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绣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来，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撞上了身后的掌柜。
"这...这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声音发颤，"苏姑娘，你绣了两幅？
"苏绣娘摇摇头，她分明记得只绣了一幅。
昨夜收工时，她还特意检查过绣房，确定没有第二幅绣品。
王嬷嬷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我...我方才来收拾绣房，一推门就看见...看见那凤凰的眼睛在动...""胡说八道！
"掌柜的厉声喝道，"定是你看花了眼！
"苏绣娘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壮着胆子走近绣架，仔细端详那幅绣品。
针脚、配色、构图，都与她绣的那幅一模一样，就连她特意在凤凰尾羽上留下的一处瑕疵都分毫不差。
"掌柜的，"她突然开口，"这幅绣品，能不能让我带回去？
"掌柜的犹豫了一下："这...不合规矩啊。
绣坊的绣品向来都是...""我可以付钱。
"苏绣娘打断他，"就当是我买下的。
"掌柜的看了看那幅诡异的绣品，又看了看苏绣娘坚定的眼神，终于点点头："也罢，既然是你绣的，就带回去吧。
不过..."他压低声音，"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苏绣娘将绣品仔细卷好，抱在怀里。
走出绣坊时，天己经黑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回到家中，苏绣娘将绣品挂在墙上，点了三炷香。
她跪在绣品前，轻声说道："不知是哪位前辈显灵，若有未了心愿，还请明示。
"烛火摇曳，绣品上的凤凰似乎动了动。
苏绣娘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绣娘...绣娘..."那声音空灵缥缈，带着几分哀怨。
苏绣娘浑身一颤，手中的香差点掉在地上。
"是谁？
"她强作镇定。
"我乃前朝绣女，名唤玉娘..."声音渐渐清晰，"因一幅《百鸟朝凤》遭人陷害，含冤而死。
今日见你绣工精湛，特来相求..."苏绣娘的心跳得厉害："前辈有何吩咐？
""我...我要你帮我找出真凶..."玉娘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我要你帮我报仇！
"烛火猛地一暗，绣品上的凤凰突然睁大了眼睛，两道绿光首射出来。
苏绣娘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等她再抬头时，绣品己经恢复了原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苏绣娘知道，那不是幻觉。
她看着那幅绣品，突然想起白天在绣坊听到的传闻——二十年前，绣坊确实死过一个绣女，据说是因为绣品被人动了手脚，导致主顾大怒，她不堪受辱，投井自尽。
难道...那个绣女就是玉娘？
苏绣娘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她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打听玉娘的事。
不管是为了解开绣品的谜团，还是为了完成玉娘的遗愿，她都必须找出真相。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绣坊里，一双阴冷的眼睛正透过窗缝，死死盯着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