者说,这个游戏,与张三的葬礼有着直接而深刻的联系!
它甚至以一种近乎挑衅的方式,留下了印记。“还有,”林晓继续发来消息,
“我偷偷问过几个昨天也参加了葬礼、但不在我们群里的人,他们都没有被拉群。所以,
被选中的条件,可能不仅仅是参加了葬礼那么简单。”陈默陷入沉思。
不是所有参加葬礼的人都被选中。那么,他们这六个人包括已死的张三和赵强,
有什么共同点?除了都认识张三……他猛地想起昨天葬礼上的一个细节。在遗体告别仪式后,
家属分发答谢礼时,负责帮忙的,好像就是他们这几个同龄人!
他和林晓、王强、李莎、赵强,好像都短暂地聚集在灵堂侧面的一个小房间里,
帮忙整理过东西!而张三,作为逝者,自然也在“场”!是那个小房间?
还是他们共同接触了某样东西?线索似乎清晰了一点,但又陷入了更深的迷雾。
那个小房间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他努力回忆,只记得有一些逝者的遗物,几瓶矿泉水,
还有一些杂乱的纸张……时间在煎熬中逼近凌晨三点。陈默、林晓、王强、李莎,
四人各自守在自己的手机前,等待着命运的审判。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惊悚。三点整。
乱码群准时跳动。“未知”用户出现了。任务发布:成员林晓:于明日中午12点前,
将你电脑D盘‘私人’文件夹内的全部内容,匿名发送至你公司公共邮箱。
成员王强:于明日中午12点前,向你妻子坦白你隐藏至今的出轨行为,并提供确凿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