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曾经的国际超模，因为生下我，被我爸抛弃，事业尽毁。她恨我，
恨不得我从没出生过。她的母乳，全部喂了那条叫“阿波罗”的冠军犬。
甚至在网上高价贩卖，给我买的却是最便宜的临期米糊。我饿得啃自己的手指，
她却抱着阿波罗柔声说：“宝宝乖，别跟那个小杂种学。”那天，
我终于忍不住去抢阿波罗碗里的奶。她一脚踹在我心口，眼神冰冷：“它和我，才是家人。
你，只是个意外。”我躺在冰冷的狗笼里，听着隔壁阿波罗满足的咂嘴声，决定去死。死了，
她应该就能高兴了吧。1杂物间的门被一把拉开。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妈妈姜凝站在门口，
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走进来，抓住我的胳膊，把我从冰冷的地上拖了出去。“出来。
”她的声音和她的手一样，没有温度。我被她拖到阳台，一个巨大的空狗笼旁边。
她把我往地上一扔，我的膝盖磕在瓷砖上，疼得我缩成一团。她指着旁边的狗笼，
一字一句的对我说：“再敢偷吃，就让你跟它换个窝。”“听懂了吗？”我不敢出声，
只能用力点头。姜凝不再理我，转身进了屋。很快，她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奶瓶，
里面是刚挤出来的母乳。她从一个恒温箱里拿出奶，小心的用温水烫了烫，
又滴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确定不烫了，她才把奶倒进阿波罗那个精致的白瓷碗里。
奶香味飘过来，我的肚子叫的更厉害了。胃里像有一只手在用力的拧，疼得我直冒冷汗。
“阿波罗宝宝，吃饭饭了。”姜凝的声音是我从来没听过的温柔。
“喝了奶才能长得漂漂亮亮，拿冠军。”我饿得实在受不了，
喉咙里发出一声小猫一样的呜咽。姜凝猛的回头，那温柔的表情瞬间消失。
换上了一副要杀人的狠厉。“闭嘴！”她压低声音吼我，怕吵到她的狗儿子。
“吵到阿波罗吃饭了，你担待得起吗？”我立刻捂住嘴，连呼吸都放轻了。
阿波罗很快喝完了奶，满足的舔了舔嘴，用它油光水滑的脑袋去蹭姜凝的手。
姜凝把它抱起来，亲了又亲。“我的乖宝宝，真棒。”然后，她拿出手机，
对着那个还剩一点奶的碗拍了张照片。我从她的影子里，
瞥见她发朋友圈的配文：“冠军的口粮，每一滴都不能浪费。”我懂了。在她心里，
我连狗剩下的那点东西，都不配得到。楼下传来邻居王阿姨的声音。“小凝啊，
孩子怎么在阳台上站着？天这么冷，别冻着了！”姜凝的脸变得真快。她立刻堆起笑容，
探出头去。“没事儿的王阿姨，孩子不听话，我罚她站一会儿呢！马上就让她进来了。
”她演的很好，一个为孩子操碎了心的无奈母亲。她关上阳台的推拉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脸上的笑容也跟着门一起，瞬间关上了。她拆开一个快递盒，里面是一件给狗穿的，
缀着亮片的小衣服。一看就很贵。“宝宝，看妈妈给你买了什么？
这是我卖奶的钱给你买的新衣服，喜欢吗？”她柔声对阿波罗说。我知道，那是我的口粮钱。
本该是我的。她细心的给阿波罗换上新衣服，抱着它进了温暖的卧室。从头到尾，
她没有再看过我一眼。阳台的门被关的死死的。我的世界里，只剩下越来越重的饥饿感，
和钻进骨头缝里的寒冷。隔壁卧室里，隐隐约约传来她哼唱的摇篮曲。
那是我做梦都想听到的声音。可那不是唱给我的。夜深了，月亮升了起来。
我实在饿得受不了，把手伸进嘴里，开始啃上面已经结痂的伤口。
铁锈一样的血腥味在嘴里散开。这至少是一种味道。我蜷缩在冰冷的狗笼边，
看着天上的月亮。第一次，我开始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死。死了，是不是就不会饿了？
死了，妈妈是不是就会笑了？这个念头，让我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2第二天，
姜凝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要出门见客户。临走前，她把我从阳台拖回杂物间，
用一把大锁锁上了门。“敢弄出一点声音，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这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等她的高跟鞋声彻底消失在楼道里，我才从地上爬起来。
我冲到屋里的垃圾桶前，发疯一样的翻找着。我想找到一点能吃的东西。什么都行。
可是垃圾桶里，除了阿波罗吃剩的昂贵狗粮包装袋，就是一些烂掉的菜叶子。
我抓起一片发黄的菜叶，也顾不上上面的泥，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就在这时，
客厅里传来她遗落的手机震动的声音。是一条语音信息。我屏住呼吸，凑到门缝边。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姜小姐，你这黄金液体真是太神了！我儿子喝了身体好多了，
下个月的量我直接预定了啊！钱已经转给你了！”黄金液体。我愣住了。我瞬间明白，
她们说的是什么。是妈妈的奶。是本该喂给我的奶。她竟然把这些，当成奢侈品一样，
高价卖给别人。我浑身的血都凉了。过了一会儿，我悄悄爬到她没关严的卧室门口。
我看见她正坐在床边，对着一张男人的照片发呆。那个男人我认识，是我爸爸，陆沉。突然，
她像是疯了一样，举起相框，用尽全身力气砸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很尖锐。“陆沉！
都是因为这个小杂种！都是因为她，你才不要我！你毁了我的一切！毁了我的事业，
我的爱情！”她嘶吼着，声音里全是恨。可吼完之后，她又跪在地上，一片一片的，
把那些玻璃碎片捡起来。她的手指被划破了，血滴在地板上。她却没感觉到，
把那张被玻璃划破的脸，紧紧贴在自己脸上，边哭边吻。
“阿沉……你回来好不好……我错了……”我躲在门后，一动不敢动。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哭。她哭，是因为那个抛弃了我们的男人。我终于彻底明白了。
我不是她的女儿。我是她失败人生的证据，是她永远洗不掉的污点。等她情绪平复下来，
她走进浴室，很快，里面传来了吸奶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走出来，
开始熟练的把母乳分装进一个个精致的小瓶子里。她给每个瓶子都贴上标签，写上日期。
那些瓶子在灯光下，像一排排战利品。而我，就是那个被榨干了所有价值后，
可以被随意丢弃的容器。我看着冰箱冷藏室里，那满满一层的黄金液体。一个念头，
在我脑中升起。我要喝。我要活下去。这不是偷。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开始仔细观察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我发现阳台的旧工具箱里，
有一根生了锈的细铁丝。我把它偷偷藏了起来。这是我唯一的武器。也是我活下去的，
唯一的希望。我趁她洗澡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用那根细铁丝去捅杂物间门上的旧锁。
我的手很小，没什么力气。铁丝好几次都划破了我的手指，血流出来，
但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我的脑子里，全都是牛奶的香甜味道。终于，
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咔哒”一声。锁开了。我自由了。我把门推开一条小缝，
躲在门后，心脏跳得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在等待。等待下一次她出门。
一场为了活命的狩猎，即将开始。3机会很快就来了。第二天下午，姜凝要去楼下的快递站，
给她那些尊贵的客户寄送黄金液体。她像往常一样，把我锁进了杂物间。
我听着她的高跟鞋声远去，立刻从门后拿出那根救命的铁丝。这一次，我熟练了很多。
只用了不到一分钟，锁就开了。我像一只小老鼠，踮着脚尖，屏住呼吸，溜进了厨房。
我的心跳得像在打鼓。我拉开冰箱门。满满一层的母乳瓶，像是在对我招手。
它们散发着诱惑。我颤抖着伸出手，拿出最外面的一瓶。冰凉的瓶身贴在我的脸上，
我几乎要哭出来。这是我的。这是我的！我迫不及待的拧开瓶盖，仰起头，正要喝下去。
“汪！汪汪汪！”客厅里，阿波罗突然疯狂的吠叫起来。那狗叫声，瞬间刺穿了我的耳膜。
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完全凝固了。门开了。姜凝提着一个新买的狗玩具，站在门口。
她脸上的微笑，在看到我手里的奶瓶时，一寸一寸的冻结了。她的眼神，从错愕，
变成不敢相信，最后，是滔天的怒火。我吓得手一抖，奶瓶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
摔得粉碎。乳白色的液体，溅了一地。阿波罗立刻兴奋的跑过去，伸出舌头，
疯狂的舔舐地上的奶。姜凝看到这一幕，理智断了。她眼里的怒火，彻底爆发。
“你这个贱种！”“你竟然敢偷阿波罗的口粮！”她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我吓得连连后退，
想要解释。“不……不是的……我……”我的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妈妈，
我饿……”我刚说出这三个字，一个耳光就狠狠的扇在了我的脸上。“啪！”又响又脆。
我的耳朵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脸颊火辣辣的疼。“饿？你这样的废物就不该活下来！
你就不该出生！”她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往阳台的方向拖。
我的头皮像是要被整块扯下来一样疼。我哭喊，挣扎，双脚在地上乱蹬。但我的力气，
根本无法跟她抗衡。她拖着我来到阳台，打开那个冰冷的，给阿波罗备用的大狗笼。
她粗暴的把我塞了进去。笼子的铁栏杆，硌得我骨头生疼。我看着她，眼里全都是恐惧。
“妈妈……我错了……放我出去……”她没有理我。她拿出锁，把狗笼的门锁上了。“咔哒。
”她冷冷的看着我说：“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然后，
她拿起地上那只摔碎了但还剩下半瓶奶的瓶子。当着我的面。把里面剩下的奶，一滴不剩的，
倒进了阿波罗的碗里。我在笼子里。看着狗在笼子外。喝着本该属于我的奶。我的世界，
黑了。4我被关在狗笼里。姜凝就坐在笼子外面的沙发上，一边慢条斯理的给阿波罗梳毛，
一边用平静的语气，对我说着残忍的话。“你知道吗？杜若。”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我。
“要不是因为你，我本该在米兰的T台上，接受全世界的闪光灯。
”“而不是窝在这个鬼地方，给你这种垃圾当牛做马。”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她拿出手机，翻出她当超模时的照片给我看。照片上的她，光芒万丈，美得不像话。
她把手机屏幕怼到笼子的铁栏杆上，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看看我，再看看你。
”她的声音里，全是厌恶。“你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污点，你懂吗？
”她开始给我讲她和爸爸陆沉的故事。原来，陆沉根本不想要孩子。是她为了留住那个男人，
耍了手段，偷偷怀上了我。她以为，有了我，就能母凭子贵，嫁入豪门。“结果呢？
”她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他看到你刚出生的样子，皱着眉头，
只说了一句‘真丑’，就再也没回来过。”“他说我用一个丑八怪来算计他，说我恶心。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张脸！”她把所有的怨恨，都归结到了我的身上。她讲累了，
把一碗清水和一块干得能砸死人的面包，从笼子底下塞了进来。“吃吧，
这是你今天唯一的食物。”她说完，转身就进了厨房。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煎牛排的香味。
滋啦滋啦的声音，伴随着她对阿波罗的轻声细语。“宝宝，今天我们吃西冷牛排，
妈妈特意给你买的顶级货。”我看着眼前那块又干又硬的面包，再闻着空气里诱人的肉香。
我没有吃。我的沉默激怒了她。她从厨房冲出来，看到原封未动的面包，一脚就踢在笼子上。
“咣当！”巨大的震动，让我的头狠狠的撞在铁栏上。“还敢有脾气了？你以为你是谁？
给你吃的就不错了！不知好歹的东西！”她骂骂咧咧的又踢了几脚，才回去伺候她的狗儿子。
到了深夜，我开始发高烧。浑身滚烫，骨头缝里却一个劲儿的往外冒冷气。我冷得瑟瑟发抖，
意识也开始模糊。我蜷缩在笼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