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三个孩子没一个像我。
直到在亲子鉴定中心撞见妻子挽着情夫的手。
"废物，养别人的种还这么起劲？"她笑靥如花。
当情夫被野猪啃得只剩半具骨架，我笑着把孩子们送进福利院："去赎你们肮脏的血吧。"
最后一场直播审判，千万人目睹她跪在碎玻璃上认罪。
林鹄把最后一个沾着油渍的盘子塞进洗碗机，腰背传来熟悉的酸痛。厨房窗外，城市的灯火已经次第亮起，吞没了最后一点天光。客厅里传来电视卡通片聒噪的配乐，还有小女儿林澄咯咯的笑声，像一串清脆却莫名刺耳的铃铛。妻子蓝鲵半倚在昂贵的真皮沙发里，刚做过精致美甲的手指，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刷着手机屏幕，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屏幕的光映在她保养得宜的脸上。
“晚饭好了，洗手吃饭。”林鹄擦着手走出厨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嗯。”蓝鲵眼皮都没抬，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
老大林漪和老二林淙已经像小炮弹一样冲到了餐桌边。八岁的林漪皱着鼻子，挑剔地用筷子拨弄着盘子里的西兰花：“爸爸，怎么又是这个啊？我不想吃。”
“西兰花有营养，吃了长得高。”林鹄把盛好的饭放到蓝鲵惯常坐的位置前，习惯性地解释。
“嘁，” 六岁的林淙学着他姐姐的样子，也把绿油油的菜拨到一边，“妈妈就不吃这个。”
林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沙发。蓝鲵终于慢悠悠地放下手机，趿拉着柔软的拖鞋走过来，姿态慵懒得像只餍足的猫。她扫了一眼餐桌，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又是这些？林鹄，孩子正长身体，不能总这么糊弄。明天我约了私教，不回来吃了，你带他们出去吃点好的吧。” 她坐下，拿起筷子，动作优雅，却只夹了离她最近的一点肉丝。
“行。” 林鹄应了一声，喉咙有些发干。他给最小的林澄围好饭兜，把吹凉的粥小心地喂到她嘴里。小家伙吃得香甜，小手胡乱挥舞着。林鹄看着女儿酷似蓝鲵的眉眼，心底那点被妻子话语刺出的微澜，又被一种沉甸甸的、名为“责任”的东西压了下去。他是这个家的支柱，是丈夫，是父亲。蓝鲵是精致的花朵，需要精心呵护，他只是提供养分的土壤。
饭后，林鹄在儿童房的地板上陪林澄搭积木。蓝鲵则进了主卧浴室，很快，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和她哼唱的模糊小调。林鹄刚把一块红色的三角积木递给女儿，脚边突然踢到一个硬物。他低头一看，是蓝鲵的手机。大概是刚才随手放在儿童房飘窗上，滑落下来了。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微信的聊天界面。
鬼使神差地，林鹄伸出了手。他知道蓝鲵的手机密码，是他们结婚纪念日。结婚十年，他从未想过要查看妻子的手机。但此刻，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攫住了他。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划过，解锁。那个置顶的、备注着“亲爱的”的聊天框，像一根烧红的针，猛地扎进他的眼底。
聊天记录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心里那道名为“信任”的堤坝。
“宝贝，今天想死我了，那废物没发现什么吧？” 发送时间：下午3:15，他在公司开会
“放心啦，他蠢得很，忙着当他的超级奶爸呢，哪有功夫管我。”蓝鲵回复
“哈哈，养着别人的种还这么起劲，真是活王八。晚上老地方？我订了房，好好犒劳你。” 附带一个酒店定位
“讨厌”蓝鲵回复，附带一个亲吻的表情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凿进林鹄的太阳穴。世界的声音骤然远去，只剩下血液在耳膜里疯狂冲撞的轰鸣。他手指僵硬，几乎捏不住那轻薄的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骤然失血的脸，一片死灰。
“爸爸？”林澄用积木戳了戳他的腿，仰着小脸，大眼睛里满是困惑。
林鹄猛地回过神，胸腔里翻涌着剧痛和恶心。他几乎是粗暴地把手机塞回飘窗，动作大得吓了女儿一跳。积木城堡哗啦一声塌了半边，林澄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没事…澄澄乖，爸爸…有点不舒服。”林鹄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一把抱起女儿，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一点对抗这灭顶冰寒的力量。孩子的身体柔软温暖，带着奶香，可此刻这温度却灼烧着他的皮肤。别人的种？拖油瓶？
浴室的水声停了。蓝鲵裹着浴袍，带着一身湿润的香气走出来，看到林鹄抱着女儿坐在地上，脸色难看。“怎么了？澄澄闹你了？”她随口问着，走到飘窗边，极其自然地把手机拿了起来，指纹解锁，低头看着屏幕，嘴角又浮起那种林鹄此刻觉得无比刺眼的、带着秘密的甜蜜笑意。
“没什么。”林鹄垂下眼，掩饰住眼底汹涌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风暴。他把脸埋在女儿细软的头发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里似乎也混杂了谎言和背叛的腐臭。“澄澄困了。”他抱着女儿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婴儿床。
蓝鲵没再追问，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手机屏幕吸引，指尖飞快地回复着信息，脸上是林鹄许久未曾见过的、发自内心的愉悦光彩。那光彩，不是为了他，更不是为了这个家，而是为了屏幕那头那个叫她“宝贝”、骂他是“废物”和“活王八”的男人。
林鹄把熟睡的女儿轻轻放进小床，盖好被子。他站在婴儿床边，背对着客厅的灯光，身影被拉得很长，投在墙壁上，像一尊沉默而压抑的石像。他看着小女儿安详的睡颜，那眉眼，那小小的鼻子……以前觉得像蓝鲵是种幸福，现在只觉得像一把把钝刀，在凌迟他的心。老大林漪呢？老二林淙呢？他们身上，可有半分他林鹄的影子？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冰冷的毒蛇，缓缓缠紧了他的心脏。十年婚姻，三个孩子……难道，真的全都是……？
他猛地闭上眼，不敢再想下去。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破土，便带着狰狞的恶意疯狂滋长。那手机屏幕上刺目的字句，蓝鲵那毫无愧疚、甚至带着鄙夷和得意的笑容，一遍遍在他脑海里回放。
“养别人的种还这么起劲……”
“活王八……”
每一个字都在他脑中尖叫，嘶吼。
不行！他必须知道真相！一个冷酷、残忍、足以将他彻底摧毁或者……点燃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