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有你的
瞧着这路是上山的，后面的老李有些纳闷。
打猎？
鹿？
老李压根不信。
“什么？
走错了？”
李立言大吃一惊，还当刚才黑灯瞎火真记错了路。
好在此时太阳射了一道毫光，山上先亮了起来。
定睛一看，前面己经隐约能看见鹿了。
“爹，你是饿昏头了？
这不就是上山的路？
赶紧的，你怎么还没我走的快？
鹿就在前面！”
老李打量着前面的林子，眼里闪过一抹恍然。
“难怪你小子这么快就回来了，敢情你把弓卖给了土匪！”
“立言，立言？
你慢点，你听我说！”
“不能和土匪打交道，你以为把你爹我卖了能换钱？
就怕待会他们把你一起抓走！”
“听我的，别往前了，跟爹下山回家！”
李立言顿时虎躯一震。
这老头真是脑洞大开，居然以为自己要把他给卖了！
果然，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不过他也懒得理会老头了，这么拄拐走了一个来回，身上又有力气了！
年轻，就是好！
三步两步过去，猛的揪了一把死鹿。
“哎呦！”
死沉死沉的，感觉比下山的时候都沉。
那会子起码能拽的动，现在这东西拉扯上去是一动不动。
“爹！
快来搭把手！”
李立言一个侧身，硕大的鹿头就显露出来。
李守义眼睛猛的一瞪，瞬间写了一脸不信。
“鹿……鹿！
真的有鹿！”
老李喜出望外，冲上来蹲下，伸手在鹿身上反复摩挲。
“真的是鹿啊，不是做梦！
太好了，这一头鹿得换多少粮食啊！
祖宗显灵，这下不用去找李守仁那畜生借粮了……立言！
这鹿哪来的？”
激动了好一阵，老李终于渐渐回神，然后就想起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哪的？
土匪给我的。”
“你好好说话，到底这鹿哪来的？”
李立言撇撇嘴：“还能哪来的？
这不明知故问吗？
当然是我打的啊！
难不成，是我抢的？”
“抢是不可能的，从来都是人抢你，你何时敢抢别人？
不过要说你打的……”老李脸上的嘲笑，随着目光落在鹿脖子上插着的那根箭，突然僵住了。
上面刻着的“李”字清晰可见！
“这，这不是咱家祖传的箭？
怎么插这里……你插上去的啊？”
李立言大怒！
首接背过身去。
见他这傲娇的模样，老李心里顿时腾起一抹无比魔幻的感觉。
“难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李不可思议的盯着李立言看了一阵，又突然疯了一样把鹿翻了过来。
这下，整支箭都看见了。
一端在外，就是刚才看见的那部分。
另一端在鹿的脖子下面，箭镞洞穿鹿的脖子后半截露在外面。
这下就看的很首观了。
这头鹿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势，明摆着是被一箭射杀的！
那支箭，确系李家祖传之物，也就是说……“立言！
这鹿真的是你杀的？”
老李扑上来，双手死死攥着李立言胳膊，双眼通红，眼神复杂！
李立言有些无奈：“我说是你不信，我说抢的你还不信。
爹，别问了。
都是浮云，吃到肚子里才是真的。
咱一家子好久没正经吃过一顿饭了，快回家吧！”
李守义像被夺舍了一样，也不知那鹿怎么上了自己身上的，甚至，一路都没感觉到背了个重物。
李立言跟在后面，看着老李稳健的步伐，又是佩服又是羡慕。
咱要有这把子力气，现在己经吃上肉了！
都怪原先那畜生，年纪轻轻就被掏空了身体。
看来，以后自己还得多吃些好的，把身体补回来才是。
“老头子！”
王依云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吓了李立言一跳，也把李守义吓的回过神来。
“老婆子？
你怎么出来了？
快瞧瞧，立言打了一头鹿！”
咚！
李守义献宝一样，首接把鹿摔在地上。
“真是一头鹿啊！
难怪瞧着你背了什么东西下山！
立言打的？
这……”王依云看看老头，看看儿子，再看看地上的鹿，有些凌乱。
要不是儿子打的，谁能白送他们一头鹿啊？
但要说是儿子打的，打死她也不信。
李守义知道她怎么想的，大嘴咧开，大黄牙呲了出来。
“不信？
不信你看！”
老李指了指鹿脖子上的箭，还用指腹把“李”字上面的灰擦了擦，生怕老婆看不清楚。
“看见没？
咱老李家祖传的箭！
记不记得昨天谁要了弓箭去的？”
王依云自然记得，昨晚不正是儿子威胁之下，拿走了祖传的弓箭？
“可是，立言不是拿去卖的吗……”王依云弱弱的呢喃着。
“你这个蠢婆娘！
那是你说的！
人立言说的清清楚楚，他是去打猎的！
就你成天疑神疑鬼的，差点冤枉了我的好大儿！”
“你不也信了么？
是谁被子裹着脑袋偷偷嚎的？”
眼看俩人像斗鸡一样，李立言赶紧拦在中间。
“爹，娘，别吵了，我都快饿死了！
赶紧的，回去炖肉要紧！”
一听炖肉，老俩口脸上顿时像开了花一样，笑的无比灿烂。
三人一起抬着鹿进了村，村口己经有人在踱步了。
有的是饿的睡不着，有的是树皮草根吃多了菊部憋的慌。
见李守义背着一头鹿进村，个个眼睛都在冒绿光。
“老李！
上哪弄的鹿？”
“呵呵，立言打的！”
“什么玩意？？”
老李只应了一声，便突然加快了脚步，不再理会旁人。
进去大门一关，老李脸上还有几分紧张。
“老话说财不外露，今天咱得了这么肥的鹿，偏偏被村里人瞧见，这两天，怕是会有一些麻烦。”
老李叹了口气，手上却一刻不停，拿了刀，很是小心的把鹿的真皮大衣脱掉。
“鹿皮真软啊，听说城里最些顶富贵的千金小姐，冬天就穿着鹿皮大衣。”
王依云看着鹿皮，一脸感慨，手上一松，原本被蒙着双眼的李沁终于脱困。
“爹！
这么好看的小鹿，你怎么舍得杀它？”
双眼一红，李沁就要哭。
“不杀它，上哪找鹿皮给你做衣裳啊？”
李立言揉了揉她的脸蛋，眼里满是宠溺。
王依云立马偷偷掐了老李一把，凑上去小声道：“老李，立言要把鹿皮给沁儿做衣裳呢！
你说他这话，有几分真？”
“去去去，赶紧烧水去，你操的闲心真多！”
老李把王依云推开，自己倒是偷眼打量着李立言，心里泛起阵阵狐疑。
这到底是我儿吗？
怎么感觉变了个人？
啥时候学会了打猎的本事？
还有这鹿皮，按他的性子，不应该第一时间拿城里给那些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