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焰第一章 霓虹下的猎物君越的目光像黏在丝线上的茧，
绕着舞池里那个晃悠的身影缠了三圈。霓虹灯光在那人黑色短发上跳着，
发梢沾了点细碎的汗珠，随着舞步晃出转瞬即逝的光泽。他穿了件领口微敞的白衬衫，
下摆被舞步撩得掀起一角，露出腰侧那道浅浅的腰线，像被上帝精心勾勒过的弧线，
软得让人心头发痒。舞池中央，穿红裙的女生借着酒意凑过去，指尖先是虚虚搭在那人肩上，
见他没躲，胆子便大了些，指甲轻轻刮过衬衫布料，顺着腰线滑下去，
在腰窝处轻轻掐了一下。君越握着酒杯的指节瞬间泛白，冰凉的杯壁被攥出几道浅痕，
冰块在酒液里撞出细碎的响，像他此刻压在喉咙里的磨牙声：“真想把那只手剁了，
泡在福尔马林里摆吧台，看谁还敢碰他。”没等他把阴暗的念头琢磨完，
舞池里的人忽然晃了晃脑袋，脚步踉跄着退了出来，径直走向吧台。他撑着台面弯下腰，
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眼尾却挑着点漫不经心的红，像是被灯光染透的霞，
声音带着酒后的慵懒，像羽毛搔在人心尖上：“冰水。”酒保刚拿起水壶，
君越就抢过玻璃杯，指尖烫得像着了火：“我来。”他没倒冰水，
反而快手快脚调了杯“金箔幻境”——透明的酒液里浮着细碎的金箔，在灯光下晃出流光，
像把星星揉碎了装进去。他把杯子推过去，视线钉在对方的唇上，
声音有点发紧：“我请你喝。”男人抬眼瞥他，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说不清的魅惑。
他拿起酒杯，伸出舌尖舔了下杯沿，湿漉漉的舌尖蹭过玻璃，留下一道水痕，
金箔的光泽落在他唇上，晃得君越喉结滚了滚。“想泡我？”他斜挑着眼角，
语气里带着点恶劣的笑意，像只逗弄猎物的猫。君越脸一热，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脑子却转得飞快，盯着男人的眼睛认真道：“这酒叫‘能干的人’，你可以喝了。”“哈。
”男人愣了两秒，忽然笑出了声，肩膀都在抖，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指尖轻轻敲了敲台面：“过来，聊聊。”君越坐过去，
鼻息间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雪松香水混着酒气，还有点若有若无的奶香。
他的目光像粘人的糖，牢牢锁在男人沾了酒液的唇上，那处唇瓣饱满，被酒浸湿后更显红润，
让人想咬一口，尝尝是酒甜还是人甜。后来的事像场失控的梦。
君越记得自己以“送他休息”为由，
把人带到了酒吧深处的专属包房——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地，除了他没人能进。
林雾被他按在墙上亲的时候，非但没挣扎，反而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舌尖撬开他的牙关，
主动得让君越心都要跳出来。直到他听见林雾在他耳边喘着气说“不够”，才彻底失了理智，
将人抵在柔软的沙发上，任由那抹酒香和奶香裹着自己，沉沦到天亮。
第二章 冰与火的割裂清晨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林雾先醒了。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足足愣了三分钟，才慢慢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君越睡得很沉，
眉头微蹙，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
看起来倒不像昨晚那个眼神灼热的“痴汉”，反而有点乖。林雾掀开被子，
下身传来的酸胀感让他皱了皱眉——清理得很干净，床单也换了新的，
可那股被彻底占有过的感觉，像刻在骨头上一样挥之不去。他刚撑起身子，
身边的人就迷迷糊糊伸出胳膊，想搂他的腰。林雾眼神一冷，
伸手攥住了那处还没完全软下去的东西。君越“嗷”一声弹坐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他低头看着林雾的手，又抬头看林雾的脸，脑子还没转过来：“你……还想要？
”说着就下意识动了动腰。下一秒，剧烈的疼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林雾的手指还在用力，
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冷得像冰：“再敢动一下，我就掰断你的小弟弟，塞你嘴里去。
”君越：“……”他瞬间僵成了石像，连呼吸都放轻了。“老婆，
欲求不满也不能对未来幸福下手啊。”他试图打个哈哈蒙混过去，
视线却忍不住往林雾脸上瞟——这人刚醒，头发有点乱，额前碎发垂着，衬得脸更白了，
唇瓣有点肿，是昨晚被他咬的。林雾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拿起床边的衬衫穿上，动作利落，
没看君越一眼，声音没什么起伏：“我不是你老婆，昨晚那个也不是我。”君越愣了：“啊？
”“双重人格。”林雾系衬衫扣子的手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自己百度，别来问我。”君越抓了抓头发，有点委屈：“可是我们昨晚……做了好多次，
你还在我耳边哼……”“闭嘴！”林雾猛地提高音量，脸色终于有了点变化，
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不要跟我提那个贱人！”君越吓了一跳，没敢再说话，
只是看着林雾扣上最后一颗扣子——连领口最上面那颗都扣得严严实实，
像在给自己裹上一层冰壳。林雾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忍耐：“就算共用一个身体，
也不代表我喜欢男人。除了屎，我讨厌任何东西从屁眼里进进出出，明白了？
”君越看着他挺直脊背走向门口，手指摩挲着下唇——那里还留着昨晚的温度，
不管是“贱人”还是林雾，都是他一眼就钉在心上的人。他没再挽留，
只是低声说：“我在酒吧等你。”林雾的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推门走了。
第三章 重逢在设计图里三天后，君越在酒吧办公室见到了设计师。男人穿着白衬衫，
领口扣得整齐，戴着一副银边眼镜，手里提着笔记本电脑，脸上没什么表情，站在老板身边，
像一尊精致却冰冷的雕像。“介绍下，这是林雾，业内很厉害的设计师，
这次酒吧翻新就靠他了。”老板拍着林雾的肩，笑得热情。林雾伸出手，指尖微凉，
碰了碰君越的手就迅速收回，像碰了块烫手的炭：“你好，我是林雾。
”君越盯着那只手看了两秒，才慌忙回握，掌心的温度还没传过去，对方就已经抽回了手。
他喉结滚了滚，有点紧张：“你好……君越。”老板去一旁喝酒了，留下他们俩独处。
林雾走到哪，君越就跟到哪，像个甩不掉的尾巴，
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己的想法：“这里想放两盆白菊，香味淡，不呛人，
你上次……有个人说喜欢清淡的味道。”“转角那棵枫树是我去年种的，秋天叶子红了，
拍照肯定好看。”“天花板的花纹是我画的，灯光打下来会有星点，
像你……像那天酒里的金箔。”林雾停下脚步，抬头看天花板上的花纹，没回头，
声音没什么起伏：“画得不错，线条很稳。”“很久没画了，”君越看着他的背影，
声音放轻，“灵感缪斯走了，不过……现在好像回来了。”老板在远处喊：“小越，
你缪斯是谁啊？这么宝贝！”林雾滑动手机屏幕的手指顿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抬起头，
面无表情地看向走廊尽头的画。那是一幅水彩画，画的是一个穿白衬衫的少年，站在雾里，
看不清脸，却莫名让人觉得，他眼底藏着一团火，发梢还沾着未干的酒渍。君越走到他身边，
轻声问：“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林雾沉默了几秒，忽然转头看他，
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冰冷，反而带着点说不清的复杂，像雾里藏着的星：“画得还行，
就是……有点太痴汉了。”君越没说话，只是盯着林雾的侧脸。后者耳尖几不可查地红了，
却依旧绷着脸，伸手推开一扇包房的门：“这里的墙面颜色太暗，得改，换成浅灰调，
更显质感。”君越跟进去，顺手关上门。房间里还留着那天的淡酒香，
空气里浮动着暧昧的因子。他从身后轻轻环住林雾的腰，下巴抵在他颈窝，
感受着怀里人的僵硬：“不管是你，还是那个‘贱人’，我都想要。”林雾身体一僵，
想挣开，却被君越抱得更紧。“放开。”他的声音有点发紧，却没了之前的冰冷。“不放，
”君越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带着点委屈，“那天你说讨厌，可你腰很软，还在我耳边哼，
说‘再重点’……”“闭嘴！”林雾的脸瞬间涨红，耳根都烧了起来，伸手去掰他的手，
却被君越反扣住手腕按在墙上。冰冷的墙面贴着他的后背，君越的体温却从身前传来，
烫得他几乎要发抖。君越低头，鼻尖蹭过他泛红的耳尖，声音里带着认真：“林雾，
我对你一见钟情，从你第一次踏进酒吧，坐在舞池边喝冰水开始，我就想把你藏起来了。
不管是笑着勾我的你，还是现在冷冰冰瞪我的你，我都想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林雾的瞳孔缩了缩。他最恨的就是这一点——君越总能轻易看穿他故作的冷漠，
像看穿那夜那个“妖孽”外壳下，藏着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他想反驳，
想说“那不是我”，想说“我讨厌男人”，可话到嘴边，却被君越突然落下的吻堵了回去。
这个吻不灼热急切，反而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怕惊扰了易碎的冰。
君越的唇在他唇上轻轻蹭着，舌尖舔过他绷紧的唇线，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林雾僵着身体，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直到君越的手轻轻抚上他的后颈，他才猛地回过神，
用力推开对方。“君越！”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喘息，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你别得寸进尺！”君越却笑了，笑得像个偷吃到糖的孩子。
他看着林雾慌乱整理衣领的样子，眼底的痴汉劲儿几乎要溢出来：“我只是在追我的缪斯。
林雾，你可以说那不是你，但你没法否认，你的身体记得我。”林雾的动作顿住了。
腕骨的酸胀、唇上的温度、还有那天早晨那些模糊却清晰的触感，像潮水般涌上来，
让他无从辩驳。他咬着唇，冷着脸转身走向门口，却在握住门把手时，听见身后君越的声音。
“林雾，”君越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下次你身体里的‘他’再出来，
不用去舞池找别人了。我在这里，吧台永远有一杯‘能干的人’，包房永远为你留着，
我也永远在。”林雾的手指攥着门把手，指节泛白。他没回头，也没应声，
只是轻轻拧开了门。冷风灌进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唇——那里还留着君越的温度，
像一簇小小的火焰，在冰面上，悄悄燃了起来。走到酒吧门口时，他忽然停住脚步，
拿出手机，点开了百度，输入了四个字：双重人格 恋爱。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
耳尖的红还没褪去，眼底的冰，却悄悄化了一角。第四章 雾里的另一个他接下来的一周，
林雾每天都来酒吧对接翻新细节。他总是准时出现在下午三点，戴着银边眼镜，
穿着一丝不苟的衬衫西裤，手里拿着平板电脑，一笔一划地标注着设计图上的修改意见，
活像个严谨的学术研究员。君越则彻底化身“跟屁虫”，林雾走到哪他跟到哪，
手里永远端着一杯温水——他发现林雾不怎么喝酒，也不爱喝饮料，唯独对温水不排斥。
偶尔林雾专注看设计图时，君越就坐在旁边，托着下巴盯着他的侧脸看，
从挺直的鼻梁看到微微抿着的唇，再到垂在脸颊旁的睫毛，看得目不转睛。“你再看，
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镶在墙缝里。”林雾头也不抬地说，手指在平板上滑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