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手机“叮”地一声，打破了顶层会议室的死寂。我正听着区域总监做季度汇报，
几十亿的盘子，他讲得口干舌燥。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无形的线牵引，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我皱了皱眉，对面的总监立刻噤声，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我没理会他，拿起手机。
是儿子幼儿园的家长群，“金色摇篮VIP三班”。一条新消息，来自班主任李菲。
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我的儿子小宝笑得天真烂漫，李菲亲昵地搂着他，
噘着涂满亮粉色口红的嘴，几乎要亲到小宝的脸颊上。照片的背景，是我家客厅的一角。
那是我为了方便阿姨打扫，特意选的极简风格，没什么昂贵的装饰。照片下面，配着一行字。
李菲：“以后要和小宝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了，我会替小宝的妈妈，好好爱他的。
@所有人”一瞬间，死寂的群聊炸开了锅。“哇！李老师要当小宝妈妈了？”“恭喜恭喜！
李老师人美心善，小宝爸爸真有福气！”“@陈默，陈先生，出来说句话啊！藏不住了吧！
”“怪不得李老师对小宝那么好，原来是有这层关系！”我看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手机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会议室里的高管们，大气都不敢喘。我叫陈默，
单亲爸爸，自己带儿子陈一诺，小名小宝。为了给儿子一个不被打扰的童年，
我把他送进了这家离家最近的“金色摇篮”幼儿园。这是一家昂贵的私立幼儿园，
但我没动用任何关系，只是以一个普通父亲的身份，交了学费。
我每天开着一辆最普通的国产电车接送他，穿着也是最寻常的休闲装。在所有家长眼里，
我大概就是个为了孩子教育，掏空了家底的普通中产。而李菲，是小宝的班主任。年轻，
漂亮，也……很有野心。我从她看一些开豪车家长的眼神里，就能读懂一切。只是我没想到，
她的野心，会用这么一种惊世骇俗的方式，烧到我身上。成为小宝的……新妈妈？她也配？
我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抬眼看向战战兢兢的区域总监。“你刚刚说，城东那块地，
我们的教育综合体项目，因为幼儿园牌照问题，被卡住了？”总监一愣，连忙点头：“是的，
董事长。主要是‘金色摇篮’教育集团在背后运作，他们……”“金色摇篮？
”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收购它。”“啊？”总监懵了。“我说，立刻，
启动对‘金色摇篮’教育集团的全面收购。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溢价百分之五十，
还是一百。三天之内，我要看到收购协议，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针落可闻的会议室里，却像一道惊雷。“另外，”我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通知法务部，准备一份律师函。告一个叫李菲的女人，诽谤。”“董事长，
这……”我没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向门口，拉开沉重的实木门。“会议暂停。
我得去趟幼儿园，接我儿子放学。”“顺便，见一见他那位自封的‘新妈妈’。
”2我开着那辆平平无奇的国产电车，汇入晚高峰的车流。车窗外是都市的繁华喧嚣，
车内却安静得可怕。家长群里依旧热闹非凡，那些平日里潜水的家长，此刻都冒了出来，
对着李菲极尽吹捧之能事。“李老师真是善良，小宝没有妈妈，太可怜了。”“就是就是，
陈先生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这下好了，郎才女貌！”李菲显然很享受这种追捧，
时不时回复一两个“害羞”的表情，配上“谢谢大家关心，我会努力的”之类的话。
她似乎笃定了我不会在群里反驳她。毕竟，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单亲爸爸，
面对年轻漂亮的女老师“示爱”，要么是欣喜若狂，要么是羞于回应。无论哪一种，
都不会当众拂了她的面子。这种拿捏人心的手段，她玩得很溜。可惜，她完全估算错了对象。
我没有在群里回复一个字。沉默，有时候是最好的武器。它会让对方的独角戏，
显得格外滑稽。幼儿园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来接孩子的家长。我一眼就看到了李菲。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精致，一身裁剪得体的连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
脸上挂着矜持又得意的笑容，正和几个家长谈笑风生。看到我的车，她眼睛一亮，
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了过来。“小宝爸爸，你来啦。”她的声音甜得发腻，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娇嗔。我一言不发，推开车门下车。周围的家长立刻投来暧昧的目光，
甚至有人开始起哄。“陈先生，恭喜啊！”“李老师可是我们幼儿园最美的老师，
你可得好好对人家！”李菲的脸颊浮现一抹红晕，微微低下头，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
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偷瞄我的反应。我在等。等她把这场戏演得更足一些。
“小宝今天在学校很乖呢，”她柔声说道，仿佛我们已经是相处多年的夫妻，
“就是有点想妈妈了，还偷偷问我，可不可以叫我妈妈。”她顿了顿，抬起头，
眼神楚楚可怜地看着我：“小宝爸爸，我知道这样可能有点突然，但我是真心喜欢小宝，
也是真心……心疼你一个人太辛苦。”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现了她对孩子的“爱心”，
又暗示了她对我的“情意”，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不计名利、倒贴上来的善良女人。
周围的家长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内容无非是夸赞李菲的“勇敢”和“善良”。我看着她，
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李老师。”“嗯？”她立刻应道，
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第一，我儿子叫陈一诺，小宝是家人对他的爱称，
你不配这么叫他。”李菲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继续说道：“第二，我太太三年前因病去世，
她是我此生唯一的挚爱。没有人可以取代她，尤其是你。”周围的骚动瞬间停止了，
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我。“第三，”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利用我的儿子，
在公共平台发布不实信息，捏造我们之间的关系，
对我本人和我的家庭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已经让律师给你发了律师函，我们法庭上见。
”“最后，”我走到她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身高，带来了十足的压迫感，
“永远不要动我的儿子。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说完，我不再看她煞白的脸，
径直走向幼儿园大门。“我要接我儿子，陈一诺。”3李菲的脸色，从煞白转为铁青，
再到难以置信的愤怒。她大概从未想过，一个在她眼里平平无奇的男人，
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不留情面地让她下不来台。“陈默！”她尖声叫道，
连“小宝爸爸”的伪装都撕掉了，“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谁？”周围的家长们面面相觑，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我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对门口的保安说：“麻烦你，我要接我的孩子。
”保安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李菲，又看了看我。李菲深吸一口气，似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快步走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怨毒和威胁。“陈默，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主动跟你示好，那是看得起你！你一个单亲爸爸，带着个拖油瓶，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告诉你，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辆破车，也就十来万吧？
你浑身上下，有哪一件是名牌？你拿什么给小宝好的生活？”她的声音不大，
但足以让周围几个人听到。我终于正眼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所以，在你看来，
一个人的价值，就是由车子和名牌决定的？”“难道不是吗？”她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我，
“现实一点吧，陈默。没有物质基础，谈什么感情？谈什么未来？我年轻漂亮，有的是人追。
我选你，只是因为小宝可爱，我愿意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你倒好，不识抬举！”原来如此。
她之所以敢在群里那么做，是笃定了我作为一个“普通男人”，无法拒绝她这种“恩赐”。
她甚至可能已经盘算好，如何利用“小宝新妈妈”的身份，
从我这个“中产爸爸”身上榨取更多价值。只是，她算错了一切。“李老师，
”我平静地说道，“你对物质的追求，我无权评价。但你千不该万不该，
把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我打他主意又怎么样？”李菲破罐子破摔，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是他老师！我关心他，爱护他，想当他妈妈，有错吗？你问问大家，
谁不觉得我们是天生一对？”她试图煽动舆……动的舆论，但这一次，
周围的家长们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们，没人再轻易附和。“天生一对？”我笑了，
笑意却未达眼底，“李老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拿出手机，点开了家长群。
李菲的脸色微微一变。我当着她的面，点开了一个人的头像，
那是一个叫“轩轩爸爸-王”的人。“你追求的，恐怕不是我吧？”我淡淡地问道，
“而是这位王先生？”李菲的瞳孔猛地一缩。王先生，就是王浩。全幼儿园都知道，
他每天开着一辆崭新的玛莎拉蒂总裁来接送儿子，出手阔绰，
是所有老师和家长眼中的“金主”。李菲在群里对王浩的吹捧，几乎到了肉麻的地步。
“你……你胡说什么！”李菲的眼神有些慌乱。“我胡说？”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上面是她和王浩的私聊记录。当然，这不是真的私聊记录，而是我的助理在半小时内，
通过技术手段，从王浩的手机里恢复出来的，一些他早已删除的暧昧信息。“李老师，
你这几天，一共给王先生发了三十八条微信，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你的***，
以及对他‘成功事业’的仰慕。而王先生，一共只回了你三个表情，一个‘嗯’，
和一个‘已阅’。”“你……”李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想抢我的手机，
被我轻易躲开。“你之所以今天突然在群里‘官宣’，
是因为你昨天看到王先生的太太来接孩子，知道那边没希望了，
所以才想找我这个‘备胎’接盘，对吗？”“你以为我条件普通，又带着孩子，
肯定会对你感恩戴德，任你拿捏。这样既能满足你的虚荣心，又能继续留在这个圈子里，
寻找下一个目标。李老师，我说的，对吗？”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锤子，
敲碎她最后的伪装。她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围的家长们，
看她的眼神已经从暧昧、同情，变成了鄙夷和嘲弄。原来，
这根本不是什么勇敢追爱的偶像剧，而是一场精心算计却演砸了的拜金闹剧。
“你……你调查我！”她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是你自己，
把一切都暴露在了阳光下。”我收起手机，不再看她。“把我的孩子，带出来。
”我对保安重复道。这一次，保安不敢再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跑进了幼儿园。
4小宝被保安牵着手，一路小跑出来。“爸爸！”他看到我，立刻挣开保安的手，
像一只小乳燕般扑进我怀里。我一把将他抱起，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额头，
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地方，瞬间被填满。“今天在学校乖不乖？”我柔声问。“乖！
”小宝用力点头，然后小声在我耳边说，“爸爸，李老师今天好奇怪，她一直拉着我拍照，
还问我喜不喜欢她当我的新妈妈。”他皱着小小的眉头，一脸苦恼：“可是，
我只有一个妈妈呀。”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我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没关系，
爸爸在。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我抱着小宝，转身准备离开。李菲还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像，脸色灰败，眼神空洞。那些之前还围着她奉承的家长，
此刻都像躲避瘟疫一样，远远地散开，自顾自地接走自己的孩子，
临走前还不忘投来一瞥鄙夷的目光。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没有任何同情。这是她自找的。就在我拉开车门，准备把小宝放进儿童安全座椅时，
一个穿着讲究，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是这家幼儿园的园长，姓刘。
“陈先生，陈先生，请留步！”刘园长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
但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耐和傲慢。他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李菲，然后转向我。
“陈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老师的个人行为，给您造成了困扰。
我已经严厉地批评过她了。”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道歉，但姿态却高高在上，
仿佛是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麻烦事。“这件事情，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李老师也是一时糊涂，年轻人嘛，做事冲动。您看，大家都是为了孩子，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尤其是在家长群里，影响很不好。”他一副“我是在为你着想”的口吻。“算了？
”我看着他，反问道。“对啊，”刘园长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李老师也是我们园的骨干教师，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为了这点小事，又是发律师函，
又是要上法庭，没必要嘛。您说是不是？”我算是听明白了。他不是来道歉的，
是来“维稳”和“施压”的。在他看来，我一个“普通家长”，
面对幼儿园园长亲自出面调解，应该感到受宠若惊，然后顺着台阶就下了。毕竟，
孩子还在这里上学，得罪了园方，总归不是明智之举。“刘园长，”我把小宝安顿好，
关上车门，转身面对他，“我想你搞错了几件事。”“第一，这不是小事。她利用我的儿子，
满足自己的私欲，并对我进行公开诽谤，这是犯罪。”“第二，
你所谓的‘业务能力强’的骨干教师，品行败坏，把心思都用在了钻营和算计家长上，
这样的人，我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她。”“第三，”我的声音沉了下来，“你作为园长，
管理失职，姑息养奸，甚至想息事宁人。你认为，你还有资格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刘园长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恼怒。“陈先生！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我们‘金色摇篮’是全国连锁的高端品牌，不是你可以随便污蔑的！你如果不接受调解，
执意要把事情闹大，那我们只能公事公办。到时候，对你儿子在园内的处境，
恐怕会有些……影响。”这是***裸的威胁了。“是吗？”我笑了，“我倒是很期待，
会有什么影响。”我不再理会他，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从后视镜里，
我看到刘园长铁青着脸，对着我的车牌号拍了张照片。而他身后的李菲，
眼中则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和怨毒。她大概觉得，园长会为她出头，
给我这个不识抬举的家长一点颜色看看。我发动汽车，缓缓驶离。同时，
我给助理发了一条信息。“查一下金色摇篮幼儿园总店的刘园长，
以及他近三年的财务状况。”车子汇入车流，小宝在后座哼着歌。而一场更大的风暴，
才刚刚开始酝酿。5回到家，我陪小宝吃完饭，给他讲了睡前故事，看着他安然入睡，
才回到书房。电脑上，助理林娜已经把一份详细的报告发了过来。效率一如既往地高。
报告的第一部分，是关于李菲的。不出所料，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了。
她从师范毕业后的五年里，换了三家幼儿园，每一家都发生过类似的“桃色传闻”。
她总是精准地锁定那些看起来家境优渥的单身父亲，试图通过孩子作为跳板，实现阶级跨越。
但前几次，她都做得比较隐晦，从未像今天这样，直接在家长群里“官宣”。
大概是之前的失败，让她变得更加急功近利。也或许是我的“普通”，让她觉得胜券在握，
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报告的第二部分，是关于刘园长的。更有意思了。这位刘园长，
在任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在幼儿园的食材采购、装修工程、课外活动承办等多个项目上，
都存在着严重的吃回扣行为。数额不大，但积少成多，三年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报告里附上了清晰的银行流水和转账记录，证据确凿。而最让我觉得讽刺的是，
报告的最后一部分。是关于“金色摇篮”教育集团的。这家在我眼中“在背后运作，
卡住我项目”的竞争对手，实际上，早已是外强中干。由于近年来扩张过快，管理混乱，
加上高端幼教市场竞争激烈，他们的资金链已经非常紧张。为了维持上市公司的漂亮财报，
他们不惜在很多看不见的地方缩减成本。比如，一些分园的食材，开始用次级品代替优质品。
一些新招聘的老师，资质也远不如前。刘园长的贪腐，李菲的拜金，
都只是这个庞大机构从内部开始腐烂的缩影。而他们的高层，为了稳住股价，
还在拼命地粉饰太平。我收购它的决定，简直是给了它一个痛快的了断。我关掉报告，
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本来，我只想解决李菲这个麻烦。但现在看来，
事情已经没那么简单了。这不是一个老师的个人品行问题，而是整个幼儿园，
乃至整个教育集团的系统性问题。小宝在这里，我不放心。任何一个孩子在这里，
我都不放心。我拨通了助理林娜的电话。“林娜，收购案进行得怎么样了？”“董事长，
已经和‘金色摇令’的最大股东接触上了。对方听说我们愿意溢价百分之五十收购，
非常心动，只是还在犹豫，想抬高价格。”“告诉他，我改变主意了。
”电话那头的林娜一愣：“您的意思是？”“终止溢价收购。”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转为恶意收购。给我不计成本地从二级市场吸纳他们的流通股。同时，
把刘园长的贪腐证据，匿名发给当地的纪检委和教育局。”“另外，”我顿了顿，
“找一个可靠的渠道，把‘金色摇篮’克扣食材成本，使用不合格师资的内部资料，
透露给几家有影响力的财经媒体。”林娜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董事长，
这是要……釜底抽薪？”“不。”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说道，“这是要推倒重建。
”“我要让所有家长都知道，他们花着高昂的学费，
却把孩子送进了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地方。”“我要让他们的股价，一文不值。
”“然后，再以一个最廉价的方式，把它从废墟里，捡起来。”挂掉电话，我点开家长群。
群里，刘园长刚刚发了一段义正辞严的公告。“@所有人，
关于今日下午在园门口发生的个人纠纷，园方深表遗憾。经调查，
此事系个别家长与我园李菲老师之间的私人误会。目前双方情绪激动，
园方将本着负责任的态度，积极进行调解。在此，也请各位家长理性看待，
不要传播不实信息。我园始终将孩子的安全与教育放在首位，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
破坏我们和谐稳定的教学环境。@陈默，陈先生，希望您能冷静处理，主动与园方沟通。
”好一个“私人误会”。好一个“破坏和谐环境”。他不仅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还反过来给我扣上了一顶帽子。李菲立刻在下面回复：“谢谢园长主持公道！
我相信园方会给我一个清白！”又有几个平时和李菲关系好的家长出来附和。“支持园长！
”“陈先生确实有点冲动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看着这些颠倒黑白的信息，
我没有愤怒，反而笑了。暴风雨来临前，总是格外平静。就让他们，
再享受一下这最后的狂欢吧。6第二天一早，我照常送小宝去幼儿园。车刚到门口，
就看到刘园长和李菲并排站在一起，像是在专门等我。刘园长的表情严肃，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而李菲，则是一扫昨日的颓败，
脸上重新挂上了那种伪装的、楚楚可怜的表情，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挑衅。看来，
他们认为已经吃定我了。我停好车，抱着小宝下车。“陈先生，早上好。
”刘园长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考虑得怎么样了？昨天我在群里发的公告，
你应该看到了吧？”“看到了。”我淡淡地回应。“那就好。”刘园长点点头，
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今天，我们集团的法务总监和区域主管都会过来。大家坐下来，
好好谈谈。李老师这边，可以给你道个歉。你呢，也把律师函撤了，然后在群里发个声明，
就说是场误会。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看怎么样？
”他把“集团法务总监”和“区域主管”几个字咬得很重，显然是在向我施压。李菲在一旁，
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在她看来，集团高层都出面了，我这个“普通家长”，除了妥协，
别无选择。“如果我不呢？”我问。刘园长的脸色沉了下来：“陈先生，
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金色摇篮’的法务团队，在整个行业都是顶尖的。
真要打起官司，你占不到任何便宜。到时候，不仅是你，恐怕你的工作，你的生活，
都会受到影响。”“哦？”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们的法务团队，还能影响到我的工作？
”“我们集团能量有多大，不是你能想象的。”刘园长冷哼一声，“查出你在哪家公司上班，
跟你们老板打个招呼，让你丢掉饭碗，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好大的口气。我差点笑出声。
让我的老板，开了我？我的老板，就是我自己。“爸爸，”怀里的小宝拉了拉我的衣服，
小声说，“我不想看到他们。”我立刻收敛了所有情绪，温柔地对小宝说：“好，
爸爸现在就带你走。”我不再理会刘园长和李菲，转身就要离开。“站住！”刘园长怒喝道，
“陈默，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就立刻以‘扰乱教学秩序’的名义，开除你儿子的学籍！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了。用我儿子的教育，来威胁我。李菲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似乎已经预见到我屈服的场景。然而，我只是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一眼，
很平静，却让刘园长的怒喝卡在了喉咙里。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眼神。“你试试。
”我只说了这三个字，便抱着小宝，头也不回地走向我的车。坐进车里，
我给小宝系上安全带，然后拨通了林娜的电话，开了免提。“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林娜，”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原计划，提前执行。”“明白！”挂掉电话，
我发动了汽车。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刘园长和李菲还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
他们大概还在奇怪，我为什么有恃无恐。很快，他们就不会奇怪了。因为，审判的钟声，
已经敲响。车子刚刚驶出幼儿园所在的街道，我的手机就开始疯狂地震动起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没有接。紧接着，是林娜发来的信息。“董事长，‘金色摇篮’的股价，
开盘五分钟，闪崩百分之二十，已经紧急停牌了。”“各大财经媒体头版头条，
都是关于他们食材丑闻和师资问题的深度报道。”“教育局和纪检委的联合调查组，
已经进驻了总园，第一个约谈的，就是刘园长。”“另外，他们的法务总监和区域主管，
现在应该正拼命给您打电话。因为他们刚刚得知，我们已经是‘金色摇篮’最大的股东，
持股比例百分之三十五，远超创始团队。”我看着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机再次响起，
还是那个号码。我按下了接听键。“喂？是……是陈先生吗？”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惶恐不安的声音，正是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刘园长。“是我。”“陈先生！不！陈董！
陈董事长！”刘园长的声音带着哭腔，“误会！天大的误会啊！我不知道是您啊！
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罪该万死！”他语无伦次，充满了恐惧。显然，调查组已经让他明白了，
他面对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刘园长，”我打断他，“你不是要开除我儿子的学籍吗？
”“不不不！我不敢！我再也不敢了！”他几乎要哭出来了，“陈董，您大人有大量，
饶了我这一次吧！都是李菲！都是那个***害我的！是她怂恿我的！我马上就开除她！
”听着他惊恐的求饶和拙劣的甩锅，我心中没有丝毫波澜。“晚了。”我挂断了电话，
将这个号码拉黑。然后，我给林娜发了最后一条指令。“通知董事会，我要召开紧急会议。
议题只有一个：金色摇篮的未来。”7半小时后，
我出现在“金色摇篮”教育集团总部的顶层会议室。这里，
原本是他们决策层运筹帷幄的地方。而此刻，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却鸦雀无声，
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了一般。创始人、CEO、各位董事，还有刚刚被调查组约谈完，
失魂落魄赶回来的区域主管和法务总监。他们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主位上那个空着的座位。当我和助理林娜推门而入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脸上带着敬畏、恐惧，和一丝掩饰不住的好奇。他们大概都在猜测，这位在短短一天之内，
就搅动了整个集团风云，以雷霆手段夺取了控制权的“陈董事长”，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穿着和平时一样的休闲装，径直走到主位，坐下。林娜则将一份文件，
分发给在座的每一个人。“各位，”我环视一周，平静地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默。
从今天起，是‘金色摇篮’教育集团的最大股东，和新任董事长。”没有人说话，
只有翻动文件的沙沙声。“想必大家对我这个新身份，还有些疑虑。没关系，
我们先看一份东西。”我示意林娜打开投影仪。幕布上出现的第一个人，是李菲。
是她在家长群里发的，那张抱着小宝的“官宣”照片。紧接着，是她在幼儿园门口，
对我进行威胁和辱骂的监控录像，声音被清晰地还原了出来。“……你一个单亲爸爸，
带着个拖油瓶，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查出你在哪家公司上班，
跟你们老板打个招呼，让你丢掉饭碗，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几个董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画面一转，变成了刘园长。是他贪腐的详细证据，
一笔笔清晰的转账记录，一份份虚高的采购合同。最后，是集团内部关于克扣食材成本，
降低师资标准的内部邮件和会议纪要。每一页，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抽在在座每一个高管的脸上。“这就是你们引以为傲的‘高端品牌’？”我的声音不大，
却充满了力量，“一个把拜金和算计写在脸上的老师，一个中饱私囊、***的园长，
和一个为了财报数据，不惜牺牲孩子健康和安全的管理层。”“你们，还有什么话想说？
”CEO站了起来，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男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颤声说道：“陈董，这……这只是个别分园的管理疏漏，我们……”“个别？”我打断他，
“刘园长这样的蛀虫，在你们集团里，只有一个吗？李菲这样的老师，也只有一个吗？
你们敢保证吗？”CEO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他不敢。
“我之所以收购‘金色摇篮’，不是因为看好它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