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傅斯越曾和他的狐朋狗友打过一个赌。赌约是,
他能不能让全校最高冷的学霸校花我为他生个孩子,
并且心甘情愿地陪他玩一场“返璞归真”的家庭游戏。我以为他爱我,所以陪他疯,
陪他实践他那套荒唐的“自然教育法”。直到高速服务区的视频曝光,
他那个输了赌局的朋友,将当年的赌约截图匿名发给了我。
看着手机里傅斯越轻佻的文字——驯服一个高材生,比驯服一条狗更有成就感,
再看看眼前正向媒体解释我们只是尊重孩子天性的丈夫,我笑了。
我当着所有摄像头的面,把手机屏幕怼到他脸上:傅总,玩得开心吗?1.紧接着,
是疯狂的快门声,扎破了傅斯越精心维持的假象。他的神情瞬间僵硬,
下意识想来抢我的手机,被我侧身躲过。那双曾让我沉溺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震惊和暴怒。
他压低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沈书意,你疯了!是啊,我疯了三年,
今天才刚刚清醒。我迎着他的目光,将手机举得更高,屏幕对准那些嗅觉敏锐的媒体。
各位不是想知道真相吗?这就是真相!闪光灯密集到刺眼。没有所谓的自然教育,
只有一场持续了三年的、恶劣的赌局!我的丈夫,傅氏集团的总裁,为了赢得一辆跑车,
把我,把我们的亲生儿子,当成了他驯服的宠物!傅斯越的公关团队立刻冲上来,
试图将记者和我隔开。傅太太情绪不稳定,请大家不要再刺激她!
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傅斯越在保镖的簇拥下,脸色铁青地瞪着我,
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混乱中,他被狼狈地簇拥离场。而我,成了所有镜头的焦点。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平静地看着傅斯越消失的方向。这场游戏,猎物不玩了。回到家,
迎接我的是死一般的寂静。保姆张姨抱着傅念安,站在客厅里,手足无措。念安光着脚,
看见我,他瑟缩了一下,小声喊:妈妈。我心如刀绞。我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
将瑟瑟发抖的儿子紧紧裹住。他小小的身体僵了僵,随即在我怀里慢慢软化,
贪婪地汲取着久违的温暖。张姨,去把念安所有的厚衣服都找出来。我命令道。
张姨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面露难色:太太,可是先生说……从今天起,这个家,
我说了算。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就在这时,别墅的门被重重推开。
傅斯越带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他的母亲,林兰。林兰脸上满是怒气。她一进来,
就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沈书意!你这个毒妇!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在外面胡说八道些什么?
傅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傅斯越一把挥开张姨,想从我怀里抢走孩子。我死死抱住念安,
冷眼看着他:傅斯越,别碰我的儿子。你的儿子?他怒极反笑,沈书意,
你别忘了,你生的也是我傅家的种!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他伸手,这一次,
目标是我的头发。我早有防备,抱着孩子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林兰见状,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冲上前来,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反了你了!
我们傅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个搅家精!我告诉你,
马上跟斯越去媒体面前道歉,澄清这都是你臆想出来的,否则,我让你净身出户,
连儿子的一根头发都别想见到!2.净身出户?我看着眼前这对自以为是的母子,
忽然觉得无比可笑。傅夫人,您是不是忘了,我们婚前签过协议。当年,
为了彰显自己对我的“真爱”,傅斯越主动提出,如果离婚,他名下财产的百分之三十归我。
这是他“驯服”计划里,让我彻底信任他的一步棋。现在,这步棋,
成了扎向他自己的一把刀。林兰的脸色一滞,显然是想起了这件事。
傅斯越的眼神更冷了:沈书意,你以为那份协议有用?我有上百种方法让它变成一张废纸。
我劝你,别给脸不要脸。他上前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袭来。我将儿子往怀里又揽了揽,
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可以试试。你!傅斯越扬起了手。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想报仇吗?去傅斯越的书房,
找那幅《星空》。我的心猛地一跳。是那个发给我赌约截图的人。他到底是谁?
傅斯越看着我变幻的神色,以为我怕了,冷笑一声,放下了手。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
明天早上,要么乖乖跟我去开记者会,要么,就等着法院的传票。
林兰也跟着帮腔:别以为我们傅家是好惹的,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说完,
两人摔门而去。巨大的别墅里,再次恢复了安静。我抱着念安,久久没有动。儿子在我怀里,
小声问:妈妈,爸爸和奶奶,是不是不喜欢我?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吻了吻他的额头,柔声说:不,他们是不喜欢妈妈。但是没关系,以后,
妈妈会加倍地爱你。安顿好念安睡下,我立刻走进了傅斯越的书房。那幅《星空》,
是梵高的复制品,挂在书桌正对面的墙上,是整个书房最显眼的存在。傅斯越曾说,
他喜欢这幅画里那种奔放而偏执的生命力。现在想来,这份偏执,何尝不是他自己的写照。
我踩上椅子,小心翼翼地取下画框。画框背后,严丝合缝,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用指尖仔细地在边缘摸索,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摸到了一个微小的凸起。
我用力一按,画框的背板“咔哒”一声,弹开了一个暗格。里面没有文件,没有U盘,
只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的录音笔。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我按下播放键,一个熟悉的,
轻佻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是傅斯越。蒋周,你就是嫉妒。
嫉妒我能让沈书意这样的女人都对我死心塌地。另一个声音响起,是蒋周:斯越,
你玩得太过了。她是个好女孩,你这是在毁了她。好女孩?傅斯越嗤笑一声,
再好的女孩,进了我傅家的门,也得盘着。我就是要让她明白,
她那些引以为傲的学历、智商,在我面前,一文不值。我就是要磨掉她所有的棱角,
让她变成我想要的形状。等她彻底离不开我,离不开傅家,那时候,她手里那个专利,
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专利?什么专利?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是了,是毕业前,
我主导的一个新材料研发项目。当时那个项目因为缺乏资金和实验条件,
最终只停留在了理论和初级实验阶段,但其应用前景,被导师评价为“足以改变一个行业”。
毕业后,我忙于结婚生子,几乎已经忘了这件事。原来,这才是赌局背后,真正的目的。
驯服是假,夺走我的心血才是真。录音还在继续。
蒋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忍:那孩子呢?孩子是无辜的。孩子?
傅斯越的声音冷得像冰,一个工具而已。一个能让她彻底被家庭捆绑住的工具。
等专利到手,这个女人,这个孩子,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录音笔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
摔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我一直以为,
他只是残忍。却没想到,他根本不是人。3.我一夜未眠。天亮时,我给张姨放了长假,
然后带着念安,离开了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我没有回娘家。我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我不想把他们卷进这场风暴里。我用身上仅有的一点积蓄,在市区租了一间小小的公寓。
给念安穿上柔软的棉质睡衣,看着他在温暖的被窝里安睡的脸,我才终于有了一丝真实感。
手机上,关于傅斯越和我新闻已经彻底引爆了舆论。豪门赌局、驯服高材生
、虐儿总裁,一个个刺眼的标签贴在了傅斯越和傅氏集团的身上。傅氏的股价应声大跌,
一夜之间蒸发了数十亿。傅斯越的电话和信息轰炸般地涌来,我一个都没接。我知道,
他现在一定气疯了。但我没想到,他的报复来得这么快,也这么狠。下午,
我接到了我母亲的电话,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和哭腔。书意啊,你快回来看看吧!
你爸他……他被公司开除了!我心里一沉:怎么回事?公司说……说他收受贿赂,
挪用公款!警察都来了,要把他带走调查!书意,你爸不是那样的人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傅斯越。我爸在一家傅氏集团的子公司做财务,勤勤恳恳一辈子,
马上就要退休了。傅斯越这是在杀鸡儆猴,他要用我最在乎的人,逼我就范。妈,你别慌,
我马上回来!我挂了电话,看着床上熟睡的儿子,心中一片冰冷。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无耻。
我立刻打车往娘家赶,刚到楼下,就看到两个穿着制服的人,
正要将我形容憔悴的父亲带上车。我母亲哭着拉着他们,苦苦哀求。爸!我冲了过去。
我爸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上泪水,他用力地朝我摇头:书意,别管我!别回来!
他知道,这是傅斯越的圈套。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路边。车窗降下,
露出傅斯越那张毫无温度的脸。他朝我勾了勾手指,像是在召唤一只宠物。上车。
我死死地盯着他。他轻笑一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王局,人可以带走了,
证据确凿,好好查。那两个制服人员立刻就要把我爸押上车。不要!
我妈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几乎要晕过去。我上车。我闭上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傅斯越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弥漫着他身上惯用的雪松味香水,此刻却让我闻着无比恶心。想通了?
他侧过头看我,眼神里满是嘲弄。我没有看他,只是对着前面的司机说:开车吧。
车子启动,我看着窗外父母绝望的身影,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傅斯越,这场游戏,
你以为你赢定了?不。当我决定上车的这一刻,才是真正的开始。车子没有回别墅,
而是开到了一家高级会所。在包厢里,我见到了傅斯越的律师团队,
以及一份早已拟好的文件。《离婚协议》和《公开声明》。离婚协议里,我净身出户,
儿子的抚养权归傅斯越。公开声明里,我要向公众承认,
所谓的“赌局”是我因为产后抑郁而臆想出来的,傅斯越是一位爱护妻儿的好丈夫,好父亲。
签了它,傅斯越将一支笔丢在我面前,你爸立刻就能回家。我看着那份声明,
每一个字都在诛我的心。他不仅要赢,还要我亲手将尊严碾碎,再踏上一万只脚。我拿起笔,
手却在抖。傅斯越以为我还在犹豫,不耐烦地催促:沈书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以为我会签下名字的时候,猛地将那杯滚烫的茶水,泼向了他的脸。
啊!傅斯越惨叫一声,捂住了脸。滚烫的茶水顺着他的指缝流下,
他那张引以为傲的俊脸瞬间红了一片。律师们都惊呆了。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傅斯越,你以为你抓住了我的软肋?你错了。
你动我爸,就是在逼我,把你,把整个傅家,都拉进地狱!说完,我转身就走。
傅斯越的保镖想拦我,却被他暴怒的声音喝止。让她走!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样!
走出包厢的那一刻,我的腿一软,差点摔倒。但我不能停。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那个一直给我发信息的陌生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清冷的,
我却无比熟悉的女声。沈书意,你终于想通了。是傅斯若。傅斯越同父异母的姐姐,
那个传说中与傅家决裂,远走海外的女人。4.傅斯若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钥匙,
瞬间打开了我混乱思绪的锁。为什么帮我?我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因为傅斯越是我弟弟,而林兰,
是我父亲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他们那副虚伪的嘴脸,
被狠狠撕碎。傅斯若和傅斯越的恩怨,我早有耳闻。据说她的母亲才是傅家的原配,
却被林兰这个小三逼得郁郁而终。傅斯若长大后,便与傅家彻底断绝了关系。敌人的敌人,
就是朋友。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不再犹豫。我的人已经在楼下等你。至于你父亲,
放心,傅斯越还没那个本事在一天之内给他定罪。傅斯若的声音冷静而果断,现在,
你需要做的,是把你手里的录音笔,交给我。半小时后,在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里,
我见到了傅斯若。她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加清瘦,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疏离感,
但眼神却锐利如刀。我将录音笔交给了她。她听完后,脸上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
只是淡淡地说:比我想象的还要愚蠢和贪婪。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问。
舆论战,傅斯越不是喜欢玩吗?那我们就陪他玩到底。傅斯若将录音笔收好,
他想把你塑造成一个产后抑郁的疯女人,那我们就让所有人看看,
他这个‘完美丈夫’的真面目。我需要做什么?回家,照顾好你的儿子,
照顾好你的父母。剩下的,交给我。傅斯若看着我,沈书意,你要记住,
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那一刻,我紧绷了数日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回到家,
果然像傅斯若说的那样,我父亲已经被放了回来,只是暂时停职接受调查。看到我,
我妈的眼泪又下来了,拉着我的手问:书意,你是不是……是不是答应傅斯越什么了?
我摇摇头,安抚着父母:爸,妈,你们相信我,我不会做任何妥协。这件事,我能解决。
看着他们忧心忡忡的脸,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当晚,网上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