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婆婆要杀了我啊!
栅栏外的村民们大惊失色,恨不得赶紧冲进去阻止她。
有人见势不妙,忙退了出去跑去村长家的方向。
温柔在现代活了八十岁,年轻的时候也是练过跆拳道的,虽然老了之后动作缓慢不灵便了,那也没缺了日常锻炼。
此刻换了这具年轻的身体,她的听觉似乎也更加灵敏了。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疾速破空声,温柔迅速就地一个翻滚,避开了那粗长的烧火棍。
刘婆子这一棍子下了猛劲儿,即便温柔躲开了,她也来不及收力。
柴火棍猛的砸在坚实的泥土地上,震得刘婆子手腕一阵酸疼,险些没拿稳棍子。
再看滚出去,己经慢慢站起身来的温柔,刘婆子脸上表情更加狠了。
“我就知道你这个丧门星是在装死!
真是活腻歪了!”
“老婆子我劝你听话!
把那赔钱货卖了!
"“那赔钱货留在家里也是浪费粮食!
倒不如卖出去换点银子贴补家用!”
“如今泽生没了,家里家外哪里不需要银子!
没有银子,咱们吃啥喝啥,你三叔子拿什么上学?”
温柔艰难站了起来,一时间头晕眼花,她忍不住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触手一片温热。
拿下来一看。
嚯!
一手的血!
刘婆子对温柔此刻满头血的样子并没有丝毫担心在意,一张嘴巴跟激光枪似的突突个没完。
温柔听得头疼,冷冷看向她,不耐烦地吐出三个字:“你闭嘴!”
刘婆子当即愣住。
一向懦弱无能的老大媳妇,竟然敢吼她!
让她闭嘴?!
反应过来后,刘婆子整个人都不好了,自觉身为婆婆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手里的柴火棍又扬了起来。
“陈温氏!
你不想活啦!
谁给你的胆子敢吼婆婆!
没教养的东西!”
“没教养的东西说谁?”
“当然是说你!”
温柔冷笑:“是吗?
你也知道自己是没教养的东西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人贵在自知之明,死老太婆你也不是全无优点啊。”
刘婆子的脑子转不过弯,微微怔愣过后才黑了老脸。
再听到温柔竟然叫她‘死老婆子’,当即爆发了。
“你个丧门星!
你竟然敢骂我!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
温柔翻了个白眼:"没有,满意了吧。
"刘婆子再克制不住上涌的怒气,又黑又红的脸上露出仿佛要吃人的表情。
"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丧门星不可!
"她状若疯癫,表情狰狞,举着柴火棍就朝着温柔冲了过来!
一把年纪的老婆子,身手倒是矫健。
温柔正欲反击,却眼尖地看到了被村民领着,正朝这边走过来的村长——陈富贵!
在原主的记忆中,陈富贵是个公平公正的人,即便不是正经官,对同村人也很尽职尽责。
温柔当即有了主意。
她望着那挥过来的柴火棍,自然不可能站着不动乖乖被打。
可是反击?
现在反击她倒是爽了,可这是古代,她一个儿媳妇反过来打婆婆,即便是反击那也不占理——就算要反击,也得先摆脱了这个死老太婆再说。
分析完利弊,温柔就果断抬手随意抹了把额头上的鲜血,首将那血糊了半张脸。
而后猛的冲向栅栏,装作害怕极了的模样惊惶大喊:"村长!
村长救命啊!
我婆婆要杀了我啊!
"陈富贵此时己经走到了栅栏前。
温柔见此,动作极其迅速地打开了栅栏,故作惊慌无助地躲到了村长陈富贵的身后。
"村长,您救救我啊,我当家的尸骨未寒!
我婆婆就要卖了他唯一的女儿!
我不同意,我婆婆就要杀了我!
"温柔哭诉着,指着刘婆子满腔愤恨。
说完她就用那糊了一手鲜血的手抓住了陈富贵的袖子,作势就要往下跪。
陈富贵看她这满脸血的凄惨模样,本能担心,连忙阻止了她的动作。
“别跪别跪,陈温氏,有什么事情好好同我说就是,我会替你做主。”
温柔闻言,满脸的凄惶无助被感激代替,她仿佛找到了救星,又哭又笑。
“村长,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陈富贵叹了口气,将她扶起来站首。
离得近的王婆子赶紧将温柔护在了身后,并朝她道:“你放心,今天有我们在,你婆婆想打死你那是不可能的!”
王婆子就是最先为温柔说话的那个。
记忆中她也曾帮助原主很多次,只是原主自己立不起来,帮了也是无济于事。
温柔对着她笑了笑:“谢谢王婆婆。”
“谢啥,都是同村人,应该的。”
这边的刘婆子见村长陈富贵来了,脸上凶狠的表情顿时收敛了,甚至挤出一丝殷勤笑意,手里的柴火棍也放了下去。
“村长,你咋还来了,不过一点小事情,值当惊动你。”
陈富贵没好气地看向她:“哼!
一点小事?
"他语调当即拔高,带着怒气。
“陈温氏都被你打得满脸血了!
就这还是小事!
难道非得死了人才是大事?”
陈富贵今年西十五,比刘婆子还小五岁,即便这样刘婆子对上他还是有些敬畏。
在古代,村长就是一个村最大的官,刘婆子也许不怕皇上,但是绝对怕村长。
此刻她被陈富贵厉声质问,那是根本不敢呛声。
等陈富贵说完了,她才低声道:“我一个做婆婆的,只是教育一下儿媳妇,能算什么大事?
你别看她满脸血瞧着严重,其实也就磕破点皮,过个两天也就好了。”
温柔听后,当即作势一个趔趄。
王婆子赶紧一把扶住了她,才没让她摔倒。
“柔娘,你没事吧?”
王婆子担心急切问道。
温柔听着这个称呼觉得极其别扭,面上却不显,她做出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
对上王婆子和村长那投过来的担心的目光时,坚强地摇头。
“我没事,就是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脑子。
"王婆子担心她摔倒,干脆扶着她不放了,又气呼呼看向刘婆子。
“你这老家伙下手没轻没重!
嘴上说的轻巧!
要真只是磕破点皮,能流这满脸的血?”
她话语满含怒气,跟吃了火药似的继续说道:“你还不赶紧请村医来给柔娘看看!
"“泽生尸骨未寒,若柔娘再被你这个当娘的打死了,你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家泽生从地底下爬上来找你算账!”
又一次听到自己儿子从地底下爬出来这种毛骨悚然的话,刘婆子脸色明显一白。
可是让她出钱给陈温氏看伤?
那不可能!
刘婆子不为所动。
“我家什么情况你们也都知道,饭都快吃不上了,哪有钱给她看病。”
温柔闻言泫然欲泣看向她。
“婆婆,你总说家中没有银钱,可是这些年我家泽生在外赚来的银子可都是全都交给你的。”
“而且七天前泽生的东家还给了一笔赔偿金,您也是都拿去了的。”
“就这你还说家中没有银钱?
为了供泽林读书,还要把你才刚刚一岁的孙女儿卖掉!
试问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奶奶!”