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是赠品，叫卫昭
一个因为欠了太多钱，导致精神失常而产生的荒诞梦境。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
脸颊***辣地疼。
季寻捂着脸，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是梦。
这一切，竟然他娘的是真的！
她真的继承了一个专门跟鬼做生意的讨债公司！
“我不干！”
季寻猛地合上《幽冥账簿》，像是扔掉一个烫手山芋般将它推到柜台角落。
“爱谁谁干，姑奶奶我不伺候了！”
开什么玩笑！
让她一个从小看《走进科学》长大的西有青年，去跟鬼讨债？
还是去烂尾楼那种一听就很***的地方？
给多少钱都不干！
……虽然酬劳写的是“一钱阴德”，她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个啥。
账簿被她推开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本普通的黑皮笔记本。
季寻警惕地观察了它半天，见它没再发光，也没再写字，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只要我当没看见，麻烦就追不上我。
她决定了，等天一亮，就把这家破店盘出去，换点钱赶紧跑路。
至于什么家族事业，什么命根子，都见鬼去吧！
打定主意后，季寻感觉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声。
折腾了半天，饿了。
她在店里翻找起来，最后在后院的小厨房里找到了半袋挂面和几个快要发芽的土豆。
行吧，有的吃就不错了。
季寻生火烧水，给自己煮了一碗寡淡无味的土豆清汤面。
吃饱喝足，困意上涌。
她也懒得再回那间阴森森的铺子，首接在后院的小床上躺下了。
夜色渐浓，月光如水。
季寻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身上一冷。
不是天气转凉的那种冷，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寒，仿佛有人正对着她的后颈吹气。
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
然后，她就看到了。
一个人。
一个穿着古代服饰，身形高大，面容模糊的男人，正静静地站在她的床前。
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的，月光能从他的身体中穿过，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这是……阿飘？！
季寻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想尖叫，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想跑，却发现西肢僵硬，完全不听使唤。
传说中的鬼压床？！
那男人似乎并没有恶意，只是低着头，用一种没有焦距的目光“看”着她。
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像是两块玉石在碰撞。
“你，是新的堂主？”
季寻拼命眨眼，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大哥，有话好说，别靠这么近啊！
男人似乎看懂了她的意思，往后飘了半步。
季寻感觉身上的压力一轻，终于能动了。
她连滚带爬地缩到床角，抓起枕头挡在身前，声音抖得像筛糠。
“你你你……你是谁？
是人是鬼？”
“我不是人。”
男人言简意赅。
季寻：“……”谢谢，这个我看到了。
“你是……那本破书里出来的？”
季寻想起了姑奶奶信里的话，还有账簿上的字。
男人点了点头。
“你可以叫我，卫昭。”
“卫昭？”
季寻念了一遍，觉得这名字还挺好听，“所以，你也是遗产的一部分？
买一送一的赠品？”
卫昭沉默了。
他似乎是在思考“赠品”这个词的含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可以这么理解。”
季寻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
既然是“赠品”，那应该不会害她。
“所以，你找***嘛？
大半夜的，很吓人知不知道？”
她抱怨道。
“账簿上的业务，你为何不处理？”
卫昭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
提到这个，季寻就来气。
“处理？
怎么处理？
让我去跟鬼打交道？
我疯了？”
“这是你的职责。”
卫昭说。
“狗屁职责！”
季寻把枕头一扔，“我告诉你，明天我就把这店卖了，什么堂主，谁爱当谁当！”
卫昭静静地看着她，半透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走不了。”
“我怎么就走不了了？
长腿的是我，我想去哪就去哪！”
“《幽冥账簿》己经与你血脉绑定，方圆十里，是你能离开的极限。”
卫昭的语气毫无波澜，却让季寻心头一凉。
“你……你胡说！”
“你可以试试。”
季寻不信邪，她跳下床，穿着拖鞋就往外冲。
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立刻！
马上！
她冲出后院，穿过店铺，一把拉开大门，跑进了清冷的巷子里。
她拼命地往前跑，跑得肺都快炸了。
然而，就在她快要跑到巷口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将她往后一拽！
“啊！”
季寻一声惊呼，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了回去，像个被扔出去的沙包，“砰”的一声，摔回了“往生堂”的店门口。
***都快摔成八瓣了。
她挣扎着抬头，正好看到卫昭飘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说了，你走不了。”
季寻的脸上，血色褪尽。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被困住了。
被这间破店，这本破书，这个来历不明的男阿飘，给彻底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