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江城像个蒸笼，仓库里的风扇有气无力地转着，扬起灰尘在阳光里打旋。
林野靠在堆成山的矿泉水箱上，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的天气预报——连续十天高温红色预警。
他是这处民营仓库的夜班管理员，每天的工作就是登记出入货、守着满仓库的物资发呆，
日子平淡得像仓库里过期的方便面。“野哥，换班了！”门口传来小张的声音，
这小子手里攥着个肉夹馍，油星子顺着指缝往下滴，“今晚我替你，你赶紧回去吹空调吧。
”林野点点头，起身拍了拍工装裤上的灰。刚走到仓库门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
紧接着是汽车失控的碰撞声。他皱了皱眉，
抬头看向街对面的超市——原本排队结账的人群乱作一团，
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扑倒了前面的老头，嘴狠狠咬在老头的脖子上，
鲜血瞬间染红了老头的白衬衫。“发什么疯？”小张嘴里塞满肉夹馍，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掏出手机想拍视频。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超市里又冲出来三个“人”，
动作僵硬，眼睛泛着浑浊的白，嘴角挂着血丝，见人就扑。“是丧尸？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沉。他不是没看过末世小说，
可当那些只存在于文字里的怪物出现在眼前时，浑身的血液都像冻住了。小张吓得腿软，
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跑！回仓库！”林野拽住小张的胳膊往回拉。
仓库的卷帘门是电动的，他手忙脚乱地按动开关，金属门缓缓下降时，
两个浑身是血的人扑了过来，指甲刮在卷帘门上，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小张瘫在地上大口喘气，脸色惨白：“野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林野没说话，
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刚才拽小张时，他情急之下想把旁边的纸箱挪开挡门，
可指尖刚碰到纸箱，那箱矿泉水竟凭空消失了。他愣了愣，集中精神想“拿出来”，
矿泉水箱又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空间异能？”林野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曾在小说里看过这种设定，却从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试着将手伸向旁边的方便面箱，集中意念后，箱子果然消失了。他再想，
箱子又出现在手里，重量和触感都真实无比。“野哥，你发什么呆？”小张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林野回过神，压下心里的激动，
蹲下身拍了拍小张的肩膀：“别怕，仓库里有物资，门也够结实，先等等看情况。
”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外面的混乱还在蔓延，丧尸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多，
待在这里迟早会被包围。他走到仓库深处，开始尝试掌控异能。集中精神后，
他能“看到”一个约十立方米的灰色空间，里面放着他刚才收进去的矿泉水和方便面。
他试着往里塞更大的东西，一整排货架的饼干、罐头，甚至是一辆用来运货的平板车，
都能轻松收进空间。更让他惊喜的是，空间里的温度似乎是恒定的，矿泉水摸起来还是凉的，
食物应该能长期保存。“野哥！你看外面！”小张突然喊道。林野跑到卷帘门旁，
透过缝隙往外看——街面上已经彻底乱了，汽车撞在一起起火，浓烟滚滚，丧尸在街头游荡，
偶尔有没被感染的人慌不择路地跑过，很快就被丧尸追上扑倒。就在这时，
仓库的后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女人的哭喊：“开门！求求你们开门！救救我的孩子！
”小张瞬间抬头看向林野，眼里满是恳求：“野哥，开门吧，她们好可怜。”林野走到后门，
透过猫眼看到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
女人的胳膊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正顺着伤口往下滴。
他的眉头拧成一团——那伤口像是被咬伤的，谁也不能保证女人有没有被感染。
“你的胳膊怎么伤的？”林野隔着门问。女人愣了一下，
眼神闪烁：“是……是刚才跑的时候被玻璃划的！求你们开门，我女儿快中暑了！
”林野盯着猫眼，女人的脸色苍白得不正常，呼吸也有些急促，不像是单纯的中暑。
他回头看了眼小张，这小子还在眼巴巴地望着他，嘴里念叨着“救救她们”。“不能开。
”林野的声音很平静，“你的伤口不对劲，我不能拿我们的命冒险。”“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女人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用力拍打着门，“就因为一个伤口，你见死不救？
我女儿要是出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小张拽了拽林野的衣角：“野哥，
要不……我们让她们进来，先看看情况？万一真的是玻璃划的呢？”“没有万一。
”林野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末世里，任何一点风险都可能要命。你要是想开门，
就自己出去，我不拦你。”小张被林野的话噎住，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动。
门外的女人骂了十几分钟，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渐渐没了动静。林野透过猫眼一看，
女人已经倒在地上，怀里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不远处，两个丧尸正朝着孩子的方向挪动。
小张的眼泪掉了下来，别过头不敢再看。林野的心脏也抽了一下，但他没动——他知道，
就算刚才开了门，女人大概率已经被感染，最后只会把他们都拖下水。末世里，
同情是最没用的东西，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目标。接下来的三天，林野和小张就躲在仓库里。
白天靠仓库里的应急灯照明，晚上轮流守夜。
林野把仓库里的物资分类收进空间：水、食物、药品、工具，
甚至还有几桶汽油和一把消防斧。小张则负责整理剩下的物资，偶尔抱怨几句外面的情况。
第三天下午，仓库的卷帘门突然被撞得“咚咚”响，伴随着男人的喊叫声：“里面有人吗？
我们是救援队的！快开门！”林野握紧了手里的消防斧，走到卷帘门旁问：“救援队？
有证件吗？”“都末世了哪还有证件！”外面的人不耐烦地喊，“我们有枪，
能保护你们出去！再不开门，丧尸就要围过来了！”林野透过缝隙往外看，
外面站着五个男人，手里拿着钢管、砍刀，为首的男人腰里别着把改装的射钉枪。
他们的衣服上沾着血，看起来确实经历过战斗，但要说是什么救援队，
林野可不信——真正的救援队不会这么急躁，更不会用“有枪”来威胁人。“我们不出去，
谢谢。”林野的声音隔着门传出去。“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为首的男人怒了，
用钢管狠狠砸着卷帘门，“仓库里肯定有物资，识相的就开门，不然我们把丧尸引过来，
大家一起死！”小张吓得躲到林野身后：“野哥，怎么办？他们要引丧尸过来！
”林野眼神一冷，走到仓库另一侧的通风口旁。他集中精神，将空间里的汽油桶“取”出来，
拧开盖子，对着通风口外面泼了出去。然后他拿出打火机，隔着通风口扔了出去。
“轰——”火焰瞬间窜起，外面传来男人的惨叫。林野透过通风口往外看，
为首的男人身上着了火，正满地打滚，其他几个男人吓得四散逃跑。他没再管那些人，
而是迅速将汽油桶收回空间，又检查了一遍通风口，确保没有火星溅进来。
小张目瞪口呆地看着林野：“野哥，你……你刚才那是怎么做到的？
”林野没隐瞒：“我觉醒了空间异能，能把东西收进一个专属空间里。
”小张的眼睛瞬间亮了：“异能！野哥你太厉害了！有这本事，我们肯定能活下去！
”林野点点头，心里却没那么乐观。他知道，异能不是万能的，外面的丧尸越来越多，
说不定还会出现变异体，而且人心比丧尸更可怕。他们不能一直待在仓库里，
必须尽快找到更安全的地方。当天晚上，林野决定离开仓库。
他让小张背了个装满食物和水的背包，自己则把大部分物资收进空间，
只留下一把消防斧和一把从仓库工具箱里找到的军工铲。打开卷帘门的瞬间，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街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偶尔有几个丧尸在游荡。“跟紧我，
别出声。”林野压低声音，握紧消防斧，朝着最近的小区走去。他记得那个小区里有个药店，
他们需要补充药品，尤其是抗生素和外伤药。小区门口的铁门已经被撞开，里面一片狼藉。
林野和小张贴着墙根走，尽量避开丧尸的视线。就在快要走到药店时，
一个黑影突然从旁边的楼道里冲了出来，直扑小张。林野眼疾手快，一斧劈在黑影的头上，
黑影倒在地上，露出一张扭曲的脸——是个变异丧尸，速度比普通丧尸快了一倍，
指甲又长又尖。“小心点，这东西速度快。”林野喘了口气，刚才那一下用了全力，
手臂有些发麻。他发现，杀死这只变异丧尸后，空间里多了一颗透明的晶核，
像是玻璃珠一样，散发着微弱的光。“野哥，那是什么？”小张指着晶核问。“不知道，
先收起来。”林野把晶核收进空间，心里猜测这可能是异能升级的关键。药店的门虚掩着，
里面一片漆黑。林野打开手机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货架倒了不少，药品散落一地。
他正弯腰捡药，突然听到货架后面传来动静。“别出声，我们没有恶意。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带着警惕。林野握紧消防斧，朝着声音来源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