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姐姐嫁给残疾大佬后,他为我站了起来。
在我姐姐哭着说她不能嫁给那个传闻中残暴的残疾大佬贺屿洲时,我主动站了出来。
我替她嫁。爸妈松了口气,姐姐感激地看着我,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能听见他们的心声。
妈妈想的是:太好了,反正这个养女也没用,让她去贺家受罪正好。
姐姐想的是:蠢货,终于把这个烫手山芋甩掉了,这下我可以和我的真爱在一起了。
我低下头,掩去嘴角的冷笑,同时,也听到了那张照片上,贺屿洲的心声。她终于来了,
我等了她两辈子。正文:1.姐姐沈明月哭得梨花带雨,摔碎了妈最爱的一只古董花瓶。
我不要!我死也不要嫁给一个又残忍又瘸腿的怪物!妈抱着她,心疼地拍着她的背,
妈的乖女儿,不嫁不嫁,我们再想想办法。爸在一旁烦躁地踱步,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贺家是京市真正的顶级豪门,而贺屿洲是贺家唯一的继承人。可惜,
一年前的一场车祸让他双腿残疾,性情也变得阴鸷暴戾,传闻中已经折磨死了两个护工。
沈家能攀上贺家,是走了天大的运,可代价是,要送一个女儿过去。联姻对象,
自然是沈家唯一的亲生女儿,沈明月。我站在二楼的楼梯拐角,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我是沈家的养女,沈知意。一个上不了台面,用来衬托沈明月善良美好的工具人。这时,
妈妈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我身上,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眼睛一亮。对了!
不是还有个沈知意吗?让她去不就行了?反正也是个外人,去贺家是死是活,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姐姐沈明月也立刻停止了哭泣,顺着妈妈的视线看向我。
这个蠢货最听话了,只要我哭一哭,求一求,她肯定会答应。贺屿洲那个残废,她配正好。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她们恶毒的心声,心脏早已麻木。从十八岁那年,
我突然能听见别人的心声开始,我就活在了一个无比吵闹又虚伪的世界里。我走下楼梯,
在他们开口前,主动说道:我替她嫁。爸妈瞬间松了口气,爸爸掐灭了烟头,
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妈妈立刻换上一副慈爱的面孔拉住我的手,知意啊,
你真是个好孩子,你姐姐不会忘记你的。沈明月也跑过来,感激地抱住我,知意,
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太好了,这个烫手山芋终于甩掉了!我任由她抱着,
目光落在客厅桌上那张贺屿洲的照片上。照片上的男人坐在轮椅里,侧脸线条冷硬,
眉眼深邃,即使只是一张照片,也能感受到那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就在我的视线触及照片的瞬间,一道低沉沙哑,带着无尽疲惫与眷恋的声音,
清晰地在我脑海里响起。她终于来了,我等了她两辈子。我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
听到如此……深情的心声。2.三天后,我被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接进了贺家庄园。
没有婚礼,没有宾客,甚至连新郎都没有出现。我像一件货物,
被管家林叔带到了贺屿洲的卧室门口。林叔是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中年男人,
他面无表情地对我说:先生就在里面,他脾气不好,沈小姐……自求多福吧。
又一个来送死的,不知道能撑几天。我推开厚重的房门,
一股浓重的药味和酒气扑面而来。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昏暗得如同地狱。
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我,身形高大,即使坐着,也能看出他曾经的挺拔。
他就是贺屿洲。我走近几步,轻声开口:贺先生,我叫沈知意,从今天起,是你的妻子。
轮椅缓缓转了过来。昏暗中,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比照片上更具冲击力,
五官深邃得如同雕塑,只是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下颌线紧绷,
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暴戾。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冰冷、审视,
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厌恶。滚。一个字,带着刺骨的寒意,在我脑中炸开。我攥了攥手心,
没有退缩。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桩婚事你我都无法选择。但既然我来了,
就会履行妻子的义务。义务?他嗤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滚出去,
别让我说第二遍。说着,他抄起手边的玻璃杯,狠狠地朝我脚边砸来。砰的一声,
玻璃碎裂四溅,碎片划过我的脚踝,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我疼得皱了下眉,却一步未退。
滚!别靠近我!我这副鬼样子,只会伤害你!他心里的咆哮与他表面的冷酷截然相反。
我看着他紧握着轮椅扶手,指节泛白的手,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的残暴,
似乎只是为了推开所有人。我蹲下身,无视脚边的玻璃碴,伸手去捡。别碰!
他突然厉声喝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惊慌。别碰!会割伤你的手!
他的心声,焦急万分。我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试探着问:你在……关心我?贺屿洲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暴戾瞬间被错愕取代。
她……她怎么会知道?我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那个荒唐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他认识我。而且,他似乎……很在乎我。3.你想多了。贺屿洲很快恢复了冷漠,
他转动轮椅,与我拉开距离,弄脏了我的地毯,自己收拾干净。
我默默地将玻璃碎片捡起来,扔进垃圾桶。脚踝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我没在意。
我找来医药箱,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处理伤口。贺屿洲背对着我,看似在看窗外,
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我身上。该死,流血了。林叔怎么还不送药过来!
她会不会留疤?他的心声像个焦急的弹幕,在我脑子里刷屏。我忍不住想笑,
却只能拼命忍住。这个传闻中残暴的男人,内心戏未免也太多了。这时,房门被敲响,
林叔端着晚餐走了进来。他看到我脚踝上的纱布,眼神闪了闪,但什么也没说,
只是将饭菜摆在桌上。先生还是没忍住,不过这次只砸了杯子,
看来这个沈小姐有点不一样。饭菜很简单,两菜一汤,但很精致。贺屿洲看都没看一眼,
拿走。林叔面露难色,先生,您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胃又要出血了。
我站起身,走到餐桌前,拿起碗筷,盛了一碗汤,递到贺屿洲面前。喝点汤吧,暖暖胃。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你听不懂人话?别管我,你快吃。
你看起来那么瘦,是不是在沈家没吃过一顿饱饭?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自从爸妈去世后,我在沈家十几年,他们关心的永远是沈明月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
从没有人问过我一句。而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却在担心我有没有吃饱。
我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固执地举着碗,你不喝,我也不吃。贺屿洲的眉头狠狠皱起,
死死地瞪着我。我们对峙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最终,在他她怎么这么犟?
再不吃菜都凉了的内心咆哮中,他妥协了。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碗,仰头将汤一饮而尽,
然后把空碗重重地放在桌上。现在,你可以滚了?我吃完就走。我拿起筷子,
自顾自地开始吃饭。他点的菜,居然全是我喜欢吃的。糖醋里脊,清炒虾仁。我一边吃,
一边听着他心里的碎碎念。多吃点,太瘦了。慢点吃,别噎着。
林叔今天的糖醋里脊是不是糖放少了?她好像不太爱吃……明天让他多放点糖。
我吃得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那个挥之不去的念头。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喜好?为什么,他会说等了我两辈子?吃完饭,我收拾好碗筷,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依旧坐在窗边,身影孤寂得像一座雕塑。
她要走了……今晚,她会睡在哪里?林叔有没有给她安排好房间?会不会冷?
我鬼使神差地开口:我的房间在哪?贺屿舟的背影一僵,没有回头,
声音冷得掉渣:随便。我却从他的心声里,听到了截然不同的答案。隔壁,
我让林叔把隔壁收拾出来了。那里阳光最好,还放了你喜欢的栀子花。我的心,彻底乱了。
4.我在隔壁房间住了下来。果然如他心声所说,房间宽敞明亮,
窗台上摆着一盆盛开的栀子花,香气清甜。衣帽间里挂满了当季的新款女装,
梳妆台上也摆满了全套的顶级护肤品。这些,都不是沈家会为我准备的。晚上,
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贺屿洲那句等了她两辈子,
像魔咒一样在我脑中盘旋。两辈子?难道……是我想的那样?这个念头太大胆,我不敢深想。
半夜,我被一阵压抑的痛苦呻吟惊醒。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是贺屿洲。我立刻下床,
跑到他房间门口,才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贺屿洲!贺屿洲你怎么了?我用力拍着门。
里面的呻吟声越来越重,还夹杂着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别进来……别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他的腿,在疼。我心急如焚,用力撞向房门。
连撞了好几下,门锁终于松动,我冲了进去。房间里一片狼藉,台灯倒在地上,
发出微弱的光。贺屿洲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因为剧痛而蜷缩着,
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的裤腿下,那双曾经修长有力的腿,此刻却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扭曲。
贺屿洲!我冲过去,想要扶他。别过来!他看到我,眼神瞬间变得惊恐而暴怒,
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他挥手打开我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朝我嘶吼:滚出去!
别看……求你,别看我这副鬼样子……他的心声里,充满了绝望和脆弱的乞求。
我的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原来,他所有的暴戾和冷酷,
都只是为了掩饰他深入骨髓的自卑和脆弱。他不是怪物,
他只是一个……在深夜里会独自舔舐伤口的受伤的野兽。我没有走,而是固执地跪在他身边,
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腿。很疼吧?我的声音都在发抖。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叫你滚!别碰!它又丑又没用,会吓到你!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不顾他的挣扎,用另一只手,轻轻地覆上了他的膝盖。我不怕。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贺屿洲,我不会走的。他的身体,在我的触碰下,瞬间僵硬。
那双因为痛苦和愤怒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
付费点他抓着我手腕的力道,在一点点松开。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不是因为疼痛,
而是因为某种极致的情绪。她……不怕我……她没有走……他的心声,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颤栗。我趁机将他的手从我手腕上拉下来,
然后半跪在地上,费力地想将他扶到轮椅上。他太高了,即使残疾,骨架依然很大,
我根本拖不动他。别动,我叫医生!我慌忙地想去找手机。不用。他突然开口,
声音沙哑得厉害,却不再是之前的暴戾,而是带着一种压抑的疲惫。他自己撑着地面,
一点点挪回轮-椅上,整个过程,他都咬着牙,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我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和被汗水浸湿的黑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得发疼。
他回到轮-椅上,却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让阴影笼罩住他整张脸。你都看到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嗯了一声。很丑,很恶心,对吗?
她一定觉得我很恶心,像个怪物。不。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仰头看着他,
一点也不。我伸手,轻轻擦去他额角的冷汗,你只是生病了,需要治疗,需要人照顾。
我的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他的身体再次僵住。他猛地抬起头,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映着我小小的身影,
里面翻涌着震惊、痛苦、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脆弱的希冀。她……在心疼我?
5.那晚之后,贺屿洲对我的态度有了一丝微妙的改变。他不再对我恶语相向,
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不再抗拒我的靠近。我会每天按时把一日三餐端进他房间,
逼着他吃下去。他会一边在心里抱怨今天的青菜太老了,一边默默地吃完。
我也会在他腿疼发作的夜晚,守在他身边,给他递上一杯温水和止痛药。
他会把脸埋在阴影里,心声却在叫嚣别看我,快去睡觉,你明天会没有精神。
我们的相处模式很奇怪,他用冷漠筑起高墙,我则凭借着读心术这个外挂,
精准地绕过他所有的尖刺,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柔软的内心。这天,
我正在给他房间的栀子花浇水,沈明月的电话打了过来。电话一接通,
就是她幸灾乐祸的声音:知意,在贺家过得怎么样啊?那个残废没折磨你吧?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我就知道,她得意地笑起来,不过你放心,
等我和我的真爱修成正果,会想办法把你接出来的。蠢货,还真以为我会管你?
你最好死在贺家,永远别出来碍我的眼。我面无表情地听着,正准备挂电话,
沈明月话锋一转。对了,你还记得周子昂吗?就是我现在的男朋友,我们下周要订婚了,
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一定要来参加我的订婚宴哦。周子昂。这个名字像一根针,
狠狠刺进我的心里。他是我暗恋了整个青春的人,也是沈明月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
我曾以为,他对我是不一样的。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他的心声。
沈知意虽然只是个养女,但长得比沈明月还漂亮,追到手玩玩也不错。
可惜沈家不会让她嫁得比沈明月好,没什么利用价值。从那天起,我就彻底死了心。
好啊。我听到自己平静地回答,我一定到。挂了电话,我回头,
发现贺屿洲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轮椅,正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眉头紧锁,眼神阴沉得可怕。
周子昂?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觊觎我的人!一股浓烈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嫉妒,
从他的心声里喷涌而出,几乎要将我淹没。我被他心里那股骇人的占有欲惊得后退了一步。
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你要去?他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我点了点头。
为了一个男人?我没说话。他突然冷笑一声,眼底是化不开的墨色,沈知意,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我的妻子。不准去!不准去见他!你只能是我的!
他的心声在疯狂地咆哮。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紧绷的下颌线,
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大胆的念头。我走到他面前,弯下腰,直视着他的眼睛。贺屿洲,
你在……吃醋吗?6.空气瞬间凝固。贺屿洲的黑眸骤然紧缩,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狼狈不堪。他猛地转过轮椅,背对着我,声音又恢复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无聊。
是!我快嫉妒疯了!他心口不一的样子,让我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我绕到他面前,
蹲下身,继续逗他:你如果不希望我去,可以直说。他抿着唇,不说话,
只是下颌线绷得更紧了。我凭什么不让你去?我只是个……残废。
那股熟悉的、令人心疼的自卑感又从他心底冒了出来。我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伸手握住他放在轮椅扶手上冰冷的手。贺屿洲,我认真地看着他,我想去,
不是因为周子昂,而是想去和过去做个了断。他身体一震,缓缓抬起眼,看向我。
我继续说:我想让那些看不起我,把我当成垃圾一样丢掉的人看看,我并没有被他们毁掉。
我过得很好。他的眸光闪烁,紧抿的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你想做什么,
我都支持你。我会让他们所有人都后悔。我笑了,所以,下周的订婚宴,我的丈夫,
可以陪我一起去吗?贺屿洲彻底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那双总是覆盖着冰霜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名为光的东西。
她……她想带我出去?她不怕别人看到我这副样子?不怕我给她丢人?你不愿意吗?
我歪了歪头。他喉结滚动,过了很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单音。……好。
订婚宴那天,我选了一条黑色的丝绒长裙,衬得皮肤雪白。
贺屿洲也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即使坐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