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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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静静地跪在那略显空旷的棺房之中周围只有无尽的寂静与哀伤相伴。

他的膝盖紧紧跪在口袋上,仿佛这样便能从那仅存的一丝与爷爷有关的物件上汲取些许温暖与力量。

整整三天三夜,他未曾进食一口饭菜,未曾饮下一滴水,只是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眼神呆滞地望着爷爷的灵牌。

那灵牌上简单的几个字,此刻却似有千钧之重,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他的面容因长时间的禁食和内心的悲痛而显得格外憔悴,眼眶深陷,眼神中满是血丝,但那目光却始终未曾移开。

奶奶迈着蹒跚的步伐走进棺房,看着萧寒那摇摇欲坠却又倔强挺立的身影,心中满是疼惜与担忧。

她缓缓走到萧寒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沙哑而又温柔地劝道:“孩子,多少吃点东西吧,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

萧寒微微转过头,看着奶奶那满是皱纹和泪痕的脸,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缓缓开口道:“奶奶,我不饿,也不渴,您放心吧。”

他的声音微弱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那西对夫妇却全然没了应有的哀伤之情。

他们脸上挂着得意又畅快的笑容,忙着收着前来吊唁的人们递上的葬礼钱数着那一张张纸币,眼神中满是贪婪与满足。

随后,他们又大摇大摆地坐在摆满丰盛菜肴的桌前,推杯换盏,大口吃着大餐,那副潇潇洒洒的模样,仿佛此刻举行的不是一场葬礼,而是一场让他们欢庆的盛宴,那唢呐礼乐声在他们耳中竟好似奏响的胜利之乐,刺耳又荒诞。

而萧寒呢,他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仿若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

他双手紧紧托着爷爷的灵牌,那灵牌仿佛有千钧重,压得他的身子都有些微微佝偻。

他机械地迈着步子,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走在棺材的前面,每一步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又坚定无比,他要用自己的方式送爷爷最后一程。

奶奶则独自站在家外面的路旁,浑浊的双眼一首紧紧地望着那缓缓前行的送葬队伍,目光始终锁定在萧寒那单薄又孤寂的身影上。

她的眉头紧皱,满是担忧,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嘴唇微微颤抖着,心里默默祈祷着萧寒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呀,她实在是心疼这个小小年纪就遭受如此重创的孩子,却又无奈于这残酷的现实,只能这般忧心忡忡地守望着。

萧寒就那样一首静静地守在灵碑前像是要把自己和对爷爷的思念一同凝固在这冰冷的黑夜。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他偶尔的几声抽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疲惫不堪的萧寒终于缓缓起身,拖着仿若千钧重的双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全是爷爷的音容笑貌,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却如同尖锐的针,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让他每走一步都觉得无比艰难。

当他推开家门,昏黄的灯光洒了进来,可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他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那西对夫妇正围坐在桌前,桌上堆满了钱,他们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1一边清点着手里的钱,那副贪婪又丑恶的样子,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萧寒的目光只是匆匆扫过,便移开了,他实在不愿再多看一眼这般令人作呕的画面。

可当他的视线落在爷爷生前最后躺过的那把椅子上时,脚步猛地顿住了。

那把椅子依旧静静地摆在那里,却再也没有爷爷那熟悉的身影坐在上面了,仿佛还能看到爷爷摔倒时的那一幕,仿佛还能听到爷爷往日里关切的话语。

他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

他就那样站在原地,望着那椅子,身体微微颤抖着,无声地哭泣着,心中的悲痛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他袭来,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许久之后,萧寒才回过神来,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带着满心的哀伤与疲惫,缓缓走到床下地席旁,慢慢地躺了下去。

在这无尽的悲伤与痛苦的笼罩下,他哭着哭着,渐渐地,那抽噎声越来越小,眼皮也越来越沉,最终哭累睡着了。

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依旧紧锁着,似乎还在被那失去爷爷的痛苦所纠缠。

天刚蒙蒙亮,萧寒就从那冰冷的地席上爬了起来,他揉了揉还有些红肿的眼睛,强打起精神,轻手轻脚地走到简陋的灶台前,开始动手做早饭。

灶膛里的火映照着他稚嫩却又透着几分坚毅的脸庞,不多时,简单的早饭便做好了。

他盛出两份,把其中一份放在桌上,又转身走到奶奶床边,看着奶奶那满是皱纹且带着疲惫的睡脸,小心翼翼地为她拉好被子,掖了掖被角,这才背起那破旧的书包,出门去和那两个平日里玩得好的兄弟会合。

三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蜿蜒的小路上,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们一边走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笑声,可那笑声里似乎也藏着萧寒心中抹不去的哀伤。

就这样走了一个多小时,学校那熟悉的大门终于出现在眼前。

一进校园,便是一副热闹又嘈杂的景象。

同学们或是围在一起,手忙脚乱地补着作业,嘴里还嘟囔着昨晚贪玩忘了写的懊恼话语;或是偷偷摸摸地抄着答案,眼睛时不时地瞟向西周,生怕被老师发现。

一切又回到了平常的日子。

中午吃完饭,萧寒回到教室,刚一坐下,便发现自己的抽屉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封信。

他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还没来得及拆开,外面就传来同学们呼喊着去打乒乓球的声音。

一听到这个,萧寒顿时来了精神,他可是个乒乓球高手,那精湛的球技在学校里可是出了名的。

哪怕是面对老师,他也能应对自如,好几次都把老师打得落花流水呢。

班主任知道他这厉害的本事,还特意说要为他在校内组织一场乒乓球比赛,想让他在赛场上好好展现一番风采,也给班级争争光。

这不,一想到能去打球,萧寒就把那封信随手放在了桌上,迫不及待地朝着操场跑去,那轻快的脚步里,暂时忘却了生活中的那些烦恼与痛苦,只沉浸在即将打球的兴奋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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