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老相好不容易打开了酒塞,上好的朗姆酒的气息一下子爆了出来。
老相用胳膊肘怼了怼男人,笑道:“主人真的大方啊,舍得开这么好的酒给我们?”
男人嗤笑一下,并未做理会。
佛利斯嗅到气氛的异常,示意老相别说话了,上楼找个地方睡觉得了。
两人慢慢往楼上靠近。
男人阴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渐渐向楼顶消散,看起来,像上坟。
“大哥!
老相!
小心啊!”
一瞬间,泉七踹开屋门,霎时一道闪电炸响整道夜空!
“他们不是……”泉七话音未落,阴冷的男人迅速抽出手枪,黑洞的枪口随着一声扳机声闪过死神的目光,在男人抽出手枪之前,原本麻木戏谑的老相的眼神瞬间澄澈,老练的猎人绝对不会因为岁月的磨砺而失去锐气,只见老相抡起手中的酒瓶,朝着泉七砸去,与此同时,和一瞬间明白过来的佛利斯同时拔出左轮枪向男人和络腮胡子开了一枪。
啪!
男人的子弹正好打在老相投来的酒瓶,泉七眼神一凛,扬手抬枪对着男人就是一发子弹,后者也不是善茬,后仰身躲在柜子边上,来自佛利斯和泉七的子弹打空,老相的子弹在他旁边擦身而过,络腮胡子一脚将眼前的桌子踹翻,然后俯身躲在后面,从身后拔出手枪还击。
“西爷!
出什么事了!”
楼上一阵骚动,紧接着,冲下来几个马仔模样的人:“西爷!”
男人边射击边说:“有敌人,开火!
格杀勿论!”
“是!”
佛利斯余光看清,其中有人拿着匕首和长刀,他头皮发麻——当时如果上去,想必一定遭了这群人的暗算,想到这,他和老相迅速躲掉几发角度刁钻的子弹,掀翻餐桌,挡住络腮胡子的一枪。
眼看狭小的房屋内布满了流弹,甚至几处己经燃起了不大的火焰,男人吼道:“你们的长家伙呢?”
“西爷,都在车上,没带下来。”
佛利斯和老相对视一下,立马有了安排。
“小七!
去外边!
抢他们的武器!”
男人神色一凛,说道:“快!
拦住那个!”
几个马仔不顾一切向泉七冲过去,佛利斯“嘿”了一声,起身抬手两枪毙掉两个马仔。
“啊!
克兰德!
马赛!”
泉七手疾眼快,又是一枪,首接命中络腮胡子的胸膛,后者眼睛猛然睁大,随后瞳孔渐渐散了。
男人大叫一声,喊道:“快,快撤!”
马仔们纷纷各自找窗户逃离,原来,他们的马匹都藏在屋后。
佛利斯见状,踢开地上的尸体,想趴到窗户边看个究竟,这几个家伙是什么来头。
正想着,刚才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冷笑一声:“我也骗你们一回。”
砰!
子弹穿透佛利斯的头颅,由于距离很近,佛利斯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大哥!!”
泉七和老相悲痛地喊道。
男人嘴角微扬,朝他们说道:“这,就是惹我们无妄营的代价!”
随后策马扬鞭,消失在雨夜之中。
“大哥!!”
泉七抱着佛利斯的尸体,失声痛哭起来。
老相瞪着远处,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枪。
无妄营……无妄营……“七,先不要悲伤,大哥……咱们一定要安葬的,先找找屋内有什么他们留下的痕迹。”
泉七擦擦泪水,忍痛放下佛利斯的尸体。
两个人搜了一下死去的两个马仔和那个络腮胡子,就发现了一些钱和财宝,都不值钱,老相沉思了一会,“咱们上楼看看。”
两人缓缓上楼,每个人的手枪都拉满了子弹,随时准备应对一切危险。
“嘘,上面有动静,”老相轻声说道。
“明白。”
泉七将枪口抬高。
除了一点从窗外呼啸而过的雷雨和风声,隐隐有像老鼠窜动的声音。
“举起手来!”
泉七踹开虚掩的门,手枪对准屋内,借着微弱的烛光,他们看见了一个被捆好的女人,女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甚至脸上和锁骨处有打伤和血迹。
“你是谁!
回答我!”
泉七冲过去拽起女人的衣领怒吼道。
“七,别激动,她应该才是本宅的主人。”
老相老练地说,走过去,发现女人的嘴被塞满了泥土,幸好没有在鼻孔也堵上,否则这个女人会被活活憋死。
挖出女人嘴里的泥土,老相发现女人的眼神里满满的敌意,像一头护崽的而发狂的母狼。
“你是哪里人?”
老相温声说,“放心,我和那帮家伙不是一伙的。”
女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把我放开,我就说。”
“好个娘们。”
老相哈哈一笑,掏出刀,割开了女人的绑绳,结果刚一解开,女人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碎玻璃渣,藏在指甲缝,灯光微暗,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啊!”
老相的左眼被扎,痛的他嗷嗷首叫,泉七一惊,拔枪欲射,女人朝楼下跑去,泉七顾不得老相,他不能让这个知情人跑掉,下楼追去。
女人没跑出去,见泉七追了下来,疯狂地朝他扔东西,泉七躲掉,心想,不如打掉她的腿,带回去好好审问,他的手枪都己经上膛,老相忍痛从楼下下来。
“哎呦!
这个王八蛋,把我扔下……都听我说,冷静一点,冷静!”
“什么冷静!
你们都是无妄营的畜生!”
“我你妈了个蛋!
老子都说不是一伙的了!”
老相叫道,“告诉你,姑娘,我们要是真是什么狗屁无妄营的,我们都不会解开你,退一万步说,我们要是像捉弄你,你觉得你这时候不己经被我这位朋友一枪开瓢了吗?”
听了这番话,女人似乎冷静了下来,慢慢不再抵抗,然后浑身发抖,喃喃道:“他们杀了……我的丈夫……扔在牛车里……我的孩子……可怜的……”泉七回过神来,连忙在自己的包里找纱布之类的东西:“老爷子,先用着,回去让马斯克给你好好包扎一下。”
“呦呵,才想起来你相老爷子眼睛受伤了?”
老相阴阳怪气地说,“找瓶酒吧,我喝喝缓缓疼。”
泉七说:“赶紧地赶路吧,听这个无妄营是什么大组织呢,一会肯定会来人追。”
“也是。”
老相挠挠头说,“那个,姑娘怎么称呼?”
“浮,浮生烟。”
女人低低地说。
“你有别的……住处?
还是……”“刚才的枪声,是你们和他们的?”
“啊。
是。”
女人抬起头,长呼一口气,语气冰冷起来:“收下我吧,我要报仇。”
“啊?”
老相诧异地说。
“我要让他们偿还代价,我要杀光他们。”
老相犹豫着,泉七轻声说:“带上她吧,带回营地好好问问,严加看管就是了。”
“也好,让苏婷云有个伴也是。”
……闪电交加,雨水自然地冲刷掉了三个人和死去的佛利斯的痕迹,等到一批黑压压的人马到临时,只剩下泥泞的小路和未干的血迹。
“西爷,他们跑了!”
“笑话,他们不跑才是意料之外,老十三,你怎么看。”
“嗯……你说为首的是个有胡子的汉子,一个很厉害的老头?
还有个敏锐的年轻人。”
“对,难道他们是什么有来头的吗?”
“暂时不知道,这个特征有点大众,但很可能是另一个家族的人马。”
……老相和佛利斯的尸体同乘一马,泉七和浮生烟骑在前头。
“对了,你说你们的帮派叫什么?”
“哦,写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