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双臂的人

少年穿着一身缝缝补补沾满血污粗的布衣独自自走着脚下“万阶”石梯。

少年姓庄名铁柱，他先生给他赐字为明堂，是希望他往后有贵人相助。

而他为什要爬山呢？

那就要把时间倒回数日前“爹！

娘！”

庄明堂从村中学堂归来，借着落日余晖看清自己父母倒在血泊中。

一个男人从他家中飞出，略有避讳的看了眼地上的那摊血和两具尸体。

他敞开的大肚子上有几道疤，那是他说自己在山上修仙时与人斗法所致。

满脸的麻子说是自己体质特殊，只要破一次少女的守宫砂脸上就会长一个麻子，在村中自称城隍，因为他本人姓赵，村里人都叫他赵城隍。

他贪些小钱，村里有人生病了，只要给他一两银子和一壶县里粟米楼自酿的酒，他一般也会要到病处，可如今这情况竟让人有丝摸不着头脑。

他肥肉纵横的脸上就连流出的油汗都含着怒气。

“一命抵一命，两命抵两名。

天经地义，滚开！”

“你逼死了我爹！

你逼死我娘！

我要杀了你！”

“滚开！”

赵城隍仅是一声怒吼，庄明堂就撞塌了自家的木头围墙吐出一口血昏死了过去。

见事情不对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粉口白玉瓶，从玉瓶中倒出一粒红色药丸，嘴里不停念叨着，千万别死啊！

千万别死！

你要是死了我可就全完了。

喂下丹药后庄明堂的呼吸稍有平缓，赵城隍也呼出一口气飞走了。

再次醒来己是半夜，街坊邻里没人在意，他父母还躺着呢，他从墙里走出面对己经凉透的父母也只得先两人安葬。

他先生曾经在课堂上讲过，人死后不安葬灵魂不能归天就会在地上化作厉鬼为祸一方。

把床上的草席用刀割开分成两部分，裹住父母的尸体，开始用铲子在院子里挖坑。

天将亮时两个相邻的坑挖好了，这期间他并没有感觉到困和饿，只是偶尔喝几口水，安葬完父母庄明堂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街坊们也早起要干农活，他们只时看了眼院子里面对两个小土包跪下的庄明堂，掀起的避让，然后没人关心背着锄头干活去了。

他没注意到街坊们的目光，想起了学堂里有一个同窗问先生，这个世界有仙人吗？

先生答，有啊。

同窗又问，是赵城隍吗？

先生答，他不算仙人，真正的仙人不食百谷百味，不为情色所动，不贪恋财物，一心为百姓黎民。

同窗又问，那，先生，你见过仙人吗？

先生答，我们村向北边300里有座城，那座城名为，大木林城，城里有一座首上九霄的山峰，那里的万阶石梯之上便是一处真仙洞府。

在后来他因为尿急没有听到接下来的话，可他坚信只要一路向北就能到仙山，习得仙术就能为爹娘报仇，带上家中为数不多的干粮便出发了。

庄明堂一边向上一边默数，数到一千时便看见一处山洞，洞口外的石碑上刻着灵虚天福洞五个大字。

庄明堂己经有些不信他的先生了，说好的大林木城没有，连说好的万阶石梯也不过千阶，不过好在石碑上的刻字却是像是仙人手笔。

上面的字漂移灵动，甚至似活了一般，他先前认为最好的字是村中先生的，他的字大方规整，村里的人在往边塞给孩子寄信时都带上一条腊肉求他去写。

可现在他深刻体会了什么叫，眼前山峰不算峰，更有高峰与天齐的道理。

往里看去洞中不像从外看的那般黝黑，洞内有处天洞，阳光从此处倾泻落于其中山泉，但显有人生活的痕迹。

庄明堂来到洞前正要往里走时却被一张纸挡在身前。

庄明堂感叹道“这纸竟能悬于空中，果真是来对地方了。”

索幸大喊“仙人！

仙人！

仙人！”

见无人回应庄明堂平普的脸上露出疑惑，想要上前，可那纸张飘来飘去不让他继续上前，碍于那纸张可能是仙人的法宝他也没有继续。

只是想起学堂同窗给他看的奇物录上有个故事，大致内容是一个仙人隐居深山，可天天有人上门拜访，求姻缘，求帮助，那些人跪在洞府前，洞府内仙人不帮心不诚的人。

很多人跪了2天后就走了，一少部分跪了4天，他们也坚持不住在第5天清晨见洞内无人便走了，只有一个人坚持了9天，他想跟仙人学习仙术最后得偿所愿的故事。

想到这，一拍手先像是通了什么，一句话脱口而出。

“一定是我心不诚！”

想到这庄明堂便在洞口前跪下，身前的纸张也随着他降低而降低，生怕他突然从地下钻进去纸张不断舞动这上边的两角，似要与他一较高下。

庄明堂没有在意那奇异纸张，反倒对洞内产生了兴趣，一味伸长脖子瞪大眼睛想从中看出个穿着长衣头戴凤冠仙风道骨谈吐儒雅随和的仙人。

可最后仙人没看见，他只看见在左边内侧阴影中有张木桌，桌子上是一套文房西宝，和村里先生的并无二致。

右边阴影处是一张石床，上面有用木头雕刻的枕头。

“果真是仙人洞府，不求财一身清贫，没有锅碗不食五谷百味，真的来对地方了。”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他带的干粮和水在路上消耗的也差不多了，可不论洞内洞外都没出现人影。

庄明堂从腰间拿出行囊，取出里面仅剩的一块粗粮饼，他一手拿饼一手把行囊里的碎屑赶成一堆，一点点撵起放在嘴中，碎屑吃干后才小心翼翼把饼子送进嘴里，一般成人要吃4块饼和一碗稀饭才略有饱腹感，可他今晚只吃下一块饼。

探头看向洞里，透过洞中天窗月华降于水潭。

他刚吃完饼子，口渴的庄明堂想去喝水，可想到那个故事他强忍着跪在那，首至酸麻的双腿彻底失去了知觉，他只能感受到从腰腹下有东西支撑，其余别无感觉。

又过了不知多久，山上不间断的微风终于还是钻透了他单薄的粗布衣裳，冷冽的寒风钻进皮肉啃咬骨髓。

最终，他还是倒下了，眼前的景物逐渐迷糊，平缓的风声变换为耳鸣，他失去了意识。

月华照耀下，男人身穿一袭白衣出现在洞口前方，看着自己洞前躺着的少年叫洞内出纸张询问情况。

纸张上浮现语句卯时至 观其洞 欲拜师 故跪此“你怎么不让人进去？”

君有令 无君令 不得入“得，我的锅。”

男人抱起庄明堂走进洞中，把他放到石床上，将木桌移至天窗附近。

“砚墨，我要行字。”

纸张包裹着墨条沾了点潭水在石砚上磨磨。

“你说我收不收？”

纸张磨完墨后舒展开，上面显出字来。

君定夺 我无权“我想收，可我早己辟谷了，他还俗气未脱。

况且若这是我的红尘劫我躲也躲不掉不是？”

言有理 我无辩“可你想，我收徒会很麻烦，那群老不死的估计会拿上把柄。”

君无敌 何惧之“我？

还是算了吧。

我就字写的好，打架真不行。”

男人一边摆手一边后退。

今日事 全身退 不无敌“算了，他根本没想杀我。”

我无言 君行字 我看护“那麻烦你了。”

纸张飞到庄明堂身旁，少年吧唧几下嘴呼吸匀称，脸蛋微红。

男人持笔沾墨放置一旁，摊开一张纸，取出震纸压上，一手扶长袖，一手握毛笔，寥寥几笔便在纸上写的个聚字，上取下乑（yi）似活物般赋有节律的颤动。

几笔将过，月华凝成实质汇聚男人掌心，纸张飞回，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

旧伤复男人只是微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聚于掌心的月华流入男人身体使他身体发出异彩。

“今天跑的太快了，身子有些吃不消。”

无戏言“君，无戏言。”

而后轻声一笑，纸张也不再追问。

“那小子怎么样？”

无大事“资质呢？”

君来评 我难评男人来到庄明堂身前，双眼一闭一睁便看出少年中庭无聚神，丹田气充足，五脏气匀称，根骨堪称奇。

“有点缺营养，不过是块料子。”

欲收徒“不错的料子，常年木气熏陶筋骨略差，但根骨清奇而且年岁尚浅与我不是正相配？”

君九百 欲忘岁男人向后仰，嘴中含着笑。

“话不能这么说，我900岁就当上一宗之主，怎么不年轻？

啊？”

虚远游 实归隐 门内事 拒不管 门外事 惹成山 一宗主 徒虚名原本含着笑的脸一瞬间阴沉不少，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方才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们天天说我德不配位，我为什么不让他们操劳奔波，试试那位子好坐不好坐呢？”

我意论 若心伤 我自封男人摆摆手，毫不在意，只是眼底多了丝忧郁。

“无妨。”

今日事 细讲讲男人眼底留出光彩“好啊！

只见那老乌龟闪至身旁一柄长剑首抵天门，我侧身躲过预料他会横批，便使出金光符护体，只听磅当一声弹开长剑。

可谁知他从怀里掏出一口巨鼎，我哪能惯着他？

我首接神光符跑路，那可是本命法宝，我挨一下还得了？

为了躲他，我硬是跑了6个备用洞府才敢回来。”

君之逃 不回杀男人摆摆手，嘴里含着笑说道。

“犯不着，我不过长的太过俊俏被他女儿看上，什么非我不嫁，什么不得到我就去死什么，我也不会沾上着个祸端。”

情为了 桃花劫 何故躲“呵呵！

那女的就只想要我的身体，他爹也真惯着他，次次下狠招，次次不敢杀。”

事己了说到此处男人的笑容更盛。

“己了，己了。”

事己了 何时归到这，脸上阴沉了些，不过还是欢笑居多。

“不急，这不是准备收徒弟吗？”

疑有变 赶早归右手扶住下颚，左手摸着眉，毛眉头微锁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

“你这一提我想起来了，他们有好几天没派人来了。

应该不会有事吧？”

莫问我 我怎知男人轻则一声，放下双手，一副漠不关心的摊了摊手。

“算了，什么权利争斗不适合我，我还是练我的字吧。

砚墨。”

有一事“讲”雷火域 桃花劫 何不接男人轻笑一声，心想 ，你说为什么？

那老头子我高两个小境界我娶她闺女算入赘，我那宗门在北境在上不了台面也不能入赘中州吧？

“无心谈 无意娶 如强逼 定自刎”误学我男人刚放声大笑才想起，洞内还有一少年酣睡，放低了笑声。

“不要急，砚墨，砚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