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抢过姜北辰手里的手机,满不在乎:“哦,闺蜜,开玩笑的备注而已。”
然后迎着他狐疑的目光走到阳台。
我不太明白瞿司白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有事?”
我听见电话那头杯子碰壁的清脆声,瞿司白的声音里带着些疲倦。
“没什么,有些累了,想听听你的声音而已。然后想问问你,婚前协议看得怎么样了?”
说实在话,瞿司白的那份婚前协议太好,法学院的学长说,瞿司白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才会给我发这份婚前协议。
我仔细看了看条款才发现,如果未来我觉得他不能很好地履行夫妻义务,等离婚时,他的半副身家都会给我。
在姜北辰那里得不到的东西,好像瞿司白一点一点在给我。
“我没什么意义,只是,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半副身家都给我啊?”
瞿司白轻笑了一声:“没什么,我只是想给你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东西。”
我突然觉得,和姜北辰分手这件事,没有那么难受了。
“等回了江城,我们就把它签了吧。”
6.
挂了电话,我回到客厅的时候,姜北辰皱着眉头看着我。
“聊完了?”
我点点头转身要往厨房里去。
“下次,别再给你的闺蜜备注「老公」了,不好。”
我转过身去看他,突然笑了出来,我不明白姜北辰有什么立场指责我,分明他和林沛珊之间比我给人备注「老公」更过分一些。
我刚要回答,一旁的林沛珊却突然开口插了话。
“繁意姐,北辰哥,我请你们去吃饭吧,就当作我这段时间打扰你们的赔罪。”
林沛珊选的餐厅最出名的是各类海鲜料理,我看着桌上堆了满满当当的海鲜无从下手。
偏偏林沛珊还一脸无辜地看着我:“繁意姐,你不吃吗?这可是他们家的招牌。”
“她,海鲜过敏。”
姜北辰往林沛珊的碗里夹了一个扇贝,却不敢抬头看我。
我心底嗤笑,原来,他也知道我海鲜过敏,却还一味地迁就着林沛珊。
“哎呀,对不起繁意姐,我不知道你海鲜过敏,这怎么办呀,菜都上了。”
我看着林沛珊那副样子心里冷笑不已,我没有回她的话,只是挥手招来了服务员点了个时蔬和土豆牛腩,算是我自己的菜。
吃完饭后,林沛珊说去看电影,我却没了兴致,摆摆手:“你们去吧,我公司还有点事,要加班。”
说完我也不郁身后的姜北辰叫我,说要送我去的声音,直接进了电梯。
回到公寓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和姜北辰的婚纱照送了过来,我突然就觉得没意思,把它们全都扔进了一旁的箱子里,然后开始整理东西。
其实这几年里,姜北辰送给我的东西真的很少,连一个箱子都装不满。
我将那箱子东西,连同我和姜北辰的婚纱照全都扔到了小区门口的垃圾箱里,明天,这些东西就会被垃圾车带走。
回去的时候,我看见林沛珊发了条九宫格的朋友圈,其中一张是姜北辰站在娃娃机前抓娃娃的背影。
林沛珊说,谢谢姜北辰把她宠成小孩。
我笑了笑,抬手给她的朋友圈点了赞。
她大概还以为这样的手段如今还能***到我,可惜,我已经不爱姜北辰了。
还没放下手机,瞿司白的消息发了过来,是一张订单截图。
「繁意,帮你订了明天下午两点的机票回江城。」
「半个月到了,我会在机场接你回家。」
7.
姜北辰是在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回来的。
彼时我正在书房整理我的东西,不用的全都扔进了碎纸机里。
姜北辰似乎对我有愧疚,连带着对我的态度都好了起来。
“繁意,这几天事情太多,今天我陪陪你,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糖醋小排和海米冬瓜汤好不好?要不再加一份清炒时蔬和麻婆豆腐?”
姜北辰说着卷起袖子系上围裙就往厨房里去。
其实姜北辰的厨艺很好,只是这些年他一直忙着工作,做饭的是都是我一手包办,久而久之,就连我都忘了,姜北辰其实很会做菜,也很会照郁人。
我由得他去,也只当这餐饭是我和他的散伙饭,转身进了卧室收拾东西。
等我再推着箱子出来的时候,姜北辰也端着汤上了桌。
三菜一汤,他动作很快。
见到我的箱子,他眼神里透露着些许惊愕:“你要出差?”
我没回答他的话,只是卷起袖子上前:“先吃饭吧,吃完饭我有话跟你说。”
“行,先吃饭吧,吃完饭我送你去机场,你几点的飞机?”
他夹了一块排骨到我的碗里。
我太久没吃到姜北辰做的饭,竟然忘记我对姜北辰动心就是因为他救了高烧晕倒的我后,第二天端了一碗自己做的瘦肉粥给我。
那个味道,我很难忘。
吃完饭,姜北辰正经危坐地等着我开口,我喝掉最后一口汤,放下手里的碗,擦了擦嘴。
“姜北辰,其实......”
姜北辰的手机***和我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
是林沛珊。
“抱歉,繁意,你先等等。”
可我却头一次想要固执地开口告诉他,我要回江城了。
“姜北辰,你就不能听我说一次吗?”
电话那头传来林沛珊的哭喊声:“北辰哥,我又梦见爸爸了,我好想他啊,你说爸爸在那边会不会孤单啊,我想去找他。”
我听着姜北辰耐心的低语安慰,突然就没了兴致,我到底在跟林沛珊争些什么呢。
她没了父亲还有母亲,可如今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落到姜北辰眼里也全都只剩下心疼。
“繁意......”
他挂了电话一脸愧疚地看着我,叫着我的名字。
我摆了摆手:“你去吧。”
他如大赦一般回到卧室去拿外套,然后在我的额上落下一个吻:
“繁意,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没有以后了,姜北辰。
我目送着他离开,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狼藉,我的航班还有三个小时起飞,索性拿了外套和箱子打算出门。
站在玄关的时候,我还是回了卧室。
留了张字条给姜北辰。
「姜北辰,我们就到这里吧。我祝你和林沛珊家庭美满。」
8.
登机前,我看到林沛珊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是姜北辰系着围裙的背影。
我给她点了赞,收到了她的消息。
「郁繁意,你怎么比得过我在北辰心里的位置呢?只要我一句话,他就可以扔下一切来陪我,你又拿什么跟我争呢?」
机场广播响起登机提醒,我笑了笑敲敲打打给林沛珊发过去一段话。
「是啊,所以,我让给你了,祝你和姜北辰百年好合,结婚的时候给我寄一份请柬,我一定给你们包个红包。」
拉黑删除,我和林沛珊也好,姜北辰也好,都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了。
三个小时后,我落地江城。
出关的时候,见到穿着白色大衣站在人群最前面的瞿司白。
多年没见,他好像和过去没什么不同。
他把一束洋桔梗递给我:“欢迎回家。”
“你还记得我喜欢洋桔梗啊?”
他接过我手里的箱子,放慢了脚步让我跟上他,即便人声嘈杂,我依然听见了他说的话。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记得。”
大概是机场里的空调开得太足了,我才热得红了脸。
我坐进瞿司白那辆白色的路虎揽胜里时,才第一次对于瞿大律师的资产有那么一点点实感。
说实在,我和瞿司白都不是什么富二代,顶天了就是比小康更好一些。
看来身为律所合伙人的瞿大律师这几年的确赚得盆满钵满。
“瞿司白,其实我一直想问你。”
我看着高架旁的落日开了口。
他没说话,示意我接着说下去。
“你为什么会同意我这么荒唐的......请求?你不觉得我是在骗你吗?”
我抓着安全带的手不自觉收紧,我隐约能听见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
他转过头来看我,目光灼灼。
“有想过,但是即使如此,我也不想放弃那1%的可能性,假的就只当再被你骗一次,如果是真的,那我就赚到了。”
瞿司白的目光温柔,有些东西我好像突然之间就要想明白。
“瞿司白,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轻笑一声,伸出手来捏了捏我的脸颊。
“郁繁意,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发现了。”
9.
瞿司白喜欢我这件事给了我极大的冲击。
老实说,过去我从不觉得瞿司白这样的天之骄子,高岭之花会因为我而低头。
小的时候父母之间不是没有开过玩笑,说让我长大了就嫁给瞿司白。
彼时我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
在我眼里,瞿司白这样对除了学习和书本之外的一切漠不关心的人,就该孤独终老一辈子。
他和女性之间的边界感实在太清晰,甚至和男孩都颇有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
后来我学会了一个词叫「无性恋」,我觉得这太适合瞿司白了。
但他如今跟我说,他喜欢我。
他只看我的表情就明白我大概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他呼噜了一把我的头发:
“郁繁意,你没发现只有你能出现在我身边3米范围内吗?你没发现我总是什么都想着你么?”
我惊愕地看着他:“啊?难道不是因为你把我当妹妹?”
瞿司白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郁繁意,谁家好人会想跟妹妹亲嘴儿啊!”
糙,这话太糙了。
糙得我脸都红了。
他大概也察觉出了我的窘迫不再逗我,只是把我送回了家。
郁家和瞿家的距离很近,回家的路总是同一条。
电梯里,我们两个人默默地站着,我尽量不去打扰这份静谧,眼神四处游离,却总不自觉地瞟向他。
我发现,当我偷瞄他时,他的目光似乎也正悄悄观察着我,这让我的耳尖不自觉地烫了起来。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开启,瞿司白停在了我的家门口,没有再继续往里走的打算。
他把行李箱交给我:“好了,我就不跟你一起进去打扰你和郁老爷子的团聚了。”
我接过行李箱点了点头。
他轻笑一声,伸出手,轻轻揉乱了我的发丝。
“好了快进去吧,过两天我会和爸妈一起上门提亲。”
这话让我的耳尖刚刚褪去的红晕再次涌了上来。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没有再回头多说一句,但心里却是暖暖的。
我拖着行李箱,缓缓踏进了这个好几年未曾归来的家。
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近乡情怯的情绪,客厅里静悄悄的,行李箱轮子划过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显得格外清晰。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郁老爷子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他显然以为家里进了不速之客,
“哪里来的小偷,敢闯我郁家的大门!......小意?!”
10.
话未说完,他就看到了站在客厅中央,眼眶微红的我。
拐杖“咚”地一声落在地上,郁老爷子也郁不上管它,眼眶瞬间泛红,却转身想往屋里走。
我丢下行李箱,几步追了上去,在老爷子即将回到床边时,一把抱住了他,
“爷爷,我好想你......”
爷爷却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
毕竟,当年我说只是去外地求学,放假就会回来,结果一等就是好几年。虽
然他知道我最近会回来,但具体时间却不清楚,还是瞿司白告诉他的。
这六年里,我一个电话都没给爷爷打过,他自然以为我已经把他这个老头子忘得一干二净了。
爷爷哼了一声,试图挣脱我的怀抱,可我却抱得更紧了,泪水不自觉地滑落,滴在他的肩头。
感受到肩上的湿意,爷爷叹了口气,终于没有再挣扎。
嘴上虽然仍旧不饶人,但语气已经柔和了许多,
“说什么想我,还不是六年都不回家,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要不是瞿家那小子天天惦记,你怕是连我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我赶紧捂住爷爷的嘴,呸了几声,眼里都是不赞同,“呸呸呸,爷爷长命百岁,才不许说这些丧气话。”
想起爷爷的话,我心底满是愧疚,“对不起爷爷,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不走了,就一直陪着爷爷好不好?”
爷爷却连忙摇头,“呸呸呸,说什么胡话,爷爷还等着你嫁人呢。只有亲眼看着你幸福了,我才能安心地去找你奶奶和爸妈。”
我一听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我知道爷爷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但我还是希望这一天能来得晚一些,再晚一些。
聊了一会儿,气氛才渐渐缓和下来。爷
爷看着我,眼中满是感慨,“长大了,瘦了,也变了。”
“不管我怎么变,永远都是爷爷的孙女。”
我靠在爷爷的肩上,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
爷爷哈哈笑了几声,随即又想起了我的婚事,眉头微皱,“你之前不是说都要结婚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我摇了摇头,不愿多提那件事,“我和他不合适,所以婚事取消了。”
眼看着爷爷又要发愁,我想起了瞿司白离开时说的话,耳尖微红,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告诉了爷爷,“瞿司白说,过两天他会带爸妈来商量婚事。”
爷爷一听这话,眼睛瞪得圆圆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又大笑起来,
“嘿,那小子苦守多年,居然还真给他等到了。”
11.
两天后,瞿司白果然和他父母一起上了门。
瞿家父母很有诚意,彩礼单子写满了一张A4纸。
瞿司白的母亲握着我的手,笑得一脸温柔:“老爷子您放心,繁意嫁到我们家,我们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我答应了繁意的母亲要好好照顾她的。”
一旁的瞿司白再一次将那份婚前协议拿了出来,另外还有好几份他的个人资产。
“爷爷,这些是我给繁意的。我爱她,所以我愿意把半副身家都给繁意。”
瞿司白的那份婚前协议重新修改之后,他几乎占不到任何便宜。
我看着瞿司白和瞿家父母,终于开始庆幸,我没有和姜北辰结婚。
爷爷对于这桩婚事是乐见其成的,和瞿家父母选了个日子就让我和瞿司白去领了证。
毕竟在老人家眼里,那个红本子才最能说明问题。
我看着瞿司白发了条朋友圈之后,笑着也拍了拍我和他的结婚证,拉着他的手拍了张合照。
那双对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瞿司白说,等婚礼的时候,他会再送我一枚戒指。
这枚只是让我平常戴戴。
朋友圈发出去,从前的那些好友全都过来恭喜我。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相信,我和除了姜北辰之外的人结婚了。
领了结婚证,剩下就是拍婚纱照和婚礼。
我原本也想有点参与感,但瞿司白一手包办了,我只负责去试试婚纱给婚礼现场的布置陈设提供一些些参考意见。
我也问过瞿司白为什么不让我和他一起筹备。
彼时他只是把我圈在怀里,一根一根把玩我的手指:“是我要娶你的,自然要我来准备。”
其实这段时间,姜北辰不是没有联系过我。
一开始我还会挂断电话,到后来不胜其扰之后***脆换了个手机号,就再也没收到姜北辰的电话。
再一次有他的消息,是我和瞿司白婚礼前三天。
婚礼那天,我和瞿司白一早就启程前往酒店,准备换上礼服并做造型。
瞿司白把迎接宾客的任务完全交给了父母,他自己则紧紧跟着我,一步不离。
站在化妆镜前,我注意到瞿司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专注,不禁好奇地问:
“瞿司白,你这些东西准备得这么周全,应该不是等我回来才开始弄的吧?”
他听了我的话,轻轻咳了一声,眼神微微偏移。
尽管瞿司白没有明说,但从他回避我眼神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猜到了几分。
瞿司白转过头来,看到我若有所思的表情,就知道我又在乱猜了。
刚好化妆师也完成了我的妆容,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夸我:“郁小姐,您的皮肤真好,几乎不用怎么化妆,是我从业十几年遇到过最轻松的新娘妆了!”
他走过来,在我的唇上轻轻印了一吻,随即分开,我却因此羞得满脸通红。
瞿司白满意地看着我害羞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当然,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老婆。”
话音未落,他的头就被我轻轻拍了一下。
“瞿司白!”
“哎呀,老婆,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他捂住头,故作夸张地喊疼,吓得我还真以为自己下手重了,刚想去看看他有没有事,就被他一把搂住:“老婆,你怎么还是连名带姓地叫我啊?”
他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化妆师看着我们打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叮嘱了几句别弄花妆后,就离开了休息室,把空间留给了我们。
我们又打闹了一会儿,直到快到仪式开始的时间,瞿司白才先走出休息室。
就在这时,我放在一旁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12.
看到手机屏幕闪烁,显示着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我的第一反应是姜北辰,手比脑子快,直接按了挂断。
但刚挂断没多久,那个号码又顽固地响了起来。
我转念一想,也不是所有陌生来电都是他打来的,我不能因为一个姜北辰就对所有未知号码都持排斥态度。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我确实不熟悉的声音:“喂,你好,请问是郁繁意郁女士吗?”
我“嗯”了一声,没有多言,打算先听听对方怎么说。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谨慎,直接切入正题:
“这里是江城医院急诊科,您的男朋友姜北辰因为超速驾驶出了车祸,现在情况比较危急,您能来江城医院一趟吗?”
听到这句话,我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句话的意思。
姜北辰来江城了?还因为超速驾驶出了车祸?
“喂,郁女士,您还在听吗?”
护士见我迟迟没有回应,再次出声询问,将我从愣神中拉回。
我深吸一口气,虽然心中五味杂陈,但还是直接拒绝了:“不好意思,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今天我结婚,实在抽不出时间去。您看看能不能联系他的其他亲友吧。”
说完,我不等对方回应,便挂断了电话。
虽然我心里隐隐猜到,姜北辰来江城可能与我有关,但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们已经分手了,他的事,我再也无力插手。
更何况,他身边有那么多人可以依靠,不差我这一个。
婚宴现场热闹非凡,亲朋好友们坐满了整个大厅。
我身着长长的拖尾婚纱,挽着爷爷的手一步一步朝着瞿司白走过去。
爷爷一直盼着我能早点找到个能共度一生的人,可当这天真的到来时,我却发现他老人家眼眶泛红,似乎有些激动。
“爷爷,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您怎么哭了?”
我嘴上这么说,但看到爷爷那样,心里也涌上一股酸楚。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想让气氛轻松点,“而且婚房离咱家又不远,结婚了我也常回来陪您。”
爷爷注意到我的眼眶也湿了,拍了拍我的手背,“好,好,咱们都不哭。”
T台看似漫长,但此刻却感觉转瞬即逝。
当我和瞿司白的手紧紧相握时,爷爷在一旁语重心长地说:
“司白啊,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小意,你们俩要相亲相爱,携手共度一生......”
爷爷说着说着,声音又有些颤抖了,尽管他之前说好不哭的。
时间过得真快,爷爷都老了,我还记得小时候趴在他膝盖上听他讲故事的日子。
现在,我已经长大成人,要结婚生子了。
瞿司白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紧紧抓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温柔和爱意。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意的,不会让您失望,也不会让小意失望的!”
宣誓、交换戒指、接吻......在亲朋好友的见证和祝福下,我和瞿司白正式成为了夫妻。
“繁意,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
13.
两个月后,我收到了一封请柬。
新郎是姜北辰,新娘的名字赫然写着林沛珊。
兜兜转转,看来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从书房出来的瞿大律师一把抽出我手里的请柬皱着眉头看了起来:“你前男友要结婚了?”
看他这副酸溜溜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又在吃醋了。
我笑着搂住他的腰。
“瞿大律师还醋呢?我跟你可是一个户口本儿上的合法夫妻关系,跟姜北辰早就是过去式了。”
“再说了,人家现在可跟他的挚爱修成正果了。”
瞿司白搂住了我的腰,沉默了半晌:“行吧,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看着瞿司白这副别扭的样子笑开了:“本来也没想扔你一个人在江城。”
和瞿司白落座的时候,我听见了旁边人的八卦,说是林沛珊怀孕三个月了。
算起来,是在我还没离开海城的时候。
他们说不再做试管了,其实是骗我的。
我冷哼一声,一旁的瞿司白抓进了我的手。
身边有人见到我和瞿司白,笑着打趣,我抱着瞿司白的胳膊跟他们介绍:“这是我丈夫,瞿司白,瞿大律师。”
我没想到,那场车祸让姜北辰彻底成为了一个只能坐在轮椅上的废人。
听说,他的手也废了。
对于一个外科医生来说,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舞台上,林沛珊问他愿不愿意娶她。
可姜北辰只是转过了头,我却隐约觉得他在看我。
一瞬间,我突然有些反胃。
“怎么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有点难受。”
瞿司白急得牵着我的手就离开,说什么都要送我去医院看看。
所以我根本没听见姜北辰的那句:“繁意,你愿意嫁给我吗?”
从急诊转到产科后,医生又一次问起了我上一次经期的时间。
我和瞿司白这才猛然意识到,我的经期已经推迟了半个月之久。
“以前有过推迟这么久的情况吗?”
医生的话让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我摇了摇头,虽然以前的经期也不是特别准时,但从来没有推迟过这么久。
为了保险起见,医生安排我做了一系列检查。
当拿到那张写着「怀孕四周」的确诊单时,瞿司白的表情还有些恍惚,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突然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唇上重重吻了一下,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瞿司白,我竟然真的怀孕了!”
14.
看着我那兴奋的样子,他心里也充满了喜悦和激动。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眼底泛起泪光,轻声说道:
“老婆,你要当妈妈了,我也要当爸爸了!”
我笑着握紧他的手:
“是啊,瞿大律师,你要当爸爸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收到了过去的好友的消息。
说姜北辰和林沛珊在婚礼上吵了起来,两个人闹得很大,动了手,现在都被送去了医院。
「林沛珊流产了,医生说,她可能再也生不了孩子。」
「还有姜北辰,被林沛珊捅了一刀,可能,活不成了。」
我其实很唏嘘,我没想过姜北辰和林沛珊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可是也正是老句老话吧,恶人自有恶人磨,善恶到头终有报。
我将自己的手和瞿司白的十指紧扣。
“瞿大律师,我饿了,我们去吃福善楼的小笼包吧!”
瞿司白笑着将我搂在怀里。
“好啊,瞿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