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走马灯的感觉是如此奇妙。
郑家齐一生的重要时刻像影视混剪一样，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四岁时在海边玩耍溺水，差点小命不保。
郑家齐不仅没落下心理阴影，后来还偏偏报名参加游泳特训队，15岁已经成为国家一级运动员，16岁打破200米自由泳和100米蛙泳国内记录。
老郑就是这么一个长了一身傲骨的人，他认定的事，不仅马上付诸行动，通常还会收获不错的成果。
上中学那会偏科，独爱数理化的老郑学不进半句英文，却因为高三换了个“神仙姐姐”般的女神英语老师，可以说半年时间就攻克了难关，当年150分满分的英语考试，老郑常常砍下145的惊人战绩。
后来老郑甚至拿下了斯坦福的offer，虽然申请了半奖，家里还是表示供不起。
于是那个暑假老郑靠风靡全球的《魔灵Online》这款网游，直接凑齐了剩下的学费。这款游戏真的太火了，玩家多，氪佬也多，那时候在游戏里开G团屯资源，每个月搞好了能挣1年的工资。老郑本来就爱玩，操作好，又爱研究数值，譬如什么游戏配装、输出循环、副本指挥还有商业手段，在全服都是相当出名的。
吸引老郑的还有《魔灵》史诗级的弘大游戏背景，12大种族，10大职业，17个大陆版块，600多年的发展史。这不是一款快餐游戏，如果你认真查看跟NPC的对话就会发现，游戏中的角色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他们有自己对游戏世界的独特理解，也会根据这份理解采取不同的行动，影响游戏剧情发展。
更重要的是，老郑在游戏中认识了公会里一个叫“小小”的人类牧师妹子，这个妹子后来成了自己的老婆。虽然游戏去年停服了，但老郑和小小并肩作战的美好记忆，却是可以珍藏一生的宝贵财富。
想到这，郑家齐冷峻的脸上扬起一丝微笑，住院后，他已经好久没有笑过了。
老郑虚弱地卧在病榻上，身边只有苏小小一个人陪着他。
小小看着心爱的老公，试图把自己最美的样子定格在对方的眼眸里，可她终日以泪洗面，早就哭肿了眼，这一脸的憔悴又谈何美丽。她握紧老郑的手抵在自己胸前，从不信鬼神之说的她，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祈祷。
这一幕多么令人唏嘘。
这对恋人一起经历了6年跨国异地，等老郑硕士毕业回国，两人婚事又遭遇长辈的阻力，好不容易说通家里步入婚姻殿堂，苦心经营的生意也有所起色，老郑却突然得了怪病：运动神经元坏死。从发现病征到如今弥留也不过数月时间而已。
老郑努力睁开双眼，他想在生命最后一刻对发妻再说一次那三个字，可他的肌肉连支持自己呼吸都做不到，更别说开口讲话了。
老郑汇聚身体所有的元气动了一下手指，而苏小小感受到了。
“家齐？”小小抬头望了过来。
“医生！医生！”小小一边按着铃一边起身唤着，但老郑却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
小小有些惊愕，老郑这是哪来的力气？可随后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睛又开始闪烁起来。
她轻轻俯下身来，凑到了郑家齐的脸庞。
老郑只能看到个轮廓，但却感觉到妻子周身散发着祥和的温暖。
他向小小缓缓点了三下头，小小的眼泪霎时间倾泻而出，她轻轻回道：“我也爱你。”
在这无比温柔的抚慰声中，老郑永远闭上了双眼。
他仿佛又回到婚礼那天：微风、阳光、草地，还有身着白纱的苏小小，她是天底下最动人的新娘，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新郎。
一切太过美好，又太过短暂。
真的太过短暂……
“这是？……”
郑家齐揉了揉眼睛，盯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建筑。
“银翼城拍卖行？”
他下意识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疼。
“不是梦……那我到底是死了没啊……”
老郑有点哭笑不得：“我该不会是穿越到魔灵online里来了吧。”
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场景，郑家齐觉得甚是不可思议：“这游戏不是关服了么……怎么拍卖行会有这么多人？”老郑看得有些出神，一声清脆的铜铃响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竞标成功的游戏音效。真让人怀念啊，老郑看着一个侏儒法师高兴地从邮箱里取出了刚刚买到的20格包包。
老郑又给自己大腿来了一下，天呐，真的穿越到游戏里了。
“我看行，穿到这里面好，完全省掉了适应过程。”
郑家齐起身走出拍卖行，气势恢宏的人类皇族宫殿瞬间映入眼帘。同时，一段大气磅礴的音乐不绝于耳。
“连bgm都是如此还原啊……”老郑一脸的不可思议，片晌，又突然喜上眉梢。
没成想自己的生命能在魔灵的世界得到延续。他活动活动手脚，灵活的很，手臂上优美的肌肉线条让老郑甚是满意。而那运动神经元坏死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尝试了。
“哎？不对劲啊……”还没欣喜两分钟，郑家齐随即发现了问题所在。
作为一个与魔灵相伴了15载的忠实玩家，老郑见证了游戏的诞生、兴旺和突然的陨落。全职业制霸的他，截至游戏关服那一刻，账号里15个角色全部满级，几乎都穿着版本毕业装，胯下骑着的也都是绝版的传说级坐骑。
那么此刻这个身着一套新手装的1级角色是怎么回事？还有头顶这“仓库一号”四个闪亮的大字，确实让一个魔灵老玩家有些无地自容。
“看来起名字还是不能图省事……”
郑家齐仔细回想了一番，这应该是当时他用老婆苏小小的实名注册的小号，作为仓库号，双开交易比较方便。真没想到自己在现世死后偏偏穿越到这么一个角色上来。
“不能切换账号的么？”老郑坐在喷泉广场的长椅上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类似“设置”和“账号”的按钮。
“能改名也行啊……”老郑有些沮丧，不过好在“背包”“人物属性”“战斗条”的UI跟之前玩游戏的感觉是一样的，这些原来的按键变成了半透明的3D模式投射在视网膜上，只需要意识就可以控制按键。
“这个设定倒是有点意思，现世要是有这技术，开荒时就不用灭的昏天黑地死去活来了……”郑家齐暗暗调侃道，“算了，穿越到老婆的账号上，也是一种缘分。”老郑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他甚至庆幸，当时还好没创建侏儒种族，捏脸的时候审美也还在线，否则穿过来更是得憋屈死。
“年轻人，你看上去很不一样啊。”
居然有人在跟自己说话？老郑循声望去，开口的人正是城里的附魔专业训练师多丽丝。
一般玩家肯定不会对这种功能性NPC多留意半分，但是老郑记得她。
来自冷月幽林的高等精灵，本着对奥术魔法的探求精神，随着人类法师漂洋过海来到银翼城求学，如今已是200岁高龄，却还拥有少女般的面容。
对方示意老郑跟上自己，老郑心领神会，随着她一起步入运河旁的“幻梦空间”附魔店。
店面不大，木质墙体，没有任何装修，柜台里一众低级附魔材料，没有一个能瞧上眼的。只有墙上的同盟徽记，在五光十色材料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你好，仓库一号。”
听到别人这么称呼自己，老郑差点没一头栽倒过去。
“你好，多丽丝，其实你可以不用非得叫这个名字的……”老郑有些无奈。
“抱歉……”多丽丝递过来一杯软饮，晃眼的荧光黄色液体中冒着浓稠的气泡。
老郑内心os：这玩意儿看着也不是给人喝的啊！但还是很礼貌地泯了一小口。嗯，蜂蜜水加了醋的味道……
“你是从异世界来的吧？”多丽丝语气中带着三分好奇。
“你能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吗？”老郑的好奇程度是多丽丝的两倍。
“我们这的人不会坐在长椅上自言自语的。”多丽丝说罢噗嗤一笑，老郑顿时也有点不好意思。
“我刚在我们的世界结束了短暂的一生，就发现自己来到这里了，”老郑说道，“可能需要消化一下，但是必定用不了太久，我对这里太熟悉了。”
多丽丝对老郑的穿越言论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她只是幽幽回道：“以前这里有很多的异世界来客，他们着华服，骑珍兽，跟你的感觉不太一样。他们会突然原地消失，过一段时间又会原地出现。”
“我以前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老郑看着多丽丝说道：“你口中的异世界来客，其实是我们那个世界的玩家，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款大型MMORPG，只不过去年游戏停服了，所以你应该从那以后也没再见过‘玩家’了。”
多丽丝听完愣了两秒，异世界来客的确如老郑所说，从某一天开始突然消失不见，但她显然无法接受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是一款网络游戏这种说法。
“或许你之前所在的世界是一款游戏，而这里是真实的世界也说不定？”多丽丝仍然保持礼貌，但语气中多了一分质疑的味道。
“抱歉，无意冒犯。”老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过于露骨，对一个NPC来讲，一方面这个事实有些残忍，另一方面也的确超出了认知范围，即便对方是一个200岁的魔法研究人员。
不过仔细一想，多丽丝的观点也没什么破绽，谁能说明白哪个世界是真实的，哪个又是虚拟的呢？
看着街上熙来攘往的银翼城居民，老郑越发感到迷茫，他们真的是NPC吗？在这个魔灵的世界里，他们才是原住民，才是主人。老郑甚至发现，这里的人居然也会组队去打副本，但城里却鲜有穿高级别装备的人。大概是他们没法充值吧……或者……在这里大家是一命模式，没有“跑尸复活”一说？
“不行，得找个明白人问问，要把最起码的机制搞懂。”老郑匆匆告别了多丽丝，他的下一个目标非常明确：先知库伦迪。他在魔灵的世界里，可是全知全能的神一般的存在，并且是法师这个职业的开宗鼻祖。
凭借对地图的绝对熟悉，老郑很快来到银翼城西北角的法师塔，踏进一道华丽的魔法传送阵，老郑瞬间出现在了法师塔顶层。一个披着紫色斗篷的长者缓缓转过身来，银色的长须映出一脸慈祥。
“我一直在等你，”开口的正是库伦迪，他右手握着一把看似不起眼的普通木质长杖，老郑却清楚，那是万古树妖之触，世界7大传说神武之一。
“来这里可还适应啊，郑家齐？”
听到这三个字，老郑瞬间瞪大了眼睛。
郑家齐一生的重要时刻像影视混剪一样，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四岁时在海边玩耍溺水，差点小命不保。
郑家齐不仅没落下心理阴影，后来还偏偏报名参加游泳特训队，15岁已经成为国家一级运动员，16岁打破200米自由泳和100米蛙泳国内记录。
老郑就是这么一个长了一身傲骨的人，他认定的事，不仅马上付诸行动，通常还会收获不错的成果。
上中学那会偏科，独爱数理化的老郑学不进半句英文，却因为高三换了个“神仙姐姐”般的女神英语老师，可以说半年时间就攻克了难关，当年150分满分的英语考试，老郑常常砍下145的惊人战绩。
后来老郑甚至拿下了斯坦福的offer，虽然申请了半奖，家里还是表示供不起。
于是那个暑假老郑靠风靡全球的《魔灵Online》这款网游，直接凑齐了剩下的学费。这款游戏真的太火了，玩家多，氪佬也多，那时候在游戏里开G团屯资源，每个月搞好了能挣1年的工资。老郑本来就爱玩，操作好，又爱研究数值，譬如什么游戏配装、输出循环、副本指挥还有商业手段，在全服都是相当出名的。
吸引老郑的还有《魔灵》史诗级的弘大游戏背景，12大种族，10大职业，17个大陆版块，600多年的发展史。这不是一款快餐游戏，如果你认真查看跟NPC的对话就会发现，游戏中的角色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他们有自己对游戏世界的独特理解，也会根据这份理解采取不同的行动，影响游戏剧情发展。
更重要的是，老郑在游戏中认识了公会里一个叫“小小”的人类牧师妹子，这个妹子后来成了自己的老婆。虽然游戏去年停服了，但老郑和小小并肩作战的美好记忆，却是可以珍藏一生的宝贵财富。
想到这，郑家齐冷峻的脸上扬起一丝微笑，住院后，他已经好久没有笑过了。
老郑虚弱地卧在病榻上，身边只有苏小小一个人陪着他。
小小看着心爱的老公，试图把自己最美的样子定格在对方的眼眸里，可她终日以泪洗面，早就哭肿了眼，这一脸的憔悴又谈何美丽。她握紧老郑的手抵在自己胸前，从不信鬼神之说的她，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祈祷。
这一幕多么令人唏嘘。
这对恋人一起经历了6年跨国异地，等老郑硕士毕业回国，两人婚事又遭遇长辈的阻力，好不容易说通家里步入婚姻殿堂，苦心经营的生意也有所起色，老郑却突然得了怪病：运动神经元坏死。从发现病征到如今弥留也不过数月时间而已。
老郑努力睁开双眼，他想在生命最后一刻对发妻再说一次那三个字，可他的肌肉连支持自己呼吸都做不到，更别说开口讲话了。
老郑汇聚身体所有的元气动了一下手指，而苏小小感受到了。
“家齐？”小小抬头望了过来。
“医生！医生！”小小一边按着铃一边起身唤着，但老郑却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
小小有些惊愕，老郑这是哪来的力气？可随后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睛又开始闪烁起来。
她轻轻俯下身来，凑到了郑家齐的脸庞。
老郑只能看到个轮廓，但却感觉到妻子周身散发着祥和的温暖。
他向小小缓缓点了三下头，小小的眼泪霎时间倾泻而出，她轻轻回道：“我也爱你。”
在这无比温柔的抚慰声中，老郑永远闭上了双眼。
他仿佛又回到婚礼那天：微风、阳光、草地，还有身着白纱的苏小小，她是天底下最动人的新娘，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新郎。
一切太过美好，又太过短暂。
真的太过短暂……
“这是？……”
郑家齐揉了揉眼睛，盯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建筑。
“银翼城拍卖行？”
他下意识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疼。
“不是梦……那我到底是死了没啊……”
老郑有点哭笑不得：“我该不会是穿越到魔灵online里来了吧。”
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场景，郑家齐觉得甚是不可思议：“这游戏不是关服了么……怎么拍卖行会有这么多人？”老郑看得有些出神，一声清脆的铜铃响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竞标成功的游戏音效。真让人怀念啊，老郑看着一个侏儒法师高兴地从邮箱里取出了刚刚买到的20格包包。
老郑又给自己大腿来了一下，天呐，真的穿越到游戏里了。
“我看行，穿到这里面好，完全省掉了适应过程。”
郑家齐起身走出拍卖行，气势恢宏的人类皇族宫殿瞬间映入眼帘。同时，一段大气磅礴的音乐不绝于耳。
“连bgm都是如此还原啊……”老郑一脸的不可思议，片晌，又突然喜上眉梢。
没成想自己的生命能在魔灵的世界得到延续。他活动活动手脚，灵活的很，手臂上优美的肌肉线条让老郑甚是满意。而那运动神经元坏死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尝试了。
“哎？不对劲啊……”还没欣喜两分钟，郑家齐随即发现了问题所在。
作为一个与魔灵相伴了15载的忠实玩家，老郑见证了游戏的诞生、兴旺和突然的陨落。全职业制霸的他，截至游戏关服那一刻，账号里15个角色全部满级，几乎都穿着版本毕业装，胯下骑着的也都是绝版的传说级坐骑。
那么此刻这个身着一套新手装的1级角色是怎么回事？还有头顶这“仓库一号”四个闪亮的大字，确实让一个魔灵老玩家有些无地自容。
“看来起名字还是不能图省事……”
郑家齐仔细回想了一番，这应该是当时他用老婆苏小小的实名注册的小号，作为仓库号，双开交易比较方便。真没想到自己在现世死后偏偏穿越到这么一个角色上来。
“不能切换账号的么？”老郑坐在喷泉广场的长椅上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类似“设置”和“账号”的按钮。
“能改名也行啊……”老郑有些沮丧，不过好在“背包”“人物属性”“战斗条”的UI跟之前玩游戏的感觉是一样的，这些原来的按键变成了半透明的3D模式投射在视网膜上，只需要意识就可以控制按键。
“这个设定倒是有点意思，现世要是有这技术，开荒时就不用灭的昏天黑地死去活来了……”郑家齐暗暗调侃道，“算了，穿越到老婆的账号上，也是一种缘分。”老郑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他甚至庆幸，当时还好没创建侏儒种族，捏脸的时候审美也还在线，否则穿过来更是得憋屈死。
“年轻人，你看上去很不一样啊。”
居然有人在跟自己说话？老郑循声望去，开口的人正是城里的附魔专业训练师多丽丝。
一般玩家肯定不会对这种功能性NPC多留意半分，但是老郑记得她。
来自冷月幽林的高等精灵，本着对奥术魔法的探求精神，随着人类法师漂洋过海来到银翼城求学，如今已是200岁高龄，却还拥有少女般的面容。
对方示意老郑跟上自己，老郑心领神会，随着她一起步入运河旁的“幻梦空间”附魔店。
店面不大，木质墙体，没有任何装修，柜台里一众低级附魔材料，没有一个能瞧上眼的。只有墙上的同盟徽记，在五光十色材料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你好，仓库一号。”
听到别人这么称呼自己，老郑差点没一头栽倒过去。
“你好，多丽丝，其实你可以不用非得叫这个名字的……”老郑有些无奈。
“抱歉……”多丽丝递过来一杯软饮，晃眼的荧光黄色液体中冒着浓稠的气泡。
老郑内心os：这玩意儿看着也不是给人喝的啊！但还是很礼貌地泯了一小口。嗯，蜂蜜水加了醋的味道……
“你是从异世界来的吧？”多丽丝语气中带着三分好奇。
“你能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吗？”老郑的好奇程度是多丽丝的两倍。
“我们这的人不会坐在长椅上自言自语的。”多丽丝说罢噗嗤一笑，老郑顿时也有点不好意思。
“我刚在我们的世界结束了短暂的一生，就发现自己来到这里了，”老郑说道，“可能需要消化一下，但是必定用不了太久，我对这里太熟悉了。”
多丽丝对老郑的穿越言论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她只是幽幽回道：“以前这里有很多的异世界来客，他们着华服，骑珍兽，跟你的感觉不太一样。他们会突然原地消失，过一段时间又会原地出现。”
“我以前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老郑看着多丽丝说道：“你口中的异世界来客，其实是我们那个世界的玩家，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款大型MMORPG，只不过去年游戏停服了，所以你应该从那以后也没再见过‘玩家’了。”
多丽丝听完愣了两秒，异世界来客的确如老郑所说，从某一天开始突然消失不见，但她显然无法接受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是一款网络游戏这种说法。
“或许你之前所在的世界是一款游戏，而这里是真实的世界也说不定？”多丽丝仍然保持礼貌，但语气中多了一分质疑的味道。
“抱歉，无意冒犯。”老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过于露骨，对一个NPC来讲，一方面这个事实有些残忍，另一方面也的确超出了认知范围，即便对方是一个200岁的魔法研究人员。
不过仔细一想，多丽丝的观点也没什么破绽，谁能说明白哪个世界是真实的，哪个又是虚拟的呢？
看着街上熙来攘往的银翼城居民，老郑越发感到迷茫，他们真的是NPC吗？在这个魔灵的世界里，他们才是原住民，才是主人。老郑甚至发现，这里的人居然也会组队去打副本，但城里却鲜有穿高级别装备的人。大概是他们没法充值吧……或者……在这里大家是一命模式，没有“跑尸复活”一说？
“不行，得找个明白人问问，要把最起码的机制搞懂。”老郑匆匆告别了多丽丝，他的下一个目标非常明确：先知库伦迪。他在魔灵的世界里，可是全知全能的神一般的存在，并且是法师这个职业的开宗鼻祖。
凭借对地图的绝对熟悉，老郑很快来到银翼城西北角的法师塔，踏进一道华丽的魔法传送阵，老郑瞬间出现在了法师塔顶层。一个披着紫色斗篷的长者缓缓转过身来，银色的长须映出一脸慈祥。
“我一直在等你，”开口的正是库伦迪，他右手握着一把看似不起眼的普通木质长杖，老郑却清楚，那是万古树妖之触，世界7大传说神武之一。
“来这里可还适应啊，郑家齐？”
听到这三个字，老郑瞬间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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