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又带了女孩来赛车,依旧由我领航。
结束后,小姑娘瞥了眼我残疾的腿,笑得张扬:“听说你是他童养媳,结果他差点被打死才肯娶你?”
“我随口说想赛车,他就让你把赛道走了三百遍记路线,腿很痛吧?”
她举起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闪闪发光。
“阿姨,要点脸吧,早点离婚,给我腾位置。”
我一脸平静,看她与祁年热吻。
她不是祁年带来的第一个人。
我吵过闹过,甚至拿刻意报错路线威胁过。
可祈年只是轻佻地拍着我的脸:“你舍不得的。况且,我出事了,你也别想好过。”
“毕竟你不过是我随手捡回来的乞丐,不是吗?”
祁年轻笑,搂着女孩离去。
这次,我不吵不闹,只是又买了一颗金珠。
我曾发誓,攒够一百颗就离开。
如今,已然够了。
……
“妈妈,我和你回港城。”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哽咽声:“好,妈妈还以为你会怨我当年弄丢你……机票定了七天后,妈妈带你回家。”
挂断电话,祁年刚送苏恬回来,抱胸椅在门边:“又在数你那堆破珠子?”
我没抬头:“嗯,怕数错。”
不多不少,刚好一百颗。
祈年走到我面前,附身给我穿上一双高跟鞋,我一怔。
可能因为不能穿,我对高跟鞋有别样的痴迷。
今天是我生日,没想到他还记得……
刚有些感动,却见他随手拍了几张照片:“你什么表情?”
他脸上有些嘲讽,扫了眼我的腿:“不会以为送你的吧?你个瘸子又不能穿。”
“你和恬恬尺码差不多,先试下码对不对。”
拍完照他随手将鞋扔进垃圾桶,回头看我:“体谅下小姑娘,一月纪念日,也不好让她穿你个乞丐穿过的。”
我平静点头,心底有些麻木。
灯光下他手上的戒指晃得我眼底发酸。
那和苏恬的是一对。
他一直不肯戴我们的婚戒,说戒指不方便他握赛车方向盘。
原来只是不愿为我戴啊。
“饭菜在冰箱,我去热。”我想逃离这片空间,借口离开。
“不用,恬恬给我做了饭。”祈年坐到一旁,打开在进门时拎的保温盒。
我看到了饭盒顶层的香菜,以为祁年不会吃。
毕竟,他曾经嘲讽地看着我烫伤的手,将菜砸到我身上,说他最讨厌香菜。
可他没有。
“对了,你搬到楼上吧,让恬恬知道我们住一起,她又要闹了。”
房子是三层的别墅,旋转楼梯,对我一个腿残疾的人来说,上下楼很不方便。
可我没反驳,我知道没用。
“好。”
手里突然被塞了一支药膏。
祈年随口说:“法国出差带回来的,对你腿有用。”
“今天领航不错,谢谢了。”
我接过药膏,面无表情往外走。
想起这么多年他对我一直这样。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