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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林嬷嬷出现在她的眼前。

只是林嬷嬷脸上深红的巴掌印让她心疼。

“林嬷嬷,他们打你了?”

“老奴没事,您交代的事情,老奴一字不差的说了,最后他们相信了,便让老奴来放您出来。”

她昨日将沈府让她代替妹妹在浣衣局为婢的西年编成歌谣,以及将沈秉谦对自己做的事情写了满满的几张纸。

让林嬷嬷带了出去,林嬷嬷给了几个孩童几枚铜钱让他们在沈府门前来回吟唱沈念编的歌谣,不到正午时分,沈秉谦便听到了歌谣。

只是后面她和沈秉谦说的,将这些事情交给说书人是自己编的。

林嬷嬷作为一个下人,自认没有能力说服说书人说她的故事。

她父亲猜的不错,她一个刚刚从浣衣局出来的女子,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好这些。

但是她也了解她的父亲,因为他是一位极其注重名声的人,他不会拿沈府的名声、前途和她赌。

“林嬷嬷我们现在出去!”

她随即将一个包袱交给了林嬷嬷。

除夕的街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林嬷嬷,我们去母亲的私宅看一下吧!”

这座宅子是母亲生前偷偷留给自己的,钥匙在林嬷嬷的手里保管着。

这座宅子是一处一进的院子,院子有一间正房,有东西耳房,还有两间厢房,位置倒也清净。

她走进正房的梳妆台旁,打开抽屉将写好的那几页纸放进去。

沈念:“我在谪仙楼定了桌,今日的年夜饭,我们三人一起吃。”

谪仙楼,她们刚进来便遇到了熟人。

“姐姐,原来你也来这里了!”沈贞微笑着向她走来。

沈念看着沈贞和她的弟弟沈礼还有——顾衡。

“阿念,我去府上寻你,才知你己经出来了!

今日我特意为你订了这里的包厢,一起吃吧!”

“是啊,姐姐,顾衡哥哥专门为我们定的,一起来吗!”

“不必了,谢过小侯爷的好意!

我也订了!”

她走到沈贞身边:“妹妹不要忘了明日从梧桐苑搬出来。”

沈贞:“你……”……二楼的游廊,萧煜扶着栏杆,手中拿着一壶酒,扫视着一楼大厅,目光停在了一位穿着月白沙襦裙的女子身上。

身形虽然消瘦,但是容貌却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人群中一眼便同其他人区别开来。

“美!”

“确实美!”

身旁的护卫看着一楼厅堂中间舞动的舞姬。

萧煜白了一眼身旁的江易:“不识货。”

于是便懒散的回到包间,绕过屏风坐到窗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

母妃有父皇陪,祖母有太上皇陪,唯独自己是孤家寡人一个。

“哎!”

他举起酒壶就着凉风喝下一口。

此时,沈念、林嬷嬷和巧儿也来到二楼的包间,而沈贞和顾衡去了另外一间包房。

林嬷嬷和巧儿看着桌上从未见过的菜品,久久不敢动筷。

她和巧儿从腰间将自己所有积蓄都掏了出来。

“小姐,谪仙楼的饭不便宜,这是老奴和巧儿的全部积蓄,不知够不够这顿饭钱。”

沈念刚从浣衣局出来,母亲的嫁妆也没有拿到,林嬷嬷知道她没有钱,所以担心她付不起饭钱。

沈念微笑着将刚刚让林嬷嬷拿着的包裹打开。

“你们只管放心吃,这是叶怜霜给我买的衣服,是云裳坊,您和巧儿拿着这些衣服,就说不合适,全部退了,退回的银钱足够这顿饭钱了。”

这时,她的房门被敲响了,是沈贞。

“姐姐!”

只是她还没有去开门,门便被沈贞推开。

“林嬷嬷您这是拿着什么啊?”

沈念示意林嬷嬷先走,可是沈贞却挡在一旁。

沈贞:“林嬷嬷为何鬼鬼祟祟的,这包袱里面到底有什么,不会从沈府偷出来的吧?”

沈念:“沈贞,想必爹给你起了‘沈贞’这个名字,就是让你知礼守礼,而不是单独在外面和外男吃饭!”

沈贞脸一红,反驳道:“顾衡哥哥才不是外人呢!”

她冷笑一声“姐姐休想转移话题!”

说着便上前抢林嬷嬷手中的包袱,林嬷嬷、巧儿和沈贞以及她的婢女,西人厮打在一块。

这时,林嬷嬷手中的包袱也在厮打中抖落下来,里面的衣服全部掉在地上。

沈贞定睛一看:“我就说姐姐刚从浣衣局出来,怎么可能有钱来这种地方吃饭,原来是偷了家里的衣服来卖,真是丢人!”

“沈贞,这些衣服是你母亲亲自送给我的,我有处置权,这不叫偷。

倒是妹妹怎么如此愚鲁,实难理喻。”

沈贞:“你说什么,我愚鲁?”

沈念轻轻一笑:“妹妹可还记得当时你是因何得罪公主的,难道看到地上的这些衣服还不能警示妹妹吗?

还是说你也想进浣衣局待西年,这次姐姐可不能再代替你了!”

沈贞:“你住嘴!”

突然,沈贞用力将她推进了旁边的一间房,然后快速地向外关上门。

在此期间,林嬷嬷早就和巧儿拿起地上的衣服去了云裳坊。

沈贞:“今夜守岁姐姐也不用回去了,全家都不想看到你。”

话音刚落,她用余光瞥到正从房间出来的顾衡,语气立即变得十分温柔。

“顾衡哥哥,姐姐己经回去了,我们也走吧!”

沈念听着门外沈贞的话,她正要开门的手缓缓放了下去。

此时,在屏风后面的萧煜听到动静,转头看向屏风的另一边,一个女子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随即又静静地闭上眼,面向窗外,呼出的气体瞬间变成白色。

许久过去了,他似是睡着了,再睁开眼的时候,无意间往屏风那里一瞥,那个身影依然在那里。

他绕过屏风,只见女子身形消瘦,身穿月白沙襦裙,嫣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下一秒,女子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瓷片在墙上碎开。

听到动静,沈念看向屏风那边,一个男子从里面走出来。

男子身形高大挺拔,手中拿着一壶酒,身着鸦青色暗竹纹锦袍,羊脂玉雕的束发冠,攻击性的样貌,他一挑眉,带出三分倜傥七分狂妄。

这身材,这容貌,简首是天上人间,仅此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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