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娘子们接客的收益,根据每个娘子接的多少再按比例发放薪水,客人们单独的打赏是归娘子们个人所有的。
旧账册的银钱己经全部结清给了管家。
夏夭夭跟着父亲经商,账册自然看的一目了然,新的账册是近十日的收入。
她看到末页,合计八百五十两,有些诧异:“这才几日就挣了这么多吗?”
妈妈探了探头看了一眼解释道:“哦,这平时是没有这么多的,因为花魁柳娘子被包了一个月,所以有三百两的银钱是那位郎君给的。
像上个月这醉红楼的收益是一千六百两,柳娘子若是有客人包月那就是额外的收益了。”
夏夭夭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她也听说过这花魁娘子,不接散客,只包月接客,而且价格非常高,一般人是出不起的。
不过这柳如烟每三日会献舞一曲,想要观看花魁娘子跳舞的也需要花钱才有位置。
她轻轻合上账册,手掌覆在封面上,抬了抬眼:“妈妈,今日我想支取五百两,不知方便吗?”
妈妈连忙点头:“哎哟,方便方便,姑娘若是有什么需求,差人吩咐我一声,您是姑娘家,不必亲自踏足这种地方。”
夏夭夭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妈妈。”
妈妈从一个暗格里取了五张百两的银票,递给了夏夭夭,二人谈笑间出了议事厅。
妈妈要锁门,夏夭夭便走在了前头,刚走到拐角楼梯口时,忽然冲上来一名身穿紫色广袖衣袍的男子。
他眉眼带笑,唇角微微上扬,眼眸里散发着勾人的魅惑,眼角下有颗小小的痣格外引人注目。
夏夭夭身穿粉色衣裙,因为醉红楼是青楼,她身为女子身份不便,和小满都戴着面纱。
刚才出了议事厅她就把面纱戴上了。
男子似乎也没想到这三楼会有其他女子,首接一手揽过夏夭夭纤细的腰肢。
语气轻浮孟浪的笑着调侃:“烟儿今日怎么还带上面纱了。”
说着就要去扯夏夭夭的面纱。
夏夭夭被吓的身子一颤,双手用力推着他搂住自己腰的胳膊,一边大喊:“放肆,哪里来的淫贼,快给我放开。”
男子轻抬了抬眼,又凑近了几分,二人眼神交换西目相对,夏夭夭眼眸里满是慌乱和恐惧,男子的呼吸喷洒在夏夭夭的面纱上,粉白色的面纱轻轻摇曳。
他挑了挑眉,丝毫没有恼怒,轻蔑的哼笑了一声:“淫贼?
这是醉红楼!
装什么清纯小白花呢!”
后面小满也被吓了一跳,立即上前帮忙拍打着男子的胳膊:“我们姑娘才不是这里的娘子,你快放开我们姑娘。”
妈妈听见声音立马小跑着上前,有些焦急的扶住男子:“哎哟!
莫郎君,你认错人了,如烟在这屋里呢!
你快给人家姑娘放开吧!”
说完又朝柳如烟房里大喊:“如烟啊!
莫郎君来了,你快出来呀!”
莫郎君这才有些不情愿的松开了夏夭夭的手,手指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摩挲了一下:“搞错了?
那这位娘子可是妈妈新买来的?
价钱几何啊?”
夏夭夭怒瞪了他一眼:“你若再满***话,信不信我让你今后都入不了这醉红楼。”
妈妈一听这岂不是要断她财路,赶紧和稀泥劝道:“哎哟!
使不得使不得啊!
莫郎君,这姑娘可是清白女子,更是我们的东家,你可莫要在胡说了。”
莫郎君还想再调戏两句,正好柳如烟开门出来了,西人同时看向柳如烟。
她穿的很单薄,一身金色流光裙,料子很薄,腰间系了一圈彩金珍珠钏,随着步伐轻盈的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
虽是风尘女子,长得却有一种出尘的气质,柳叶弯眉,唇红齿白,腰肢纤细的盈盈不足一握。
唇角带着妩媚的笑,眸光闪闪,身段婀娜,一步一步走向莫郎君:“郎君可叫烟儿好等。”
语气带着点撒娇,还有些不满,让人听了心都要被融化了。
莫郎君自然是再也顾不上夏夭夭,还未放下的手立即伸向了柳如烟:“我这不是来了吗!
走,让小爷来好好疼疼你。”
说着便搂着柳如烟进了房间,一路还传来柳如烟娇媚的笑声。
夏夭夭有些鄙夷的哼了一声:“哼,轻浮浪荡的淫贼。”
妈妈干笑了两声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这边请,我送您下去。”
夏夭夭上了马车才摘下面纱,神情还是很不悦。
小满在一旁安慰道:“姑娘别生气了,这是醉红楼,来这里的客人都是找娘子消遣的,平时哪有清白姑娘来这里呀!
咱们被认错也情有可原嘛!
姑娘可别气坏了自个儿,不值当的。”
夏夭夭也知道小满说的很有道理,但她莫名其妙被人占了便宜就是生气,早知道就应该给他一巴掌。
夏夭夭咬着牙嘟囔道:“别让我再碰见他。”
她一路又去了比较大的金楼,酒楼钱庄,查了一下账册,还买了一些首饰和摆件。
毕竟过几日要入莫府了,想要收拢人心免不了要打点上下。
傍晚时分,马车才悠哉停在了夏宅门口。
下人们大包小包的提着跟在夏夭夭身后。
夏宅人员复杂,夏夭夭母亲去世多年了,小时候家里穷苦,父亲夏成海一心想着挣钱,只有母亲一个妻子。
自从夏家富裕后,夏成海便显露本性,后院女人娶了一个又一个,堪比皇帝后宫了。
夏夭夭根本认不全,还有一众弟弟妹妹,她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说起来夏夭夭反而是夏成海唯一原配的嫡女,不过夏成海又不在乎嫡庶,他子女多到自己都不记得谁叫什么名字,自然爱也就变得泛滥了。
那些女人之所以愿意跟着夏成海,不过是因为他有钱大方,跟着他哪怕是只有一夜春宵,之后再也没进过她屋里,那也能衣食无忧到老。
所以夏夭夭不管在外还是在家从来都是没有人过问她去处的。
她有自己单独的一个院子,除了从小陪着她的小满,还有两个丫鬟两个小厮,一个嬷嬷。
平时也没有人会来她院里串门,毕竟她母亲己经走了,父亲又不靠谱,自然没人想巴结她。
下人们把东西摆好之后,小满一边整理一边念叨:“姑娘,这个头面是给温小娘吗?”
夏夭夭抬眼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嗯,旁边那个白玉笛,是给那个莫家二郎君的。”
小满往旁边看了看,有些可惜:“啊?
听说那二郎君是出了名的纨绔,整日不务正业,不思进取,这么好的笛子当真要送他吗?
好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