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恐怖公寓
她并未急着踏入公寓，而是缓缓抬起左手，五指微曲，指节轻叩虚空。
掐指一算，天机可窥。
这是她八百年来养成的习惯——遇事不决，先算一卦。
指尖划过无形的轨迹，她闭目凝神，感受着微弱的灵力在指尖流淌。
凶兆。
她低头看了眼似有似无的湿漉脚印，指尖轻点，一缕金光渗入其中。
溯源。
一瞬之后，虞珠看向公寓大门。
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微微摇晃，仿佛在无声地邀请她进入。
弹幕仍在催促：主播怎么不动了？
怕了？
刚才那金光是我的错觉吗？
还是主播真的有东西？
有没有人给异管局打电话啊用户“在逃财神”打赏灵舟×1用户“在逃财神”：听说青松公寓里有一样A级灵异物品，我给你刷十个灵舟去看看吗？
虞珠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浏览着不断刷新的弹幕。
那些跳动的文字在她眼中逐渐转化为另一种信息——这些所谓的“打赏”，竟能首接转化为她赖以生存的灵力。
用户“邪恶鱼太婆”打赏灵符×10用户“佚名”打赏灵舟×1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虞珠微微眯起眼睛。
这具凡人之躯的经脉太过狭窄，方才那点灵力转眼就消耗殆尽。
她需要更多，更多……"灵舟？
"她低声念出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汇，手指轻点打赏列表。
一艘金光闪闪的船形图标跃入眼帘，下方标注着：50000灵石。
弹幕立刻有人解释：灵舟是最高级打赏！
主播快说谢谢老板！
虞珠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扬起一个弧度。
她抬眸望向阴森可怖的公寓楼，突然觉得那些在窗口晃动的黑影都变得可爱起来。
“感谢道友的灵舟。”
她对着镜头微微颔首，声音清冷如常，“既然诸位如此慷慨，本座便带你们看看这阴墟的真面目。”
主播突然装起来了？？
她刻意放慢脚步走向公寓大门，每一步都让镜头完美捕捉到周围诡异的环境。
夜风卷着枯叶在她脚边打转，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主播好勇！
刚才那个金光是真的吗？
啊啊啊不敢看不敢看。
用户“科学信仰”打赏火箭×2灵力又涨了一分。
虞珠眼底闪过一丝满意，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她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驻足，单手掐诀，指尖泛起微弱的金光。
“天清地明，阴浊阳清......”咒语声未落，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似乎在催促她快些进去。
浓重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
弹幕瞬间沸腾：******！
特效还是机关？
发声机在哪？
别把手机镜头放那么近啊啊啊我怕贴脸用户“怕鬼但爱看”打赏666×3虞珠没有立即进入。
她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边缘，状似无意地将镜头对准门缝内晃动的黑影。
当看到在线人数突破五万时，她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阴气凝而不散，怨魂盘踞。”
她故意用专业术语解说，“看来此地死过不少人。”
探灵主播经典剧目，开始忽悠了。
真的假的？
用户“玄学爱好者”打赏灵符×5用户“玄学爱好者”：科普一下，青松公寓之前死过一家三口，每有新人家入住也都离奇死亡，己经被封好几年了，研讨会认为里面有B级横死恶灵。
灵力涓涓流入经脉，虞珠终于迈步跨过门槛。
就在她进入的瞬间，身后的铁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首播间的画面突然闪烁起来。
“滋滋”的电流声中，弹幕变成了血红色：留下来永远留下来虞珠冷哼一声，指尖金光暴涨：“别打扰我办正事。”
手机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立刻听话地恢复原状，弹幕如同雪花般炸开。
刚刚屏幕是不是闪了一下？
***主播背后有影子！
快看天花板！
地上！
脚印！
灵力涌入经脉，虞珠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早就察觉到——这公寓里的怨气，浓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滴答。
”一滴暗红色的液体从天花板落下，正好砸在她的手机屏幕上。
虞珠抬头。
天花板的缝隙里，正缓缓渗出鲜血。
公寓内的湿脚印突然清晰，每一步都泛着水光，在腐朽的地板上留下黏腻的痕迹。
虞珠垂眸，看着那串脚印最终定格在成年女子的尺寸——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沿着这条走廊，从过去一步步爬向现在。
头顶的灯泡“滋滋”闪烁，昏黄的光线下，墙壁渗出细密的水珠。
霉斑在墙角蔓延，形成一张张模糊的人脸轮廓，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滴答。”
水珠坠地。
虞珠抬眼，正对上客厅尽头——一扇半开的门。
门缝里，一只泡得发白的手缓缓伸出，指甲剥落，指节浮肿。
它扒住门框，用力到青筋暴起，仿佛门后有什么东西……正拼命往外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