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这房子便宜,但你得记住三个规矩。”“第一,晚上十点后,
别问任何一个室友去了哪里,也别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第二,无论听到什么声音,
哪怕是枪声,也别出自己的房门。”“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永远别带任何人来这里,
尤其是女人。”房东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凑过来,压低了嗓门,
一股劣质烟草的味道呛得陈阳差点窒息。“记住了吗?”陈阳胡乱地点头,心里却在骂娘。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社会那套?不过,看着手机银行里仅剩的三位数余额,
他所有的腹诽都化作了谄媚的笑。“记住了记住了,大哥您放心,我这人嘴巴最严了。
”这地段,这装修,一个月只要五百块,别说三个规矩,就是三十个他也认了。
1陈阳拖着他那个破旧的行李箱,终于踏进了这间传说中的“神仙公寓”。三室一厅,
装修是那种低调的奢华,空气里漂浮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比他之前住的那个发霉的地下室强了一万倍。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正拿着手机,
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语调说着话。“三百亿的盘子,你让我追加五十亿?”“王总,
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点?”“给你三天时间,要么把钱吐出来,
要么我让你的公司从A股市场上永远消失。”“嘟嘟嘟……”男人挂断电话,
将手机随意地扔在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这才抬起头,扫了陈阳一眼。那一眼,
让陈arrogance阳感觉自己像个透明的商品,从里到外被估价了一遍。“新来的?
”男人问。陈阳赶紧点头哈腰,“是是是,我叫陈阳,以后请多关照。”男人没再理他,
而是拿起桌上的另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张,
帮我查一下刚刚那个房东的账户,对,就是收了房租那个。三分钟内,让他破产。
”男人的话轻描淡写,却让陈阳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刚才……好像把半年的房租三千块都交了。三分钟?让一个活生生的人破产?
这是在拍电影吗?陈阳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的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是房东。
他颤抖着手接通电话。“兄弟!不,大爷!祖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电话那头的房东带着哭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不该收您的钱!我马上给您退回去,
双倍!不,十倍!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我的股票……我的基金……全崩了!
全没了啊!”陈阳呆呆地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一条银行短信就进来了。尊敬的客户,
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x月x日收入30000.00元。三千变三万?
陈阳的大脑彻底宕机了。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沙发上那个男人。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又扫了他一眼,这次,多了一丝不耐。“聒噪。
”他吐出两个字,然后起身,走向其中一间卧室,关门的声音不大,却震得陈阳心头发颤。
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下来。陈阳站在原地,手脚冰凉。他看着自己破旧的行李箱,
再看看这富丽堂皇的客厅,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巨人国度的蚂蚁。这里不是什么神仙公寓。
这里是龙潭虎穴。他想逃,可两条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一个电话,三分钟,就能让一个人倾家荡产,又能随手转给他三万块,
只因为嫌房东“聒噪”?这已经超出了陈阳二十多年来建立的对世界的所有认知。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跑?能跑到哪里去?这三万块,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是魔鬼的馈赠,还是……入门的门票?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
另一间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练功服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寸头,面容冷峻,身上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他手里没拿什么商业文件,
而是拿着一块白布,正在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唐刀。那刀身狭长,
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幽的寒光,一看就不是凡品。男人似乎没看到陈阳,
径直走到客厅的饮水机旁,接了杯水,一饮而尽。然后,他转过身,正对着陈阳。“你是谁?
”他的声音很沉,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我……我是新来的室友,陈阳。
”陈阳的舌头有点打结。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没说话,而是将那把唐刀往桌上一放。
“锵”的一声,吓得陈阳一个哆嗦。“这里,有这里的规矩。”男人指了指墙上的挂钟,
“以后,这个点,不要在客厅逗留。”现在是晚上九点五十。离房东说的十点,还有十分钟。
陈阳连连点头,“好,好的,我马上回房间。”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拖着行李箱,
逃进了属于自己的那间最小的卧室。关上门,背靠着门板,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一个电话能操纵股市,一个随身带着管制刀具。这都他妈的是什么人啊!陈阳欲哭无泪。
他觉得自己不是来合租的,是来坐牢的。不,坐牢都比这安全。他瘫坐在地上,
脑子里乱成一团。就在这时,他听到客厅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那个拿刀的男人。
他好像走到了大门口。陈阳鬼使神差地,凑到了门缝边,偷偷往外看。
只见那个男人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壮汉,毕恭毕敬地躬着身。
“陆爷,都处理干净了。”“嗯。”拿刀的男人,也就是陆爷,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个王总……嘴很硬,我们用了点手段。”“我不想听过程。”陆爷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只要结果。”“是!他已经答应,明天一早,会把侵吞的资金,连本带利,
全部转到赵先生指定的账户上。并且,他名下所有产业,将无偿转让三成。”赵先生?
陈阳心里咯噔一下。是那个打电话的金丝眼镜男?陆爷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下去吧。
”“是!”两个黑衣人退下,消失在黑暗中。陆爷关上门,转身的瞬间,他的视线,精准地,
落在了陈阳偷窥的门缝上。陈阳浑身一僵,心脏骤停。完了。被发现了。
2.四目相对的瞬间,陈阳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陆爷,
也就是那个叫陆风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陈阳的房门,
像是在看一个死物。陈阳吓得魂飞魄散,猛地缩回脑袋,连滚带爬地扑到床上,
用被子蒙住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死定了,死定了!
偷窥大佬的秘密,按照电影里的情节,他会被沉江,还是会被做成水泥墩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想象中的踹门声没有响起,
门外也没有传来任何动静。一切都安静得可怕。这种未知的恐惧,比直接的暴力更折磨人。
陈阳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不知过了多久,他几乎要窒息的时候,
才听到客厅传来一声轻微的关门声。是陆风回他自己的房间了。陈阳这才敢从被子里探出头,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没死?对方放过他了?为什么?
是因为自己太弱小,像一只蚂蚁,懒得踩死?陈阳不敢再想下去。这一夜,
他是在惊恐和煎熬中度过的,几乎没合眼。第二天一早,他是被饿醒的。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客厅里空无一人。
那个金融巨擘赵Yichen和冷面煞神陆风都不在。空气中还残留着檀香味,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陈阳使劲嗅了嗅,随即又疯狂摇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心理作用。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想找点吃的。冰箱是双开门的,崭新,一看就价格不菲。
他拉开冰箱门,瞬间傻眼了。里面塞满了各种他见都没见过的顶级食材,
从贴着日文标签的和牛,到巨大的澳洲龙虾,还有各种标记着看不懂的法文的瓶瓶罐罐。
唯一他认识的,可能就是角落里那几个孤零零的鸡蛋了。陈阳咽了口唾沫,
他不敢动那些一看就价值连城的食材,只拿了两个鸡蛋,准备给自己煎个蛋,填填肚子。
就在他打火的时候,公寓的大门开了。陈阳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锅给扔了。
进来的是一个他没见过的男人。男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色亚麻唐装,
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地挽着,面容俊秀,气质儒雅,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人。
这是第三个室友?陈阳心里嘀咕着,这位看起来总算正常点了,不像那两位,
一个像华尔街之狼,一个像索命阎王。“你是……陈阳?”男人微笑着开口,声音温润如玉,
让人如沐春风。陈阳受宠若惊,连忙点头,“对对,您是?”“我叫顾言。”顾言说着,
将手里提着的一个古色古香的食盒放在了餐桌上。他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的早点,
虾饺,烧麦,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还没吃早饭吧?
一起吃点。”顾言招呼道。陈阳看着自己手里那两个准备下锅的鸡蛋,
再看看人家那一看就是顶级茶楼出品的早点,顿时觉得有些窘迫。“不……不用了,
我随便吃点就行。”“别客气。”顾dignity言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坐下,
递给他一双象牙筷子,“以后都是室友了。”陈阳战战兢兢地坐下,拿起筷子,
夹起一个虾饺。虾饺晶莹剔t透,里面的虾仁饱满Q弹,鲜美的汤汁在口中爆开,
好吃到他差点把舌头吞下去。这绝对不是普通茶楼能做出来的味道!“顾……顾哥,
您是做什么的啊?”陈阳忍不住好奇地问。这位顾言看起来最好说话,他想套点情报。“我?
”顾言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茶,“一个闲人罢了,平时喜欢捣鼓一些老物件。”老物件?
古董?陈阳想起了昨天那个价值连城的墨砚,心里一动。看来这位也不是普通人。
“那……赵哥和陆哥呢?”陈阳试探着问。他想知道,昨天自己偷窥的事情,
陆风有没有告诉别人。顾言喝茶的动作顿了顿,他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阳。“怎么?
他们没跟你做自我介绍?”“没……没有。”“哦。”顾言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道,
“阿琛呢,管点钱。阿风呢,管点人。”管点钱?管点人?陈阳嘴角抽搐了一下。
三百亿的盘子叫“管点钱”?让两个黑衣壮汉把人“处理干净”叫“管点人”?
这轻描淡写的语气,简直比直接炫耀还要让人心惊胆战。“小陈啊。”顾言忽然凑近了一些,
那双温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陈阳看不懂的深意,“住在这里,最重要的是要懂规矩。
”陈阳的心猛地一沉。来了。他知道,这是在敲打他。“好奇心,有时候会害死猫的。
”顾言继续微笑着说,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尤其是,当那只猫,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陈阳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他手里的筷子都快握不住了。果然,陆风还是说了!
“顾……顾哥,我……我昨天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陈阳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嘘。
”顾言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需要解释。”他顿了顿,
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我只是提醒你,阿风的脾气不太好。这次他没动你,
不代表下次你还有这么好的运气。”“记住,不看不问,才能活得久一点。”说完,
顾言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留下陈阳一个人,呆坐在餐桌旁,面对着一桌子美味佳肴,
却再也吃不下一口。恐惧像是无数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脏。这三个人,
一个比一个恐怖。一个掌控财富,一个执掌生杀,一个洞悉人心。
他就像一个闯入神魔棋局的蝼蚁,每一步都可能被碾得粉身碎碎。不行,必须得走!
再待下去,他迟早会死得不明不白。陈阳猛地站起来,冲回自己的房间,
胡乱地把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那个三万块他也不要了,他只想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拉开房门,正要冲出去,却一头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是陆风。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陈阳的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要去哪?
”3.陆风就那么堵在门口,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他的身形很高大,
投下的阴影将陈阳整个笼罩,带来巨大的压迫感。陈阳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他抓着行李箱拉杆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我……我有点急事,要……要出去一趟。
”他结结巴巴地撒着谎,眼睛不敢直视对方。“急事?”陆风重复了一遍,
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怎么记得,你昨天刚被公司开除?”陈阳的大脑“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他怎么会知道?!他被开除的事情,是昨天下午才接到的电话通知,
他谁都没告诉!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这个公寓里,有监控?或者说,
他从住进来的那一刻起,他的一切信息,就已经被这群人查得一清二楚了?
“谁……谁说我被开除了?我那是自己辞职的!”陈阳色厉内荏地反驳,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陆风没有戳穿他拙劣的谎言,只是淡淡地说道:“你的东西,还没收拾完。”说着,
他侧了侧身,让出了一条缝。陈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房间的角落里,
他那台破旧的二手笔记本电脑还放在地上。“我……我不要了!”陈阳现在只想逃离,
一台破电脑算什么。“是吗?”陆风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以为,
你毕业论文的初稿还在里面。”陈阳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毕业论文!
他为了那篇论文熬了多少个通宵,改了多少遍,那几乎是他大学四年的心血,
关系到他能不能顺利拿到毕业证!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你……”陈阳又惊又怒地看着陆风,“你们调查我?!”“调查?
”陆风似乎觉得这个词很好笑,“一个合格的室友,我们总得了解一下背景,
确保他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这不叫调查,叫‘尽职审查’。”这是赵一琛会用的词。
陈阳瞬间明白了,这群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逻辑,
但本质都是一样的——绝对的掌控。他现在就像一只被关在玻璃箱里的仓鼠,他的一举一动,
他所有的过去,都被人放在显微镜下观察,无所遁形。这种感觉,比直接的威胁更让人窒息。
“把电脑拿上。”陆风的语气不容置喙,“然后,滚回你的房间。”“我不!
”陈阳积压了一天一夜的恐惧和愤怒终于爆发了,“你们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这是犯法的!我要报警!”他说着,就真的掏出了手机,哆哆嗦嗦地想要按下110。然而,
他的手刚举起来,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抓住。陆风只是轻轻一捏,
陈阳就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断了,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报警?
”陆风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近乎于嘲讽的表情,“你觉得,是警察来得快,
还是我让你永远开不了口来得快?”冰冷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扎在陈阳的心上。
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男人真的能说到做到。恐惧压倒了愤怒,
陈阳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我……我错了……”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所有的勇气和反抗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陆风松开了手,陈阳立刻瘫软在地,
捂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大口喘气。“记住,这里没有你的自由。”陆风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只有我们的规矩。”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扔回给陈阳。然后“砰”的一声,
关上了陈阳的房门,从外面反锁了。“咔哒。”落锁的声音,像是敲在了陈阳的判决书上。
他被囚禁了。陈阳抱着膝盖,缩在冰冷的墙角,前所未有的绝望将他淹没。
他到底招惹了一群什么样的怪物?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是他?他只是一个刚毕业的穷学生,
无权无势,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这群人图谋的?就在他精神快要崩溃的时候,
门外传来了顾言温和的声音。“小陈,别害怕。阿风就是那个脾气,他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差点捏碎我的手腕,还把我锁起来,这叫没有恶意?陈阳在心里疯狂咆哮,
但嘴上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也很困惑。”顾言的声音隔着门板,
却异常清晰,“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你的一个机会?”“机会?”陈阳沙哑地反问。
“是啊。”顾言轻笑一声,“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机会。”“你被公司开除,
是因为得罪了你们部门的经理,对吗?他想抢你的功劳,所以给你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陈阳猛地抬起头,这件事,只有他和那个经理知道!“你那篇毕业论文,
你的导师以‘不够深入’为由,卡了你三次,迟迟不让你通过,对吗?其实,
他是想让你给他当免费劳动力,帮他完成他的课题。”陈阳的身体开始发冷。这些事情,
比他的家庭住址、身份证号还要私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些在你看来是天大的麻烦,
是无法逾越的障碍。”顾言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力,“但在我们看来,
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小事。”“你想不想,让那个经理跪在你面前道歉?”“你想不想,
让你的导师亲自把优秀毕业生的证书送到你手上?”“你想不想,
不再过这种被人随意欺辱、毫无尊严的生活?”顾言的每一句话,
都精准地敲打在陈阳内心最脆弱、最渴望的地方。他当然想!做梦都想!
但是……“你们……为什么要帮我?”陈阳警惕地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他懂。
门外沉默了片刻。然后,顾言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带上了一丝玩味。
“因为……我们觉得你很有趣。”“我们想看看,一只瑟瑟发抖的小老鼠,
在被赋予了力量之后,是会变成一只更强大的老鼠,还是会……试图挑战笼子外面的猫。
”4KApartment陈阳愣住了。有趣?就因为这个荒唐的理由,
他们就把自己的人生搅得天翻地覆?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实验品,
一个被这三个高高在上的“神”随手挑选出来,用来观察和取乐的玩具。
巨大的羞辱感涌上心头,甚至盖过了恐惧。“我不是你们的玩具!”他对着门板低吼道。
门外的顾言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以为然。“是不是玩具,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温润,却更让人心寒,“小陈,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
继续待在这里,当一只被我们观察的老鼠。我们会帮你解决掉你所有的麻烦,
让你体验一下人上人的感觉。当然,你必须绝对服从。”“二,我们现在就放你走。
但你在这里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都必须烂在肚子里。
我们也会抹掉你在这里生活过的所有痕agony迹,包括……你脑子里的记忆。
”抹掉记忆?陈阳打了个寒颤。这是他能理解的范畴吗?这听起来像是科幻电影里的情节!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颤声问道。“我们是谁不重要。
”顾言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重要的是,你该如何选择。”“我给你十分钟考虑。
十分钟后,如果你不开门,我们就当你选择了第二种。”说完,门外彻底安静了下来。
陈阳靠着门板,大脑飞速运转。选择一,意味着出卖自己的尊严和自由,成为这群人的傀儡,
但可以解决眼前的所有困境,甚至获得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力量和地位。选择二,恢复自由,
但要冒着被“抹掉记忆”的风险。谁知道这种手段会有什么后遗症?变成白痴?
或者干脆人间蒸发?而且,就算他成功离开,那个卑鄙的经理,那个无耻的导师,
他一个都报复不了,他将继续回到那个被踩在脚底的、看不到希望的烂泥潭里。他甘心吗?
陈阳的拳头死死地攥住。他想起了经理抢走他辛苦半个月做出的方案时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
他想起了导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他批得一文不值,只为了逼他免费打工时的冷漠。
他想起了前女友因为他穷,毫不留情地跟他分手时那鄙夷的神情。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就能高高在上,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凭什么自己就得像条狗一样,
活得那么卑微?顾言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响起:“你想不想,
不再过这种被人随意欺辱、毫无尊天严的生活?”想!他做梦都想!如果出卖尊严,
能换来碾碎那些曾经欺辱过他的人的力量……陈阳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那个叫“理智”的弦,在他的脑子里,一寸寸地崩断。十分钟的时间,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时钟的秒针走完最后一格时,陈阳猛地站了起来,他走到门边,
手放在了门把手上。他的人生,就在这一门之隔。门外,是深渊,也是天堂。他深吸一口气,
然后,猛地拉开了门。门外,顾言、陆风,甚至连那个金融巨擘赵一琛都站在那里,三个人,
三双不同的眼睛,齐齐地落在他身上。有审视,有玩味,有冷漠。陈阳迎着他们的视线,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选一。”当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
他感觉身体里某种东西彻底碎掉了,但同时,又有一种病态的、扭曲的兴奋感,从脚底升起,
直冲天灵盖。顾言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陆风依旧面无表情,
但眼神里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丝。而赵一琛,他推了推金丝眼镜,
嘴角勾起一抹商人看到猎物的弧度。“很好。”赵一琛开口了,这是他第二次跟陈阳说话,
“欢迎加入游戏,‘小白鼠’。”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随手扔给陈阳。
“这是你的第一份奖励。”陈阳下意识地接住,那是一张没有任何银行标志的纯黑卡片,
只在右下角有一个烫金的、他看不懂的徽章。“这里面有多少钱?”陈阳下意识地问。
赵一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钱?”他轻蔑地笑了一声,“拥有这张卡,
你不需要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你只需要知道,在华夏境内,任何一个地方,
任何一个消费场所,它都没有额度上限。”没有……额度上限?陈阳的手一抖,
那张薄薄的卡片,此刻却重若千斤。他正处于巨大的震惊之中,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犹豫地看了一眼赵一琛,赵一琛示意他接。陈阳按下接听键。“喂?
是……是陈阳,陈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他无比熟悉,
此刻却充满了谄媚和恐惧的声音。是他们公司的部门经理,那个把他开除的王经理。
“王经理?”“哎哎哎,陈先生,您可千万别叫我经理了,折煞我了!您叫我小王就行!
”王经理的声音都快哭了,“陈先生,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我就是个畜生!
我不该抢您的方案,不该开除您!求求您大人有大量,给我一次机会吧!
”陈阳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又换了一个人,声音更加惶恐。“陈先生您好!
我是公司的董事长!王德发这个狗东西已经被我开除了!您的方案我们已经通过了,
并且决定任命您为新成立的项目部的总监!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来公司办理一下入职手续?
”总……总监?陈阳彻底懵了。从一个被开除的实习生,到项目总监?这中间,
只隔了赵一琛打完电话后的……不到半小时?这就是顾言所说的,“弹指一挥间的小事”?
陈阳挂了电话,整个人还处在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里。他看向赵一琛,
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这……这就完了?”“不然呢?”赵一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一只苍蝇而已,难道还要我亲自去拍死?”说完,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似乎多跟陈阳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陈阳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张黑卡,
耳边还回响着公司董事长卑躬屈膝的声音。权力的滋味,
第一次如此真实而猛烈地冲击着他的感官。原来,让一个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跪地求饶,
是这种感觉。很爽。爽到让人上瘾。“感觉怎么样?”顾言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只是开胃菜。”他指了指陆风,“接下来,该阿风帮你处理另一件‘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