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继女当亲生的疼,她发烧,我比谁都急,整夜守着不敢睡。可她却在日记里骂我。
老公还劝我:“你当后妈的,就是要受点委屈,孩子小,不懂事。”那一刻,
我的心彻底凉了。我没哭没闹,只是笑着点点头:“你说得对,是我太计较了。”从那天起,
我不再管她。她逃课,我不管。她早恋,我不管直到她闯下大祸,
老公和婆家跪着求我出面解决时,我才慢悠悠地拿出那本日记。“不懂事的孩子,
不是该让她自己承担后果吗?”01清晨六点,生物钟准时将我唤醒。
窗外的天色是那种灰蒙蒙的,带着一点未散尽的夜的凉意。我没有像往常一样,
立刻弹起来冲进厨房,
为陈念念准备那份需要花费一个多小时的、兼顾营养与花样的爱心早餐。我只是静静地躺着,
看着天花板。那上面有一道细微的裂纹,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我的心,也像是这样。
昨天晚上,陈默搂着我说“后妈就是要受点委屈”时,那颗为这个家跳动了三年的心脏,
就彻底停了。碎得悄无声息。我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慢吞吞地起身,
为自己冲了一杯温水,然后去卫生间洗漱。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但眼神却异常平静。那种死水一样的平静。我为自己煮了两个鸡蛋,热了一杯牛奶,
简单吃完。七点半,陈默和陈念念才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出来。陈默走到餐桌前,
看了一眼上面孤零零的几个白煮蛋和一盒家庭装牛奶,眉头皱了起来。
“今天早餐怎么这么简单?”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 uc 的指责,
好像我亏待了他和他的宝贝女儿。我抬起眼,看向他,声音平淡无波。“我有点感冒,
没什么力气。”这是一个完美的借口,让他无话可说。他张了张嘴,
最后也只能说:“那你多休息。”陈念念拉开椅子坐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拿起一个鸡蛋在桌上敲了敲,剥开,只咬了一口就扔回盘子里。
“难吃死了。”她嘟囔着,然后伸手去拿牛奶。她像是故意的,手一“滑”,满满一杯牛奶,
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我昨天刚换上的、新买的棉麻桌布上。那块桌布是我挑了很久的,
淡蓝色,上面有白色的小雏菊,是这个沉闷的家里,我为自己保留的一点点小确幸。
乳白色的液体迅速渗透进去,晕开一大片难看的污渍。陈念念抬起头,挑衅地看着我,
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她在等。等我像以前一样,立刻心疼地惊呼,
然后一边说着“没事没事”,一边手忙脚乱地拿来抹布,小心翼翼地收拾残局。
陈默也皱着眉看我:“念念,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语气轻飘飘的,毫无责备的意味。
我坐在原地,动也没动。我的目光从那片污渍上滑过,然后落回到自己的手上。
我的手很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我为什么要用这双手,
去收拾别人故意制造的烂摊子呢?我眼皮都没抬一下。“弄脏了就自己洗干净。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面。陈念念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陈默也愣住了,他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诧异。“小晚,她不是故意的,孩子还小……”又是这句话。孩子小,不懂事。
一句万能的免罪金牌。我打断他,依旧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淡淡地重复了一遍。“谁弄脏的,
谁洗干净。”说完,我站起身,将自己的碗筷放进洗碗机,然后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把一室的错愕和死寂,都隔绝在门外。中午,我正在公司处理一份报表,手机响了。
是陈念念的班主任李老师。我的心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揪起来,
担心是不是孩子在学校出了什么事。我平静地接起电话。“喂,李老师。”“念念妈妈,
你好。是这样的,陈念念同学今天下午没有来上课,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李老师的语气有些焦急。逃课。我脑海里冒出这两个字,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哦,
原来已经发展到逃课了。“谢谢您告诉我,李老师。我不知道她在哪。
”我的回答礼貌而疏离。电话那头的李老师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她顿了顿,
才说:“那……那您不找找吗?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她爸爸的,
他是孩子的监护人。”我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调成静音,继续看我的报表。那些数字,
比一个不相干的人的行踪,要重要得多。晚上,陈默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我正坐在客厅看电视,一部没什么营养的偶像剧。他换了鞋,走过来,
习惯性地把公文包递给我。我没有接。他的手在空中僵了片刻,才尴尬地把包放在了沙发上。
“念念呢?晚饭吃了吗?”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餐厅,问道。“我不知道。”我回答。
“你不知道?你一天都在家,她回没回来你不知道?”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哦,
李老师中午打过电话,说她下午逃课了。”我轻描淡写地转述。陈默的脸色瞬间变了。
“逃课?她怎么敢逃课?你没去找她?”一连串的质问,理直气壮。
我终于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转向他。“我为什么要去找?”“你……”他被我问得一噎,
随即更加恼怒,“林晚,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她妈吗?”“我不是。”我平静地纠正他。
“我是她后妈。”陈默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被我这种态度气得不轻。他深吸一口气,
似乎在压抑怒火,又换上了那副“和事佬”的嘴脸。“好了,小晚,别闹脾气了。
你现在跟念念谈谈,好好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女人之间好沟通。”看,他又来了。
熟练地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以前的我,会心疼他工作辛苦,
会觉得这是我作为妻子的分内之事,然后任劳任怨地去处理他女儿惹出的所有麻烦。但现在,
我不想了。我看着他,忽然笑了。“陈默,你是她亲爸,教育孩子首先是你的责任。
”“而且,”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孩子小,不懂事,逃个课也正常。
你当亲爸的,就是要受点委屈。我把他昨天晚上对我说的话,几乎原封不动地,
还给了他。陈默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看着我,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是一种被自己的逻辑打败的,哑口无言的狼狈。我的心里,
第一次升起了一丝报复的快感。原来,把别人捅你的刀子,再原样奉还,是这么爽的一件事。
02周末的家庭聚餐,定在婆婆王秀兰家。这是一个雷打不动的家庭传统,
也是我过去三年里,最压抑的时刻之一。我到的时候,陈默和陈念念已经到了。
王秀兰正拉着陈念念的手,嘘寒问暖,桌上摆满了她爱吃的菜。看见我进门,
王秀兰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下去,只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我也不在意,换了鞋,
自顾自地在餐厅坐下。饭菜刚上齐,王秀兰就开了口,矛头直指我。“林晚,
我听说念念逃课了?”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饭桌上所有人都听见。
陈默的几个亲戚也都在,闻言纷纷向我投来探究的目光。我还没说话,她便接着往下说,
语气里充满了指责。“你既然进了我们陈家的门,就该把念念当亲生的管教。现在她学坏了,
不好好上学,这都是你的错!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
好像我就是导致陈念念堕落的千古罪人。陈默在一旁,低着头,拼命地往嘴里扒饭,
一声不敢吭。这个男人,在外面人模狗样,一回到他妈面前,就成了个没断奶的成年巨婴。
陈念念则躲在王秀兰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眼神里满是挑衅和得意。她在看我的笑话。
整个饭桌上,我成了被公开审判的犯人。换作以前,我大概已经开始慌乱地道歉,解释,
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了。但今天,我只是静静地听着。等王秀兰说完了,
饭桌上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缓缓地放下筷子,
动作不疾不徐。然后,我抬起头,迎上王秀兰的目光,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妈,
您说得对。”我的态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王秀兰准备好的一肚子训斥的话,
都被我这句突如其来的认同给堵了回去。她愣愣地看着我。我继续微笑着说:“之前呢,
我的确是想把念念当亲生的管,管得严了点。但是陈默总说,我这个后妈太计较,
让孩子受委屈。我特意加重了“后妈”和“委屈”这两个词的发音。“他说孩子还小,
不懂事,让我多担待。我想了想,他说得很有道理。我毕竟不是亲妈,
对孩子没有血缘这层关系,管教起来确实容易没分寸,万一再伤了孩子的自尊心,
那不是我的罪过更大了?”我环视了一圈饭桌上表情各异的亲戚们,
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陈默身上。“所以啊,妈,为了念念好,以后教育孩子这事,
还是让他这个亲爸来亲自抓总吧。亲爹管孩子,天经地义,别人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我轻飘飘地几句话,就把这个滚烫的皮球,精准地踢回给了陈默。
王秀兰的脸,瞬间憋成了酱紫色。她想骂我,却发现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占着理,
让她根本无从反驳。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最终只能把所有的火气都转向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陈默!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
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好,让你媳妇看笑话!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王秀兰的骂声尖锐而刻薄。陈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到了极点。他埋着头,
不敢看他妈,也不敢看我,只能一个劲地向我使眼色,眼神里带着哀求,
似乎是想让我帮他解围。我视而不见。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自己喜欢的排骨,
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今天的排骨烧得不错,很入味。这顿饭,
就在王秀兰对陈默的持续输出,和亲戚们尴尬的劝解声中,乱糟糟地进行着。只有我,
吃得最安心,最舒坦。原来,隔岸观火的感觉,这么好。饭后,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留下来帮忙收拾,而是第一个起身告辞。陈默追了出来,在楼道里拉住我。
“小晚,你今天怎么回事?你让我妈下不来台,让我多难堪!”他压低了声音,
语气里满是责备。我抽出自己的手,看着他。“难堪吗?”我问。“那你有没有想过,
过去三年,每一次家庭聚餐,当着所有人的面,你妈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而你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一边的时候,我有多难堪?”陈默的呼吸一滞。
我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下了楼,外面的空气清冷,我却觉得无比畅快。
我终于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再委屈自己去扮演那个贤惠的妻子、慈爱的后妈。
我只是林晚。这就够了。03生活像是被按下了重启键。我开始把所有被家庭占据的时间,
都还给自己。我重新拾起了搁置已久的工作计划,开始为下个季度的晋升做准备。
公司里那些需要加班加点的项目,我不再推辞,反而主动请缨。同事们都惊讶于我的转变,
说我像是换了个人,充满了干劲。我只是笑笑。当一个人不再把情感寄托在别人身上,
她能爆发出的能量是惊人的。我还用攒下的私房钱,给自己报了瑜伽课和插花班。下班后,
我不再急匆匆地赶回家,一头扎进厨房,为那对父女准备晚餐。我会在瑜伽馆里,
伴随着舒缓的音乐,将身体舒展到极致,感受汗水流淌的畅快。或者在花艺工作室,
摆弄那些娇艳的花朵,将它们修剪、搭配,创造出属于我自己的美。有时,
我也会和许久不联系的朋友们约饭,在热闹的餐厅里,聊着天,喝着酒,笑得前仰后合。
这样的生活,充实而自由。陈默对此,颇有微词。“你怎么天天这么晚回来?家里的饭谁做?
”“念念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吃外卖怎么行?”他不止一次地在我回家后,这样抱怨。
我只是淡淡地回他一句:“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饭你可以自己做,或者叫外卖,都很方便。
”他看着我,眼神陌生,仿佛我是个不可理喻的怪物。他无法理解,一个女人,
怎么可以不把家庭和丈夫孩子放在第一位。他习惯了我无条件的付出,
以至于把那当成了理所当然。我懒得和他争辩。一个只想搭伙过日子的伙伴,
没必要浪费我太多的口舌。那天,我因为一个项目提前完成,难得准时下班。走到家门口,
正要掏钥匙开门,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幕。陈念念和一个男生站在一起。
那男生顶着一头扎眼的黄毛,嘴里叼着烟,穿着不合身的、印着骷髅头的 T 恤,
一条腿还在不停地抖着。一股浓浓的“社会青年”气息扑面而来。他正拉着陈念念的手,
似乎想把她往怀里拽。陈念念半推半就,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羞涩、慌乱和虚荣的复杂表情。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我。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慌失措,像一只被抓住尾巴的猫。
但那慌乱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迅速转变成了一种更加明目张胆的挑衅。
她没有推开那个黄毛,反而任由他搂住了自己的肩膀,然后抬起下巴,直直地看着我。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啊,我早恋了,我跟坏小子混在一起了,你来管我啊,你来骂我啊!
她在用这种拙劣的方式,试探我的底线,企图引起我的注意。如果是在半个月前,
我看到这一幕,大概会气得浑身发抖。我会冲上去,把那个黄毛小子骂个狗血淋头,
然后把陈念念拽回家,跟她大吵一架,再苦口婆心地给她讲一晚上的道理。可是现在,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我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两个与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平静地收回目光,拿出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门开了。
我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他们一样,径直走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门外,
陈念念脸上的挑衅表情,大概会僵住吧。她精心准备的一场大戏,唯一的观众,
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应该比任何打骂都让她难受。
我甚至能想象到她此刻的错愕与不甘。我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 uc 的弧度。
晚上十点多,陈默才回来。他一进门就看到陈念念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他立刻紧张起来,放下包就过去哄女儿。“念念,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陈念念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陈默哄了半天也没用,
只好把矛头转向我。我正坐在书房的电脑前,为明天的会议准备 PPT。他推门进来,
带着一脸的质问。“小晚,念念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她回来就一直哭,
问她什么也不说。你是不是骂她了?”我敲下最后一个字,保存了文档,才转过椅子,
看向他。“我回来的时候她不在家,我怎么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我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今天的天气。陈默狐疑地盯着我,
似乎想从我的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真的?你今天没见过她?”“没有。
”我面不改色地撒了谎。我的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那个家,那些人,对我来说,
早已变成了需要上演“无动于衷”的舞台。我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偶尔,
还需要客串一下失忆的演员。陈默看着我,眼神里的怀疑渐渐变成了困惑和不满。
他大概是第一次感觉到,我对这个家,是不是已经完全不上心了。他想说什么,
但看着我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叹了口气,
转身出去继续安慰他那宝贝女儿了。我转回电脑前,看着屏幕上条理清晰的 PPT。
这才是属于我的世界。清晰,理智,付出就有回报,永远不会被辜负。
04陈念念的期中考试成绩,毫无悬念地一落千丈。红色的分数,像是一串串响亮的耳光,
打在了陈默的脸上。班主任李老师的电话,再一次打到了我的手机上。但这一次,
她的语气格外严肃。她要求,这次的家长会,孩子的父母必须双方都到场。她说,
陈念念的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不仅仅是成绩下滑,还有纪律、思想等方方面面,
必须引起家长的高度重视。电话是陈默接的。他那几天正好在外地出差,
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挂了电话,他立刻就打给了我,语气是命令式的,不容置疑。“小晚,
周五下午念念开家长会,你必须去!”我正戴着蓝牙耳机,一边听着他的咆哮,
一边给我的绿萝浇水。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叶片上的水珠晶莹剔透。“我去不了,
”我轻声说,“那天下午公司有个非常重要的季度总结会,我是主要发言人之一,走不开。
”这并非借口。为了这个会议,我的团队已经连续加班了半个月。
“一个会议能比女儿的前途重要吗?”陈默在电话那头发火了,声音大得刺耳。“林晚,
你就不能为这个家多付出一点吗?念念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敢说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又是熟悉的指责,熟悉的道德绑架。以前,这样的话足以让我愧疚得抬不起头。但现在,
它们对我而言,不过是噪音。我放下水壶,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陈默,
”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第一,陈念念的前途,最大的责任人是她的法定监护人,
也就是你和她的亲生母亲。论责任,你排第一。”“第二,我只是她的继母,在法律上,
我没有抚养和教育她的强制义务。我愿意付出,是情分,不是本分。
你不能把情分当成理所当然的责任来要求我。”“第三,你说得对,她变成现在这样,
我确实有责任。我最大的责任,就是一开始管得太多,太多管闲事,让你们所有人都觉得,
教育她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所以,现在我把这个责任,郑重地还给你。
你是她唯一的、能指望得上的监护人,这个家长会,理应由你去。”我一口气说完,
条理清晰,逻辑缜密。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我甚至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那是被愤怒和无力感交织在一起的情绪所引燃的。最终,他几乎是咬着牙,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林晚,你够狠!”然后,他“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我拿下耳机,
世界瞬间清净了。后来我听说,陈默为了赶回来参加家长会,不得不终止了谈判,
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那笔生意据说价值不菲,因为他的中途离场,最后被竞争对手抢走了。
他损失惨重。周五下午,我站在会议室的讲台上,对着公司的所有高层,侃侃而谈。
我做的 PPT 详实而精彩,我的发言自信而流畅。会议结束时,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的直属上司对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这是我在那个家里,从未体会过的价值认同。晚上我回到家,推开门,
就看到陈默一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整个客厅的气压低得吓人。我知道,他是在等我,
等我回来,然后对我兴师问罪。我没有理他,径直回了房间,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
然后去卫生间,慢悠悠地给自己敷上了一片新买的补水面膜。冰凉的触感,
让我的皮肤和精神都为之一振。我躺在床上,戴上耳机,点开了一首舒缓的轻音乐。
当我敷着面膜,听着音乐,一身轻松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时,陈默正准备冲我发火。
他看到我这副悠闲惬意的模样,所有准备好的、充满火药味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