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我让渣皇断腿染血还债他赏我二十八鞭,抽得我血肉模糊,双腿尽废。第二天,
婢女抱出我睡过的七条血被。我听见他在外问:“她闹了吗?”“没,娘娘睡了一天,
很安详。”我当然安详,因为我已经死了。再次睁眼,我回到了被他指婚的当天。
他站在我面前,含情脉脉:“卿卿,嫁我为妻,我必护你一生。”我笑了,
轻轻抚上他递来的玉佩。01殿内熏香是上好的龙涎香,
和我死前冷宫里那股挥之不去的霉味、血腥味截然不同。可我闻到的,依旧是腐烂的味道。
赵恒,大周朝最年轻的帝王,我的前世夫君,此刻正用他那双曾令我痴迷的眼眸,
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我。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执着一枚温润的龙凤呈祥玉佩,递到我面前。
“卿卿,镇国将军府百年忠烈,你是云家最璀璨的明珠。嫁我为妻,做我的皇后,
我必护你一生一世,绝不让你受半分委屈。”他的声音真好听,低沉悦耳,
像上好的古琴奏出的乐章。前世,我就是被这声音、这双眼,骗得心甘情愿,为他上战场,
为他挡明枪暗箭,为他将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任他践踏。护我一生?我几乎要笑出声。
那深入骨髓的二十八道鞭伤,此刻仿佛在我背上重新裂开,疼得我浑身发冷。
那双被他亲令废掉的腿,也传来钻心的幻痛。我看见他身后的光影里,
似乎有无数条沾满我鲜血的被子在飘荡,每一条都在无声地控诉他的谎言和残忍。
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翻涌的、几乎要将我吞噬的滔天恨意。再次抬眼时,
那恨意已化为一汪盈盈的春水,盛满了少女的娇羞与憧憬。我伸出手,指尖微颤,
轻轻抚上那枚冰凉的玉佩。玉的触感,让我瞬间想起前世他下令打断我腿时,
骨头碎裂的声音,也是这样清脆,这样冰冷。我的身体本能地想要蜷缩,想要尖叫。
但我忍住了。我屈膝,行了一个标准无可挑剔的宫礼,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臣女云卿,
遵旨。”赵恒龙心大悦。他以为我这副模样,是情根深种,是得偿所愿的欢喜。他上前一步,
紧紧握住我的手,将那枚玉佩塞进我的掌心。他的手心温热,
可这温度却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前世他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
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是这只手,在我被诬陷与人私通时,狠狠给了我一耳光。
也是这只手,在我面前搂住我的庶妹云莲,说她才是他的情之所钟。“卿卿,
朕终于等到你了。”他动情地说,仿佛我真是他求而不得的珍宝。我强忍着甩开他的冲动,
任由他握着,脸上飞起两抹恰到好处的红晕,低头,声如蚊呐:“能嫁与皇上,
是云卿三生之幸。”是啊,三生之幸。第一世,爱他敬他,落得个血尽而亡的下场。这一世,
我要他恨他,我要他尝遍我所有的痛苦,用他的血,来祭奠我的新生。这福气,给你,
你要不要啊?回到我的院落,贴身婢女春桃喜不自胜:“小姐!您终于得偿所愿了!
您就要成为皇后娘娘了!”我看着她天真的笑脸,心中一片冰凉。前世,也是她,
在我死后抱着那七条血被出去,被赵恒下令杖毙。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因我而死。
我只会让那些害过我的人,十倍、百倍地偿还。当晚,夜色如墨。我的庶妹云莲,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房中。她没有点灯,就那样站在月光下,
身影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她总是这副模样,柔弱、善良、不争不抢,
像一朵圣洁的白莲花。前世,我就是被她这副伪善的面孔骗了,将她引入宫中,
视为唯一的亲人,最后却被她亲手推入地狱。她眼含泪光,
声音哽咽:“姐姐……妹妹听说皇上下旨赐婚,特来恭贺姐姐得偿所愿。
”“姐姐就要成为皇后了,妹妹真为你高兴。只是……只是不知日后,
我还能否……时常见到皇上……”她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仿佛被夺走了心爱之物,
却还要强颜欢笑。好一朵楚楚可怜的顶级绿茶。若是前世的我,定会心疼不已,
拉着她的手发誓,一定会在皇上面前为她美言,让她也能入宫,姐妹团聚。可现在,
我只觉得可笑。我从梳妆台前起身,走到她面前,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脸上的笑容比她更真诚,更温暖。“傻妹妹,我们是亲姐妹,说什么见外的话。
”我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柔声说:“待我入宫,稳定下来,自会向皇上求情,
给你一个名分,让你我姐妹可以日日相见,共侍一夫。”云莲的身体猛地一僵,
脸上的悲伤凝固了,随即转为一片煞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她想要的,是赵恒独一无二的偏爱,是取代我成为皇后,而不是我高高在上的“施舍”。
共侍一夫?这对她来说,是最大的侮辱。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天真,
带着一丝邀功的雀跃,补上最狠的一刀:“皇上今天还对我说,他心里只有我一个。
但我告诉他,为了妹妹你的幸福,我什么都愿意做。他听了很感动呢,夸我大度贤惠。
”“妹妹你放心,有我这个姐姐在,绝不会让你孤零零一个人的。”“噗通”一声,
云莲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她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柔弱,而是淬了毒的怨恨与嫉妒。
这就对了。藏起你的爪牙做什么,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狠。我“惊慌”地扶起她:“妹妹,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说错话了?”她猛地甩开我的手,踉跄着站起来,什么也没说,
转身跑了出去。我看着她仓皇的背影,缓缓抚上心口。这里,曾经为她被冤枉而痛,
为她受委屈而怒。如今,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复仇的快感。当夜,我派人打探的消息传来。
赵恒果然被我的话“刺”到了。他最享受的,就是云莲为他求而不得、黯然神伤的模样,
这极大地满足了他作为帝王的征服欲和掌控欲。而我这个“正牌未婚妻”不仅不嫉妒,
反而“大度”地要将人塞给他,这让他感觉自己的魅力受到了挑衅。他连夜召见了云莲。
据说,云莲一见到他便跪下哭诉,说自己绝无二心,都是姐姐误会了。
赵恒本就因我的话而烦躁,此刻见她只会哭哭啼啼,更觉心烦。
他要的是一朵懂事体贴、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而不是一个需要他去哄、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女人。他冷着脸,敲打了云莲一番,
让她安分守己,不要再来我面前说些有的没的,便拂袖而去。我坐在房中,点燃了安神香。
香气缭绕,却无法安抚我内心叫嚣的仇恨。我脱下鞋袜,卷起裤腿,
抚摸着前世腿上疤痕的位置。那里现在光洁如初,
可我仿佛还能感受到骨头被一寸寸敲碎的剧痛。背上那二十八道鞭痕,也在隐隐作痛。
我睁着眼,一夜无眠。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越烧越旺。赵恒,云莲,别着急。
这只是第一步,离间,刚刚开始。你们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02半月后,宫中设宴,太后懿旨,邀请京中所有三品以上官员的家眷参加赏花宴,
名义上是赏花,实则是为我这个板上钉钉的未来皇后造势。我盛装打扮,坐在镜前,
看着镜中那张绝色倾城的脸。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这张脸,前世为赵恒带来了无数虚荣,
也为我招致了云莲最深的嫉妒。春桃为我戴上最后一支珠钗,赞叹道:“小姐,您今天真美,
定能艳压群芳。”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淡一笑。艳压群芳?不,今天的主角,不是我。
赏花宴设在御花园的万春亭,百花盛开,蜂蝶飞舞,一派繁华景象。我作为未来的皇后,
被安排在太后和赵恒的下首,位置尊贵无比。赵恒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我。
那眼神炽热、专注,充满了占有欲。若是前世,我定会心如鹿撞,甜蜜不已。可现在,
我只觉得如芒在背,恨不得立刻逃离。宴会过半,酒酣耳热之际,不知是谁提议,
让各家贵女表演才艺助兴。这本是意料之中的环节。几个贵女表演过后,云莲上场了。
她今日依旧是一身素雅的白裙,未施粉黛,却更显得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她抱着一张古琴,
盈盈一拜,柔声道:“小女云莲,献丑一曲《广陵散》,为皇上、太后助兴。”她一开口,
赵恒的眼神便亮了。云莲的琴技确实出众,前世我为了让她开心,
曾重金为她请来前朝琴圣的关门弟子教导。此刻,她用我为她铺就的路,
来博取我丈夫的欢心。真是可笑。琴声铮铮,如泣如诉,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连一向严肃的太后都露出了赞许的神色。一曲终了,余音绕梁。赵恒带头鼓掌,
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赏!莲姑娘琴技高超,当赏!”立刻有太监捧着赏赐下去。
云莲娇羞地谢恩,眼角的余光却得意地瞥向我,充满了挑衅。这时,
丞相之女李嫣然站了起来,她向来与将军府不睦,此刻更是抓住了机会。
“莲姑娘琴技如此超凡,不愧是出自镇国将军府。想必嫡出的云大小姐,才艺定然更加惊人。
臣女恳请云大小姐也为大家演奏一曲,让我们一饱耳福!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我身上。这是阳谋。我若推辞,便是心虚,承认不如一个庶女。
我若应战,无论输赢,都会落下一个与庶妹争风吃醋的名声。赵恒也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鼓励道:“卿卿,既然大家如此盛情,你便不要推辞了。”他想看我如何应对,或许,
还带着一丝看我出丑的恶趣味。我缓缓起身,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局促和为难。
我没有走向早已备好的琴,反而一步一步,走到了云莲面前。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
我握住云莲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无比的“崇拜”和“狂热”。“不!我不能弹!
”我的声音不大,却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妹妹的琴技,已臻化境,炉火纯青!
我听得意乱情迷,简直疑心是前朝琴圣复生!我这点微末伎俩,
怎敢在妹妹这样的珠玉之后献丑?”“我若弹了,那简直就是对艺术的亵渎!
是对妹妹绝世才华的侮辱!”我的话,夸张到离谱,让整个万春亭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云莲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握着琴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想看到的,是我的窘迫,是我的嫉妒,而不是我这疯子一般的吹捧!
赵恒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大概觉得我疯了,小题大做,在这样的场合大失分寸。
但我还没有结束。我猛地转身,对着太后和赵恒的方向,行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礼,
直接跪了下去。“皇上!太后!”我声情并茂,带着哭腔高喊,“臣女有一个不情之请!
妹妹身怀如此绝世才华,若埋没于后宅,实乃我大周朝的巨大损失!
”“臣女恳请皇上、太后下旨,在宫中为妹妹专门建造一座‘天音阁’!
再遍寻天下名琴古谱,让她能专心练琴,不受俗事叨扰!假以时日,
妹妹的琴技定能超越前人,名垂青史,成为我大周的骄傲!”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为一个小小的庶女,在宫里建阁?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是捧杀!这是最恶毒的捧杀!
将一个还未出阁的庶女捧到如此空前绝后的高度,不仅会让她成为所有贵女的眼中钉,
更是将我这个未来的皇后置于“善妒”、“打压庶妹”的境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
这不可能实现,我提出这个请求,本身就是一种“陷害”。太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最重皇家规矩和体统。“胡闹!”她厉声斥责道,“皇家体统,岂是儿戏!一个庶女,
也敢妄想如此殊荣!云卿,你身为未来国母,怎可如此不知轻重,乱了规矩!
”云莲吓得魂飞魄散,也跟着跪下,哭得梨花带雨:“太后息怒!皇上息怒!都是臣女的错!
是臣女才疏学浅,污了大家的耳朵!姐姐也是爱护臣女心切,才会口不择言,
求太后不要责罚姐姐!”她一边说,一边给我磕头,额头都磕红了。演,接着演。
周围的贵女们则开始窃窃私语,看向云莲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嘲笑。“一个庶女,
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就是,还想建天音阁,她怎么不上天呢?
”“你看她那假惺惺的样子,真是恶心。”我“慌忙”跪在云莲身边,拉住她,
一脸自责地对太后请罪:“太后息怒,都怪臣女,都怪臣女太仰慕妹妹的才华,一时情急,
才乱了规矩。请太后责罚!”最终,这场闹剧以云莲被太后厌弃,下令禁足一个月,
闭门思过而告终。而我,也被太后不咸不淡地训斥了几句“有失国母风范”。
赵恒看我的眼神也冷了几分,宴会结束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送我,
只是派了个太监将我送出宫。他大概觉得我“不懂事”,让他失了颜面。我不在乎。
我坐上回府的马车,放下车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视线。脸上的惶恐和无辜瞬间褪去,
只剩下冰冷的漠然和复仇成功的暗爽。赵恒的冷遇?太后的不喜?
这些与我前世所受的苦难相比,算得了什么?云莲,你以为一场赏花宴,
就能让你压我一头吗?我偏要用最夸张的“赞美”,把你捧上云端,再让你狠狠摔下来,
成为所有人的笑柄。这一箭双雕的计策,滋味如何?我知道,从今天起,
云莲的“清纯才女”人设,已经有了第一道裂痕。而这,仅仅是开始。
03距离大婚只剩下十天。整个镇国将军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只有我,
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云莲被禁足,整日待在她的院子里,安分了不少。但我知道,
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嫉妒是毒蛇,一旦被唤醒,就会疯狂地撕咬一切。
我需要再给她添一把火。这天,我让春桃去取我那件备好的凤冠霞帔,故意在院子里晾晒。
我“不慎”对一个负责洒扫的粗使婆子说漏了嘴。
“这可是皇上特地为我寻来的江南绣神‘一针许’的封山之作呢!
据说单是这裙摆上的金丝凤凰,就绣了足足三个月,价值连城。‘一针许’大师说了,
这是她此生最完美的作品,以后便金盆洗手,再不绣了。”那婆子是我早就用银子买通的,
也是云莲安插在我院子里的眼线。我看着她眼中闪过的贪婪和精光,
知道这番话很快就会一字不落地传到云莲的耳朵里。果然,当天下午,
云莲就派人来“请安”,话里话外都在打探嫁衣的事。我故作炫耀,
将那嫁衣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我看到来传话的那个丫鬟,
眼中和我前世被嫉妒冲昏头脑时一模一样的怨毒。很好,鱼儿上钩了。
我提前做好了所有准备。我从一个专门研究草药的西域商人那里,弄来一种无色无味的汁液。
这种汁液本身无毒,但会吸引一种只在夜间活动的、名为“影翅虫”的飞虫。
影翅虫的翅膀边缘极其锋利,能轻易划破布帛。我将这种汁液,
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嫁衣的几处隐蔽的针脚上。然后,我开始等待。大婚前三天的深夜,子时。
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吱呀”声。我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仿佛早已熟睡。
一道纤细的身影,借着月光,鬼鬼祟祟地潜入我的房间。是云莲。她果然来了。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淬满嫉妒和恶毒的眼睛。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挂着嫁衣的衣架前,看着那件在月光下流光溢彩的凤冠霞帔,
眼中射出疯狂的光芒。她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剪刀。我知道,她想毁了它。
毁了我最珍贵的嫁衣,让我在大婚之日颜面尽失。就在她的剪刀即将碰到嫁衣的前一刻,
我悄悄打开了床头的一个小木盒。一股若有似无的特殊香气散发出去。几乎是瞬间,
窗外传来一阵细密的“嗡嗡”声。几只通体漆黑的影翅虫被吸引而来,
精准地扑向我涂了汁液的地方。云莲吓了一跳,不知道哪里来的虫子。就在她分神的刹那,
我猛地从床上“惊醒”,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有刺客!”云莲被我的叫声吓得魂飞魄散,
下意识地拿着剪刀挥舞,想要赶走那些虫子。机会来了!我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没有丝毫犹豫,迎着她挥舞的剪刀就撞了上去!“嘶啦——”布帛撕裂的声音。
“噗嗤——”利刃入肉的声音。我的左臂,被她手中的剪刀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剧痛瞬间传来,提醒着我前世所受的酷刑。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我洁白的寝衣,
也染红了旁边那件华美嫁衣的袖口。那红色,在月光下,触目惊心。“啊——!
”云莲吓傻了,她没想到我会撞上来,更没想到会伤得这么重。
她手中的剪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我却仿佛没感觉到疼痛,一把推开呆若木鸡的她。
趁着混乱,我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属于丞相之女李嫣然的贴身香囊,
精准地扔到了她的脚边。然后,我捂着流血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来人啊!抓刺客!
有刺客要毁我的嫁衣!”整个将军府瞬间被惊动,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父亲和大哥第一个冲了进来,看到我浑身是血的惨状,目眦欲裂。
侍卫们将早已吓瘫的云莲团团围住。
人证被我买通的、看到“黑影”从丞相府方向翻墙而入的守卫,
物证李嫣然从不离身的特制香囊,
再加上我血流不止的手臂和被划破的嫁衣……所有的矛头,
都完美地指向了与将军府一向不合的丞-相-府。云莲百口莫辩,她哭着说不是她,
可谁会相信一个庶女的辩解?尤其是在我这个“受害者”为了“保护”她,
还虚弱地对父亲说:“爹,不关妹妹的事,她只是……只是被吓到了”之后。我的“善良”,
更衬得她的存在无比碍眼。赵恒得到消息,连夜策马赶来。当他冲进房间,
看到我苍白的脸、被鲜血染红的嫁衣,以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
他的眼中迸发出了滔天的怒火。“混账!”他雷霆震怒,“竟敢在朕大婚前夕,
谋害朕的皇后!来人!给朕把丞相府围起来!彻查!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过!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我,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的胸膛很温暖,
可我只觉得冷。我靠在他怀里,虚弱地睁开眼,眼角滑落一滴“委屈”的泪水。
“皇上……我的嫁衣……毁了……”赵恒的心,被我这一句话刺得生疼。
愧疚、怜惜、愤怒……种种情绪在他心中翻涌。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坚定:“卿卿,你放心,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这件嫁衣,
朕会让全天下最好的绣娘连夜为你修补好。我们的婚礼,绝不会有任何瑕疵。
”我虚弱地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一石三鸟。既狠狠地惩罚了云莲,
让她背上洗不清的嫌疑和惊吓。又成功地激化了将军府与丞相府的矛盾,
为赵恒的朝堂埋下了一颗炸弹。最重要的是,我赢得了他巨大的愧疚和怜惜。这份愧疚,
将是我在大婚之日,送给他的一份惊天“大礼”。手臂的剧痛,和前世的酷刑比起来,
又算得了什么呢?为了复仇,我可以不惜一切。哪怕,再次遍体鳞伤。04大婚当日,
十里红妆,普天同庆。我穿着那件被连夜修补好的凤冠霞帔,袖口处,
用金线绣了一朵妖艳的红莲,巧妙地遮住了曾经的血迹。可我知道,血迹还在那里。
就像我心里的伤疤,永远不会消失。我被册封为后的典礼,在太和殿举行,百官朝贺,
万民叩拜。赵恒一身龙袍,站在我的身边,意气风发。他紧紧牵着我的手,
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我是他的所有物。典礼的每一个流程,都繁琐而漫长。
我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在倒数。快了,就快了。当司礼太监高声唱喏,
喊出“夫妻对拜”时,高潮终于来了。“等一下!”一道凄厉的女声,
划破了庄严肃穆的喜乐。只见云莲,穿着一身孝服般的白衣,披头散发,
疯了一样地从殿外冲了进来。她冲破了侍卫的阻拦,扑倒在赵恒的脚下,死死地抱住他的腿。
“皇上!皇上您不能娶她!您要相信我!我没有害姐姐!那天晚上的刺客真的不是我!
是她陷害我的!您看看她,她根本就不爱你,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你啊!”全场哗然!
大婚之日,新后的庶妹闯入大殿,指证新后,这是闻所未闻的惊天丑闻!百官交头接耳,
太后的脸已经黑如锅底。赵恒的脸色,更是铁青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被当众狠狠地扇了一耳光,所有的脸面和尊严,在这一刻碎了一地。
他一脚踹开云莲,怒吼:“来人!把这个疯妇给朕拖下去!
”云莲却像狗皮膏药一样再次扑上来,哭喊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皇上!您若不信我,我便死在您面前!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被这个毒妇欺骗!
”她以死相逼。赵恒陷入了两难。一边是让他颜面尽失的云莲,一边是我这个新婚的皇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他们都在等着,看我这个正宫皇后,是要哭闹,是要晕厥,
还是要大度地替庶妹求情。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看着赵恒难看的脸色,
看着云莲癫狂的表演。这一幕,何其熟悉。前世,也是在大殿之上,
云莲拿出那封伪造的“罪证”,赵恒也是这样陷入两难。只是那一次,他选择相信了云莲。
而这一次,他会怎么选?我看到赵恒的眼神,在犹豫,在挣扎。他看向云莲时,有愤怒,
但也有着一丝不忍。够了。我不需要再等他的选择了。就在赵恒开口,
准备先安抚云莲的前一秒。我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举动。我猛地抬手,
扯下了头上沉重的凤冠,狠狠地扔在地上!珠翠四溅,发出一阵清脆的碎裂声。紧接着,
我双手用力,撕拉一声,将身上那件华美无比的婚服外袍,从中断然扯下!
露出了里面那件作为中衣的、袖口染着一朵诡异金线红莲的嫁衣!“皇上,”我凄然一笑,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狠狠刺入每个人的耳朵,“臣女想,这桩婚事,还是算了吧。
”赵恒瞳孔骤缩,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我举起那只染血的袖子,高高扬起,展示给所有人看。
“大婚见血,乃大凶之兆。”“凤冠落地,乃不祥之兆。”“更何况,”我转头,
看向哭闹不休的云莲,眼神从悲凉转为一种怜悯,“妹妹与皇上情深至此,生死相许,
臣女又怎敢夺人所爱,坏了这天赐的良缘。”我的一番话,字字诛心。我没有指责云莲,
没有与她争辩。我直接将问题从“姐妹争风吃醋”的后宅丑闻,
上升到了“国运凶兆”的层面!我用最决绝的方式,宣告这场婚礼的无效。同时,
我还暗讽他赵恒,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保护不了,任由一个庶妹在大婚典礼上大吵大闹,
让他这个皇帝的威严何在!最后,我看着面如死灰的太后和目瞪口呆的文武百官,缓缓地,
盈盈一拜。“臣女自请废黜婚约,入皇家寺庙‘静心庵’,为国祈福,为皇上祈福,
以消此不祥之兆!”说完,我不再看赵恒那张由铁青转为煞白的脸,
也不再看云莲那张由得意转为惊恐的脸。我赤着脚,踩过破碎的珠翠,一步一步,
决绝地走出了这座象征着无上荣耀,却也埋葬了我前世一切的太和殿。身后,
是死一般的寂静,和赵恒压抑不住的、暴怒的喘息。赵恒,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吗?
你以为这场婚姻,是你的恩赐吗?不。当我不想要的时候,你给的,就是垃圾。
我要在最高光的时刻,亲手砸碎这场虚假的繁华。
我要将所有的难堪、所有的指责、所有的烂摊子,全部还给你!让你,当着文武百官,
当着天下人的面,颜面尽失!这,才是我为你准备的,第一份大礼。05我以退为进,
成功地将自己送进了皇家寺庙“静心庵”。这个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却又在情理之中。“大凶之兆”一出,谁也不敢再提婚事。赵恒骑虎难下,
在太后和朝臣的压力下,只能捏着鼻子同意了我的“自请”。他对外宣称,
皇后云氏深明大义,为国祈福,待“凶兆”化解,再择吉日迎回。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辞。
他知道,我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并且让他无从发作。进入静心庵的第三天,他来了。
没有摆驾,没有随从,只他一人,穿着一身常服,在深夜悄悄来到我的禅房。
他看着一身素衣、正在抄写经文的我,
眼神里满是压抑的怒火、不解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