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将最后一份病例归档时，电子钟的红色数字刚好跳转为22:07。
她习惯性地用指节按压太阳穴，那里从下午开始就隐隐发疼——这是情感波动的前兆，尽管她的情感指数仍维持在17%的安全阈值内。
诊疗所的玻璃门突然被撞开，雨水裹挟着男人踉跄的身影闯进来。
程念 reflexively 后退半步，闻到浓重的海水腥气。
男人浑身湿透的衬衫紧贴胸膛，下摆滴着水在地板上形成深色水洼。
他左手捂着右侧肋骨，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却在触地瞬间消失不见。
"陆沉舟？
"程念读出他递来的诊疗卡，注意到卡片边缘有被海水侵蚀的褶皱。
这个名字触发了数据库里的红色警报，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按在桌下的紧急呼叫器上。
男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程念看见他后颈处的鳞片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当他抬头时，那双虹膜里流转着幽蓝荧光的眼睛让她呼吸一滞——这是基因改造者的特征。
"医生..."陆沉舟踉跄着靠近，挂在怀表链上的银戒突然发出蜂鸣。
程念本能地伸手去扶，指尖刚碰到他的手腕，整个人就被卷入记忆碎片的旋涡。
记忆闪回：2015年3月20日 19:47潜水服的氧气瓶发出警报声，程念看见自己戴着和怀表链上相同的婚戒。
男人的背影在深海中逐渐模糊，她伸手去抓时，远处突然炸开刺眼的白光。
"不！
"程念猛地抽回手，撞翻了桌上的诊疗灯。
落地的瞬间，她看见陆沉舟眼中的荧光骤然熄灭，恢复成正常的琥珀色瞳孔。
"你看到了什么？
"陆沉舟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骼。
程念注意到他指甲缝里残留着珊瑚碎屑，还有......某种不属于人类的黏液。
"松手。
"她平静地说，同时启动了藏在眼镜腿里的微型电击器。
陆沉舟吃痛后退，程念趁机拉开抽屉，取出装有镇静剂的注射器。
"我需要你的帮助。
"陆沉舟靠在墙边喘息，衬衫下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
程念注意到他刚才受伤的部位已经完全愈合，连血渍都消失不见。
"每周三晚十点，带着这个来。
"陆沉舟扔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