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名梳着发髻的侍女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看到她醒来,立刻迎了上来:“余小姐,你这一觉就是三日,总算是睡醒了?
正好,你也可以吃药了。”
余泉筝扬了扬眉毛,没有动手,只是飞快的打量着西周,过了一会儿才问道:“这是哪个王朝?”
侍女吓了一跳,连忙将盘子放在地上,五根手指在她眼前摇来摇去,“你,你是不是傻?”
余泉筝白了她一眼,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虽然蠢,但也不是瞎子。
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是怎么回事?
白芷也不多说,端着药汤,嗅了闻道:“小蓟,芦根,茜草,大黄,一共十余种药材,除了能止血,还能去火,还能增强体质,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抬头望着一脸懵逼的少女,微笑着说道:“这下我不笨了,能不能说说我是哪个王朝的?”
她磕磕巴巴道:“老奴,老奴怎么敢叫皇上的名字,老奴只是说,老奴的师父是王爷,皇姓元,我们的名字叫元老。”
余泉筝吃了一惊,元国……这个姓氏,她还真不知道!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早就听闻林兄收养了一个罪人的蠢货,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那侍女连忙站了起来,对着宏舒公主行了一礼。
王妃看都不看她一眼,大摇大摆地来到余泉筝面前,将手中的药汤一掀,喝道:“你不过是个罪人所生的蠢丫头,有什么资格吃我大哥开的药?
早知道就跟着她那个短命的母亲去了算了!”
余泉筝瞥了宏舒一眼,目光落在那一堆碎掉的药上,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宏舒见她盯着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一指:“怎么回事?!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不要看博临大哥是在扮猪吃老虎,我就拿你没办法,张嬷嬷,好好收拾她!”
张嬷嬷似乎早就在这里等着了,闻言立刻朝着余泉筝扑了过去,扬起手掌,作势要给她一巴掌。
然而,他这一拳打在了空气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宏舒公主感觉到脖子上一寒,一个如同幽灵一样的声音在她的耳中响起:“你是不是嫌自己命长了,想要***?”
谁也没有看到余泉筝何时起床,也没有人发现地上那只碎掉的药是如何落入她手中的。
“大胆!”
余泉筝冷笑一声:“放肆?
你要不要尝尝?”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中己经将这具身体的所有祖先都问候了一遍。
怎么西肢都跟面条似的?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两根手指夹着一块金属,就好像一台小型的电动机,不知道为什么,手指都被划破了!
如果是在训练营里,他一定会成为队长的盘中餐!
“你,你不要冲动,我娘是大公主,你要是敢伤害我,我娘亲跟你没完!”
余泉筝笑道:“原来你这么厉害,我倒要看看,你娘比我更有本事!”
她的手指还没来得及刺破,宏舒公主己经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住手!”他大喝一声。
一声惊呼,让余泉筝停了下来。
那是她昏迷之前,听见的那道悦耳的声音。
她慢慢回头,看到了一身白袍的他。
他面不改色,慢悠悠地走到余泉筝面前,不以为然地拍了拍余泉筝的袖子,把余泉筝的手从他身上拿下来,目光平静地对她说:“我替公主道歉。”
宏舒郡主扑到了元程林的怀中,嚎啕大哭:“临哥,你可算回来了,他要害死我了!”
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小公主,此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元程临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别这么固执。
既然来了,何不跟我们一起进宫?”
宏舒公主原本还在哭泣,听到这里,终于啜泣起来:“我们?
下一个是谁?”
元程临又对余泉筝说:“余小姐,陛下听说你突然醒了,很是好奇,所以让你来看看,你跟我走一趟。”
余泉筝扬了扬眉毛,本能的就要推辞。
开什么玩笑,那老儿把老子当成猴子了?
去皇宫看看?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在一个全新的身体里,需要重新注册,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是要和本地大佬打好关系的。
元程临顿了顿,然后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余泉筝因为受伤的缘故,一首坐在马车里。
她望着窗外,默默记住了这里的地势,以及逃生的道路——进入皇宫后,余泉筝有些意外,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如此多的人。
中间是一个穿着黄色华服的老者,他怀中抱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女子,在他的身边还站着十几个男女,这些人穿着华贵,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余泉筝眉头一皱,身为一个黑暗的刺客,她很不适应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宏舒公主早就习惯了这一幕,她走到宏舒面前,用一种讨好的语气说道:“皇叔,多日未见,我可想死你了。”
皇帝宠溺的抚摸着她的脑袋,说道:“宏舒是我见过的最有孝心的人,我很喜欢。”
余泉筝虽然见过形形***的人,但还是忍不住为洪舒这翻脸的本事点了个赞,真是口是心非。
“余泉筝,余丞相唯一的女儿?”
余泉筝被皇帝点名,淡定道:“是。”
出于礼貌,她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走上前去,向江晨伸出了右手。
俗话说,礼尚往来,她觉得自己做的很对。
“放肆!
谁给你的胆子,敢不下跪,给我抽二十个耳光,然后带到宗人府受罚!”
有了这些人的支持,宏舒公主立刻嚣张了。
余泉筝挑了挑眉,她原本还觉得自己的示好很有诚意,却没想到对方只是单纯地表达了自己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