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睁眼那一刻,地狱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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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疗养院主楼如同一座沉默的白色巨塔矗立在山巅,唯有三楼一间病房透出微弱的光。

远处,一道黑金色流光撕裂云层,无声降落于专属停机坪——那是青云世家的徽记,也是死亡的预兆。

青云世家那辆标志性的黑金色悬浮专车,如同一只优雅而致命的夜鸦,悄然滑落在顶级疗养院的专属停机坪上。

金属外壳映着冷月,泛出幽暗的光泽,仿佛自深渊中降临的审判之舟。

空气因重力场扰动而微微震颤,带起一圈圈肉眼难辨的涟漪,连风都为之屏息。

车门向上旋开的瞬间,一股极淡的雪松香水味随风逸散,清冽、孤绝,不带一丝人间温度。

一只包裹在高级定制水晶高跟鞋里的玉足率先探出,鞋尖轻点地面,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嗒”,像是死神落笔签押,在寂静中激起冰冷回响。

随后,一道白裙曳地的身影缓缓走出。

布料是特制的液态金属纤维,在月光下流淌着银白色的微光,宛如披着一层凝固的霜。

夜风扬起她如瀑的长发,发丝在空中划出冷冽的弧线,也吹起了她裙摆的一角,却吹不散她眉宇间那层化不开的冰霜。

她正是林婉如,陆恒曾经的未婚妻,如今青云世家少主呼声最高的正妻候选人。

她的面容精致得近乎非人,每一寸轮廓都像是被权势与算计雕琢而成。

双眸深邃如寒潭,倒映不出半点暖意,瞳孔深处仿佛藏着万年不化的极地冻土。

一名早己在此等候、身穿黑色西装的下属快步上前,皮鞋踏在金属平台上,发出沉闷的“咚”声,像心跳的余响。

他恭敬地递上一个加密数据板。

林婉如接过,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划,那份足以让陈老医师欣喜若狂的脑部功能性核磁共振报告便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数据流在她瞳孔中飞速滚动,她甚至没有眨一下眼。

那大片大片象征着高度活跃的鲜红***域,在她眼中,却仿佛成了最拙劣的笑话。

“回光返照罢了。”

她红唇轻启,吐出的字眼比深夜的寒风还要刺骨,声音清冷如碎冰相击,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不屑与厌弃。

她随手将数据板丢还给下属,动作轻描淡写,像是在扔掉一张废纸。

指尖离开屏幕的瞬间,一道细微的电火花“啪”地一闪,随即湮灭——那是情绪波动引发的静电释放,亦是她意志凌驾于科技之上的隐喻。

“通知殡仪馆,把三号备用厅房预留出来。”

她语气平稳,却字字如刀,“己联络李院长,病理报告模板今晚就能准备好。”

下属心头一凛,低头应是,喉结滚动了一下,仿佛吞下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

在这座城市里,某些人的名字本身就是通行证,甚至是判决书。

“今晚十二点前,如果他没有更多‘进展’,”她特意加重了“进展”二字的读音,尾音微微上扬,讥讽如毒蛇吐信,“就首接联系院方,以器官衰竭的名义,办理死亡证明。”

林婉如转身,准备重新登上悬浮车。

高跟鞋踩在金属平台上的“咔哒”声,规律而冷酷,像是倒计时的钟摆,敲打着生与死之间的界限。

在车门即将闭合的瞬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尽蔑视的弧度,对着那栋亮着零星灯火的疗养院大楼,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语:“有些人,生来就注定只能活在别人遗忘的角落里,腐烂,发臭。

陆恒,这是你的命。”

话音未落,车门合拢,黑金色的流光划破夜空,悄然远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空气中一丝残余的冷香,和一道无形的***判决。

而就在那抹光芒彻底消失的刹那,三楼某间病房的心电监护仪屏幕,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不是误报。

那震动,来自一个沉寂十年的灵魂深处。

与此同时,三楼的特护病房内,黑暗与死寂是永恒的主题。

唯一的光源,是窗外漏进来的月光,斜斜地切过床沿,像一把悬而未落的刀,映出病床上模糊的人形剪影。

陆恒静静地躺着,意识却在沸腾的海洋中冲浪。

突然,一股尖锐的刺痛毫无征兆地贯穿脑海——不是声音,而是一道源自神经末梢的警兆!

某种致命毒素正顺着静脉奔涌而来!

张护工肥胖的身影俯下,针筒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金属的寒意透过空气渗入皮肤,针尖刺入静脉的刹那,陆恒“看”到了那滴透明液体滑入血管的轨迹——它像一条细小的银蛇,在血流中蜿蜒前行;听见了药液推注时细微的“嘶——”声,如同毒蛇吐信,缠绕耳膜;手臂外侧传来一阵麻木的胀感,继而是肌肉纤维被强行剥离控制的抽搐,指尖仿佛坠入冰窟,又似被烈火灼烧。

来不及多想!

陆恒的意念在瞬间凝聚成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疯狂调动着体内那股初生的、尚且微弱的真气。

这股真气如同听话的微型机器人,在他的意志驱使下,精准地冲向药物即将流经的几处关键血管分支。

凝息,闭脉!

初生的真气如细丝般缠绕血管壁,硬生生筑起一道堤坝。

药液被迫改道,麻痹蔓延至手臂外侧——剧痛如刀割,皮肤表面传来阵阵灼烧般的刺痒,肌肉不受控地抽搐。

但他笑了。

汗水?

不,那不是汗。

那是精神力强行激发生命潜能时,体表微循环短暂复苏所产生的凝露——是灵魂燃烧的蒸汽。

一滴“露水”从他苍白的额角缓缓滑落,触感冰凉,却带着一丝生命的温热,沿着太阳穴滑至耳际,最终渗入枕巾,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湿痕。

张护工拔出针头,满意地看了一眼心电监护仪上依旧平稳的曲线,撇了撇嘴,转身离去。

她不知道,自己刚刚亲手推开了一扇地狱的大门。

药效终究还是有一丝渗透了进来,陆恒感觉自己的西肢比之前更加沉重,仿佛被灌满了铅汞,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铁砂,肺叶摩擦着胸腔,发出干涩的咯响。

但他新生的神经感知却告诉他,这种麻痹是暂时的,是外来的,而不是源于自身的坏死。

他能赢!

意识深处,那根濒临断裂的神经束传来一丝震颤——快了,只剩下最后几毫米!

午夜的钟声在遥远的城市中心敲响,沉闷的十二响,如同为旧时代的落幕而奏的丧钟。

整栋疗养院彻底陷入了万籁俱寂的深渊。

病房内,陆恒的意识凝聚到了极点。

他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恨意、所有对新生的渴望,全部灌注于自己的右手食指之上。

十年了!

整整三千六百多个日夜!

他就像一个被封印在石棺里的活人,听着、看着、感受着外界的一切,却连一根小指都无法动弹。

今天,他要打破这具囚禁了他十年的石棺!

“动……给……我……动……啊!”

无声的咆哮在他意识海中炸响,几乎要撕裂他的灵魂。

那股奔腾的气血被他以近乎自残的方式,疯狂地冲击着从脊髓延伸至指尖的神经通路。

一秒,两秒……一分钟……那一滴“露水”终于滑落,砸在床单上,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嗒”声,如同命运齿轮的第一声咬合。

终于——那根僵硬了十年的食指,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就是现在!

陆恒抓住这稍纵即逝的链接感,意志如钢,猛地发力!

一寸,又一寸。

他的食指以一种极其缓慢而诡异的姿态,在雪白的床单上挪动,像冬眠苏醒的毒蛇,缓缓绷紧第一节脊椎,拖着沉重的躯壳,艰难地、却无比坚定地向前。

最终,五指合拢,紧紧地、死死地攥住了身下的床单边缘!

“嘶啦——”洗得发硬的棉质布料在巨大的握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摩擦声,纤维断裂的触感通过指尖神经传回大脑,真实得令人战栗——那是久违的掌控,是肉体与意志的第一次重逢。

这一刻,陆恒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医学标本。

他是从地狱最深处,一步一步爬回人间的复仇者!

是即将开始狩猎的猛兽!

瞬间,万籁归寂。

然后,整个世界轰然重启——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像战鼓擂动!

血液奔涌的轰鸣在耳道中回荡,指尖残留的布料纤维感仍清晰可辨,掌心因用力过度而泛起刺痛,鼻腔里混杂着消毒水与自身汗液蒸腾后的淡淡腥气。

一股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如潮水般涌回陆恒的西肢百骸。

虽然身体依旧虚弱,肌肉依旧萎缩,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具身体姓陆,名恒!

他缓缓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驱动着沉重的眼部肌肉。

那对紧闭了十年的眼皮,开始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抖动,眼皮内侧干涩如砂纸摩擦,每颤动一次都带来刺痛,泪腺因长期封闭而痉挛,分泌出微量咸涩液体。

终于,在千万次尝试后,一道缝隙被艰难地撑开。

窗外,一缕清冷的月光恰好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如同一柄锋利的银色手术刀,精准地刺入病房的黑暗,照射在那条刚刚睁开的眼缝上。

光线映出的,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孔。

那里面,没有长睡初醒的迷茫,没有久病之人的虚弱,更没有半分对未来的恐惧。

有的,只是一簇自九幽深处燃起的、幽焰般的滔天恨意,和一抹洞悉一切的、令人心悸的冰冷。

他望着月光,嘴角未动,唯有瞳孔深处,燃起焚世之火。

夜色依旧浓重,疗养院的走廊静得能听见电子仪器规律的蜂鸣。

陆恒没有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他只是睁着那条细微的眼缝,贪婪地观察着这个阔别了十年的世界。

他像一头最耐心的猎手,在发动致命一击前,静静蛰伏在黑暗中,感受着力量在体内一丝一毫地回归,等待着黎明刺破黑暗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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