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吃人血馒头的战地记者,在反叛军袭击中被炸得尸骨无存。消息一出,
我的同行们纷纷开香槟庆祝。网友自发投票,将我评为史上最没人性的记者。我为了抢头条,
故意泄露了维和部队的救援路线,导致三百名队员惨死。为了给死去的战友讨回公道,
恨我入骨的前男友程铮和嫉恶如仇的闺蜜,决定公开我相机里所有肮脏的底片。公审那天,
联合国广场上挂满了我的罪证。“她就是个吃人血馒头的鬣狗!根本不配叫记者!
”“三百条人命啊!就为了她的头条新闻!”“今天就要让全世界看看,这畜生多该死。
”程铮目光如刀,打开了加密的储存卡。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唾骂我。可视频全部播放之后,
那些恨我入骨的人却全都哭了。……我的灵魂飘在联合国广场上空,看着下方人头攒动,
他们等待看我生前的丑行。巨幕上循环播放,我踩着废墟,笑着举着相机。
身后是焦黑的残肢,大哭的孩童,倒在血泊中的士兵。“凌昭!战争鬣狗!”“杀人犯!
下地狱!”广场上的人群情绪激昂,他们挥舞着拳头,愤怒咒骂着尸骨无存的我。
昔日的好闺蜜,对着镜头哭得撕心裂肺。“凌昭的存在,是我们整个新闻界的耻辱,
她用别人的生命,换她自己的名利。”人群的情绪被煽动到了顶点。“锉骨扬灰!
让她遗臭万年!”“程队长,快公开那些证据,看看这畜生都干了什么坏事!
”程铮穿着维和部队军装,万众瞩目中走上台。他俊朗的脸清瘦了许多,
眉眼间只剩下刻骨的恨意。我们分手三年,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我理解他的恨。
三百名与他同生共死的战友,因为我的泄密,惨死在反叛军的伏击圈里。那场袭击我也在。
被炸弹撕碎的前一秒,我还在拼命按动快门。在所有人看来,
我贪婪地记录下由我一手造成的惨剧。“为给三百名牺牲的英雄一个交代,
我将公开凌昭储存卡里的一切,她的罪行无处遁形!”程铮愤怒的声音传遍广场。
人群沸腾了。“公开她,让大家看看她的恶心嘴脸!”“程队长做得好!不能让英雄白死!
”我深爱的男人要亲手向全世界展示,我是个卑鄙无耻、丧心病狂的畜生。我闭上眼,
不忍再看。程铮,别看。你会后悔的。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密码,
那串数字是我的生日。他居然还记得。随着一声轻响,加密文件被打开。
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审判的开始。倒计时结束。巨幕亮起。
预想中血肉模糊的画面没有出现。画面里,黄沙漫天,小女孩蜷缩在残破的墙角,眼神惊恐。
下一秒,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我凌昭,疯了一样扑了过去,将女孩死死护在身下。
碎石和弹片砸在我的背上,鲜血喷涌而出。我忍着痛,死死地举着相机。镜头剧烈晃动,
最终定格。对焦点是从烟尘中走出的高大男人。他穿着反叛军的军装,脸上有狰狞的刀疤,
胸前挂着战利品。其中刻着“曦”字的徽章,在镜头里清晰无比。
那是程铮三年前在救援中失踪的妹妹程曦的名牌。广场上鼎沸的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台上的程铮,感觉到了身后诡异的寂静。他皱着眉,缓缓回头。
当他看清巨幕上那枚徽章的瞬间,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那枚曦尾花徽章,
是他十八岁生日时,亲手给他最疼爱的妹妹程曦戴上的。三年前,
程曦在边境做志愿者时被反叛军掳走,从此杳无音信,生死不明。程铮疯了一样找了三年,
一无所获。而现在,它出现在了杀人如麻的反叛军首领胸前。
那些叫嚣着要将我锉骨扬灰的人群,此刻发不出半点声音。随即爆发了质疑声。
“那……那是什么?”“是程队妹妹的徽章,我记得三年前新闻里播过。
”“为什么会出现在反叛军头子身上?凌昭在拍这个?”程铮踉跄着上前,
颤抖着点开了照片。照片的视角更高了一些,显然是我调整了姿势。
我的左臂被钢筋划开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浸透了半边袖子。但我忍痛举着相机,
再一次拉近距离。徽章的细节清晰无比。曦尾花的每片花瓣,甚至背后的刻痕都清清楚楚。
那是程曦名字的缩写CX闺蜜最先反应过来,冲到设备前,想要切掉画面。“队长,
这肯定是伪造的,凌昭诡计多端,压根不可信。”“她是为了头条,
她只是碰巧拍到了……”他的话音未落,屏幕上的照片开始自动播放。第一张照片,
是在嘈杂的黑市,我用压缩饼干从线人口中换取线索的模糊侧脸。照片上的男人,
是那个反叛军首领。第二张照片,我伪装成当地妇女,混在难民营里,镜头拉到最远,
拍下了首领和军火商交易的画面。第三张照片,我被人发现,两个大汉把我拖进小巷,
拳脚相加。我的相机掉在地上,记录下我被打得口鼻出血,
却依然死死护住怀里储存卡的狼狈模样。第四张,第五张……一张张照片,一条条线索,
构成了一条清晰的追击路线。
我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个被称为“屠夫”的反叛军首领。我像一头最固执的猎犬,
不惜一切代价,追踪了他整整半年。从非洲西部的丛林,到中东边境的沙漠。
我吃过发霉的面包,喝过泥潭里的脏水,无数次在枪林弹雨中死里逃生。
闺蜜跟同行们在五星级酒店喝着咖啡,点评着我发回的血腥照片,怒骂我为了钱连命都不要。
广场上的人群彻底安静了。他们看着照片里那个灰头土脸、伤痕累累,眼神却异常明亮的我,
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变成了震撼。闺蜜立刻发声,“我是记者,我有权发声,
凌昭就是双面人,她在两边押宝!”群众立刻义愤填膺,疯狂怒骂我。“没错,她一个女人,
不接近叛军,怎么活下来?”“别被这畜生骗了,她在博眼球,两边押宝啊!
”“这婊子无情无义!”程铮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没错,凌昭肯定有泄露路线的证据,
她害死我三百个兄弟!”他嘶吼着,冲到电脑前,双手颤抖着点开了视频文件。
“一定有她和媒体交易的录音,她这么无耻,一定会保留!”他疯了一样地寻找着,
想要找到哪怕一丝一毫,能够支撑他信念的证据。视频被点开。闺蜜满脸心疼地扶起程铮。
“队长,凌昭想用这种方式洗白自己,她白日做梦!”程铮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目光重新聚焦在屏幕上。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始疯狂地在储存卡的文件夹里寻找。
这些照片被我分门别类地放好了。文件夹的名字是“垃圾”。程铮的手指在上面悬停了片刻。
所有人都知道,这里面,一定就是我那些消费死亡的罪证。闺蜜松了口气,
立刻大声道:“大家看,她自己都命名为垃圾!可见她也知道自己拍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是啊,刚刚的几张照片,或许只是巧合。靠吃人血馒头为生的女人,
怎么可能那么伟大?程铮没有犹豫,点开了那个文件夹。上百张照片,瞬间铺满了屏幕。
断壁残垣,尸横遍野。每张都充满了视觉冲击力,战争的残酷跟血腥,让众人心寒不止。
正是这些照片,为我赢得了国际大奖,名利双收。“看!我就说吧!她就是个畜生!
”“这些照片,太恶心了……”人群发声躁动,纷纷扔石头砸我的画像。“把凌昭挖出来,
把她尸体吊起来凌迟。”“锉骨扬灰,大家去骂她父母,生出这么个不仁不义的狗东西。
”“对!搞死她父母。”听到这里,我心急如焚,不要啊!我扑到程铮身边救助,
可双手却轻而易举地穿越他的身体。程铮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他猩红着眼,
疯狂地点击着下一张,下一张,再下一张。照片是连续的。他的手指停留在其中一张照片上。
那是小型遭遇战的现场,几名维和士兵倒在血泊里,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这张照片曾被战地前线杂志用作封面,标题是#维和部队的无能,谁来买单?
#正是这张照片,让程铮对我恨之入骨。他认为我为了新闻,毫无底线地侮辱他死去的战友。
可现在,当他将这张原始照片放大,再放大……他在照片右下角极其隐蔽的角落里,
发现了一串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数字和字母。“E17,3-R, W。”程铮瞳孔骤缩。
这是他们部队内部使用的加密坐标格式。他立刻在战术平板上输入了这串代码。地图上,
一个红点出现在照片所示位置的东边十七公里处。
标注是#反叛军临时弹药库#程铮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猛地切换到下一张照片,
那是反叛军在庆祝胜利的照片。同样在背景的破墙上,他找到了另一串代码。“N5,,
H-20,,S。”输入,定位。地图上出现了第二个红点,
标注是#反叛军狙击手常驻点#下一张,
再下一张……每一张被世人唾骂为血腥没人性的照片里,都隐藏着加密的军事坐标。
弹药库、狙击点、巡逻路线、指挥所……这些被我命名为垃圾的照片,串联起来,
竟是完整的反叛军军事部署图!程铮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握着鼠标的手,青筋暴起。
他想起了三年前,我们分手时,我最后对他说的话。“程铮,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你以为的正义也未必纯粹。”广场上,已经有人看出了端倪。
一位退役的军事情报专家拿过话筒,声音颤抖。“我的天!这不是普通照片,
是最高级别的情报!”一石激起千层浪。“什么?情报?”“开什么玩笑,她一个记者,
哪来的情报?”那位专家指着屏幕,大声道:“你们看这些代码的格式,
还有这些地点的战略价值!这不是一个普通记者能做到的!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
向维和部队传递信息!”人群彻底炸了。闺蜜立刻抢过话筒,大声嘶吼,
“这就是凌昭的罪证!她是彻头彻尾的双面间谍,她靠互相出卖来让自己获利!
更加无耻下作!”“凌昭真想传递情报,为什么不用更直接的方式?”人群爆发呼应。
“没错,吃人血馒头的畜生,只会更无耻!”“不要脸,让她全家去死,
给三百士兵陪葬!”“让凌昭全家滚出去,杀了她们全家!”闺蜜嘴角的笑容掩盖不住,
她扭头扑进程铮怀中,“队长,你不要难过,你值得更好的女人。”程铮没有说话。
他打开了储存卡里最后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是:三百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三百”这个数字,像一根刺,扎在每一个关注这件事的人心上。三百名维和部队的精英,
因为救援路线被泄露,惨死在反叛军的伏击圈里。而我,凌昭,
就是那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告密者。程铮的手指,在“打开”按钮上停留了足足十秒。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他身后的刘洋,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终于,程铮点了下去。文件夹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文件名是:给你,程铮,真相是我最后给你的礼物!程铮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点了播放。
视频的开头一片漆黑,只能听到我急促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的枪炮声。几秒后,
我似乎打开了战术手电,微弱的光照亮了我满是血污的脸。“程铮,如果你看到这个视频,
说明我已经死了。”我的声音很虚弱,还带着自嘲的轻笑。“别哭丧着脸,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干我们这行的,一大半的收入都该拿去买保险,
作为我受益人的你,早就财务自由了。”屏幕外的程铮,眼泪终于决堤。视频里,
我靠着破墙,从怀里掏出染血的军用平板。“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
”“关于那三百个兄弟的路线,不是我泄露的。”“我发现得太晚了。”我点开平板,
屏幕上出现了加密邮件。“我追查程曦线索时,无意中截获了这封邮件,
反叛军早就知道救援计划,在必经之路上设下了陷阱。”“我试过用渠道联系指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