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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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蛊初现手术刀第三次从病人胸腔滑脱时,我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普通感染病例。

泛着青灰色的脏器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每处孔穴里都有米粒大小的虫卵在蠕动。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爆鸣,我眼睁睁看着病人的肋骨像被腐蚀的树枝般塌陷。"准备强心剂!

"我扯开被脓血粘住的手术巾,却抓了满手半透明的虫蜕。那些本该死亡的虫卵正在复苏,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啃食着残留的肌肉组织。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十二岁生日那晚,

母亲蹲在厨房灶台前熬煮的汤药泛着同样诡异的青灰色。

瓦罐里浮沉的蜈蚣残肢突然跃出水面,我尖叫着打翻药罐时,

母亲用染着蔻丹的指甲掐住我的手腕:"不想死就喝下去!"手术台传来皮革撕裂般的声响。

病人腹腔突然炸开,成千上万只血翅蠓虫腾空而起,撞在无影灯上迸溅出蓝色火星。

我摸到口袋里发烫的银饰,那些原本精致的蜘蛛纹路正在融化,

银水顺着指缝滴落成六芒星图案。"林医生快走!"护士小周扔来灭火器,

防爆玻璃已经爬满蛛网状裂痕。我撞开安全通道的瞬间,

听见身后传来骨骼重组般的咔嗒声——那个胸腔空荡如蝉蜕的"病人",

正用指骨敲击着观察窗,

我熟悉的唇形:"阿玥..."第二章:雾隐迷踪吉普车在盘山公路第九个急转弯处抛锚时,

我看见了那座吊脚楼。月光穿透雾瘴,将鳞次栉比的竹楼映照成悬浮的蜂巢,

每扇雕花木窗后都晃动着烛火,却听不见半点人声。手机定位在此刻跳转为乱码,

导航显示我正站在三百米深的悬崖上。背包里的银饰突然发出蜂鸣,

那些融化的蛛纹重新凝结成地图——母亲的字迹在银面浮现:"子时三刻,跟着萤虫走。

"腐殖土里钻出幽蓝光点,萤火虫组成的箭头指向密林深处。树根缝隙间散落着破碎的银镯,

每片银器都刻着与母亲遗物相同的蜘蛛图腾。当我捡起第三块碎片时,

树冠间突然垂落数十条蛛丝,半透明丝线上串着风干的鼠头。"外乡人活不过三更。

"红衣少女倒挂在蛛丝上,银项圈缀着的蛛形坠子几乎触到我的鼻尖。

她指尖停着只双头蜈蚣,虫足正在有规律地叩击银饰:"阿妹带着死人的信物回来,

是想当蛛母的新嫁娘?"密林深处传来芦笙呜咽,少女突然痛苦地蜷缩身体。

她的银项圈迸裂开来,雪白脖颈下浮现蛛网状血管。在我伸手搀扶的瞬间,

她的瞳孔裂变成复眼结构,

角撕裂到耳根:"快...走..."第三章:蛛巢往事竹梯在靴底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我数到第七层阁楼时,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铃舌上蜷缩的紫貂干尸睁开空洞的眼眶。

泛黄的产房记录本卡在窗棂缝隙里,母亲的字迹被雨水泡成扭曲的蚯蚓:"1983年惊蛰,

接生第七例血蛊宿主。"阁楼中央悬着具蛛丝缠绕的棺椁,

月光透过六边形格栅在地面投下蜂巢状光斑。当我用银饰挑开棺椁表层的虫茧时,

数以千计的蓝翅蠓虫从尸骨眼窝中涌出,在空中聚合成模糊的全息影像。

二十年前的雾隐苗寨在虫群振翅声中重现。暴雨冲刷着青石板路,

年轻时的母亲抱着婴儿冲进祠堂,她白大褂下露出半截苗绣襁褓。

祠堂供桌上躺着具腹部隆起的女尸,尸身表面覆盖着正在脉动的蛛网膜。

"只有至亲骨血能引出血蛊王。"影像中的老祭司举起银制蛛形刀,

刀刃倒映出母亲苍白的脸,"林医生,这孩子是你接生的第一百个蛊种。

"虫群突然剧烈震颤,影像切换至深夜的吊脚楼。母亲将婴儿放入竹编摇篮,

从医药箱取出装着紫色试剂的注射器。当针头刺入婴儿囟门的瞬间,

屋顶传来蛛丝崩断的脆响,六个倒挂在房梁上的黑袍人同时睁开琥珀色复眼。

阁楼地板毫无征兆地倾斜,我抓住蛛丝棺椁才没有坠入深渊。

那些原本静止的蓝翅蠓虫开始绕着我盘旋,

复眼投射出母亲最后的影像——她站在我现在的位置,将银饰按进棺椁底部的凹槽,

鲜血顺着蜘蛛纹路填满整个蜂巢图案。"阿玥,妈妈把半条命存在这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中我的方向,耳后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当银饰开始融化的时候,

去后山找..."虫群轰然散开,阁楼地板裂开的深渊里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

那些手臂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和手术台上融化的病人如出一辙。

我怀中的产房记录本突然渗出粘液,纸张缝隙里钻出细如发丝的红色线虫。

第四章:蛛巢往事线虫组成的血字在纸页上浮现:"第一百个蛊种存活率0.02%,

需在月亏之夜喂食生母指骨。"我的胃部猛然抽搐,

童年记忆里母亲永远戴着皮质手套的左手,

此刻在虫群幻象中清晰起来——她小拇指第二个关节处有道整齐的切口。

棺椁突然迸发出刺目红光,蛛丝茧层层剥落,露出内部水晶材质的六棱柱。

柱体中央悬浮着半截人类指骨,骨质表面覆盖着与银饰相同的蜘蛛纹路。

当我的影子投上水晶柱时,指骨突然调转方向,直指后山某个方位。

阁楼外传来芦笙的呜咽声,混合着指甲抓挠竹板的响动。我掀开窗边藤帘,

看见白天那个红衣少女正在寨子中央起舞。她的四肢关节反向扭曲,银饰随着舞步叮当作响,

每条蛛丝银链都牵着一具悬空的村民尸体。"阿姐来玩呀。"少女的脖颈突然旋转180度,

裂开的嘴角滴落蓝色黏液。她手中的芦笙管孔里钻出带刺的触须,

奏出的曲调让我口袋里的银饰开始共振。那些沉睡在吊脚楼里的村民纷纷推开木窗,

他们的眼窝里蠕动着熟悉的血翅蠓虫。水晶柱里的指骨突然爆裂,

黑色汁液在表面拼出倒计时:距离子夜还剩三刻。我撕下产房记录本里夹着的胎盘拓片,

发现上面用胎血绘制的路线图直指后山禁地。当最后一只蓝翅蠓虫撞碎在窗纸上时,

整个寨子的烛火同时变成幽绿色。第五章:骨铃惊魂后山的石径像一条蜕皮的蛇,

青苔覆盖的台阶在靴底发出黏腻的***。我数到第十三级台阶时,

左脚突然陷入某种温软的腔体——半截腐烂的牛头骨里,

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正从颅骨裂缝中喷涌而出。"叮——"头顶传来风铃的脆响,抬眼望去,

整条山径两侧悬着上百串骨铃。那些铃铛是用婴儿枕骨打磨成的,铃舌则是蜷缩的蜈蚣干尸。

每当山风掠过,蜈蚣节肢就会叩击骨片,奏出类似木鱼的空洞回响。胎盘拓片在掌心发烫,

羊皮纸上用胎血绘制的路线突然渗出细密的血珠。血珠滚落在石阶上,

竟自行聚合成箭头形状,指向左侧岔路深处。我跟着血珠拐进狭窄的缝隙,

岩壁上突起的钟乳石突然睁开琥珀色的复眼。"阿妹走错路了。"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白天见过的红衣少女倒挂在岩壁上。她的银项圈已经换成蛛丝绞索,

绞索末端系着个正在渗血的麻布口袋。月光照在她裂开的嘴角,

我看见粉色肉芽正在撕裂的皮肤下游动。我握紧银饰后退半步:"你知道我母亲的下落?

"少女突然抽搐起来,脖颈像蛇类般扭曲成螺旋状。她的喉结处鼓起拳头大的肉瘤,

瘤表面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面容:"林医生在蛛母殿等你...带着祭品..."话音未落,

她手中的麻布口袋突然炸开,数十颗带血的乳牙如子弹般射向岩壁。钟乳石复眼应声碎裂,

喷溅出的黏液在空中凝结成血色箭头。我躲避着仍在弹跳的乳牙,手电筒光束扫过岩壁时,

突然照见某个熟悉的轮廓——母亲二十年前的身影,正被无数蛛丝吊在穹顶之下。

"这是...全息投影?"我凑近细看,岩壁上的剪影突然活动起来。

年轻时的母亲穿着染血的白大褂,将银饰尖端刺入某个少女的眉心。当少女转过脸的瞬间,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竟与我分毫不差。

岩缝深处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嗒声。我用手电扫向声源,光束尽头的石台上摆着具青铜匣,

匣面蛛形浮雕的眼窝里嵌着两颗人牙。就在我伸手触碰的刹那,整座山体突然震颤,

血色月光如瀑布般灌入岩缝。"叮叮叮——"骨铃疯狂震颤,蜈蚣干尸突然舒展躯体,

在铃舌位置扭动成诡异的符文。我口袋里的银饰开始共鸣,

那些融化的蛛纹重新凝固成手术刀形状。岩壁上的母亲剪影举起手术刀,

对着虚空做出剖腹动作。"啊!"剧痛毫无征兆地从下腹炸开,我踉跄着跪倒在地。

手术服被鲜血浸透,腹部浮现出蛛网状的青紫淤痕。胎盘拓片从指间滑落,

羊皮纸上的胎血路线突然活过来般扭动,在地面拼出六个彝文:速离,汝即祭品。

山体震颤愈发剧烈,钟乳石复眼接连爆裂。我强忍腹痛抓起青铜匣,

发现匣底刻着母亲的手术编号:LY-017。当编号的最后一个字母被血浸透时,

头顶突然传来密集的振翅声——成千上万只血翅蠓虫正从岩缝倾泻而下。"这边!

"红衣少女的声音从右侧岔路传来。我跟着她冲进狭窄的天然隧道,

蠓虫群在身后汇聚成血色洪流。少女的银项圈在黑暗中发出荧光,

项圈坠着的蛛形银饰与我那半块完美契合。隧道尽头豁然开朗,

月光下出现九十九块人面岩组成的环形祭坛。每块岩石都雕刻着少女的面容,

从稚嫩到衰老的九十九种形态在石面上流转。当我的影子投在祭坛中央时,

所有石像突然齐声呢喃:"第一百代蛛新娘,恭迎圣蛊归巢。"红衣少女突然扯开衣襟,

她的胸腔内没有心脏,只有一团跳动的银色蛛卵。

蛛卵表面浮现出母亲的脸:"现在明白了吗?你才是最后的祭品。"她指尖弹出一根蛛丝,

我手中的青铜匣应声开启,里面蜷缩着具巴掌大的胎儿干尸——胎儿的后颈处,

纹着与我相同的蜘蛛胎记。血翅蠓虫群在此时冲破隧道,

祭坛四周的人面岩同时渗出黑色黏液。少女将蛛丝刺入我的脐下三寸,

剧痛中我看到母亲站在血色月光里,

手中捧着二十年前从产房偷走的胎盘:"当年用你的脐血喂大的蛊王,

现在该收网了第六章:活体祭坛祭坛中央的青铜蛛母像突然睁开十二对复眼时,

我的血液正顺着凹槽纹路蜿蜒而下。那些暗银色的沟壑仿佛有生命般吮吸着血液,

雕像表面逐渐浮现出血管状的青黑色纹路。当第六滴血渗入蛛母腹部的六芒星时,

整座祭坛突然发出肠鸣般的蠕动声。"喀嚓——"青铜基座裂开六道螺旋状沟壑,

腐臭味裹挟着银器碰撞的脆响喷涌而出。我用手电筒照向裂缝,

光束在黏液覆盖的沟底折射出诡异的虹彩——数以百计的胎儿干尸被蛛丝裹成茧状,

倒挂在沟壁凸起的骨刺上。每具干尸的脐带都系着把银锁,锁面赫然刻着我的名字:林玥。

"这是...克隆实验?"我颤抖着扯过一具干尸,蛛丝茧应声碎裂。

胎儿的五官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塌陷成蜂窝状孔洞,孔穴中涌出蓝翅蠓虫,

虫群在空中拼出我婴儿时期的照片。照片右下角印着母亲实验室的编号:LY-100。

蛛母像突然抬起前肢,青铜关节摩擦发出刮骨般的声响。我踉跄着后退,

后背撞上冰凉的石碑。碑文用彝汉双语刻着相同的警示:"活祭入坛日,血蛊破茧时。

"当我的影子覆盖最后一行文字时,碑面突然渗出黑色黏液,浮现出母亲的字迹:"女儿,

这是妈妈送你的成年礼。""二十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老祭司从蛛母像背后转出,

他的黑袍下伸出六条节肢状义肢,琥珀色复眼映出我惨白的脸。当他的螯肢掀开头盖骨时,

我看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灰白色脑组织表面爬满银丝,

每根丝线末端都连着个微缩的胎儿干尸。我想逃跑,却发现双脚被地缝钻出的蛛丝缠住。

那些沾着黏液的丝线正顺着毛孔往体内钻,皮肤下鼓起蚯蚓状的凸起。

老祭司用螯肢夹起一具干尸,干尸脐带上的银锁突然弹开,

露出里面蜷缩的双头蛊虫:"九十九次失败才孕育出完美的蛛新娘,你该感到荣幸。

"祭坛四周的人面岩开始渗血,血色溪流在沟壑中汇聚成蛛网图案。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童年记忆如涨潮般涌来:五岁那年误入医院地下室,

看见母亲在福尔马林池里浸泡胎儿标本;十二岁生日夜她逼我喝下腥臭汤药,

玻璃罐里浮沉的蜈蚣突然撞上罐壁......"啊!"腹部的蛛网淤痕突然灼烧起来,

银饰在掌心熔化成液态,顺着血管流向心脏。老祭司的复眼迸射出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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